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姥姥初进荣国府好句(贾夫人仙逝扬州城)
回前墨批:冷子兴演说荣国府一篇,盖因族人太多,若从作者笔下一一叙出,尽一二回不能得明,不免繁文冗长,故借用冷子兴一人,略出其大半,使阅者心中,已有一荣府隐隐在心,然后用黛玉、宝钗等两三次皴染,则耀然于心中眼中矣,这就是画家的三染法也未写荣府正人,先写外戚,是由远及近,由小至大也,开笔即写贾夫人已死,是特使黛玉入荣府之速也,下面我们就来聊聊关于刘姥姥初进荣国府好句?接下来我们就一起去了解一下吧!
刘姥姥初进荣国府好句
回前墨批:冷子兴演说荣国府一篇,盖因族人太多,若从作者笔下一一叙出,尽一二回不能得明,不免繁文冗长,故借用冷子兴一人,略出其大半,使阅者心中,已有一荣府隐隐在心,然后用黛玉、宝钗等两三次皴染,则耀然于心中眼中矣,这就是画家的三染法也。未写荣府正人,先写外戚,是由远及近,由小至大也,开笔即写贾夫人已死,是特使黛玉入荣府之速也。
通灵宝玉于士隐梦中一出,今于子兴口中一说,阅者已洞然矣。之后又经黛玉、宝钗二人目中极精极细一描,则是文章锁合处。
诗云:(只此一诗便妙极!此等才情,自是雪芹平生所长,余自谓评书非关评诗也。)
一局输赢料不真,香销茶尽尚逡巡。
欲知目下兴衰兆,须问旁观冷眼人。(故用冷子兴演说)
却说封肃因听见公差传唤,忙出来陪笑启问,那公差只嚷:快请出甄爷来!封肃道:小人姓封,并不姓甄,只有当日小婿姓甄,今已出家一二年了,不知可是问他?公差道:我们也不知什么“真”什么“假”(点睛妙笔),因奉命来问,他既是你女婿,便带你去面禀。封家人各各惊慌,不知何兆。
至二更时分,封肃回家,原来本府新任太爷便是贾雨村,因在街上看见娇杏(侥幸也)买线,只当士隐移居此处,莫不想已随道出家,得知女儿英莲走丢,遂使番役务必探访回来(为葫芦案伏线),甄家娘子听了,不免心中伤感。
次日,雨村遣人送两封银子、四匹锦缎答谢甄家娘子,又寄密书与封肃,转托他向甄家娘子要那娇杏做二房,封肃喜的屁滚尿流,巴不得去奉承,便一力撺掇成了,乘夜用一小轿送去,雨村自欢喜无限,乃封百金赠封肃外,又谢甄家娘子许多物事,令其好生养赡,以待寻访女儿下落。(士隐家一段小荣枯至此结住,所谓真不去假焉来也!)
却说娇杏因那年回看雨村,便弄出这些事来,亦是自己意料不到的奇缘,不到一年,便生一子,又半载,雨村嫡妻忽染疾下世,便被扶正。正是:偶因一着错,便为人上人。
之后雨村虽升至本府知府,但为人恃才侮上,再加上有些贪酷之弊,不上一年便被上司寻了一个空隙,作成一本,参他“生性狡猾,擅纂礼仪,且沽清正之名而暗结虎狼之属,致使地方多事,民命不堪”等语。龙颜大怒,即批革职。雨村心中惭恨,面上全无怨色,交代完公事,将家眷下人安插回原籍,自己则担风袖月,游览天下胜迹去了。
