丐帮是怎么消失的（丐帮重现江湖不再）

来源 | 山东省人民检察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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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听众朋友，今天我们的《周末故事》将以一个特殊的形式为您呈现，带您进入一个“别样江湖”。本期故事由曹县检察官陈錾深情播读，如果您喜欢这样的故事，爱听检察官的声音，请在后台积极留言告诉我们吧！2019年，《周末故事》期待听到您的心声。

“丐帮”重现，江湖不再来自山东省人民检察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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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番良晤，豪兴不浅，他日江湖相逢，再当杯酒言欢。咱们就此别过。”

2018年10月30日，《神雕侠侣》中这豪气的告辞，当配金庸先生的驾鹤西归。从此江湖少儒侠，世间再无查良镛。

追忆金庸先生，回味“飞雪连天射白鹿，笑书神侠倚碧鸳”的传奇故事，会禁不住的想，那荡气回肠的恩怨情仇，那品性邪正迥异，武功各得千秋的江湖帮派，现实中有过吗？

也许你很难相信，真有人会做起这样的梦来，以为自己可以再造“江湖”。

今天，山东曹县检察官为您还原“新丐帮梦碎江湖”的真实故事。

第一回

商贾择吉开张遇雨 异人封门剪刀破财

2016年6月23日，农历五月十九，鲁西南大地，兰洼集高店村，正逢五天一会的大集。

集市的中央，早早竖起一道鲜红的彩虹门，两个朝街的音箱放着激情的音乐，喜庆的“金日开业”标语间，“家家福超市”的大字显得光彩夺目。满面笑容的店主刘自强一边指挥年轻的店员们铺货收银，一边不停的招呼着左邻右舍和生客熟脸。在众人恭喜发财、生意兴隆的道贺里，恨不得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选择五月十九这个吉日开业，是刘自强精心筹划的。一是刚过了夏收夏种，正是传统的“麦罢”，赶集的人多，人气旺；二来开张日子带九，暗示着生意长长久久。更让刘自强高兴的是，这天一早就落了小雨，按百姓说法，开业下雨俗称“下财水”，简直一顺百顺！

早晨8点，刘自强看着进进出出的人群，收银台前的长队，一切走上正轨，没了刚开门时的忙乱，方才想起自己还没有顾上吃早饭。干脆去挨边的地摊上盛一盘刚出锅的水煎包，再喝一碗胡辣汤，趁机歇一会。

突然，刘自强心头一紧，定神看着门口。

只见一串奇怪的人，前后扯着衣角，有的瞎，有的瘸，有的掂着棍，跌跌撞撞闯进超市，直奔收银台。走在前面的那人，只有一条胳膊，却是满脸凶气，“停!停!停!谁让你们卖的？把你们当家的喊过来！”

刘自强暗想，担心的事真的发生了。“一把手”来啦！

犯罪检察部员额检察官（孔令壮）：这位只有一条胳膊的人名叫江来财，是当地“残疾人协会”的片长，经常领着兰洼集镇周边二十几位盲人和肢体残疾人一起向人家要钱，因为都由他指挥，又恰好只有一条胳膊，被人取了个诨号“一把手”。

刘自强忐忑着赶紧迎上前，陪着笑脸招呼道“您几位过来了，有啥吩咐尽管说”。那“一把手”并不理会刘自强的小心翼翼，举着一张超市的售货小票，板着脸说：“你们超市违反规定卖剪刀，得罚款！”

“为什么不能卖剪刀，这是谁规定的？”刘自强虽然在质问，语气却明显不如对方气盛，倒好像自己做了错事强词夺理。因为他隐约听人说过，在这一带干生意的就不能惹瞎子、瘸子、要饭的，会成天被纠缠。实在想不到，自己开业第一天就遇上了。

