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瓶梅中西门庆的人物特征(金瓶梅之西门大姐)
西门大姐是西门庆及其先妻陈氏之女。
十四岁时与陈洪十七岁的儿子陈经济定了亲。陈家也是清河县的富户并且陈洪与朝廷权臣、东京八十万禁军提督杨戬是亲家。
西门庆娶孟玉楼为第三房之后十天,西门大姐便过门到了陈家。西门庆和杨戬也就做了“四门亲家”(亲家之亲家)。
但是过了一两年,杨戬被兵科给事中宇文虚中等人参论倒了,朝廷将他拿送到南牢问罪。其党羽陈洪慌了,叫陈经济和她带了许多箱笼及细软,到她娘家躲避、寄放,并交上五百两银子作打点用。
西门大姐和陈经济的这场婚姻,完全是他们的父亲——两个富人相互相攀附、利用所造成的,他们之间没有一点感情基础可言。
陈经济娶她后,根本不爱她。陈一到西门家不久,便和西门庆的第五房潘金莲勾搭上了,并且还想勾搭宋惠莲。
西门大姐管夫较严,嘴头子相当厉害,但这也常有看管不住的时候。
元月十六日之夜,陈经济和西门庆的几个老婆婢女出去“走百病儿”(明清以来北方的传统民俗文化),一路上陈经济只顾和宋惠莲相嘲戏。
此时西门庆已经占有了惠莲,家中人尽皆知之。西门大姐骂陈经济说:“不知死的因根子!平白和来旺媳妇子打牙犯嘴,信忽一时传的爹知道了,淫妇便没事,你死也没处死!”
陈经济暗中还常和潘金莲调情,潘金莲对西门大姐也有几分胆怯。小铁棍儿拾到潘金莲的一只睡鞋,被陈经济骗到手后拿去给潘,换了一方汗巾,潘害怕这汗巾被西门大姐看见,可听他:你好生藏着,休教大姐看见,她不是好嘴头子!
西门大姐平日和李瓶儿最要好。常没针线、鞋面时,李瓶儿不拘好绫罗缎帛就给她,好汗巾手帕两三方背地里赠送,银钱是不消说。潘金莲挑拨吴月娘与李瓶儿的关系,对月娘说“李瓶儿背地里……说姐姐会那等虚婆势,乔作衙”(摆出虚婆凶狠、刻薄的架势,假装坐简那样作势装腔)等等,月娘听了要找李瓶儿对质。西门大姐对潘金莲看不惯,便去对李瓶儿说了。李瓶儿说自己并未背地里骂过月娘。西门大姐比李瓶儿有刚骨,说“要着我,你两个当面锣、对面鼓的对不是!”李瓶儿哭了,她劝了她一回。
西门庆死后,陈经济与潘金莲私通,被秋菊发现,报告月娘,西门大姐得知后审问陈经济,陈不承认。她骂道:“贼因根子,你别要说嘴!你若有风吹草动到我耳朵内,惹娘说我,你就信信脱脱去了,再也休想在这屋里了!”
另一次陈经济与潘金莲在玩花楼上私通,秋菊又去报告月娘,月娘去骂了二人。陈经济回到屋里,西门大姐骂他:“贼因根子,敢说又没真赃实犯?拿住你,你还那等嘴巴巴的?今日两个又在楼上做什么?说不的了!两个弄的好碜儿!只把我合在缸底下一般。那淫妇要了我汉子,还在我根前拿话儿拴缚人:毛司里砖儿,又臭又硬!恰似强伏着那个一般。……你还在这屋里雄饭吃?!”
经济还击她:“淫妇!你家收着我银子,我雌你家饭吃?”
其实她并无丝毫淫行,却被一贯淫乱的丈夫屡屡骂为“淫妇”。
月娘采取了措施,使潘金莲与陈经济无法见面。陈急得和西门大姐嚷了两场,“淫妇”前“淫妇”后地骂她,说:“你家都收了我许多金银箱笼,你是我老婆,不顾瞻我,反说我雌你家饭吃!我白吃你家饭来?”骂得她只是哭啼。
陈经济在西门庆家够坏的了:先后和潘金莲、春梅私通,致使潘金莲怀孕堕胎;勾搭惠莲未能到手;还收用了丫环元宵儿。甚至发展到说话侮辱月娘。
孙雪娥给月娘定计,将他赚进后边,月娘率雪娥、来兴媳妇、来昭妻、中秋儿、小玉、绣春众妇人,七手八脚,按他在地下,用棒子短棍打了一顿。西门大姐走过一边,也不来救。月娘将陈经济赶了出去。
陈洪死于东京,灵枢回到清河。陈经济想休掉西门大姐,娶潘金莲为妻,不想潘金莲被武松所杀。
吴月娘备办了一张祭桌,猪首三性,羹饭冥纸之类,封了一匹尺头,叫西门大姐穿一身编素衣服,坐轿子到陈家,派薛嫂押祭礼来说。一者送西门大姐来家,二者敬与她公公烧纸。
陈经济骂道:趁早把淫妇抬回去!好的死了万万千千,我要她做什么?