那日,偶游至维扬地面,闻得今岁点的巡盐御史为林如海,这林如海姓林名海,字表如海(盖云“学海文林”,总是暗写黛玉.)。乃是前科探花,今已升至兰台寺大夫(官制半遵古名亦好。余最喜此等半有半无,半古半今,事之所无,理之必有,极玄极幻,荒唐不经之处)。本贯姑苏人氏(十二钗正出之地,故用真),今到任一月有余。原来这林如海之祖,曾袭过列候,今到如海,业经五世。这如海虽是钟鼎之家,亦是书香之族,只可惜林家支庶不盛,子孙有限,如今如海年已四十,有一个三岁之子,不巧去岁死了,虽有几房姬妾,奈何命中无子,只有嫡妻贾氏,生得一女,乳名黛玉,年方五岁。夫妻无子,故爱女如珍,且又见她聪明清秀,便欲使她读书识字,不过假充养子之意,聊解膝下荒凉之叹。
雨村偶感风寒,病在旅店将一月光景方渐愈,一因身体劳倦二来盘缠不继,正欲寻个合适之处暂且歇下,幸有两个旧友在此境居住,闻得盐政林如海家欲聘一西宾,便让雨村谋了进去。妙在只一个女学生,并两个伴读丫鬟,这女子年又极小,身体又极怯弱,功课不限多寡,故十分省力。
堪堪又是一载的光阴,谁知女学生之母贾氏夫人一疾而终。女学生侍汤奉药,守丧尽哀(先要使黛玉哭起),遂又将要辞馆别图。林如海意欲令女守制读书,故又将其留下。近因女学生哀伤过度,本就怯弱多病,触犯旧疾,遂连日不曾上学。
雨村闲居无聊,每当风日晴和,饭后便出来闲步,这日偶至郭外,信步至一山环水旋、茂林深竹之处,隐隐有座庙宇,外围破败,题着“智通寺”三字,门旁又有一副破旧对联,曰:“身后有余忘缩手,眼前无路想回头”(先为宁、荣诸人当头一喝,却是为余一喝。)雨村看了,因想到:这两句话,文虽浅,其意颇深(一部书之总批)。也曾游过名山大刹,却不曾见过这话头,其中想必有个翻过筋斗的也未可知,何不进去试试?想着走入,看时,只有一个聋肿老僧在煮粥,雨村见了,并不在意,问及两句,老僧既聋且昏,齿落舌钝,所答非所问,雨村不耐烦,便仍出来(毕竟雨村还是俗眼,只能识得阿凤、宝玉、黛玉等未觉之先,却不识得既证之后),意欲去酒肆吃酒,刚入肆门,只见座上吃酒之客有一人起身大笑,接了出来,乃旧相识,此人是在都中古董行中贸易的号冷子兴者,两人寒暄过后,同座饮酒。
雨村因问:近日都中可有新闻没有?子兴道:没什么新闻,倒是老先生你贵同宗家,出了一件小小的异事。雨村笑道:弟族中无人在都,何谈及此?子兴笑道:你们同性,岂非同宗一族?荣国府贾府中,可不玷辱了先生门楣?雨村道:若论荣国一支,却是同谱,但他那等荣耀,我们不便去攀扯,至今越发生疏难认了。子兴叹道:“老先生休如此说。如今这宁、荣两门也都萧疏了,不比先时的光景。”(记清此句,可知书中之荣府已是末世了。)雨村道:当日宁、荣两宅人口极多,怎么就萧疏了?记得去年我到金陵地界,那日进了石头城(点睛神妙),从他老宅门前经过,街东是宁国府,街西是荣国府,两宅相连,竟将大半条街占了,大门前虽冷落无人(好!写出空宅),隔着围墙一望,里面厅殿楼阁,也都峥嵘轩俊,就是后一带花园子里(用“后”字不用“西”字,恐先生堕泪,此或指曹家南京故宅之西园),树木山石,也还有蓊蔚滢润之气,哪像衰败之家?
