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特提出什么哲学思想(萨特思想与耶路撒冷地位)
法国高等师范学院哲学教授Frédéric Worms。图片来源:AFP,Pierre Andrieu 摄
萨特思想反对美国耶路撒冷单边决议
上周四(12月21日)联合国大会仍以压倒性多数票谴责了美国12月6日承认耶路撒冷为以色列首都的决议。
法国高等师范学院(ENS)哲学教授弗雷德里克·沃姆斯(Frédéric Worms)当日在法国《解放报》发表文章《耶路撒冷:以萨特反对单边决议》,借助法国哲学家让-保罗·萨特的理论和政治思想,驳斥了美国单方面承认耶路撒冷为以色列首都决议的基础,从而揭示出特朗普这一决定背后的危险后果。
萨特在“二战”结束之初(1946年)发表了著名文章《关于犹太人问题的思考》。哲学界去年在耶路撒冷围绕这篇文章举办了一场萨特专题研讨会。沃姆斯认为类似的讨论值得继续下去,因为“这篇在当时绝无仅有的文章所引发的所有争论,至今仍未能得到解决。”在沃姆斯看来,萨特将《存在与虚无》中伟大的“反思”主题运用在“犹太人问题”上,对这个让人们讳莫如深的问题来说,赋予其思考的自由本身就是对它的解放。
这篇文章今年刚被译成阿拉伯语出版,文集前言中着重提到了萨特在50年前的“六日战争”(1967年6月6日)前夕对以色列和埃及的访问。“与今人不同,萨特在此行中一直拒绝直接将自己对‘殖民问题’的观点套用在当地的情况上。这意味着今天他倘若仍在世,也未必会认同在既定国界之外建立的那些殖民地(犹太人定居点)。”
沃姆斯抛开萨特的政治倾向和历史背景因素,运用他的“承认理论”(théorie de la reconnaissance)进一步分析当下的时局。他总结萨特在《存在与虚无》中对“承认”复杂性的论述,得出“没有单方面承认”的结论。在人与人之间,单方面承认互相矛盾:一个人承认他人,即是把他人变成自己的“客体”,而对方同样只愿也只能作为“主体”。“我虽声称承认他人自由,仍不免支配他人。所以我必须承认他人具有承认我的权利和能力。”承认只有在双边互为主体的情况下才构成Re(返回)-Connaissance(认知)的回路。
萨特将他从黑格尔哲学中继承的“承认理论”延伸到政治领域。伦理层面以人为主体的“承认”是一场无休止的镜面游戏,沃姆斯指出“萨特在国际政治中将‘国家’置于主体位置。战争是一个国家危险的单边决议所必然‘返回’来的负面严重后果。”俄罗斯吞并克里米亚,就承担了破坏原有认知框架的后果,而美国总统对耶路撒冷所作出单方面承认姿态同样需要承担相应的风险。
沃姆斯支持法国哲学家布鲁诺·拉图尔(Bruno Latour)在《在哪里着陆?》一文中的观点,认为“特朗普是个泄密成瘾者,总是乐此不疲地揭发所谓精英对这个星球和整个世界失去兴趣的真相。他本身就代表了一切难以想象的危险的回归。”他肯定了法国总统马克龙对“相互承认”的认识,同时指出他“呼吁美国和平解决以色列和巴勒斯坦问题”作为一种反对意见仍然过于空洞。
《爱猫人》作者Kristen Roupenian。Elisa Roupenian Toha摄,图片来源:纽约时报网站
“奔现”鸡汤故事的逆袭
2017年12月11日,《纽约客》上发表了一篇短篇小说《爱猫人》(Cat Person),作者克莉斯汀·鲁佩妮安(Kristen Roupenian)此前只是一位不到200人关注的推特女写手。小说从女主人公玛戈的视角,以第三人称讲述了20岁的年轻女孩玛戈与34岁的成年男性罗伯特之间,从短信“互撩”到“奔现”约会失败的一段短暂关系。
