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苦短眼一闭一睁一天过去了(苟富贵勿相忘)

我们经常喜欢引用“苟富贵,勿相忘”这句话。以前我总以为这是一个美丽的故事,但是后来我才知道在这句话的背后却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人生苦短眼一闭一睁一天过去了(苟富贵勿相忘)(1)

陈胜

陈胜年轻的时候,曾经和别人一起被雇佣耕田,一次当他停止耕作走到田埂上休息时,感慨恼恨了好一会儿,说:“假如谁将来富贵了,大家相互不要忘记啊!”听到陈胜的,与他一起被雇佣耕田伙计都笑了。

人生苦短眼一闭一睁一天过去了(苟富贵勿相忘)(2)

陈胜当了王之后,以陈县为国都。从前一位曾经与他一起受雇给人家耕田的伙计听说他做了王,来到了陈县,敲着宫门说:“我要见陈胜。”守宫门的长官要把他捆绑起来。经他反复解说,才放了他,但仍然不肯为他通报。等陈胜出门时,他拦路呼喊陈胜的名字。陈胜听到了,才召见了他,与他同乘一座车子回宫。走进宫殿,看见殿堂房屋、帷幕帐帘之后,客人说:“大王的宫殿高大深邃啊!”这客人在宫中进进出出越来越随便放肆,常常跟人讲陈胜从前的一些旧事。有人就对陈胜说:“您的客人愚昧无知,专门胡说八道。有损您的威严。”陈胜就把来客杀死了。从此以后,陈胜的故旧知交都纷纷自动离去,没有再来接近陈胜的人了。

一般人都认为陈胜忘记当年自己所说的“苟富贵,勿相忘”,把那个来投奔他的朋友杀了,导致故旧知交只能纷纷自动离去,从此没有人再来接近他。司马迁在《史记》中用这个事情来批评陈胜。但是我个人认为陈胜没有的做错,来投奔陈胜的伙计也没有做错什么。陈胜在成为大王之后,还记得当年所做的承诺,没有忘记经与他一起受雇给人家耕田的伙计。看到陈胜成为大王之后来投奔的伙计,只是做了一位普通人都会做的事情,想与陈胜一起“共富贵”。他们都做到了“苟富贵,勿相忘”,但是他们都忘记一点。

他们已经不是曾经一起被雇佣耕田的伙计了,可以坐在一起对未来高谈阔论。而现在陈胜是高高在上的王,曾经和一起被雇佣耕田的伙计只是一介平民,他们的地位已经天差地别。可惜,他们却不知道,陈胜与伙计同乘一座车子,伙计依然常常跟人讲陈胜从前的一些旧事。愚昧无知不只有那个伙计,还有已经成为大王的陈胜。

人生苦短眼一闭一睁一天过去了(苟富贵勿相忘)(3)

正是由于他们的愚昧无知才造就这个令人悲伤的故事。我们希望自己能够创造一番富贵,而且在富贵之后,不忘记曾经与自己一起吃苦的伙伴。我们也希望自己的伙伴能够创造一番富贵,而且在富贵之后,自己的伙伴不忘记曾经与他一起吃苦的自己。但是我们和陈胜他们一样愚昧无知,从未思考过富贵之后,我们还是曾经的我们吗?

斯人已逝千年,而我们和他们一样,并没有改变多少,用自己的愚昧无知一次又一次地创造令人悲伤的故事。我们和他们都没有做错什么,并不是什么所谓的“同患难易,共富贵难”。只是我们在“辍耕之垄上”时,为“苟富贵”之后的我们做好了打算,这不是这一件悲伤故事的根本原因吗?

刻舟求剑的故事,我们小时候就听过,吕不韦及其门人在《吕氏春秋·察今》中记载这个故事。楚人有涉江者;其剑自舟中坠于水;遽契其舟曰:“是吾剑之所从坠。”舟止;从其所契者入水求之。舟已行矣;而剑不行;求剑若此;不亦惑乎?这个故事说的是,楚国有个人过江时把剑掉在水里,他在船帮上剑落的地方刻上记号,等船停下,从刻记号的地方下水找剑,结果自然找不到。

人生苦短眼一闭一睁一天过去了(苟富贵勿相忘)(4)

回想陈胜和他的伙伴的事情,他们和刻舟求剑的楚人是否是一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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