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非开普敦拍的电影(到南非电影去凭借独特风光)

本文刊载于《三联生活周刊》2019年第49期,原文标题《影视拍摄胜地:到南非拍片去》,严禁私自转载,侵权必究

对影视行业来说,开普敦是一个电影拍摄的胜地。莱昂纳多在这里出演了讲述非洲非法钻石贸易的《血钻》;公路片《疯狂的麦克斯》在此取景;《国土安全》第四季也在这里留下足迹。殖民史、独特的自然风景、多种族人群,成为在开普敦进行影视拍摄的独特优势。中国影视制作行业,也开始远航到南非。

记者/黄子懿

摄影/张雷

南非开普敦拍的电影(到南非电影去凭借独特风光)(1)

从桌山上俯瞰,开普敦尽收眼底,这是一座美丽的旅游城市(视觉中国供图)


在开普敦出海

曾经的殖民史,让如今的开普敦在外貌上与众不同。如果说南非是非典型非洲,那这里就是非典型的南非。如今的开普敦是南非白人最多的城市,拥有大量欧式建筑。这些低矮的洋楼小院,环绕在“上帝的餐桌”桌山(Table Mountain)脚下。白色、黑色、咖啡色皮肤的人们身在其中,迎着从好望角吹来的西洋海风,惬意悠闲。“彩虹之国”的名号,在开普敦体现得淋漓尽致。

很难想象,开普敦(Cape Town)这个美丽的城市,当初一度被弃之不用有百年之久。1498年,葡萄牙人达伽马绕过好望角(Cape of Good Hope),打开了欧洲通往东方世界的新航道。然而,这条以好望角为中心的新航线,并未立马火起来,在长达100多年里备受冷落,航船寥寥。

这里西风强劲,有水手们闻风丧胆的西风带风暴,船舶每经都得远远绕行。1618年,一艘1100吨位的荷兰大船通过好望角时,即使看得见非洲大陆的南端陆地,但困于西风呼啸,他们也只能卷缩前桅帆前行,不敢贸然登陆。今日,人站在好望角上,仍能感受到强劲的阵阵西风,海风从大西洋扑面而来,似乎预示着一股自西而来的历史潮流,不可阻挡。

葡萄牙人发现了好望角,但荷兰人率先将好望角利用,于1652年建立补给站,英语中的“海角”(Cape)自此指在殖民地译作“开普”,开普敦由此诞生。荷兰人之后,英国人来了,法国传教士来了。欧洲殖民者们以开普敦为据点,蔓延到南非的大片土地上。

独特的历史和多样的自然景观,使得开普敦早就成为西方影视公司拍摄的理想地点。莱昂纳多在这里出演了讲述非洲非法钻石贸易的《血钻》;公路片《疯狂的麦克斯》在此取景;《国土安全》第四季也在这里留下足迹。很多电影的幕后,都是当地的影视制片公司。月光影视制作公司(Moonlighting Films)就是这样一家公司,成立已有30年之久,在开普敦当地影视行业中领先。它位于“桌山”脚下的办公室里,挂满了曾参与拍摄多部影片的海报,包括《血钻》《国土安全》等。

月光影视的创始人菲利普·基(Philip Key)是一个头发花白的白人,曾任开普敦电影委员会董事局成员。他身材高大,语速不快,说话面带笑容。他对我介绍,开普敦当地的影视业发展于上世纪90年代,那时候曼德拉上台,南非的国际制裁被解除,开普敦在90年代中旬开始迎来一些好莱坞电影拍摄。

南非开普敦拍的电影(到南非电影去凭借独特风光)(2)

菲利普·基的公司里,挂满了他们参与制作的影视作品


菲利普1989年创立了月光影视。他说,在80年代,南非占人口比重超90%的黑人不能进电影院,而到了1989年,黑人抗争越发猛烈,曼德拉也于次年出狱。“每个人都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菲利普说,当时开普敦还没有一家成规模的影视制作公司,他看到了机会,于是他从本职工作录音师转型,开始做制片人进行创业。如今他参与拍摄的电影有86部,大小商业广告上千部。

