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曲中的一板一眼 立住了魏晋风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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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曲中的一板一眼 立住了魏晋风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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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曲舞台,立住了魏晋风度

—— 观昆曲《世说新语》之“谢公故事”

作者:薛梦真

最初听说石小梅昆曲工作室要做《世说新语》的折子戏,有些期盼也有些担忧。期盼者,那可是名士风流、魏晋风度;担忧者,要塑造那些“神仙人物”,昆曲真的能做好吗?如今,看过其中的“谢公故事”,只觉得所有的期盼都得以实现,而所有的担忧则随风消散。

一台四折的“谢公故事”,以谢安为主,郗超为辅,依次敷演了桓温驻兵入朝、郗谢举将谢玄、淝水之战大捷、谢安远赴广陵几个故事,展现了两人生命中的重要时刻。魏晋风采令人追慕,昆曲本身又清新流丽,两者于舞台相逢,那些纸面上的姓名终于走入眼帘,于台下看他们潇洒狷狂,看他们忧虑落寞,也看他们嬉笑调侃。戏里有许多我喜欢的地方,《候门》的文辞,《破局》的身段,《调筝》的筝歌……最最关键处,还是在于谢安与郗超两个主要人物都饱满鲜活,亲切可爱。

《候门》中的谢安是借由场上人之口来侧面塑造的,郗超口中的他洞明局势,桓温口中的他风姿翩然,让我们稍觑谢公风采。《举将》则把谢安的磊落襟怀、君子之风,活生生地放在了观众眼前。他于殿上不避亲举谢玄为将,和郗超的几番言语交锋中,坦荡直言,豪情万丈,纵然前景未知,然君子当为则为之。《破局》里又是一个不一样的谢安:夜半下棋,淝水之战军书送至,他却不拆,反而几番作弄心急的郗超。此时他依然潇洒淡然,在这个更加私密的情境里,又多了一些随意、轻盈和俏皮。庙堂之上的谢安让人仰望敬叹,棋局上的谢安则让人觉得可爱可亲。至《调筝》,谢安功名成就,也因此无处安身,颇有些许意冷心灰。入戏时,尚替他叹惋惆怅;旁观时,又忍不住点头,深觉这个落拓的谢安平添几分味道。四折串联起来,谢公的形象圆润而明晰,让人印象深刻。

相较谢安之温润如玉,郗超的一身傲骨就显得愈发有棱有角。初登场时,他算无遗策,他意气风发,他将桓温、谢安、王坦之的心思都摸得一清二楚。他上场时笑微微成竹在胸,收场时笑哈哈翩然洒脱。他为国计,亦举谢玄为将,却偏要三番五次地给谢安使绊子,表面刻薄,心里其实也觉得识人无差。他非一臣一将,却也忧国心焦,坐立难安,被一纸军书牵住了心肠。有人说《破局》中的郗超是谢安的心念所化,有人说是郗超的魂魄来访,无论如何,在那个攸关社稷江山命运的时刻,他们都是彼此心里愿意分享和承担这个消息的人。

其实不只谢安与郗超,满台人物均光彩照人,令人心生眷恋。除此之外,编剧对于《世说新语》的筛选与拼贴,我也常觉精妙。《世说新语》的每一则都短小精悍,各自独立,编剧从整本中摘取出人物的特点和重要场面,揉成新的情节。一折戏中往往可以看到多则故事的身影,看戏时仿若在拆盲盒,惊喜频出,又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四折戏之间也前后相互照应,顺次而下。首尾两折以望舒筝为结,此筝由谢安赠与郗超,《候门》中是两人交往与交手的见证。郗超于扬州身故,望舒筝流落江湖,为桓伊收取,至《调筝》又被弹响以送谢安远赴扬州。风流云散,金陵远矣,然知音在处,或可稍遣寂寞?从《举将》到《破局》,线索则是“谢家宝树”谢玄。前一折,苻坚南下,郗谢二人皆举谢玄为将;后一折,淝水战书自然也当由这二人来共阅,才觉圆满。

历史剧之于历史,真假取舍,是一争论不休的命题。“谢公故事”并不拘泥于史实,反从人物处入手,裁剪铺排,于戏剧逻辑无可挑剔,既保留了故事之精髓,又常有巧思新意。

当然,对待剧情的某些设计,我也有一些困惑。有人说昆曲《世说新语》太雅,让人看不懂,我觉得有时候这个太“雅”,或许是由于情境交代得不够精准和充分。比如郗谢二人的关系,是纽结这一折戏的核心,但剧中没能尽早交代清楚,观戏过程中便令人疑惑:郗超几番言词为何而发?以何立场?达何目的?虽结尾处点破,然前面三十分钟,观众却不甚明白,多少有些遗憾。

观赏昆曲《世说新语》,各个人物飘逸绝尘,谢安道郗超言语狷狂,郗超语谢安“你好狂生”。看到此处,不觉失笑:你们谁人不狂,何人不傲?有才可倚,便是可爱。戏外,主创齐聚,满台俊生。有心有胆有才做出这样一台戏,又何尝不是狂生?(薛梦真)

来源: 新华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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