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籍山居杂忆（读书杂记张中行）

我读书向来信手拈来，翻几页，看不下去的，就扔在一边。读书要有心情，扔在一边的书，未必是不喜欢的，其中大多是要拾起再读的。我藏书不多，但所藏之书都是喜爱的，假以时日，真想全部读过。手头这本书是几年前淘宝上买的《柴门清话》，张中行著。张中行的书和名，十多年前就引起我的注意了，他的书一时间在书店里摆得很火。很有名的一本是《顺生论》，在书店里翻过几页，觉得是讲人生哲学的书，语言不太艰深，读得下去的那种。有机会还是很想读《顺生论》，这本《柴门清话》，可以先过过眼瘾。

季羡林给《柴门清话》作了序文，他们是北大朗润园的老邻居。季羡林称张中行是高人、逸人、至人、超人。淡泊宁静，不慕荣利，纯朴无华，待人以诚。《柴门清话》第二章倚栏忆怀，记叙的是名人学者，也有朋友的夫人或佣人。那些熟悉的大家中，先读《季羡林》。张中行美誉季羡林有三种难能：一是学问精深，二是为人朴厚，三是有深情。又说，最难能的还是朴厚。里面给了一个例子。某次开学，某新生到校，带着行李在校门下车，想去干什么。看到穿着朴素，举止平易的季先生在附近，以为是学校工友。就说，老同志，给我看一会儿！季先生说，好，就给他看着。到了开学典礼，季先生讲话，这个新生才知道替他看行李的原来是大名鼎鼎的季羡林先生。

接下去读《吕叔湘》、《叶圣陶》、《俞平伯》、《汪大娘》等。张中行说到吕叔湘治学方面的为人有三点，淳朴、直率和认真。里面有个事例。50年代吕叔湘主持编《汉语课本》，张中行也参加其中。吕先生经常来张中行的办公室，像串门的，不像领导。一次，张先生在办公桌上看书，吕先生来到后扫了一眼，说，你这灯太高，费眼。于是，二话没说，脱鞋上桌，把缠绕的电线松开，放长一段。张先生称赞吕先生是本色的“朴”，比归真返朴的朴更高一着。

讲到叶圣陶，里面有一个例子是叶圣陶的多礼待人。张先生那时有事无事，到叶先生的寓所去看他，告辞，拦阻他远送，无论怎样说，他一定还是走过三道门，四道台阶，送到大门外。告别，他鞠躬，连说谢谢，看着张先生上路才转身回去。

目录中《倚栏忆怀》下，还有辜鸿铭、陈寅烙、梁漱溟、刘半农、朱自清、新凤霞等大家名字。看着这些熟悉的大家名字，也想到钱钟书、杨绛夫妇，他俩是文化大家夫妇。杨绛先生到了百岁高龄，还不断有新作或整理的作品问世。前几年，我们读到她写的《我们仨》等回忆著作。也读到过她写她妹妹杨必的回忆文章。杨绛先生写的书，我喜欢读，也是读了就不想放下的那种。这里提到钱钟书和杨绛，是想说不太见到他们写中国现时的名人大家的文章。是自己的好奇吧，但总想见到钱先生和杨先生有这方面的文章面世而不可得。

现在看书，因为有了互联网，常会上网搜索一下著作者。除了看到百度百科的张中行，还知道张中行跟杨沫有一个女儿，是一个记者写的采访他们的女儿徐然的文章。也有杨沫的儿子老鬼写她母亲杨沫的文章。杨沫非常著名，30年前就读过她写的《青春之歌》，里面有女主人翁林道静跟他的男友余永泽因政治选择的不同而分手的故事。也非常喜欢杨沫的姐姐，著名演员白杨的电影，她主演的《一江春水向东流》，曾经是家喻户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