“来这儿拍摄的片子,很多是为了风光和人种来的。”菲利普说,开普敦有得天独厚的拍片优势,由于殖民历史,这里族群多元,讲英语,城市景观与业态丰富。“你想找荷兰人,这里有;想找英国裔,这里也有;黑人和有色人更是丰富。”菲利普说,因南非兰特贬值,后期在开普敦拍片的成本更低了,来拍片的络绎不绝。

但在2017年之前,菲利普还没有和中国团队合作的机会。偶尔与亚洲公司合作,是给丰田等日韩汽车厂商拍摄轿车广告——开普敦有一条临海的查普曼公路,是车企们最青睐的广告拍摄路线。“亚洲人来这是为异域风情而来,这跟欧美人还不一样。”

2017年下旬,菲利普接到了一个来自中国的邀约,要为阿里巴巴作为2018年平昌冬奥会主赞助商拍摄一系列广告。项目名称叫《相信小的伟大》,该系列广告一共拍摄三条,均为1~2分钟的短片,大部分场景都要在开普敦完成。

负责该系列创意的Proximity上海首席创意官马吐兰说,以华为、OPPO手机为代表的中国企业纷纷出海,对品牌传播的需求也更加国际化,影视制作公司去国外拍片变得频繁。

同时,出海的中国品牌对品质提出了更高需求。马吐兰说,以前客户需求比较硬性,投放媒体多为传统媒体,比如平面或电视等,且有精确到秒的时长限制;而这些年,手机等新媒介兴起,“客户想要对消费者传达的东西更多了,时长不限,关键在于制作水准,拍成两三分钟甚至微电影都行”。

阿里巴巴系列广告就是这样。接到任务后,两家公司Proximity和Energy BBDO策划创意,将主题聚焦在“相信小的伟大”上,希望能拍摄一部反映小人物与小举动的力量影视广告,这也贴合阿里自身业务。“中国品牌出海,海外传播最重要还是要有普适性,不能一味贴民族标签,也不能一直宣扬自己有多强,要用普适性故事去打动市场。”Energy BBDO上海办公室总经理刘亮说。

创意公司从世界各地搜罗了能反映体育界珍贵的小人物、小举动的20多个故事。客户挑中了其中两个。一个是肯尼亚唯一一支冰球队的真实故事:在没有冰球训练条件的肯尼亚,有一群热爱冰球的年轻人,业余时间靠滑旱冰的方式训练着自己的冰球技术,憧憬着某一天参加冬奥会。

故事带有很强的非洲特色。创作团队在肯尼亚找到了这支业余冰球队,但考察一圈后发现,肯尼亚当地根本没有拍摄条件。研究讨论后,他们达成共识:到开普敦拍片去。

南非开普敦拍的电影(到南非电影去凭借独特风光)(3)

工作人员在商讨下一部影片的拍摄细节


翻越大山

负责执行拍摄的,是上海赤马广告传媒股份有限公司,他们已有多年海外拍片经验。赤马传媒CEO马骏对我说,很多海外拍片的需求“完全是按照电影来”。他印象中,最早这样做的是2010年前后的OPPO手机,莱昂纳多为OPPO拍摄了一个《盗梦空间》主题的广告。“制作非常精美,搞得我一度以为OPPO是欧美品牌。”马骏说。

这种“商业广告电影化”叠加海外制作的方法,对制作公司提出更高要求。马骏说,过往他们出海拍片,常常会遇到很多困难。他将其总结为压在身上的“三座大山”。

首先是预算超标,中国客户习惯给制作方一个整体预算(package)后基本就不再管,制作方从这个整体预算中压成本。但在海外拍片,合作的当地公司却对收费有着严苛要求,“小到多出一根数据线、多接一次演员都要加钱”,这常导致中方团队预算超标。

