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威葳喜欢一个外地人(刘威葳我左右)

2008年初,第58届柏林电影节拉开了帷幕,一颗东方之星又在冉冉升起——中国导演王小帅的新作《左右》,在开幕的次日便获首映,女演员刘威葳把剧中女主人枚竹演得活色生香,让观众从她身上看到了影片的全部光芒,看到了母爱和人性的最高境界,感受到了东方女演员的独特魅力和精湛演技,因而赢得了铺天盖地的褒奖。电影节的评比尚未揭晓,但刘威葳已获取了“银熊”奖和“电影慈善大使”的称号,电影节主席迪特尔·科斯里克对她青睐有加,称其演技炉火纯青,把遭遇家庭巨变后依然坚持前行的女主人公演绎得淋漓尽致,对其争夺影后甚为乐观。好莱坞最大的经纪管理公司CAA,一直致力于电影的拓展,其负责人十分看好刘威葳那平静中蕴含着极大张力的表演技艺,认为这极适合在大银幕上的发展,因而该公司已与刘威葳签约,本年度将担纲主演一部文艺片和一部商业片,在文艺片中,刘威葳再度挑战悲情母亲的角色。吃着面包并不舍弃馒头,她同时还在国内《我的团长我的团》中,扮演一位很有气质的女性上官戒慈。

刘威葳喜欢一个外地人(刘威葳我左右)(1)

黑土改航

刘威葳出生在哈尔滨,父亲出身于文艺兵,后成了舞蹈老师。从小父亲教威葳跳舞,不但教她动作的基本功,关于艺术修养的言传身教,渗透了她的童年。上小学以后,在一次文艺演出中,威葳被黑龙江电视台小天鹅艺术团的老师看中,从此便开始了长达12年的艺术团生涯。初中时,她连续两年担任中央电视台在大年三十,六点半直播的少儿春节文艺晚会的节目主持人。初中毕业后,她以优异成绩考取了哈尔滨市第十八中学高中部。

高二时,刘威葳仍兼着黑龙江电视台少儿部的主持人。这天她去电视台,路上遇见了执导过《雪城》、《赵尚志》等电视剧的名导李文岐。当时他正在忙着自己的新作《黑土》,便有意让刘威葳在该剧中担任重要角色。可刘威葳的父母不同意,孩子快考大学了,耽误不起呀!李文岐摇摇头:“把一个特殊艺术人才往普通院校里塞,太可惜了!现在参加拍电影,有助于她将来考影视院校,还有助于培育发展她艺术天赋。”就这样刘威葳走入了《黑土》的拍制组。

刘威葳喜欢一个外地人(刘威葳我左右)(2)

1992年夏,刘威葳高中毕业,父亲陪同她到北京,报考中央戏剧学院表演系。因为从小到大,唱歌跳舞都是强项,有人开玩笑对她说:中戏若不录取她就没人可要了!对此刘威葳自己也充满了信心。却不料,在“一试”中她就被刷下来了。父亲安慰女儿说: “刷下就刷下,我们难得来北京一趟,玩几天再回去吧。”两天后父亲才装着漫不经意地提醒道:“听说,北京电影学院这几天也在面试呢,你不去试试?”试试就试试,反正被刷下的滋味也尝过了。刘威葳怀着无所谓的心理,又去报考北影。考北影比考中戏的人多多了,题目也难多了,可她一试、二试竟顺利通过了。三试那天,参加面试的30多名女孩全都打扮得油头粉脸花枝招展,只有刘威葳一人梳着马尾巴素面朝天,好像一堆鲜花里夹着颗土豆。三位主考老师到场了,巡视一看随即下令: “凡是化了妆的统统去洗脸!”于是乎那些鲜花就像被霜打过似的,全都蔫了下来,倒是那颗土豆,显得原汁原味。面试考题是每位考生自定题目、自选题材,做一个限时小品。不少考生都在考场外冥思苦想,紧张地反复练习考试小品,而刘威葳却若无其事地拿张小板凳跑进到考场内观看别人表演,并且看得津津有味,表演者的喜怒哀乐得失成败,全都在她脸上的表情和眼神中反映出来了。当考场工作人员大声喊道: “考生刘威葳进场!”一直坐在场内的她应声站起,主考老师既惊喜又好奇地问: “你就是刘威葳?” “哎。” “为什么不在场外做考试准备?” “我已经在做小品了,不用准备。” “你表演的小品是……”刘威葳拿起小板凳, “就刚才在这里,题目就叫 《观众》。”老师们一愣之后,猛然省悟。就这样,刘威葳踏入了北京电影学院的大门。

