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官都被阉了吗(被宦官当傀儡拥为皇帝)
虽身处宫闱之中,但中国古代的皇帝却是从来都不缺故事的。汉武帝尚在孩提时所说的“金屋藏娇”的戏言都能被扒出来四处传播,唐玄宗与杨贵妃的恩恩爱爱被白居易洋洋洒洒地写出一篇《长恨歌》也就不足为奇。可奇怪的是,唐代另一位有故事的帝王,其奇妙之处就是和他相处甚久的仆从都从未发现。以至于在几十年后,他用一出“扮猪吃老虎”震惊了朝野上下。
一、身份尊贵的皇室“痴儿”
这位扮猪吃老虎的真龙化身,就是李唐第十六位(除武则天与殇帝以外)皇帝唐宣宗——李忱。他是唐宪宗李纯的第十三子、唐穆宗李恒的异母弟弟、唐敬宗、唐文宗和唐武宗的叔父。因而就身份来说 ,李忱这位皇子、皇弟和皇叔是毫无疑问的尊贵至极。但极为可惜的是,李忱“物极必反”,还是一个“傻子”。
自小,李忱就是个木讷寡言的孩子,显得傻乎乎的。十余岁时,他又生了一场重病,在病中做出了“正身拱揖,如对臣僚”的异常举动。他还常做梦,梦到自己乘龙上天。因而李忱的生母郑氏曾要求李忱谨言慎行,万万不可让他人得知自己的这些异举。这也使得李忱更加沉默,几乎到了哑巴的境地。
据一些野史记载,因为李忱迟钝寡言,文宗、武宗等对这位皇叔不但不尊敬,还时常欺辱。二人戏称李忱“光叔”(李忱在唐穆宗继位后被封为“光王”)。在继位后,武宗甚至还将李忱无端囚禁,并命人将其投入粪池。在马毬比赛时,武宗还曾纵许兵将们对李忱大打出手。若不是神策军使仇士良出手相救,那李忱或许就真成了马毬场上的另一个“球”。
也因为自己的木讷寡言,李忱后来还成为得势宦官眼中的棋子。会昌六年(846),唐武宗病重,手握大权的宦官马元贽(时为左神策军护军中尉)就将看起来毫不聪明的李忱正式立为皇太叔以摄政。在武宗去世后,李忱即被马元贽等人火速扶持继位。
二、展露锋芒的真龙天子
作为唐穆宗之子、四朝“看客”,李忱装傻近三十年。但他的实际年龄其实并不大。他比敬宗、文宗小一岁,比武宗仅大四岁。所以李忱在装傻时基本都是和同龄人交手。而在兄长、侄子相继去世后,李忱的对手变成了宦官和权臣。所以他终不再韬光养晦,让众人真真切切地认识到了到底何为天子。
在武宗死时 ,按例继承皇位的本该是武宗之子或穆宗的其他儿子(也就是武宗的其他兄弟)。但最终继承皇位的却是穆宗的兄弟、武宗的皇叔。且李忱的支持者还是宦官。所以在继位之初,李忱的一大要务就是树立自己的正统性。
由于马元贽等只是想利用李忱以擅权,他们自然不会在树立李忱之正统性方面下太多功夫。故而孤零零的李忱迈出的第一步就是前往父亲唐宪宗的宗庙,在父亲的牌位前哭了个“天昏地暗”。且在和宪宗拉近关系,打响自己孝子名号的同时,李忱还淡化穆宗至武宗四帝的存在感。
可在前朝,同样掌握实权的宰相李德裕等对李忱是各种不满:他们不满李忱占去了武宗之子的皇位,不满李忱的生母身份低微,不满马元贽等宦官专权……结果李德裕等还未对李忱发动猛攻,李忱就将李德裕罢免,并调到地方。在正式即位后,李德裕上书为先前的贬谪喊冤,结果李忱再度将其降职。且打压李德裕一个人还不够,李忱还对整个宰相集团出手。
通过对相权的化解 、收回,李忱迅速在前朝立下威名。宦官还没从新帝那获得多少利益,就看到自己的对手被“傻子皇帝”打压的打压,拉拢的拉拢,一下子吓得不轻。不过,宦官并未成为李忱整治的对象。
三、李忱对宦官集团的偏袒
因为在登基路上受到了宦官群体的支持,在装傻时期还屡次被宦官救于水火,李忱在处理宰相群体的同时还主动对宦官群体做出了一些妥协。仇士良、马元贽等皆获得李忱的提拔或封赏。就连仇士良的亲信,在李忱继位后都沾光获得了回报。
而李忱如此明目张胆地报答支持自己的宦官群体,也让前朝的官员们感到震惊。尤其是在原有的宰相集团被李忱逐渐瓦解,许多权力被划分给宦官集团后,前朝官员们更是清晰地感受到了宦官集团的势不可挡。
有学者将唐代宦官集团的发展划分为三个阶段,最后一个阶段是宦官得势以主导朝政,李忱即是第三个阶段的开端。这样的局面显然违背了中央权力分割的传统,也不同于李唐前中期的常见局面。所以它带给朝臣们的“惊吓”可想而知。
装疯卖傻,一上位就向相权宣战,主动给宦官放权……唐宣宗李忱虽身处唐代后期,身上的故事之多却不亚于庙号相近的唐玄宗。尤其是那出“扮猪吃老虎”,让见惯了大风大浪的官宦们都怀疑起了自己看人的眼光。有如此演技,李忱要是没有好故事那才是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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