“剪刀、虱子棍、做鞋的钳子、老鼠药、粘蝇纸只能由残疾人卖，连这都不懂还开超市？”看刘自强反驳，“一把手”更加蛮横的说道。这时，人们纷纷围过来看热闹，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刘自强一看，赶紧又堆起笑脸，从衣兜里掏出500元递给那人。他实在不想守着这么多乡亲丢人现眼，宁愿破财免灾，也不能一开业就惹麻烦。

犯罪检察部员额检察官（孔令壮）：专营专卖品指国家限制买卖的特殊商品，如食盐、烟草等，均由法律明确规定，法律没有规定的不在此列。借口某一群体专门经营剪刀、灭鼠药等，阻止他人正常经营的，是一种欺行霸市的违法行为。

“你他妈的这是打发要饭的吗？谁要你的500块钱？”一把手夺过钞票扔在地上。刘自强不想惹事，压着火气把钱拾起来，语气变的像哀求：“您说得多少钱？”那人冷冷的说“你今天少了十万块钱开不成业！”刘自强顿时惊出一头冷汗“我哪有这么多钱？”话音刚落，就往外面一摆手，嗷了声 “都过来！”刘自强顺手势一看，吓了一跳。超市外面聚集着二十多个残疾人，他们听到叫声，都往超市里挤，店员和顾客吓得纷纷躲避。这些残疾人在超市里乱嗷乱叫，有的用棍子敲打货架，有的往外赶人，有的堵住门口只让出不让进，阻止顾客买东西，刚刚还喜气洋洋的超市一下子变了样。刘自强顿时傻了眼。

“哥，都不是多远的人，您行个方便，有话好好说”见场面失去控制，刘自强请的帮工“二波”赶紧拉住一把手说好话，他之前与一把手打过交道。好说歹说，一把手才答应先撤出超市，但是就堵在门口，不交钱不撤人。

眼见“二波”的面子也不好使，刘自强又去请加油站的老板韩忠，他门路广，或许能行。韩忠先与一把手的师傅韩铁嘴打了过桥，看在同姓爷们面子上，答应少要点。一把手看韩铁嘴发了话，还真给面子，从10万降到了3万，声称再也不能少一分！

眼见半晌过去开业不顺，心急如焚的刘自强咬咬牙说“我把今天买的钱都给你们，行吧？”直接去收银台端了抽屉，一股脑倒在门口。二波和韩忠帮着拢齐，连整带零共12873元4角7分。

一把手仔细看着两人点完钱，还是嫌少，坚持少了3万不行。刘自强急的快要哭出来“我真的没有了，开业借了一圈子帐！”。一把手看到这，眼珠子转了几圈，对二波说“实在不够，香烟也行”。刘自强一听，赶紧又跑回超市，把货架上、橱柜里成条的苏烟、玉溪都抱出来，一共八条，咋也值个一千两千。一把手这才收了人马，扬长而去。

犯罪检察部员额检察官（孔令壮）：案发后，当警察找到刘自强问为什么不报案时，刘自强说：当时我也想报警，但邻居都劝我，即使报了警，等派出所的人走了后，这群残疾人不会算完的，比这更麻烦。我是做生意的，要是成天被纠缠，肯定惹不起，所以我也没有报警。