其次是合作方的敷衍。几年前,马骏曾去过英国拍片,找了当地一个顶级制作公司合作,对方参与的项目曾拿过奥斯卡奖。但成片出来后,品质却比预想差很多。后来马骏发现,该公司给他的团队并不是一线团队,“可能是个三流团队”。

再次是账期。国外公司账期一般比中国公司更短,短至一周甚至现结,而中国的账期却长达数月甚至半年,“可能拍完后就立马要现结几百万元给对方”。一次海外拍摄后,曾有当地公司要求马骏现结,否则不给素材硬盘,说自己以前被骗过,宽限一天都不行。当时临近中国春节,团队着急回去做后期,但国内往外付款有一个审批周期。几番争执后,马骏无奈当场拿出自己的护照,说能把护照押在这里,以护照换素材。“他们最后没要我的护照,但当时我真是觉得一点儿尊严都没有了。”

2017年,一次改变的契机来了。当时,马骏因一次偶然的商业事件,结识了意大利传媒集团Casta Diva的创始人卢卡·奥多(Luca Oddo),后者也意识到了海外拍摄的“三座大山”问题,正组建全球性拍摄网络。于是,两人各自飞赴捷克会面后达成一致,双方各出资50%,在上海成立合资公司作为联合办公室,成为Casta Diva集团的一分子。

Casta Diva集团类似的联合办公室在全球有15个,遍布5大洲11个国家。菲利普告诉我,Casta Diva在每个国家都挑选最好的制作公司合作,签订类似的联合协议。这个全球化网络下所有的成员,去到另一个成员的土地拍摄时,都会得到对方最好的协助。在开普敦,他们联合办公室的合作对象就是月光影视。

这是一种新的全球化模式。影视制作行业是一门根植文化、以人为本的行业,很难做到真正的全球化。在中国科技企业迈出全球化步伐的时候,影视传播只能使自己尽可能国际化,具备在海外拍摄制作的能力。出于成本、文化等因素的考量,影视拍摄出海,通常不会全员皆兵,而会在找当地公司合作。这全球拍摄网,正尝试解决海外拍摄协助的问题。

赤马传媒加入Casta Diva是2017年11月,紧接着就迎来了阿里《相信小的伟大》的非洲项目。得益于全球拍摄网络,他们在开普敦得到了月光影视的大力帮助。“他们给了我们最好的账期,最好的团队。”马骏说,来自中方的先期付款甚至都没有到账,开普敦的团队就开始拍了。

到达后,中方团队成员发现,开普敦是一个极为适合拍电影的地方,光照时间很长,有山、有水、有草原,如果在国内“相当于是从青岛飞到新疆”才能得到的不同风景,在开普敦可能就是两小时车程。同时,群演相当专业,“是真的会很投入的”,而不会像国内电视剧一般面无表情。

最让他们满意的,是开普敦当地的美术工作水平高,包括服装、道具、场景的还原。除了肯尼亚冰球队的短片外,团队在开普敦还要拍摄一个发生在1928年阿姆斯特丹奥运会的小故事:皮划艇比赛1/4决赛中,澳大利亚选手亨利·皮尔斯本来一路领先,却碰到意外游到河道的小鸭子,他选择停下等小鸭子游开才接着比赛,对手暂时超过了他。最终,皮尔斯一路追赶,晋级决赛并拿到冠军。

为了拍好这个故事,开普敦团队充分展现了他们的专业性。团队有专人负责道具、化妆、场景等,经过调研,他们将场景选址在开普敦帕尔(Paarl)的一条河流上,当时开普敦水荒,河道水位不高,团队要赶期拍摄。马骏说,开普敦团队近乎完美还原了那个年代的服装和道具,提交了近100页的参考资料和道具照,从手执扇到男士手杖,事无巨细,皮划艇更是1928奥运会比赛中的原版。后来,马骏在开会时遇到一个荷兰人,对方告诉他,事件发生的真实场景在他家附近。“你们拍出来的简直一模一样!”