刘威葳喜欢一个外地人(刘威葳我左右)(3)

悲情女一号

进了北京电影学院,刘威葳心情很激动,那么多那么美的中外经典影片,那么难得那么精彩的名师名导名演员的心传口授,让她感动、震撼、征服。她像一块干涸的海绵掉入海水,到处求索,疯狂汲纳。不同流派、不同风格、不同的创作思想和理论纷至沓来,令她眼花缭乱昏头转向,好大一阵子她才冷静下来,开始辨方向认清途径。她的认识是从一个最基本的问题开始的:电影是什么?以前她总以为,电影就是漂亮的演员、有趣的故事、生动的画面,如此等等。现在她才明白,电影不过是种载体,是导演和演员在生活中有所发现,然后把它还原到银幕上,返回来影响于观众,如此而已。她这认识其实很一般,要说有什么特别的话,就是她认为,一部好的电影之所以感人,那是生活本身在感人,而不是影像在感人。就这样,她开始以自己的方式,去感受电影艺术更深层、更独特的文化内涵。

刘威葳刚从北影毕业,就被邀去拍 《红十字方阵》。这部学成后的处女作,展示了她的出手不凡,如初萌的新柳,鲜活、沉静,在含蓄从容里显现出极大的情感辐射,当然也不可避免地露出一些技法的青涩和火候的欠缺。但那些富有经验的导演,看出了在那凸现质感的粗糙中自然而然地折射出来的智慧光彩。随后尽管片约接二连三,但刘威葳因与男友分手,心里积淀着影响,还是不愿多拍电影,飘然远去,留学意大利。

从意大利学成归来的刘威葳,做了中央电视台老牌节目《祖国各地》的外景主持人。两年多的时间,览尽名山胜景,尝遍各地美食,但繁杂的人事关系、程式化的工作模式,很不适合她的个性。她的一位北影老同学,正在拍一部片子,力请她去友情串客。导演高群书在看了她的表演后,激动地说: “你肯定会成为一个很优秀的演员。”可央视有着明确规定,主持人不得兼顾拍戏。这种情况,促使刘威葳对自己生活道路重新选择。

于是,刘威葳立即接拍 《征服》,在剧中她饰演犯罪团伙头目的情妇李梅。这角色是她塑造的所有人物中最丑的一个。为了使表演更贴近人物本身,在镜头前的她,竟一如平时素面朝天,不化妆,不作头,只要脸洗干净、发梳整齐就行。剧中,李梅由于情夫的原因,很瘦弱,很憔悴,刘威葳就自动减肥。开始是吃减肥药,但有副作用,没吃几天脸上就起疙瘩。后来虽然不吃药了,但她也不吃饭,时常饿得头昏眼花。前期准备差不多了,快开拍时,刘威葳这才发现,她在剧中情夫刘华强的饰演者,竟然是她多年前的老熟人孙红雷。孙红雷是她哥哥的中学同学,小时候曾见哥哥和他玩在一块儿,他的霹雳舞跳得特好。没想到时隔10多年,不但旧友重逢还成了“情人”,两人都感到惊讶而又尴尬,孙红雷一个劲地说:“哟,以前的小女孩都长这么大了!”刘威葳心里也觉怪怪的,过去那街头巷尾蹦霹雳的毛猴,怎么一下子就变成虎背熊腰挺有男人味的明星了呢,还是自己的“情人”呢!开始上戏时,两人都有点不适应,但两三天后,两人便越来越入戏,越来越出采。最让刘威葳念念不忘的是,在拍最后一场警察围捕刘华强、李梅及两个杀手时,按剧本原是五场多的戏,可导演却要求一个镜头拍下来,其中情绪跌宕起伏,调度复杂,几个房间来回奔跑,整个上午都在走戏。等到开拍时,他们几人一气呵成,现场气氛极其逼真。机器一停,现场几乎所有演职员包括参演警察全都累得趴地,刘威葳也随即虚脱,而孙红雷却仍精神抖擞。后来刘威葳说:“孙红雷最突出的特质,是他的力量感。他是个很聪明的人,特别善于捕捉事物的本质,他在 《征服》中的刘华强是不可替代的。”尽管刘威葳很谦逊,但从 《红十字方阵》的司祺,到 《征服》的李梅,已经确立了刘威葳在悲剧中女一号的地位,刘威葳由此被广大观众誉称为“悲情皇后”。

刘威葳喜欢一个外地人(刘威葳我左右)(4)

拍完 《征服》,刘威葳还没有从这戏里摆脱出来。第六代导演的领军人物王小帅,正为他的新作《左右》,苦苦寻找女主角枚竹的饰演者。枚竹这角色难度很大,关乎全剧的成败,王小帅慎之又慎。但当他看到 《征服》的李梅后,便立即拍板:枚竹非她莫属!

