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故事活人殉葬(聊斋故事男子夜宿花街)
柳长生,祯州东乐镇人士,祖上好几代都是读书人。
只可惜不知是先天不足还是后天时运不济,柳家祖上从未出过什么高官大名。
地位最高的,也不过是柳长生的父亲,是个举人。
然而这名头也不是柳父考中的,他是被举荐的。但即使如此,也值得柳父自豪了。
当然,柳父的目标不仅限于此,他将心血都倾注到了自己儿子柳长生的身上,指望他能一举高中,光宗耀祖。
然而事实证明,柳长生着实不是科举考试的材料,直到柳父因病去世,他都没能看到柳长生高中。
柳长生从小没了娘,现在爹也去世了,一下成了孤家寡人一个。
也幸亏他没有家室,父母还都留下了些积蓄,自己也不算完全地五谷不分,四体不勤,好歹没把自己饿死。
但日子终究要继续过,柳长生既不愿意读书考功名,对经商做生意也没兴趣,那么他靠什么来生活呢?
在念书的日子里,他在与同窗交流的过程中发掘了自己的兴趣爱好,发现自己特别喜欢和妖魔鬼怪的离奇故事。
于是柳长生起了念头,立志写一本志怪集,就算不能以此为生,但若能流传下去,自己也不算虚度一生了。
这事儿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困难重重,最重要的是柳长生的脑子里没有东西。
柳长生写的很多什么狐妖女鬼,都是前人写过的,而且人家写得还比他好。
他也深知自己才疏学浅,就算有道听途说的故事,也很快就江郎才尽,想要放弃却又觉得很不甘心,于是将自己关在屋内暗自神伤。
柳长生一连将自己关了三日,谁也不见,还是他的朋友崔玉担心他饿死家中,偷偷翻了墙进来,这才让柳长生没把自己活活饿死。
崔玉带柳长生吃了东西后,拿起他的文稿看了起来,看完后中肯说道:“柳兄,恕我直言,你这文章一看就是道听途说。不过是将市井之言重述一遍,没有灵魂,自然也就不会好看。”
柳长生被说得有些脸红,也只能厚着脸皮承认自己在这方面确实没有天赋,又不知道后天要如何去做才能补拙。
崔玉说,反正现在柳长生除了写书不做其他事儿,这天下有这么大,他应该多出去走走看看。
“比起市井百姓口口相传,亲自去外面寻找灵感,效果不是来得更显著吗?”
崔玉这话可谓一语惊醒梦中人,柳长生谢过了对方,在调养了一阵子身体后,开始四处走访、搜集民间传说,也专门到那些阴森恐怖的庙宇、废墟去寻求灵感。
这一招果然效果拔群,住在被恐怖氛围包裹着的地方,听着夜里窗外如同哭泣声一般凄惨的风声,柳长生的灵感可以说是噌噌往外冒。
柳长生也更加顺畅地在妖仙神魔的世界里徜徉,于是更加起劲地去找那些奇奇怪怪的地方游览。
然而就像老话说的,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更何况柳长生这种上杆子找鬼的。
一日,柳长生来到了一个较为偏远的小镇中,小镇四面环山。
柳长生到达时已是傍晚,此时如果想一鼓作气翻越山林到达距离最近的一座城,已是不可能。
在夜宿山林和寻个小镇人家投宿之间,柳长生果断选择了后者。
只是这镇子实在是小,也不像大的城镇那样夜里也十分热闹,柳长生在镇上晃悠了许久,家家户户都早早地熄了蜡烛,闭了门。
柳长生敲了几户人家的门,都没人应,无奈之下只得继续寻找。
终于,他发现有条小巷子里亮着几个昏暗的灯笼。
柳长生长舒了一口气,心想终于不用面临露宿街头的窘境了。
他不禁加快了脚步,向着小巷深处的光亮处走去。走到门前,柳长生刚要敲门,里面的人似乎是听到了脚步声,门先一步被从里面打开了。
一个中年妇人探出了脑袋,看四下只有柳长生一人,终于露出了一点笑意,侧身让柳长生进来。
柳长生见院内挂着绿色的灯笼,心里顿时咯噔一声。
他这段时间以来也去过了不少地方,对于各种规矩也多少懂了一些。
他清楚,这挂绿灯笼的地方,一般都是做暗娼生意的。自己居然误入了这种地方。
柳长生很想掉头就走,但看着房门前守着的两个大汉,又怕这时候走了会被当成惹事儿的给揍一顿,只能闭口不言。
进了屋内,老鸨先是给柳长生倒了一杯茶,柳长生实在是渴,就喝了。
见他喝了茶,老鸨伸手找他要十文钱。柳长生差点呛死,没想到在这里喝茶都要钱。
不过他不愿惹事,于是老老实实给了钱,只想赶紧去睡觉。
老鸨收了铜板,道:“一到三号房间,五号房间都有人,六七号是空着的。”
柳长生眨了眨眼,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四号房间呢?”