菲利普笑着说,这不算什么。他们最近有一部戏,要还原200年前的服装和道具。他在《国土安全》中,让开普敦摇身一变成了伊斯兰堡,在《疯狂的麦克斯4》中指挥过超过900人的团队,“欧美团队之前来这拍的时候,我们跟他们学习了很多”。

菲利普说,开普敦很少直接产出创意(original ideas),而主要是外来主创人员提供制片服务(production service)。“整个开普敦的产业,都是这种制片服务业主导的。”目前,这类制片服务公司大概有40~50家。由于历史渊源和产业成熟,行业细分程度极高,有公司专门服务法国、英国、好莱坞等等。他自己旗下,就有专门拍食物和制作体育节目的分公司。

整个拍摄团队也正是如此分工的:中方团队大概有5~6人,扮演着制片人的角色,出面协调各方,以达到理想的主旨效果;南非团队是执行制片,负责当地后勤工作;导演是以色列人,带着欧洲团队创作。

拍摄中,有个小插曲让中方团队印象很深。1928年奥运会那个片子,拍摄时要用到十几只小鸭子,当地动物保护协会的人也在现场。河道水温不高,动物协会的人每隔20分钟,就会把小鸭子抱上岸,用肉体给它们取暖。“他们是把小动物当人看的。”马骏说。

涉及三方的拍摄,摩擦和矛盾总是难免。在拍摄肯尼亚冰球队时,冰球队要滑的是旱冰,打的是易拉罐,球门前有一个小木人做假守门员。但小木人刚买不久,太新了。中方团队就问能否将其磨得旧一点。下午4点多,时值下班时间,南非道具师摇了摇头,说自己要陪家人了,加钱都不干。

“原则上,如果在中国拍的话,道具师不管多晚都要帮我搞定这个事。”马骏说。最后他们无可奈何,在酒店加班加点,连夜把这个道具磨得陈旧。这个道具最后因成片剪辑需求,也并没有太多镜头。

“相信小的伟大”系列是成功的,在国内外平台发布后,很快获得上亿点击量,拿到多个广告大奖。肯尼亚冰球队的命运也因此改变:阿里成了球队赞助商,将该冰球队带到平昌冬奥会,一位外籍教练看到片子后,主动联系说愿意当他们的教练。马骏说,这片子对他来说是个里程碑,此后他去国外谈合作,很多人都知道这作品。

“两种文化一起来拍,事情本可能变得很糟,但幸好合作很愉快。”菲利普对中国团队的敬业程度印象很深,“我不太确定,他们到底睡没睡觉?”他说,过去很多年,他学到的重要经验就是永远不要低估自己的客户,要学会去揣摩客户的意图。在这点上,中国团队“非常知道他们想要什么”。

南非开普敦拍的电影(到南非电影去凭借独特风光)(4)

开普敦赛马场(视觉中国供图)


非洲内容的未来

开普敦的影视制作业也有短板。“开普敦做的是海外市场的生意,南非本地的反而很少。”菲利普认为,除缺乏原创能力之外,开普敦在生产南非本地黑人内容上的能力还有所欠缺。

“比如约翰内斯堡大部分是黑人,喜欢看电视剧,那边的电视剧产业就很发达,但我们就很少。”菲利普说,最近开普敦刚建了一个面对黑人电视剧的拍摄工作室,准备发力黑人电视剧相关的内容拍摄。

南非电视电影行业的区隔,不仅表现在约翰内斯堡与开普敦的“双城记”里,也体现在南非各行各业中。比如,蓝领工作更多由黑人从事着,白人则多从事写字楼办公室的白领岗位,包括金融、传媒业等等,行业具有垄断特征,进入门槛很高。

四达时代(Startimes)是一家在非洲做数字电视运营的中国企业,2007年就进入非洲市场,现今能覆盖30多个国家,是非洲规模最大的数字电视传输网络和互联网视频平台,拥有数字电视用户1300万、移动端用户1800万。

2013年,四达时代进入南非市场,很快感受到这个行业的激烈竞争与壁垒。一些竞争对手会采取非常规手段,比如用超出市场合理价格的“天价”垄断独家版权,四达时代只有不断尝试从其他角度寻找突破口。