王小帅是一眼便看上了刘威葳,可刘威葳的第一眼并没看上《左右》。这剧本是根据真人真事改编的一部电影,说的是,主人公枚竹,跟丈夫离异后,带着女儿又再婚。后发现女儿得了白血病,惟一的治疗方法,就是自己跟前夫再生一个孩子,为患病的女儿提供配对的骨髓,通过干细胞移植来挽救女儿。但这时两人都有了新家庭,这样做要突破伦理的常规、会导致两个家庭的破裂,自己要背上千古骂名并承担由此而引起的一切后果。枚竹明白这一切,但只要救得女儿一条命,她什么都豁出去了。最后,她的两个丈夫张嘉译和成泰生,也都被她逼得让了步。起初枚竹和前夫成泰生尝试体外配孕,但接连三次都失败,最后他们决定真正试一次,同时还要隐瞒着各自的家人,枚竹心中的矛盾与挣扎可想而知。最后,枚竹终于如愿以偿地怀上了前夫的孩子,生活终于又重新充满了希望。

“这事儿也太超越道德底线了么,我有抵触,不能接受。”看完剧本后刘威葳说。王小帅却一再劝她:“再看看,再想想。别光从你自个儿的角度来想,而应从多角度去想。”后来刘威葳总算看懂了,想通了。有孩子的人,会觉得枚竹很伟大,为了孩子不惜牺牲自己的一切,母爱是可以包容一切的。《左右》是部悲剧,悲剧产生于崇高而伟大的母性。像熔岩一般炽烈而充沛的母爱,被一种无可奈何的现实所阻挡、压抑得它不可忍受的时候,它便喷薄而出,滂沱于生活的原野,熔化了思想的镣铐,冲决了道德的堤防,迸溅出美丽而又灼人的火花,这就使电影具备了前所未有的艺术张力。

进入角色创作后的刘威葳,几乎是进入一种真空状态,整个人被角色“涨”得特别饱满。她在体味着生理上的变化,就像在体力的极限中登山,无暇顾及四周的风景,只是拼命攀爬。对角色发掘的深度追求,对每个画面构图的适应,对每段音乐抒情的吻合,对故事主题积极意义的充分发挥,她全都投入了自己最大的力量。但是,演员的劳动,不是光卖力气就行的,更需要高超的智慧和精湛的演技。有一场戏,是枚竹为了救女儿,决定再跟前夫上床。之前,她去沐浴。这时,她内心十分矛盾和痛苦,情绪复杂而多变,这场戏的镜头按常规需要正面拍,因为从演员面部表情和眼神中才能很好表现出这复杂的心情。但刘威葳拍裸戏有她不可逾越的界限:即只能拍背后腰部以上,别的不行!背部,如何才能达到表现效果呢?只见镜头中的刘威葳颤抖着双肩、散落的湿发细腻而传神之表演,竟将此时枚竹的内心挣扎,表现得丝丝入扣,扣人心弦而又含蓄隽永、回味无穷。正当 《左右》拍摄时,导演王小帅的朋友、好莱坞最大的经纪管理公司CAA的负责人,恰巧来剧组探班,当他与枚竹迎面相逢,四目交接,这位负责人顷刻被刘威葳那空洞但又凝聚着哀痛乃至冷酷的目光震慑了,用该负责人自己的话来说是“被伤着了”。这一伤,便打开了刘威葳走向国际影坛的通道,不久CAA与刘威葳签约了。

刘威葳喜欢一个外地人(刘威葳我左右)(5)

尽管当今刘威葳的演艺前途辉煌,但她却不想一直走到底。她计划的人生是两段路:40岁前是事业,40岁后是生活,结婚后便告别影坛享受生活。朋友问说: “你有这样的才华,获得了如此的成就,放弃了岂不可惜?”刘威葳却这样认为:“每一个演员都有机会和资质,只要肯努力,出名是早晚的事,关键在于看你怎样看待它。”至今仍是单身的刘威葳说起自己的理想男友时,坦言道:“我喜欢比我强的男人,他一定要比我聪明,我受不了笨的人,人品要好,还要特别勤奋,要有才气的,能给我领路才行。但我不喜欢长得太帅的,太标致太完美就索然无味了。”这可谓是一种超凡脱俗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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