刘自强自认倒霉。可他不知道的是，一把手的讹人本领并非上乘功法，还有人上人；跟他一样做了冤大头的，可不是一个两个：

2015年5月，兰洼集王庄的巨福超市的残疾人王爱国卖剪子，被一把手领残疾人堵门，求人带烟酒拜见了一把手的师傅“韩铁嘴”，还被要走9600元；

2016年7月，又要堵巨福超市的门，再次被要走2600元；

2016年9月，兰洼集华联超市卖剪子被一把手领残疾人堵门，同样是残疾人的章老板在饭店请了4桌后还被要走17000多元。

无一例外，他们都没有报警，想法也都和刘自强一样。

第二回

坐地生财碾铁成金 狭路相逢恃弱逞强

上回说到，一把手的讹人功法并非上乘，虽被称为“一把手”却还是有师傅的，那就是“韩铁嘴”。每次出动，一把手必会与师傅密谋，或在师傅家集结，或在师傅家领赏。

这“韩铁嘴”双目失明，能说会道，绝顶聪明，不知从哪学得占卜和八字，是十里八乡有名的算卦先生，人传的能掐会算，神乎其神，被拥为“盲人协会副主席”。也许正是这本事，让明眼人的一把手也甘愿听命于他，乐滋滋的被这“副主席”任命了兰洼片“片长”的名号。每次出去做事，都是一把手召集一帮残疾人先到韩铁嘴家集合，出去都听一把手的，办完事再回韩铁嘴家领赏。每个月都要到韩铁嘴家集合一次，听师傅讲讲规矩，教教本事。

无巧不成书，这天，一帮人正在韩铁嘴家开会，韩铁嘴的弟弟打来电话，说他儿子工地上的钢筋被一辆水泥泵车轧弯了。韩铁嘴正想着好几天没弄点事了，现在自家侄子与人纠葛，哪能吃亏？马上安排一把手带人将水泥泵车围了，不赔几万块钱不让走。泵车司机赶紧报告给老板。可是从中午商量到晚上，从开始的五万降到了三万，泵车司机觉得钢筋轧一下还能用，这钱赔得怨，可韩铁嘴就是不撤兵，不知哪个还把泵车的轮胎放了气。商砼站老板急啊，再耽误久了，不止一罐商砼凝固失效，而且水泥罐也得报废！说和人请了一波又一波，到黑天半夜才说定1万元了事。韩铁嘴拿到钱，按一人一天80块的标准给手下发了“辛苦费”，余下的都给了自家侄子。

韩铁嘴和徒弟的讹人秘籍里，重要的一条就是“大声嗷，沾边倒”。徒弟“生的”就用的到位。那次，下肢残疾的“生的”开着自己的电动轮椅走亲戚，在一个岔路口看见一台挖掘机停在路边，开口就骂“妈的，谁家不长眼把车停在这里，挡住我的路”司机国强只说了句“人家都能过去，你咋过不去”就惹了祸，生的拿着拐杖就打。国强见他不讲理，就上前夺拐杖，生的顺势倒在路上，一边大声喊着欺负残疾人了，一边给一把手打电话。不一会，一把手就带人来到，劈脸打国强一巴掌说“残疾人你也敢欺负？”。国强一看对方这阵势，再解释现吃亏，只好三十六计走为上，给媳妇打电话说惹了祸，丢下挖掘机跑了。

可是，跑了和尚跑不了庙，一把手安排人把挖掘机围起来，不出钱赔礼别想开走。国强媳妇赶紧出面托人说好话，一把手开口就要五千块，少一分不行，晚了加钱。国强觉得自己真没打人，出五千块没道理，到傍晚又托二光头去求一把手。这一把手说，晚了，涨到一万了，让国强出了一头冷汗。连夜再找人，到第二天一早，一把手说涨到一万五了，再拖成就得要两万。国强害怕了，认了怂。碍着中间人面子，一把手给减了一千，最后交了一万四千元。

第三回

祭灶迎春财神上门 少妇怨结打狗棍法

话说“韩铁嘴”指挥着“一把手”带人大闹了几家超市，又因为轧钢筋和争过路这样的事，让十里八乡都知道了兰洼集有一帮不好惹的瞎子瘸子，活似“丐帮”重现一样，渐渐有了名声。可一般人并未在意，即使看不惯，考虑到这些人都是身有残疾，生活不容易，有点小毛病，讹几回钱也就不计较了。更多的人觉得反正自己不卖剪刀，也与这些人没有瓜葛，是招惹不着的。