冷子兴道:亏你还是进士出身,古人云: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如今虽不像先前鼎盛,较之平常仕宦之家,到底还气象不同。如今主仆上下安富尊荣者多,运筹谋画者无一,其日用排场又不能将就省检,外面架子虽未甚倒,内囊却也尽上来了。这都还是小事,更有一件大事,谁知这钟鸣鼎食之家,翰墨诗书之族,如今的儿孙,是一代不如一代!雨村听了也感纳闷:这样的诗礼之家,岂有不善教育之理?别家不知,只说这宁、荣两宅,是最教子有方的。
子兴叹道:“正说的是这两门呢。待我告诉你。当日宁国公(贾演)于荣国公(贾源)是一母同胞弟兄两个。宁公居长,生了四个儿子。宁公死后,长子贾代化袭了官,也养了两个儿子。长子贾敷,至八九岁上便死了,只剩了次子贾敬袭了官,如今一味好道,只爱烧丹练汞,余者一概不在心上。幸而早年留下一子,名唤贾珍,因他父亲一心想做神仙,把官到让他袭了。他父亲又不肯回原籍来,只在都中城外和道士们胡羼。这位珍爷也到生了一个儿子,近年才十六岁,名叫贾蓉。如今敬老爷一概不管。这珍老爷那肯读书,只是一味高乐不已,把宁国府竟翻了过来,也没有敢来管他。”
“再说荣府你听,方才所说异事就出在这里。自荣公死后,长子贾代善袭了官,取得是金陵世勋史候家的小姐为妻,生了两个儿子:长子贾赦,次子贾政。如今代善早已去世,太夫人尚在(记真,湘云祖姑史氏太君也)。长子贾赦袭着官(伏下贾琏、凤姐当家之文),次子贾政,自幼酷喜读书,祖父最疼。原欲以科甲出身的,不料代善临终时遗本一上,皇上体恤先臣,即时令长子袭官外,问还有几子,立刻引见,遂额外赐了这政老爷一个主事之衔,令其入部习学,如今现已升了员外郎了。这政老爹的夫人王氏,头胎生的公子,名唤贾珠,十四岁进学,不到二十岁就取了妻生了子,一病死了。第二胎生了一位小姐,生在大年初一,这就奇了,不想后来又生了一位公子,说来更奇,一落胎胞,嘴里便衔下一块五彩晶莹的玉来,上面还有许多字迹,就取名叫做宝玉。你道是新奇异事不是?”
雨村笑道:“果然奇异。只怕这人来历不小。”子兴冷笑道:万人皆如此说,因而乃祖母便先爱如珍宝。那年周岁时,政老爷便要试他将来志向,便将那世上所有之物摆了无数,哪只他伸手把些脂粉钗环,政老爹大怒,说其将来必是酒色之徒,因此便不大喜悦。独那史老太君还是命根一样。说来又奇,如今长了七八岁,虽然淘气异常,但其聪明乖觉处,百个不及他一个。说起话来也奇怪,说什么女儿是水做的骨肉,男人是泥做的骨肉,见了女儿,便觉清爽无比,见了男人,便觉浊臭逼人。你道好笑不好笑?将来色鬼无疑!雨村罕然厉色忙止道:非也,可惜你们不知道这人来历,大约政老前辈也错以淫魔色鬼看待了。若非多读书识事,加以致知格物之功,悟道参玄之力者,不能知也。
子兴见他说得这样重大,忙请教其端。雨村道:天地生人,除大仁大恶两种,余者皆无大异。若大仁者,则应运而生,大恶者,则应劫而生。运生世治,劫生世危。尧舜禹者皆应运而生者,蚩尤桀纣者乃应劫而生者。大仁者,修治天下;大恶者,扰乱天下。清明灵秀,天地之正气,仁者之所秉也;残忍乖僻,天地之邪气,恶者之所秉也。今当太平盛世,清明灵秀之气所秉者,上至朝廷,下及草野,比比皆是。所余之秀气,漫无所归,遂为甘露和风,洽然溉及四海;彼残忍乖僻之邪气,不能荡溢于光天化日之下,遂凝结充塞于深沟大壑之内,偶有泄出,正值灵秀之气适过,正不容邪,邪不复正,两不相下,既不能消又不能让,搏击掀发后,其气赋人,如男女偶秉此气而生者,上则不能成仁仁君子,下则不能为大凶大恶。置于万万人之中,其聪慧灵秀又在万万人之上,而乖僻邪谬又在万万人之下。若生在公侯富贵家,则为情痴情种;生在诗书清贫家,则为逸士高人;生在薄炸寒门,则为奇优名倡。
