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来敬上座下一句(客官心诚则灵啊)

第一次见到知忧的时候,是在一个春寒料峭的三月,下面我们就来聊聊关于客来敬上座下一句?接下来我们就一起去了解一下吧!

客来敬上座下一句(客官心诚则灵啊)

客来敬上座下一句

第一次见到知忧的时候,是在一个春寒料峭的三月。

北部的春初还是很冷的。只在枝头炸出些鹅黄的小茅,在寒风中瑟瑟的发着抖..门口泥堆上的邋道老汉散漫的躺在墙角。静静的晒着太阳,听见开门声,眼也不抬,枯黄的手一指门外水缸,开口就毫不客气的吼:“江奇英!别装死!你家店里来生意了。"

门口水缸里水不及掌,八成是近些天淅沥的雨央雪化的。里面熟尼的卧着一只磨盘大的河蚌,灰白色的蚌壳平平无奇,化成的姑娘也平平无奇。只是眼睛干净的像个灵山好水里孕育出来的精灵。

“江先生。”她小心抬眼,一眼就又低下头,一身的灰布粗衣,唯一亮点是头上簪着的一根东珠簪子,从门内出来的老板娘打量一遍这开春之后第一个来的客人:外袍像是清朝乾隆年间的样式,鞋却分明是唐朝的。

她一身各个朝代混交的衣物,放出去绝对能在历史学家的圈子里战出立足之地,只是可惜,全身上下也就簪子值钱。

“江先生,”她又喊了一声,突发奇想似的说了句,“我叫知忧。”

江奇英奇怪的望了她一眼:“你来这儿是干什么的?”

知忧蹭的一下涨红了脸,好像难以启齿似的说:“申,申冤。”

乾隆十九年的时候,也就是1754年,乾隆皇帝兴致来了巡游吉林,打牲乌拉总管衙门为了能让他龙颜大悦,特地在松花江上组织了采珠表演。

当日龙旗辉映之下打牲丁们乘坐数百艘木船行走水面、一番炫技后进行采珠,可东洙年年采,江中珠蚌早已匮乏,打牲丁们头疼不已,逐水搜寻。

一阵清风过后,天上彩云朵朵,水下竟似有磨盘大的巨蚌,在水中开合吸水,隐隐若有光辉,众人惊奇,打牲丁们就顺理成章的在水中采到了许多大珠,犹如夜明,绚丽本目,换得皇帝诗兴大发,谱下一篇《采珠行》。

当天晚上皇帝梦见一群仙女下凡,告诉他白天采到大洙是她们的功劳,并向皇帝讨封,乾隆便封她们为,“东珠公主”。

平平无奇的故事,平平无奇的诗词,平平无奇的知忧姑娘……无论是下头官员提前收购河蚌扔水里人工制造个“祥瑞”讨好皇帝的邀宠手段,还是大半夜里被不知哪方的妖怪截了胡的讨封……

这个故事都不至千让江奇英为这个丢了妖丹的珠妹去触东海龙宫的霉头和下地府翻陈年的旧账。

更何况,这个珠蚌还家徒四壁一穷二白,她不是天方夜谭里一个故事换一个逃脱困境的方法的老板娘,她只是个不怎么善良的开黑店的奸商。

见过奸商做慈善的吗?

没有,所以江奇英关了门。

“咔”门关到一半,老汉手扶住了门框:“等等!你就没听过'河螺姑娘’的故事吗?”

“那玩意儿不是白螺变的吗?”江奇英暗暗的较着劲儿要关门,“跟她个珠蚌有什么关系?”

“你别管!这是她们水系妖怪的统一特性!你开店难道就不缺个厨子吗?"“我早八百年前就辟谷了!再说我又不吃鱼!”

“……”老汉深吸一口气,“我饿!我要吃饭!她的钱我掏!"

江奇英立马松了手,倚着门框看门口的老人:“你上辈子的小情人转世?”

“……”老头无语的抹了把脸,一头裁土里继续睡了。

江奇英把门敞开,热情的对无措的知忧姑娘招手:“进来吧客官,今天开店大酬宾随便挑哦~”

江奇英的店名叫“心诚则灵”。

有事又有钱的主儿进来随手挑一件东西带走,能帮上忙的几率很大,当然也不乏拿走的东西反水弄死了主人家的祸害事儿。但是仍旧不缺来这儿探险求个刺激的,毕竟你也不知道拿走的哪件东西能在某个十钧一发的时刻救了你的命。

幸运与风险并存,唯一能期望的或许就只是江奇英每次回答新客人“灵不灵?”的时候笑眯眯的一句:

“心诚则灵啊,客官。”

知忧并不知道这些弯弯绕绕,在门口犹豫一下,回头就冲那个土堆上的邋避老人深深一拜:“多谢先生搭救,知忧会努力挣钱还您的。"

老汉装死去了,江奇英一挑眉:“进。”

知忧在店里转了半刻不到,犹豫不决的选了一个放在角落里的最小的珠子,她好像觉得最小的东西就最便宜一样,攥在手里向江奇英示意。江奇英倚在柜台上,打了个哈欠向她摆摆手。

老汉见知忧出来,从地里探出个头,看了两眼她手里黯淡蒙尘的珠子:“拿回去吧。"

“是……多谢先生相助。”

老汉一句话没吭的继续钻土里了。

“在这儿吃了。”江奇英倚在门上,看着知忧吞下珠子,然后牵了过去.