在兰洼集飞庄开农资门市的向民也是这样想的，却不知道自己有一天也会惹上这帮人。

那是腊月初，年味越来越重的日子。地里的活不忙了，农资门市不像生活超市那么热闹，向民却也像平时一样正常营业。因为在外打工的年轻人陆续回家过年，零星有人顺道为责任田打打药，追追肥的，会来买点东西，每天倒也有几单生意。更重要的是，临过年的，开门营业显得热闹喜庆，反正一家人都在，没什么事。

这天一早，刚吃了饭站在门市外抽烟的向民听见不远处不时响起一串鞭炮声。只见一群要饭的有瞎有瘸，挨个门市点一小串鞭炮，送上一张财神，店主就掏钱出来。向民知道，今年“送财神”的要来了。

犯罪检察部员额检察官（孔令壮）：春节前乞丐送财神的习俗，在好多地方都有。大年来临时，常在一个地方乞讨的人花小钱从纸货艺人手里批发最便宜的财神画像，排门挨户送一遍，说些发财好运的吉利话。接到财神的住家、商铺讨了口彩，也会或多或少给乞丐一些饭食或者零钱，多少随意，一样感谢。“送财神”原本是一个扶弱济贫的老传统：一来乞丐们表达了一年四季受邻里接济的感激情分；二来施舍者乐得“财神上门”的吉利，高高兴兴的帮乞讨的人过个饱暖的年节。

看这帮人到了自己门前，向民接过了财神，刚要掏衣兜里的零钱时，那领头的一把手开口了。“老板生意好，你拿500块吧”。

向民停下掏钱的手，不干了。正是淡季，我三天还赚不到500呢！

那一把手见掏钱不利索，就说：“人家都给了，你看着办吧！”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赶巧，兰洼小学的周老师路过，一把手是她的学生，出面讲情，说好200元。按住火气的向民摸摸衣兜，只有几十块，就转身去柜台拿钱。

一直抱孩子站在一旁的向民儿媳小芳看不过，说了句“这帮人太没眼色了，哪有大清早一开门就来要钱的，等到下午要也行啊。”一把手听到就不乐意了“这生意想让你们干，你们就干，不想让你们干立马干不成。”向民回了一句“不让俺干俺不干了！”

听向民这么说，一把手扑过去就要打向民，被小芳拦在中间。不想那一把手抬手就是一巴掌，扇在小芳白皙的脸上，顿时几个红手印。向民见儿媳被打，急忙将一把手推开，只见那一把手趔趄了几下，一屁股蹲在地上。居然从地上一跃而起，夺过一个盲人手里的棍子，疯一样扑打向民。幸亏被邻居豹子拦腰抱住，不然，向民的春节真要挂彩了。只是豹子的背上替向民挨了几棍子。

犯罪检察部员额检察官（孔令壮）：乞丐的棍子俗称“打狗棍”，具有防身和为盲人探路的功用，金庸先生笔下的“丐帮”祖师就地取材创制了“打狗棍法”。人称九指神丐的十八代帮主洪七公，更是凭借 “打狗棍法” 独门武学在“华山论剑”巅峰对决中跻身“天下五绝”。身为丐帮掌舵人的洪七公和蔼正义，德高望重，从不欺辱良善，黑白两道都十分敬重他。若他知道一把手这样使棍，坏他名号，必定不认这徒孙。

这一闹，一把手觉得很没面子，指着向民的门市说“等着吧，明天把你的店砸喽！”气冲冲带一帮乞丐走了。

围过来的乡亲都劝向民，赶紧找人说和去，大年节别惹恶心。

向民听劝，让豹子和三元陪着去找了亲戚韩忠，买了烟酒火腿肠去找韩铁嘴。赶得巧，到韩铁嘴家时，一把手和一班残疾人都在，正把几天送财神收的钱“打平活”。见韩忠来说情，一把手开口就是5万块，好说歹说，少了8000不行。看看当面谈不成，韩忠使眼色让向民他们先回去，又与韩铁嘴、一把手商量半天，说好现金4500元，再摆3桌酒席赔不是，总共是6000元。