作者以亲身经历的一次糟糕的网友会面为灵感,通过这个在现实中极具普遍性,代入感很强的“崩坏罗曼史”小故事,探讨了在当代社会,社交空间被急剧压缩到只剩通讯信息互传的前提下,类似“爱猫还是爱狗”、“喜欢独立电影”、“文艺范纹身”、“会讲段子发表情包”等等标签,如何在两性关系中影响人们对交往对象人格形象的构建和情感判断。
这篇小说在社交网络上如病毒般迅速蹿红,在大批90后女读者中引发了强烈共鸣,成为《纽约客》本年度阅读转发量最高的虚构类作品,引起了欧美各大主流媒体的关注与讨论。
女主人公玛戈在感情上摇摆不定、模棱两可的态度成为网上争论的焦点,许多读者在推特上评论称“真实得让人不舒服”。在《纽约客》的专访中,鲁佩妮安剖析了玛戈不断反复的心理过程:“玛戈一直试图用各种不准确、不可靠的信息来构建她心目中的罗伯特。当她终于获得了这个男人究竟是怎样的人的确切证据时,就是故事最后的结局。”玛戈对罗伯特的想象一直是基于电影、动漫的浪漫化理想和基于色情文化的暴力恐怖的结合体。男主人公说自己有两只猫,名字来自伊藤润二的漫画,而在两人从见面到发生性行为的过程中猫始终没有出现,将这种不确定性推向高潮。在小说最后,玛戈的室友代她发短信拒绝了罗伯特,而他则在回信中辱骂她是妓女。
小说中描写玛戈出于自我保护的目的,“努力不惹他生气,为他的情绪承担责任,虽然反感仍曲意逢迎”,甚至是“出于礼貌和不要显得反复无常被宠坏”,勉为其难地承受了“不必要的性爱”。《华盛顿邮报》等多家媒体评论其在思想上“延续了前段时间在社交网络中分享性侵害遭遇的#MeToo运动。”
《卫报》指出,“《爱猫人》的轰动效应,也许只有1997年安妮·普露的《断背山》(同样发表在《纽约客》)能与之比肩。”《华盛顿邮报》文章认为,这篇小说的走红得益于“《纽约客》这本老牌杂志第一次在内容上摆脱纸媒导向,不再一味迎合中老年知识分子趣味,转向‘千禧一代’年轻人。”Vox新闻网也认为小说为读者描绘出了“今天的20岁女性是多么‘绝望地谦恭和善良’”。
针对不少男性读者声讨该小说“低俗”的声音,苏格兰作家凯蒂·威尔什(Katie Welsh)在《卫报》上撰文评论:“贾尔斯·科伦(Giles Coren英国著名主持人)为了表达他对简·奥斯汀的憎恶专门做了一个节目,男人们在推特上对鲁佩妮安的小说嗤之以鼻,这都是现代‘文学女巫狩猎’的一部分。奥斯汀和鲁佩妮安这样的女作家总是会遭到类似的误读,好像罗曼史就不可能包含其它内容——网络社交时代的疏离、阶级、欲望或者拿破仑战争时代背景下的继承法等等,只要是男作家写爱情就是在写人类境遇,而女作家就不过是在发泄情欲。”威尔什认为,尽管任何一个用过约会软件的女性都有可能经历过或者写出《爱猫人》这样的故事,但鲁佩妮安对现实的概括能力和文学功力是毋庸置疑的。据《纽约客》的采访披露,鲁佩妮安在决定投身文学写作之前,已经获得了哈佛大学国际政治博士学位,精通斯瓦西里语,原本正在接受美国外交部的录用考核。
《蓝灰》杂志(Slate)文化专栏作家劳拉·米勒(Laura Miller)发表文章盛赞《爱猫人》“是一个伟大的故事。在网上被当成鸡汤文疯转实在可惜”。米勒在文章中写道:“报刊的导向性意见会使许多读者认为《爱猫人》只是在解决即时的现实问题,提供教化方式。人们很容易觉得任何文学想象作品都有某个确定的道德价值。然而就两性关系是非曲直的站队早就多到不值一钱了。《爱猫人》能吸引这么多读者的正是由于它拒绝了这种倾向性。”在米勒看来,罗伯特在最后对玛戈的辱骂,同样可以解读为“一个孤独者在遭受莫名其妙的拒绝时所表现出的失常反应。”所以许多通过共享链接在手机上读到这篇小说,拿它当做“鸡汤散文”的读者,“往往意识不到玛戈的故事其实在提醒他们,透过如此小的视窗去观看会错过多少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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