四达时代南非子公司CEO严穹说:“做数字电视运营最重要的就是内容,只有用户喜欢看,才能保持、拓展用户数量。”他在找寻机会从其他角度发力,比如引入中国内容,培养本土文化内容。他们在南非举办首届祖鲁语配音大赛,通过选取多种类型的中国优秀影视剧片段,让参赛选手根据自己对剧情的理解,表达出不同情境下对声音的把控能力和音色的可塑性,同时制作本土真人秀、非洲首档婚恋交友节目 “Hello Mr.Right”等。他说,这些节目在当地很受欢迎。

严穹认为,做本地内容需要深刻理解本土文化,而非洲本土文化,与中国文化有诸多相通之处。比如,与中国人一样,很多非洲人家族观念其实很强,“结婚一定要回老家”,农村由酋长负责大小事务。很多非洲人,不管血缘远近、认识与否的亲戚长辈去世了,都要回去参加葬礼。严穹认为,大多误解是因彼此不了解产生的。他在尼日利亚、乌干达工作多年,曾经因为铺设数字电视信号,与很多非洲偏远地区当地人接触交谈。在他看来,非洲人也很勤勉,很有人情味,要照顾到一个家庭甚至家族。

而开普敦之外的非洲,也有着自己的特色电影发展路径。严穹介绍,世界上有三个“莱坞”:好莱坞、宝莱坞以及尼莱坞(Nollywood,尼日利亚)。

尼莱坞,是位于尼日利亚的电影制作工业基地。与好莱坞的大制作不同,尼莱坞主要是家庭作坊式生产,制作成本普遍低,平均制作费两万美元左右,拍摄周期1~2周。他们表演夸张,主题涉及家长里短、社会现象及巫术仪式等超自然内容,传播形式主要是光碟。

“产量特别大,一年好几万部。”严穹说,尼莱坞产值仅次于好莱坞和宝莱坞,排名全球第三,具有非洲独特风情,很受本地人欢迎。而西方的影视产业,则已经标准化和流程化,更重视制作成本。

而影视广告制作行业,这是这种标准化制作的代表,看重预算和成本。马骏说,这些年出海拍摄越来越多,最远有到达智利、巴西等地去拍摄的,“有些项目一看预算,可能都是亏钱的”,但大家还是乐此不疲,主要是为了适合趋势。

南非开普敦拍的电影(到南非电影去凭借独特风光)(5)

赤马传媒CEO马骏


马骏的一个愿景就是,推动中国影视广告的工业化,中国品牌传播的国际化。从他多年的海外拍摄经历来看,中国影视制作从流程标准上看与国际上已无太多差距,“开会都是开那些会”,差距主要体现在后期制作、前期创意,以及行业规范上。

比如账期、竞争和加班问题。美国行业要求拍完一星期就得付款,但国内则可能长达半年甚至一年才,“这对乙方公司来说,是很大的一个压力”。乙方要压缩很多时间、成本去创造利润,“不然连银行利息都不够”。这些不确定性,都导致影视行业超长加班严重。他回忆自己拍片最累时,“真的是站着都能睡着”。

在去南非拍片前一年,他和合伙人决定推动赤马传媒上市,成为中国影视广告制作业中唯一的新三板上市企业。马骏解释,他是希望借此让公司更规范,让员工受益,也推动行业规范化。在此之前,他和合伙人都去念了MBA学位。

“为什么中国影视公司在资本市场的身影那么少?很多是因为财务问题。”马骏说,影视制作业中有很多自由职业者,拿现金劳务费,这部分支出没有发票,因此很多公司易出现财务账目问题,不敢贸然上市,“如果上市后账务合规了,一个公司赚100万,企业所得税就得交掉25万”。

但马骏和合伙人还是这么做了。他说,希望能做一个长远的企业,进而能正面影响行业。“希望中国也像其他国家那样,有几百人规模的非常规范的影视制作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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