子兴道:依你说,成则王侯败则寇了。雨村道:正是此意,你还不知,我自革职,游历各省,也见过两个异样孩子,方才你一说这宝玉,我就猜着了八九亦是这一派人物。不用远说,只金陵城内钦差体仁院总裁甄家(又一个真正之家,特于假家遥对,故写假则知真),与贾府就是老亲,又系世交,两家来往极其亲热,去年也曾有人荐我去甄家处馆,进去看其光景,虽何等显贵却是富而好礼之家,其一学生,虽是启蒙,却比一个举业的还劳神,说起来更可笑,他说:必得两个女儿伴着我读书,我方能认得字,心里也明白,不然我自己心里糊涂(甄家之宝玉乃上半部不写者,故此处极力表明,以遥照贾家之宝玉,凡写贾宝玉之文,则正为甄宝玉传影),又跟他小厮说:这女儿两个字极尊贵,极清净的,比那阿弥陀佛、元始天尊的这两个宝号还更尊贵无比呢!你们这浊口臭舌,万不可唐突了这两个字要紧,但凡要说,必须清茶漱口。这人平时暴虐浮躁,只一放了学,见了女儿们,竟又摇身一变,温厚和平,聪敏文雅。其令尊也曾笞楚过几次,无奈竟不能改,每打的吃疼时,满嘴姐姐妹妹乱叫,里面的姐妹拿他取笑,说唤姐妹作甚?莫不为求情乎?他回答的更妙:急疼之时,因叫姐姐、妹妹,便觉不疼了。你说可笑不可笑?也因祖母溺爱不明,每因孙辱师责子,我便辞了出馆而来,现如今在巡盐御史林家坐馆了。你看这等子弟,必不能守祖父之根基,从师友之规谏的。只可惜他家几个好姊妹是少有的(实点一笔,余谓作者必有。)
子兴道:便是贾府中现有三个姊妹亦不错。政老爹之长女,名元春(原也),现因贤孝才德入宫中做了女史去了。二小姐乃赦老爹之妾所出,名迎春(应也),三小姐乃政老爹之庶出,名探春(叹也),四小姐乃宁府珍爷之胞妹,名唤惜春(息也)。因史老太君极爱孙女,都跟在祖母这边读书,听得个个不错。雨村道:更妙在甄家之风俗,女儿之名,皆从男子,不似别家用这春、红、香、玉等艳字,何得贾府如此俗套?子兴道:不然,只因现今大小姐是正月初一所生,故名元春,余者方从春字。上一辈的却是从弟兄而来的,你贵东家林公之夫人,即荣府赦、政之胞妹,名唤贾敏。雨村拍案笑道:难道女学生读至凡书中有“敏”字,皆念“密”字,写字时遇着“敏”字,就减一二笔,当时心下疑惑,现在无疑矣,怪道我这女学生言语举止另是一样,不与别日女子相同,度其母必不凡,今知为荣府之孙,又不足为罕矣,可伤上月亡故了。
雨村道:方才说这政公,已有一个衔玉之子,又有长子所遗一个弱孙,这赦老竟无一个不成?子兴道:政公既有玉儿之后,其妾又生了一个,到不知其好歹。只眼前现有二子一孙,却不知将来如何。若问那赦公,也有二子,长名贾琏,今已二十来往了。亲上作亲,娶得就是政老爹夫人王氏之内侄女(另出王熙凤一人),今已娶了二年,这位琏爷,也是不喜读书,如今捐了个同知,在政老爷家住着,帮着料理家务,谁知娶了他令夫人之后,到上下无一人不称颂他夫人的,琏爷倒退了一射之地了(此处指贾琏要退让王熙凤几分),说模样又极标致,言谈又爽利,心机又极深细,竟是个男人万不及一的。雨村听了笑道;怕是这几人都似我之前说的正邪两赋而来之人。子兴道:正也罢,邪也罢,不过酒后之谈。雨村道:天也晚了,仔细关了城门,你我进城再谈亦可。于是,两人起身结账,正欲走时,又听身后有人叫道:雨村兄,恭喜了!特来报个喜信。雨村忙回头看时,正是....
现整理一下出场人物图鉴:
宁国公贾演
贾代化
贾敷(已死)贾敬
贾珍 四姐惜春
贾蓉
荣国公贾源
贾代善与史老太君
贾赦 贾政与王氏 贾敏(已死)
贾琏与王熙凤 二姐迎春; 贾珠 大姐元春 三姐探春 贾宝玉; 林黛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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