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心情散文随笔(原创散文百里洲的冬)

屈定国 | 冬季,到百里洲看绿

冬天的心情散文随笔(原创散文百里洲的冬)(1)

百里洲的冬,满眼都是绿。

百里长堤挡着滔滔江水,护着一望无际的绿。

绿是百里洲冬季的标识,绿是百里洲最靓丽的看点,绿是百里洲律动的音符。是绿,把诗情画意铺展在212平方公里的画板上;是绿,把盎然的生机,呈现在暖暖的阳光里、朦胧的雾霭中、细雨如丝的缝隙间、雪花飘飞的舞台上。

冬日的绿,跳过一个季,把百里洲送进春天。湛蓝的天和翠绿的地,遥相呼应,把枯槁和荒凉都抛到洲岛之外。

百里洲的绿,是农人种植的美文,是千百年来吟唱不绝的《诗经》。

百里洲的绿,让你在冬季里神清气朗,充满遐想。借用作家楚楚的文字来形容,百里洲的绿,是一种灵动的绿,是每个毛孔都会出油的绿,一种恣情率性、肆无忌惮的绿,一种看一眼就会让人心旌摇荡的绿,一种整个生命都跃跃欲试地要从绿色中挣脱出来的绿。

这样的绿,怎能不怡情悦性,让人留恋?

冬麦的绿,犹如少女,柔柔软软,鲜嫩无比,一掐就出水,水灵得让人爱怜。轻吻着她,春心骀荡,如烟似梦。远远地看着她,翠色欲流,熠熠生辉。一垄垄、一畈畈,横看是一张巨幅的绿色油画,无边无际;竖看是一行行无字的抒情诗,琅琅上口。

冬天的心情散文随笔(原创散文百里洲的冬)(2)

晨曦初露,寒风飕飕。油菜仗着她翠绿的身姿,扑棱扑棱,婀娜摇曳,风情万种。那一身的绿量,正蓄势积能,孕育生机,等待翻过一个冬就把金灿灿的菜花裸露在春天里,抖音给世界。

蚕豆苗匍匐田间,小鸟依人,昂首挺胸,虽不敢与油菜齐眉举案,但也是热烈奔放,把百里洲的冬画成一汪绿色的海洋。

一行行的土豆苗、大块的白萝卜、成片的西兰花,如诗、似词又像赋,交错并行,你绿给我看,我朗诵给你听,嘈嘈切切,锵锵嚓嚓,跃马扬鞭,奔跑的身姿如运动场上的健将,一路向前。那流出的泪花,似春潮带雨,给百里洲增添了无穷的人文气息。

农家房前屋后的菜园子都以不同的姿态各显其神。最饱满的是大白菜,雄姿英发,立于寒风雨雪之中;波菜趴在地头,互相搭肩,蔸蔸相恋,墨绿耀眼,让人垂涎;大蒜挣开泥土的束缚,立于田间,耷拉着臂,傲雪迎霜,散发出一阵阵的蒜香。

冬日的原野,百里洲处处呈现一派生机,朝气蓬勃,意气风发。

阳光打在绿色的阡陌上,把整个的农田都染得乌绿发亮,不仅让人心旷神怡,也使其它生灵蠢蠢欲动。

乌鸦在光秃秃的树枝上,对着绿,哇哇哇,吟唱着古老的诗句,赞颂着百里洲绿意盎然的冬天。

麻雀叽叽喳喳,经不住绿的诱惑,从屋脊上一个弧形飞下,扑到绿的怀抱。啄一下,跳过去,再啄一下,然后,纵身一飞,波浪起伏,扑向绿的纵深。随后,又义无反顾地返回,落到屋脊上,居高临下,俯瞰着绿,点头致意。

母鸡从鸡窝里跳下来,兴高采烈,唱着它自己作词作曲的民谣,蹒跚而出。农人不喜欢它的张扬,一扫把扫过去,把它咯咯哒地扫向绿地。

一群鹅,冬泳了一阵子,洗掉身上的尘埃,从堰塘里爬上岸来。鹅、鹅、鹅,曲项向天歌。它摇头摆尾,从骆宾王诗句里骄傲走出,直奔绿地。

冬天的心情散文随笔(原创散文百里洲的冬)(3)

百里洲的冬,雾霭沉沉,网络着一种神秘的面纱。刚刚还清晰可见,一眨眼的功夫就大雾笼罩。船,泊在江边不能动弹,急得过江的人长吁短叹。小车行动迟缓,双闪着雾灯,小心翼翼。乡间路上,只听得见行人的唠嗑,却看不见他们的身影。此时的绿,在飘飘缈缈的云雾下,吮吸着上天的玉液,饕餮着一顿丰盛的美餐。

在雾气里,百里洲的绿,是由大地凝练出的一种梦幻般的视觉。

绵绵的阴雨天,是冬日的最佳意境。只有阴雨和绿才是同一谱系,烟雨朦胧中的绿,留白着一缕缕青烟,氤氲袅袅,那才叫惬意。寒冷把人逼进屋子,围着火炉,喊上左邻右舍,端上酒杯,恣意汪洋地喝,天南地北的侃,漫无边际,聊人情事故,侃兴旺发达……从中到晚,火锅缺菜了,从菜园子里拎一蔸白菜、挖几把波菜,洗净,切都不用切,手撕成片,下到火锅里,新鲜可口。

“莫笑农家腊酒浑,丰年留客足鸡豚。”冬日的百里洲,家家杀猪宰羊,竭泽而渔,香肠、猪头、腊肉、羊腿,干鱼……一挂挂晾晒在自家门前,像腊货博览,彰显出农家丰衣足食的自豪。无论到哪一家,都有好招待。若你置身其中,恐怕比陆放翁游山西村还要款待周到。

下雪了,雪花翩翩,自由自在,它落在行人的头上,落在光秃秃的树枝上,落在绿色的油画布上,压着吐翠的嫩麦,裹着油菜的嫩叶。农家房前屋后的菜畦和屋顶都盖上一层白色的地毯,刷白了百里洲的前世今生。

雪花飘落在澈如镜的堰塘上,绿水吞噬了它,融为一体。

整个冬天,百里洲只有一种颜色,那就是庄稼绿,也是百里洲的绿。绿把犁过的泥盖住了,绿撑起了百里洲的冬,泥土气息和绿色气息拥抱一起,组合成百里洲冬日的气息。她激活了万户萧疏的生机,把勃勃的绿意无私地散发给洲岛上的守望者。

百里洲是万里长江第一大江心洲,四面环水。在百里洲人眼里,整个世界只有百里洲和百里洲以外。按梨花岛岛主的说法,从百里洲到全世界,从全世界回到百里洲,我都深深的爱着你。

隔着一条江,百里洲的绿,藏在闺中人未识。美丽乡村建设的号角,把这尘封的绿打开了一条通道,以至于百里洲以外的人也能在冬季走进绿岛百里洲。

冬季,到百里洲看绿,百里洲人会毫不吝啬地把绿袒露给你,想看就看,无论你怎么看,她都不厌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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