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志二十略电子书(清代志怪集阅微草堂笔记)
一女同时作两人妾武强张公令誉,康熙丁酉举人,刘景南之妇翁也言有选人纳一姬,聘币颇轻,惟言其母爱女甚,每月当十五日在寓,十五日归宁悦其色美而值廉,竟曲从之后一选人纳姬,约亦如是选人初不肯,则举此选人为例询仿信然,亦曲从之二人本同年,一日话及,前选人忽省曰:“君家阿娇归宁上半月耶?下半月耶?”曰:“下半月”前选人大悟,急引入内室视之,果一人也盖其初鬻之时,已预留再鬻地矣张公淳实君子,度必无妄言惟是京师鬻女之家,虽变幻万状,亦必欺以其方,故其术一时不遽败若月月克日归宁,已不近事理;又不时往来于两家,岂人不能闻是必败之道,狡黠者断不出此或传闻失实,张公误听之欤?然紫阳看花,动多迷路其造作是语,固亦不为无固耳,下面我们就来聊聊关于通志二十略电子书?接下来我们就一起去了解一下吧!
通志二十略电子书
一女同时作两人妾
武强张公令誉,康熙丁酉举人,刘景南之妇翁也。言有选人纳一姬,聘币颇轻,惟言其母爱女甚,每月当十五日在寓,十五日归宁。悦其色美而值廉,竟曲从之。后一选人纳姬,约亦如是。选人初不肯,则举此选人为例。询仿信然,亦曲从之。二人本同年,一日话及,前选人忽省曰:“君家阿娇归宁上半月耶?下半月耶?”曰:“下半月。”前选人大悟,急引入内室视之,果一人也。盖其初鬻之时,已预留再鬻地矣。张公淳实君子,度必无妄言。惟是京师鬻女之家,虽变幻万状,亦必欺以其方,故其术一时不遽败。若月月克日归宁,已不近事理;又不时往来于两家,岂人不能闻。是必败之道,狡黠者断不出此。或传闻失实,张公误听之欤?然紫阳看花,动多迷路。其造作是语,固亦不为无固耳。
武强的张令誉先生,是康熙五十六年举人刘景南的岳父。张先生曾说过这样一件事:有个候补官娶了个小老婆,女方要的聘礼很少,但是提了个条件:每月有十五天住他家,另外十五天住娘家。说这样做是因为母亲过份疼爱女儿,有点儿舍不得她。候补官爱她貌美且身价低廉,居然委曲求全,答应了人家的要求。后来,又有一个候补官娶小老婆,情况与前一位大致相同。这个候补官开始不答应,人们就举出了前一个例子,打算以此来说服他。他私下查询,知道果有此事,也就接受了女方的条件。两个候补官本是同年,一天聊起这件事,前一位忽然若有所悟地说:“你家新娘子住娘家,是上半月还是下半月?”后一位答道:“下半月。”前一位候补官顿时明白过来,急忙带着后一位进入内室观看,原来,二人娶的竟是同一个女子。这说明女方第一次做这笔买卖时,已为第二次留下余地了。张先生是位忠厚君子,我觉得,他的话不会毫无根据。只是京城里以卖女为生的人家,其手法虽变化万端,却总以欺骗对方为宗旨,所以这种招术不会迅速败露。但是,每月定时住娘家,已不近情理;又要不时来往于两家,哪有不被人知的道理。因此,这是一条必然败露的道路,即便是狡诈之人,最终也无法逃脱这种下场。由此讲来,也许是传闻失实,而张先生听到的,恰是这种失实的传闻。然而在京城里选买小妾,往往受糊弄。有人造出这种传闻,恐怕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姊妹同作一人妾
朱青雷言:李华麓在京,以五百金纳一姬。会以他事诣天津,还京之日,途遇一友,下车为礼。遥见姬与二媒媪同车驰过,大骇愕。而姬若弗见华麓者。恐误认,思所衣绣衫又己所新制,益怀疑,草草话别。至家,则姬故在。一见,即问:“尔先至耶?媒媪又将尔嫁何处?”姬仓皇不知所对。乃怒遣家僮呼其父母来领女。父母狼狈至。其妹闻姊有变,亦同来。入门则宛然车中女,其绣衫乃借于姊者,尚未脱。盖少其姊一岁,容貌略相似也。华麓方跳踉如虓虎,见之省悟,嗒然无一语。父母固诘相召意。乃述误认之故,深自引愆。父母亦具述方鬻次女,借衣随媒媪同往事。问价几何,曰:“三百金,未允也。”华麓冁然,然开箧取五百金置几上曰:“与其姊同价可乎?”顷刻议定,留不遣归,即是夕同衾焉。风水相遭,无心凑合。此亦可为佳话矣。