老鸨一顿,突然换了副神情,“你是不是知道什么?”看来还是将他当做碰瓷找茬的了。
“知道什么?”柳长生一头雾水。
见他神情真的像是什么都不知道,老鸨脸色才缓和下来,说这四号房间还是不住为妙。
她的这一系列神色变化,柳长生可太眼熟了,他当机立断表示要住四号房间,并且表示愿意给双倍价钱。
老鸨原本还很不情愿,但看见柳长生真的拿了两倍的银子出来,这才松口。
但旋即表示无论出了啥事儿,就算他半路不住了,这钱是不退的。
柳长生住到了四号房内,老鸨依然安排了个姑娘陪他。姑娘长得挺清秀,只是她一进房间内就开始瑟瑟发抖,一副很害怕的样子。
柳长生也没有那方面的意思,只让姑娘自己去床上睡,自己要在这儿守着,走的时候钱照给。
姑娘瞪大了眼睛,似乎从没见过这样的冤大头,但也没出言反对,毕竟自己也不吃亏。
柳长生就在桌前枯坐了半夜,这间屋子并不像他此前去过的鬼宅、破庙那样有诡谲的氛围,就像是一个普通的屋子。
到了后半夜,柳长生有些困了,一手托腮靠着桌子昏昏欲睡,就在这时,他面前摆着的蜡烛突然熄灭。
柳长生立刻精神一震,清醒了。
他去看门窗,都是紧闭的,根本没有风能吹进来,更遑论吹灭蜡烛。
柳长生全身都在颤抖——激动的。
此时,柳长生对于鬼怪的本能恐惧完全被能写出好的故事的渴望给压倒了。
突然,他的耳边传来了一阵凄厉的女子哭声。
这并非他出现的幻听,因为原本躺在床上的姑娘几乎是一下子就弹了起来。
她用颤抖的声音说:“又来了,这屋子里果然有鬼……”
柳长生却一点不害怕,也不重新点起蜡烛,只是在视线习惯了黑暗的环境后,开始四处巡视起来。
这时,一个惨白的影子从他面前一闪而过。
床上的姑娘尖叫了一声。
柳长生定睛一看,一个披头散发,一袭白衣的女子出现在了自己眼前。
她的双眼还在不断流出血泪,直勾勾地盯着柳长生看。
床上的姑娘此时已经被吓晕了过去。
柳长生心跳如擂鼓,嘴唇颤抖,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他不知道那些写出志怪故事的前人是否真的看见过鬼魂,反正自己是看见了。
这时,白衣女子缓缓抬起了胳膊,指向了墙壁。
柳长生顺着方向望去,又收回视线,问道:“你是想说这堵墙后有什么吗?”
白衣女子没有回应,只是一直指向那里。柳长生缓缓走过去,用手敲了敲墙壁,回身闷闷的。
确定了其中没有密道一类的东西,柳长生也能排除是老鸨让人来装神弄鬼了。
“你且等一等。”说着,柳长生偷溜出门外,不知从哪儿寻来了把锤头。
他提起锤头,对着墙壁猛砸了下去。顿时间响声大做,灰尘乱飞,床上的姑娘也被惊醒了,见柳长生疯了一样地砸钱,她赶忙溜了出去。
没一会儿,听见声音的老鸨带着看门的跑了过来,周围被惊醒的嫖客和暗娼也都过来围观。
人一多,那明白名女子就消失了。
柳长生被人按在地上,还在对着老鸨大喊:“四号房被你废弃不用,不就是因为在闹鬼吗?现如今闹鬼的真相就在墙里!”
