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入社会的人还能重新上大学吗 50岁以后上大学逆社会时钟

步入社会的人还能重新上大学吗 50岁以后上大学逆社会时钟(1)

2022年9月10日,潘喜梅到山东中医药高等专科学校报到。图/“山东中医药高等专科学校”公号

54岁的潘喜梅和女儿一同考取了研究生,49岁的苏琳也与自己的研究生儿子同校,52岁的鲁新林圆了自己的大学梦……跟每年大学新生开学季一样,今年秋季,又有这样一些大龄考生的故事,成为媒体话题。

而且,人们年年都会被这样的故事触动,似乎年龄不再是门槛,似乎终身教育已经向人们敞开怀抱。但是,《南方周末》近日发表题为《50岁后上大学:“要回我的自尊、我的虚荣”》的报道,却将镜头对准了这些高龄考生的内心,让我们看到了故事的另一面。

报道中,54岁的潘喜梅不再是那个斗志高昂、面带喜悦的上岸研究生。她说,她备考“偷偷摸摸”的,借外甥女的初中英语书时,谎称自己要出国玩,想学英语;有着相似经历的张计玲,也有意隐瞒了自己的备考计划。

报道标题里的“自尊”与“虚荣”两个关键词,更直言不讳地说出了长期萦绕在这些高龄考生内心深处的自卑感——如果考进大学,可能会成为人们眼里的范进;一旦不能如愿,就会变成人们口中的孔乙己。只要这种担忧仍存,继续教育、终身教育的理想图景,就远远没有实现。

高龄备考,本质也属于对“社会时钟”的叛逆。这几年,在网络平台的“逆社会时钟小组”里,多的是中青年人对于社会时钟的反抗,他们或结伴或独行,去露营,去郊游,在森林里徜徉,在海边思考,生发了很多美好的诗篇、感人的文字,“逆社会时钟”也因而被染上一种玫瑰色的浪漫感。

但这只是理想与诗意的一端,另外一端,则正是诸如大龄考生们去尝试学习、接受教育,去与年轻人在同一个考场里比拼。时钟滴滴答答提醒大龄考生们的是,他们已经没有年轻人这么多的“未来”。

就像,前段时间,一直坚持在直播间里教拼音的退休教师杨维云说,这里的用户们,问得最多的就是,“我已经xx岁了,我还能学会拼音吗?”这提问,实质上就是对自己未来可塑性、可能性的质疑,甚至还有一种对于拿走不属于自己东西的愧疚——即使他们想要“拿走”的,不过是再正当不过的受教育权利。

步入社会的人还能重新上大学吗 50岁以后上大学逆社会时钟(2)

2020年4月22日,在四川省绵阳市涪城区,75岁的李启君老人在家中复习备考。图/新华社

为此,这些大龄逆行者,需要的不是成为新闻报道里的“偶像”——那只会提醒他们,这是一件可以上新闻的稀罕事——他们需要的是真正的同行者,需要真实的支持与鼓励。

也因此,对大龄考生们来说,遥远的“偶像”,远不如这些一同深一脚浅一脚的前行者真切:当潘喜梅只考了388分的时候,是来自直播间远方的善意让她决定继续努力;当那些觉得自己太老了,以至于学不会拼音的人想要放弃之时,是他们的互助群聊里“已经会写好多字”的前任学员鼓励了他们。

真正的终身教育,当然不该需要受教育者去自证价值,而是一种自我实现。就像那位蜗居在写字楼储物间画油画、学美术的清洁女工,在画布上看到“自己笑得像朵花一样”时的满足;也像作家史铁生所说的,“过程的精彩是无法被剥夺的”,年龄当然也不能。

更何况,即便不说有教无类、学无止境,在老龄化程度加深,在终身教育发展、学习型社会建设的当前背景下,看似“逆社会时钟”的大龄考生们,其实也是顺应了“社会时钟”运转趋势,甚至是在自我实现过程中,成为了驱动“社会时钟”的动力。

被潘喜梅们悄悄藏在桌子下的那本备考计划,是时候拿出来了。也愿所有人都能大声说出来:我会一直学习,一直,直到找到自己。

撰稿 / 王洲淼(中国人民大学学生)

编辑 / 何睿

校对 / 李立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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