朱青雷说:李华麓在京城,花五百两银子纳了一个妾。正好他有事到天津,回京城那天,途中遇到一个朋友,便下车见礼。远远看见自己的妾和两个媒婆坐着一辆车子驰过去。李大惊,而妾却好像没有看见他似的。他以为认错了人,但又一想,妾穿的衣服还是他新给做的,心中更疑。于是和朋友草草告别。到了家,妾竟然在。李一见妾便问,你先回来了吗?媒婆又把你嫁到哪儿了?妾莫名其妙,仓促间不知如何回答。李便发怒地打发家僮去叫妾的父母来领她走。妾的父母狼狈地赶来。妾的妹妹听说姐姐出了事,也一起来了。进门一看,她就是车中那个女子。她身上穿的绣衫是和姐姐借来的,还没换下来。她比姐姐小一岁,长相差不多。李华麓正在发怒咆哮如老虎,见了妾的妹妹才明白是怎么回事,耷拉下脑袋一声不吭了。妾的父母追问找他们来干什么,他说了认错人的事,诚恳道歉。妾的父母也说了要卖次女,借了衣服和媒婆同去的事。李问卖了多少钱?她父母答:“三百两银子,我们还没答应。”李华麓笑着急忙打开箱子取出五百两银子,放在桌上,说:“给你和她姐姐一样的价,行么?”顷刻之间这事就定下来了。他把妾的妹妹也留了下来,当天晚上就和她同床共寝了。恰如风和水偶然相遇,无心凑合,无意地凑到一起,这也可以说是一段佳话。
鬼折狂生
刘东堂言:狂生某者,性悖妄,诋訾今古,高自位置。有指摘其诗文一字者,衔之次骨,或至相殴。值河间岁试,同寓十数人,或相识,或不相识。夏夜散坐庭院纳凉,狂生纵意高谈。众畏其唇吻,皆缄口不答。惟树后坐一人,抗词与辩,连抵其隙。理屈词穷,怒问:“子为谁?”暗中应曰:“仆焦王相也。”(河间之宿儒)骇问:“子不久死耶?”笑应曰:“仆如不死,敢捋虎须耶?”狂生跳掷叫号,绕墙寻觅。惟闻笑声吃吃,或在木杪,或在檐端而已。
刘东堂说:有个秀才十分狂妄,对古代和当代的人物乱加贬斥,而自以为很了不起。如果有谁指出他的诗文某个字用得不好,他就恨之入骨,甚至与之殴斗。当时正逢河间的秀才参加岁试,住在一起的十几个人,有相识的,也有不认识的,因为天热都散坐在院子里乘凉。狂生肆意高谈阔论,众人怕他那张嘴,都闭口不答理。只有树背后一人发话与他辩论,连连指出他的漏洞,狂生理屈词穷,怒问道:“你是谁?”暗中一个声音回答道:“我是焦王相。”(河间的著名学者)狂生吃惊问道:“你不是早死了吗?”那个声音笑着回答:“我如果不死,敢摸老虎的胡须吗?”狂生气得又跳又叫,绕着墙寻找,只听见“吃吃”的笑声,一会儿在树顶上,一会儿在屋檐边。
狐罚少年
王洪绪言:鄚州筑堤时,有少妇抱衣袱行堤上,力若不胜,就柳下暂息。时佣作数十人,亦散憩树下。少妇言归自母家,幼弟控一驴相送。驴惊坠地,弟入秫田追驴,自辰至午尚未返。不得已沿堤自行。家去此西北四五里。谁能抱袱送我,当谢百钱。一少年私念此可挑,不然亦得谢,乃随往。一路与调谑,不甚答亦不甚拒。行三四里,突七八人要于路曰:“何物狂且,敢觊觎我家妇女?”共执缚捶楚,皆曰:“送官徒涉讼,不如埋之。”少妇又述其谑语。益无可辩,惟再三哀祈。一人曰:“姑贳尔。然须罚掘开此塍,尽泄其积水。”授以一锸,坐守促之。掘至夜半,水道乃通,诸人亦不见。环视四面,荒苇丛生,杳无村落。疑狐穴被水,诱此人浚治云。
据王洪绪说:鄚州修堤坝时,有个少妇抱着个包袱在堤坝上走,好像抱不动了,便到柳树下休息。有几十个打工人也在树下休息。少妇说她从娘家回来,小弟赶着驴送她。驴受惊把她掀下来,弟弟到高粱地里找驴,从早晨一直到中午也没回来。她不得已自己走,家离这儿还有四五里,谁能扛着包袱送送她,就赏一百个钱。一个年轻人暗想,这个女子可以挑逗,能沾点便宜,不然至少也得几个赏钱,便送她走。一路上这年轻人和她调笑,她不怎么答理,也不拒绝。走了三四里,突然有七八个人挡在路上,说:“哪儿来的狂徒,敢打我家女人的主意?”于是七手八脚把年轻人绑上,一顿好打,都说与其送到官府打官司,不如活埋了他。少妇又讲述年轻人一路上说的轻薄话,他更是有口难辩,只能再三求饶。一人说:“姑且饶你,罚你把这段田埂挖开,把积水排出去。”于是交给他一把铁锹,大家坐下来看他挖。他一直挖到半夜,才挖开田埂,那几个人也不见了。他环视四周,只见芦苇丛生,渺无村落。有人怀疑是狐狸洞遭水淹,诱惑这个年轻人来替它们疏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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