又骂:“我不要这淫妇了,还不与我走!”
他边踢轿夫边骂,轿夫只好抬她回去。西门大姐到家,月娘又用传统道德对她说教:“你活是他家人,死是他家鬼,我家里也难以留你。你明日还去,休要怕他,料他挟不到你井里。他好胆子,恒是杀不了人,难道世间没王法管他也怎的?”次日,一顶轿子,玳安跟随,把西门大姐又送到陈家来。
陈经济见了她,就行踢打,骂道:“淫妇!你又来做什么?还是说我在你家雌饭吃?你家收着俺许多箱笼,因此起的这大产业,不道的白养活了女婿?好的死了万千,我要你这淫妇人!”
西门大姐也还骂:“没廉耻的因根子,没天理的因根子!淫妇出去,吃人杀了,没的禁,拿我撒气!”被陈经济抹过顶发,尽力打了几拳。
陈经济赶她出门时吩咐:“不讨将寄放妆在箱笼来家,我把你这淫妇活杀了!”西门大姐害怕地躲在娘家居住。
陈经济使薛嫂给月娘带话,说他不要大姐,写了状子,巡抚、巡按处要告月娘,说西门庆在日,收着他父亲寄放的许多金银箱笼细软之物。月娘吓得慌了手脚,连忙雇轿打发西门大姐到陈家去,将大姐的床在箱橱陪嫁之物也都送到陈家。
陈经济说这是她随身嫁我的床帐妆奁,“还有我家寄放的细软金银箱笼,须索还我!”薛嫂说月娘讲当初只收下这个床奁嫁妆,“并没见你别的箱笼。”
陈经济又要使女元宵儿,月娘只好将元宵儿送来。此后三日一场嚷,五日一场闹。
陈经济向母亲先后要了五百两银子做买卖,到临清后贩货不多,却饮酒嫖妓,花了一百两银子娶了娼楼上粉头冯金宝来家,将他娘活活气死了。他每天只和冯金宝睡,把西门大姐丢着不去理睬。
陈经济拿了他娘九百两银子和杨大郎等人到湖州买了半船丝棉纲组;他又去严州府想要勾搭孟玉楼。不想孟和丈夫李携壁定计将其捉拿。释放后,杨早已将货物拐跑。他衣衫租楼、面貌黢黑到家。
冯金宝和西门大姐一直闹气。西门大姐说冯金宝将银子转给她鸨子去了,她家保儿成日来,瞒藏背掖,打酒买肉,在屋里吃。冯金宝诬陷西门大姐偷米换烧饼吃,又把煮腌肉偷在房里和元宵儿同吃。陈经济就信了,反骂西门大姐:“贼不是才料淫妇!你害病痞了?偷米出去换烧饼吃!又和丫头打伙儿偷肉吃!”打了元宵儿一顿,踢了西门大姐几脚。
西门大姐赶着冯金宝撞头,骂道:“好养汉的淫妇!你抵盗的东西与鸨子不值了,倒学舌与汉子,说我偷米、偷肉!犯夜的倒拿住巡更的了!教汉子踢我!我和你这淫妇换兑了罢!要这命做什么?”
陈经济骂西门大姐:好淫妇!你还兑她?你还不值她个脚指头儿哩!于是一把手采过西门大姐头发来,用拳撞、脚踢、拐子打,打得她鼻口流血,半日苏醒过来,伤心哭泣。可怜她到半夜,用一条索子悬梁自缢身死,仅活了二十一二岁。
西门大姐和陈经济的结婚,本是他们的父亲的“一种政治的行为,是一种借新的联姻来扩大自己势力的机会;起决定作用的是家世的利益,而决不是个人的意愿。在这种条件下,关于婚姻问题的最后决定权怎能属于爱情呢?”(恩格斯《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中语)她的悲剧是丑恶的包办婚姻制度、一夫多妻制度、娼妓制度、吃人的封建礼教、传统道德造成的。
她正派、单纯、善良、天真,也比较聪明伶俐,喜欢打秋千、跳百索、抹牌,也会做针指。
但她的相貌与声音不美,“鼻梁仰露”、“声若破锁”。
她的丈夫陈经济不爱她,且待她极其凶暴狠毒;吴月娘的头脑里又受着社会统治意识的荼毒,什么“你活是他家人,死是他家鬼,我家里也难留你。”在这一思想支配下,西门大姐必然要去陈家,跳进火坑,走上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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