东海龙宫有头娇养着长大的小龙,胎投的极好,边上侍泰的使女一水儿的海花珠蚌,个顶个儿的美人不说,还都甚得这位龙公子的喜欢,某年有个使女突发奇想。

想让人间的帝王给自己封个名号,说出去一个九五之尊的带龙气的皇帝亲自给个封号,虽抬不了多少身价,但也可以凭这个龙气避个安然无恙的天劫。

原本就一个下凡贴金的的平常事儿,随便哪年哪月将自己积攒的珠子扔水里,再给底下的衙门丞相托个梦,贡珠一呈,封--讨,再来个突发奇想的凡人给自己修个小庙享个香火,对于这些背景雄厚的精怪简直手到擒来的事儿而已

只是,中途出了个意外:

三年前一个普普通通的采珠刘成人在水边救下了一个被鸟叼上岸的珠蚌,带回家后珠蚌化成了一个会吐珠的小姑娘,贫穷的采珠人刘成凭此摆脱贫困过上了富足的生活,可惜现实不是童话,珠蚌不肯嫁给他不说,还拒终过多耗费妖力吐珠让他去贿赂上级。

日久天长,刘成怀恨在心,用卖珠换来的钱贿赂官员试图凭借自己的力量成为专供的皇商……机会终于来临,乾隆东巡吉林,只要在采珠表演后献上他逼知忧吐出的东珠,一定可以成为御封的采珠!

要是皇帝看上了知忧,也不是不可以把她献上去……这个不识好歹的妖怪!怎么就不懂得知恩图报呢?!还得让他自己奔波!

采珠表演的日子在刘成的日思夜想中到来了,他事先将知忧扔入水下,标记住位置,在当天他快速的划至标记地点,正当他陷人飞黄腾达的兴奋中时,清风徐来,无数的大如磨盘的珠蚌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河珠怎能与海珠相提并论?何况知忧早在有一日的吐珠中耗费了修为……最后上交东珠时,刘成的东洙,被排在了最下等。

人心不足蛇吞象……刘成只看到了知忧只能给他的半杯水,却不知道,这半杯水,就已经是这个小妖怪的全部血力了。刘成挫败不堪,第二日听说皇帝做了梦.他当即暴怒,认为是知忧心怀不满故意交给他坏珠,然后化作人形去向皇帝讨封。只顾自己荣华富贵的贱人!

知忧耗费妖力过多去了河边修炼,刘成回家没看到她更是坚定了自己的想法,破口大骂之后带了银子去请道士收复知忧。

你不是想荣华富贵吗?你不是被封“东珠公主”吗?!一个贱妖!你也配?!

那个没什么本事的道士听信了刘成的话,一把桃木剑活剐了从河边回来焦急寻找刘成的虚弱蚌妖,夺其妖丹,扬长而去。知忧撑着为数不多的妖力,状告刘成,因为有东海势力掺杂,城隍不敢接,她一路辗转,求路无门,最后在苟延残喘时,被老汉引到了江奇英的“心诚则灵”黑店。

晕过去的知忧皱着眉,小珠子在身上运转,吸收店内浓郁的灵气修复小妖怪的身体。天边传来几声极远的雷声,江奇英打了个哈欠:

“三月打雷,劈恶人啊。”

“少昊之子名穷奇,似虎而生翼,知人言,好惩善扬恶,见到善人就吃掉他的鼻子,见到恶人就加以奖励,”老汉道,其腹内雷丸,取之服用,则上大降留劈死仇家,以仇人血肉魂魄供养自身精气……你什么时候杀了头穷奇?”

“没那本事,”江奇英一耸肩,“他得了胆结石,我帮忙做了个手术而已。”老汉暴怒:“……你正经一会儿是能死吗?”

春雨霏霏,滴落在鹅黄色的嫩叶上。江奇英抚了面上雨丝回过头,看向地上徐徐转醒的知忧:“下雨了啊客官,买伞吗?”

知忧脸蹭的就红了,她环顾四周从地上坐起,拍了拍衣服,还未开口,一道紫蓝色的雷电就蹭的从她袖子里飞出打中了边上的博古架。

江奇英:哦豁,这玩意儿竟然还有后遗症?知忧紧张的想上前查看,又不敢乱动,着急之下头上又一道雷电蹭的窜出正好劈中了横梁,吓得梁上几只伏兔龇牙咧嘴的乱跑。江奇英看见梁上兔,脸色才终于变了,还未来的及出手,就见那几只笨兔子已经启动了自带的反射功能,一道闪电愣生生被反射出六七八道电弧在空中飞舞。一时间乒乒乓乓好不热闹,瓷裂声,倾倒声,尖叫声,余音不绝,混乱尘埃扑面,在一道大喝的“定!”中结束。

雨丝清浅,天光淡薄。知忧以保护的姿态抱着一个琉璃壶跌在地上,几只梁上兔定在空中狂翻白眼,博古架上的老妖怪全部被炸出来护着自己的本体骂骂咧咧,盆栽边上还有一匹从画中偷跑出来的怪马浑水摸鱼的嚼着碧绿的叶子。

江奇英深吸了一口气,门口“心诚则灵”的牌子砰的一声砸了下来。老汉默默捂了脸。

知忧迷茫的抬头看门口的江奇英,见那老板娘不知从哪掏出一把算盘一拨,嘴角扯出一个扭曲的笑来,问她:“客官,卖身还是卖艺啊?"知忧举着琉璃壶挡住了脸。

#妖怪##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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