第四回

狂妄自大暴力抗法 痴人营梦自佩枷锁

若是列位认为这聪明的韩铁嘴指挥着一把手只会欺负老实巴交的商铺和百姓，您可低估了他们的霸气。

韩铁嘴经历了一回又一回的讹钱成功，渐渐对“丐帮”的“缠功”捻熟起来。只要哪里有风吹草动，就指挥一把手带人像蚂蜂一样围过去，他自己一般都会稳坐帐中指挥，等人送钱说和。除非，他觉得非亲自出马不可。

这一日，韩铁嘴的侄子韩虎赶兰洼集，遇到了韩铁嘴的徒弟黄领，两人就在集上饭店要了羊杂、猪蹄、花生豆，喝了几瓶啤酒。等到酒足饭饱，才想起黄领还开着一辆大商务车。黄领担心酒后驾车被查住，就与韩虎商量借一辆电瓶车回家。正在兴头上的韩虎不乐意，拍着胸脯说，在兰洼集谁敢查咱？没事，我开车给你送到家！

说来也巧，两人开了几里路，还真看到交警队的两辆警车在例行检查。这韩虎倒敢作敢当，直接开到执勤的交警面前，一身酒气的开了车门。自然，被交警顺手拉着去依维柯警车上进行酒精测试。韩虎一看真被逮住了，就耍起了赖皮，死活不上警车。黄领眼见韩虎被控制，也慌了神，赶忙从车上拿了自己的残疾证，晃着杵到交警脸上“我是残疾人，你不能查！”也不知道这话的底气在哪？反正这黄领和韩虎就和执勤的交警纠缠起来。

这当口，有好事者赶紧给韩铁嘴报信，说他亲侄子被交警抓起来了，这对韩铁嘴是天大的事。因为韩铁嘴虽有铁嘴之称，却因为自幼双目失明，没有谁家闺女愿嫁给他，等出了名已经老啦，始终也没有娶妻生子，全指望着侄子韩虎为自己养老送终呢。正好韩铁嘴也到兰洼集起卦，侄子出事的地方离得不远，很快便来到警车边。循着声音，借着盲杖摸上车门。不大一会，又有男的女的“会员”陆续赶到，一把手更是嗷嗷叫。

这韩虎一看韩铁嘴带人来救自己，顿时来了威风，在警车上大声叫嚷着要下去，黄领也乘乱挤上警车往外扯韩虎。韩铁嘴一上车就顺势卧在警车过道里，大声叫骂着被交警打了，男的女的瞎的瘸的徒弟也叫骂着往警车上挤，还有人蹲在警车前头不让挪动。年轻的交警们没见过这阵势，一左一右把韩虎控制在警车后排，其他人一边持执法记录仪录像，一边往外疏散群众。黄领等人也知道理亏，怕自己丑态留影，一边大声威胁交警不准录像，一边拳打脚踢，把其中一台记录仪打落在地。一把手一巴掌打在控制韩虎的交警脸上，和几个年龄大的残疾人往外撕扯韩虎，卧在过道的韩铁嘴一边骂一边用手里的盲棍朝交警身上乱捣。不一会功夫，好几名交警头上、脸上、脖子上、身上受伤。

直到增援的派出所民警闻讯赶来，韩铁嘴一帮人还不听劝解，坚持陪着韩虎到交警队，叫嚣不放人不下车。这倒省得办案民警分头抓捕。当晚，韩铁嘴、一把手、韩虎等人因涉嫌妨害公务罪被戴上手铐。送进看守所时，韩铁嘴也没服软，叫嚷着“你们咋把我关进去，咋把我送家走”真不愧铁嘴！

