社会生活的参与者(流动社会的回声)

与埃科的小说、学术专著的高大上不同,他的专栏文章更贴近现实,也更具可读性专栏文章集《误读》《带着鲑鱼去旅行》,驱散了我阅读其学术专著《开放的作品》时的挫败感,不由怀疑,这个插科打诨、口无遮拦、旁征博引的作者和那个曾给你制造了无数阅读障碍的是同一个人吗?,下面我们就来聊聊关于社会生活的参与者?接下来我们就一起去了解一下吧!

社会生活的参与者(流动社会的回声)

社会生活的参与者

与埃科的小说、学术专著的高大上不同,他的专栏文章更贴近现实,也更具可读性。专栏文章集《误读》《带着鲑鱼去旅行》,驱散了我阅读其学术专著《开放的作品》时的挫败感,不由怀疑,这个插科打诨、口无遮拦、旁征博引的作者和那个曾给你制造了无数阅读障碍的是同一个人吗?

《误读》《带着鲑鱼去旅行》的文风在《帕佩撒旦阿莱佩:流动社会纪事》里得到了进一步的延续和发扬。

《帕佩撒旦阿莱佩:流动社会纪事》里的文章创作于2000年到2015年(埃科去世前一年),关注的话题包括过度消费、互联网、手机给人们的生活造成的冲击,人口老龄化、子女教育等。除了现实生活中的热点,还包括阅读、爱与恨、哲学与宗教、愚昧与智慧等人类永恒的话题。175篇文章,多数看不出地域性。换而言之,他的文章世界各地的读者都会有所共鸣,包括中国。

埃科在开篇《流动的社会》里说,流动社会的特征是:“群体概念陷入危机,个人主义肆无忌惮地滋长……对于失去任何参照基点的个体而言,唯一的出路就是不惜一切代价地露脸,将其作为一种体现价值的方式……在过度的占有欲的驱使下,人们消费了一件又一件商品,却并不知道自己究竟需要什么……”本书与其说是纪事,不如说是埃科对流动社会的反思,也可以说是流动社会在埃科心中激起的回声——埃科的名字就有回声之意。

在《倒退的年代》一节里,埃科对“人类总是在进步”的观点提出了深深的质疑。《被万众瞩目》《老年人与青年人》《上网》《论手机》简直说的就是中国的当下。埃科说,当今的人们根本不在乎是美名还是恶名,关键是要出名。人们为了出名,各种手段无所不用其极,“宁愿做路人皆知的小偷,也不做默默无闻的老实人”。“民众有权知道真相”也被发挥到极致,伤害到别人的隐私权也毫不在意。至于对于手机的沉迷更不用说,因为我们的身边人从老到少几乎都变成了低头族。

埃科认为,手机、互联网除了给人带来一些生活上的方便,对于人生的重大问题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帮助,同时也不利于人们思考。

正是因为现在都市的大多数人只是生活在生活的表面,生活在匆忙、喧嚣中,埃科叹息我们生活中宁静不再,宁静已经变成了一种很奢侈的事物。他强调慢的乐趣,不然我们怎么能享受《追忆逝水年华》《战争与和平》的美好,侯孝贤的《刺客聂隐娘》无疑也会变成一种折磨,至于道格拉斯·戈登的《24小时惊魂记》(戈登把希区柯克的恐怖电影《惊魂记》以每秒两帧的速度重新播放,使得原来片长109分钟的电影变成1440分钟,即整整24小时)除了让人发疯,不会是别的结果。

在埃科看来,愚昧、无知、疯狂是人类最可怕的品质,而相信阴谋论、相信巧合、相信算命先生都可以从这些品质上找到根源。算命先生既然能预测别人的命运,为什么对谁在敲他的门却一无所知?说到底,阴谋论之所以能大行其道,那必然有受益者,而那些阴谋论的受害者却心甘情愿接受阴谋论制造者的摆布:“在每一个假阴谋的背后,或许都隐藏着某个人希望大家信以为真的阴谋。”“所有的阴谋论都在引导公众的想象力去关注虚拟的危险,却忽略了真实的隐忧。”

关于侦探小说,埃科说,侦探小说本质是形而上学的,侦探的过程实际和搞科研没什么两样,这也是许多大作家、大学者喜欢侦探小说的原因所在。

埃科还提到,英国许多的年轻人认为丘吉尔、甘地、狄更斯是虚构人物。在欧洲,不知希特勒哪年当上总理、认为牛奶是人工合成物的年轻人也不在少数。至于啃老族、糊涂的父母、永远也长不大的老男孩和老女孩,你几乎会怀疑埃科“黑”的就是你身边的他和她。

《帕佩撒旦阿莱佩:流动社会纪事》嘲弄无知、狭隘、愚蠢,也歌唱爱、智慧、宽容,同时读者会体悟埃科深深的忧虑——对人类的当下和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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