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子京和巴陵郡的故事(谪守巴陵郡的滕子京竟然也是位)
滕宗谅,字子京,与范仲淹同为同科进士,也是范仲淹的好友。“庆历四年春,滕子京谪守巴陵郡”,一篇名动天下的《岳阳楼记》让滕宗谅名声大噪,然而庆历四年一别,却成为了范仲淹心中的痛,因为他寄予厚望的朋友倒在了他的前面。忍辱负重近三年,滕宗谅将巴陵郡打造成为一片安宁之地,高耸的岳阳楼是讲述滕宗谅之功绩最好的勋章,也见证了一名伟人最后的荣光。一生被贬却能宠辱不惊,滕宗谅如何大有作为?
一、通力合作,屡次遭贬
大中祥符八年(1015),滕宗谅与范仲淹等为同科进士,心怀“慷慨兼济天下”抱负的两人结为好友,从此相辅相成。由“寒儒”成为进士后,范仲淹任职广德军司理参军,掌管讼狱、案件事宜,滕宗谅则任潍、连、泰州从事,两人这一分别,再相见时已经过去了十年。天圣三年(1025),张纶代知泰州,三次上表,请修海堰,于是宋仁宗调范仲淹全面负责修堰工程。此时,滕宗谅任泰州军事判官,负责协助范仲淹修堰。十年时间很长,但二人心中的抱负却依旧不减,彼此约定为大宋王朝奉献一生。虽然因为母亲病逝,范仲淹辞官守丧,但临行前他向张纶推荐了滕宗谅,兴修水利这项利国利民的工程得以完成,滕宗谅是出了大力的。
守丧期间,范仲淹应邀执掌应天书院教席,在他的推荐下,滕宗谅以泰州军事推官召试学士院,从此开启了他不是被贬,就是在被贬路上的跌宕仕途。天圣五年(1027),滕宗谅任大理寺丞,负责审核刑狱案件,刚正不阿的人在这样的职位上会得罪不少人的,不出意外滕宗谅从中央被贬到闽北邵武县。短暂离京后,滕宗谅被复用,任殿中丞,掌管皇帝衣食行等事。景佑元年(1034),因为直言不讳得罪皇帝,滕宗谅被降为尚书祠部员外郎,知信州。景佑二年(1035),因为好友范讽获罪,滕宗谅被降为监池州酒。庆历三年(1043),滕宗谅身陷“泾州挪用公款案”的漩涡中,范仲淹、欧阳修极力相救,止降一官,知虢州。庆历四年(1044)春,这是滕宗谅最后一次被贬,在御史中丞王拱辰的不断弹劾下,滕宗谅被贬知岳州,在此地重修岳阳楼。
二、相辅相成,战功赫赫
北宋重文轻武,这些文官除了笔杆子和嘴皮子很溜之外,党争也是玩得飞起。滕宗谅因为与范仲淹交好,又在早年得到他的提拔,就算他真的愿意置身事外,也无法消除身上的“标签”。滕宗谅的仕途基本上和范仲淹挂钩,然而能与“改革巨人”同列,代表着滕宗谅绝对不是个庸才。天圣八年(1030),范仲淹请求离京为官,这代表了滕宗谅在中央失去了重要靠山,于是他来到了邵武县。短暂的失意没有打倒滕宗谅,他在任职期间修建学校开化民智,访贫问苦改善民生,做到自己尽力做好的一切。明道元年(1032),宋仁宗赵祯想要亲政,且得到了范仲淹的支持,滕宗谅先好友一步入京,成为皇帝的重要助手。同年,玉清昭应宫失火焚毁,太后问责,滕宗谅借机上疏请求太后还政,既维护了皇帝,也为范仲淹重归铺平道路。
景祐元年(1034),范仲淹同宰相吕夷简相争,范仲淹失势,同党皆贬,滕宗谅也因此一贬再贬,直到范仲淹再度起势才得到重用。康定元年(1040),吕夷简倒台,党项首领李元昊称帝,建国号大夏,打算以武力迫使宋承认。范仲淹和滕宗谅受皇帝之托,负责防御西夏东侵,这一战双方互有胜负,但西夏进攻受阻。庆历二年(1042),李元昊再度来袭,宋夏会战,宋军大败,西夏得以进逼关中。滕宗谅当时镇守泾州,无兵无将的他积极组织群众保卫家园,组建义勇刺探敌情。泾州战役胜利,为了庆祝和稳定局势,“大设牛酒迎犒士卒;又籍定州战没者于佛寺祭酹之,厚抚其孥”,这番挪用公款恩惠了人民,滕宗谅自己却遭殃了。
三、贪污冤案,天下第一
眼见自己的声望达到顶峰,加上宋仁宗有心改革,以范仲淹为首的一群人掀起的“庆历新政”。新政影响太大,福利阶层的怒火不仅是范仲淹难以承受,就连滕宗谅也身陷囫囵。扳倒范仲淹或许很难,但让滕宗谅倒霉就太简单了,因为私自动用公款犒劳士卒和抚恤家属,滕宗谅被弹劾滥用官府钱财,害怕牵连无辜的滕宗谅打算一人承担,将账本和抚恤名录等全部烧光,反而把罪名坐实。虽然有范仲淹的力保,但滕宗谅还是离开了梦寐以求的权力中心,被贬知岳州。
“知命乐职,庶务毕葺”,习惯被贬的滕宗谅没有时间也没有想着沮丧,而是在巡视完辖区后制定了治理计划。在滕宗谅的带领下,水患得以缓解,人民安居乐业,重修的岳阳楼受到当地百姓和好友范仲淹的极力称赞,“滕子京谪守巴陵,治最为天下第一”。范仲淹的举荐,加上勘察“泾州挪用公款案”的中使太常博士燕度证明了此事是冤案,滕宗谅得以调任江南重镇苏州知州。此时,新政改革以失败告终,范仲淹虽然在邓州优哉游哉,却依然心心念叨“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并向滕宗谅发问“吾谁与归?”然而回应他的却是好友的逝世。
因为闻名天下的《岳阳楼记》,滕宗谅之名得到间接的宣传,但他的光辉被范仲淹悉数掩盖。“第以束发登朝,入为名谏议,出为名将帅”,文武双全的滕宗谅尽管一生坎坷,却没有被困难和挫折打败,从未身居高位的他却很好的诠释了什么是“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与其说是《岳阳楼记》和范仲淹让滕宗谅的名字有了些重量,不如说是滕宗谅成就了名篇的传唱,没有他的克己奉公,又怎么会有拔地而起的“天下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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