第五回

扫黑除恶疾风劲铲 法制社会不容江湖

俗话说“仗人损人，仗势损势”，凡事做过了头就会遭殃。韩铁嘴、一把手刚被戴上手铐时还没有认识到自己做过了头。面对警察的讯问，理直气壮的说自己是残疾人，国家有政策该照顾，一五一十说了领人向超市要钱，为一帮手下谋福利的“壮举”，这才让几个超市、工地受讹诈的事露出头绪。经核实，居然件件属实，每一起都能构成犯罪。让办案人员感到意外的是，即使警察主动找上门，这些受害人却并不积极配合，表示算了吧，他们都是残疾人，不想再麻烦了，目光中带着顾虑。

案件移送到检察院，韩铁嘴和一把手没有想到是，检察长亲自提审、亲自出庭；更没想到的是，检察官没有他想象的严厉，而是耐心的摆事实、讲道理、论危害、说法律，让有名的铁嘴哑口无言。

不知道这韩铁嘴回到看守所，会不会向狱友们吹嘘自己的分量，犯了法也能受到检察长的关心，可见不是一般的人。

说来也该韩铁嘴这帮人出名。案件审理中，一场声势浩大的全国性扫黑除恶斗争全面展开，根据最高法、最高检、公安部、司法部《关于办理黑恶势力犯罪案件若干问题的指导意见》，韩铁嘴、一把手等人经常纠集部分残疾人以暴力、威胁或者其他手段，在一定区域多次实施违法犯罪活动，为非作恶、欺压百姓，扰乱经济、社会生活秩序，造成较为恶劣的社会影响，具备恶势力犯罪特征，应依法从严惩处。

检察官深入村镇走访知情人

考虑到韩铁嘴等人大部分都是残疾人，实施犯罪有着特殊背景、特殊的犯罪心态，检察官们把释法说理，挖出病根当成了重点，更把细致关怀体现在办案中。看守所里，被告人床前，庄严的法庭上，检察官们耐心的向韩铁嘴、一把手讲国家对残疾人的特殊照顾，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的法治原则，让他们设身处地体会被害人遭受的侵害，认识自己的罪过。考虑到犯罪嫌疑人的不便，检察官结合公安、法院区别情况就近讯问，上门复核，特殊情况不能到法院开庭受审的，把巡回法庭开到被告人家里。

为了避免出现类似的韩铁嘴、一把手和他们做下的江湖故事，检察官们梳理了案件的规律，分析案发原因，查找有关部门的管理漏洞，向残联和有关部门发出了检察建议。

经公开审判，韩铁嘴、一把手和一干手下犯下敲诈勒索罪、妨害公务罪，数罪并罚，分别被判处几年到几个月不等的有期徒刑。

犯罪检察部员额检察官（孔令壮）：中华民族素有扶弱济困的传统美德，新时代里，党和政府更没有忘记残疾人这一弱势群体，在生存、教育、发展、创业、医疗、康复、养老等各方面建立了完备的保障制度，制定专门的法律法规，采取多种辅助方法和扶持措施，保障残疾人权利。广大残障人士再也没有瞎子阿炳时代的凄苦，不需要沿街叫卖，挨户乞讨。涉案的残疾被告人，绝大部分享受国家最低生活保障和残疾人生活补贴，并非为生活所迫实施犯罪。韩铁嘴等人没有把党和政府的关怀，社会大众的善意当温暖，不去想如何通过自己力所能及的劳动来发家致富，却把社会同情当筹码，用作满足私欲的工具，一步步走上犯罪道路。公民在法律面前一律平等，禁止任何组织或者个人扰乱社会经济秩序，任何组织或者个人都不得有超越宪法和法律的特权，包括残疾人。

让人想不到的是，面对牢狱之灾，几个手下当庭痛骂韩铁嘴和一把手，若不是他们领错路，祸害人，怎么能走到法庭上！或许，他们并不在意那个写下浩荡江湖恩怨的大师何时离世。但是，这庄严法庭上的痛悔足以让那些蠢蠢欲动的各路强人清醒：法治社会，不容江湖！

感谢山东省曹县人民检察院提供支持

注：部分图片来源于网络、文中除办案检察官外均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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