周围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嫖客一听,都来了兴趣,一个个都嚷嚷着让老鸨继续砸墙。
老鸨无奈,让看门的照做了,果不其然在墙内发现了一具已经白骨化的尸体。
事情闹大,官府自然介入,从而竟是破获了一场五年前的悬案。
五年前,江城首富的秦老爷的女儿与家中请来的一位教书先生私奔,此后一直下落不明。
后来秦家人找到了那位教书先生,他却推脱说自己和秦小姐自从逃离秦家后就分道扬镳了,当初也是秦小姐自己想逃离秦家而已。
如今,秦家人通过白骨上带着的手镯确定了死者身份,又抓住了教书先生质问。
因为那座房子当初就是他卖给老鸨的,老鸨手上的地契可以作证。
教书先生还在推脱,说自己毫不知情。然而在被衙门关了一晚上后,他突然就什么都招了。
百姓中有人怀疑衙门屈打成招,但教书先生身上却一点伤痕没有,反而是精神受到了挺大的摧残,变得有些疯疯癫癫的。
只有柳长生知道,这人应该是被秦小姐的鬼魂给找上了,也算是冤有头债有主。
想来那位秦小姐也不是故意要吓唬人,只不过是希望有人能发现墙中的她罢了。
解决了此事,柳长生脑袋中灵感如泄洪。
他连夜赶回了东乐镇的家中,提笔写下了一篇故事,讲的是一位被情郎害死的女子,找来一个男子为自己报仇的故事。
崔玉听闻柳长生回来了也赶来看望,看了柳长生的稿子后连声叫“好”。
“若柳兄的书内都是这样的故事,必然要叫那洛阳纸贵。”
柳长生有些不好意思,但心里难免自得,也更加坚定了要继续写下去的想法。
不过,他没有将自己真的见鬼的事情告诉崔玉,怕让好友害怕。
有了这一次首战告捷,柳长生更是信心满满,决定在家里休整一阵子继续上路。
这日,柳长生正在街头闲逛,看到了一位摆摊子卖东西的老妇人,好奇心驱使他上前去看看。
毕竟,这些老物件背后说不定也会有什么有趣的故事,若能挖掘出来,也能成为不错的素材。
老妇人面前摆了些笔墨纸砚之类的东西,还有一些书籍和字画。
柳长生随便翻了翻,没见到什么有趣的,刚要离开,一幅奇特的画吸引了他的注意。
画上画着一个青面獠牙的夜叉,四肢胳膊,肌肉发达,皮肤是铁灰色,正张着大嘴露出尖利的牙齿和分叉的舌头。
尤其是那双莹绿色的眼睛,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像是在盯着柳长生。
这话真是邪门!柳长生有点害怕,又情不自禁地被吸引着。
他盯着画看了一会儿,发现画的背景里隐隐约约露出了一座高塔,似乎在哪里见过。
夜叉其中的一只爪子正指着塔所在的方向。
柳长生正看得出神,一旁的老妇突然开口,“这位相公可是要买这幅画?”
柳长生被吓了一跳,回过神来,没有急着回答是或不是,而是问道:“这幅画是谁画的?”
老妇说不知,只说这画是从他的邻居那儿收的。
柳长生继续追问,老妇说自己姓李,家住城南,自己的邻居是个年轻的秀才公。
那位秀才公前几日刚死,他的父母怕睹物思人,于是打算将儿子的东西都给丢了。自己见其中还有不少好东西,丢了可惜,就给要了来。
“这幅画确实有些吓人,原本今日若是卖不掉,我便想着带走丢掉,若是相公喜欢,随便给个几文钱拿走也可以。”
柳长生本就觉得这幅画能给自己带来不少灵感,有些意动,现在又听说几文钱就能将画带走,当即拍板,拿了五十文出来买下了画。
走在回家的路上,柳长生按捺不住,又摊开画轴想要看画。
这一看,却让他大吃一惊——夜叉身后的背景突然变了,变成了两旁的街道!
正吃惊着,迎面一个骑马的驿卒风驰电掣般地冲了过来,幸亏柳长生先听到声音,侧身往旁边一扑,这才躲过一劫。
驿卒勒住马,见柳长生没事,从地上爬了起来,这才驾马远去。
此时的柳长生已经满身冒冷汗了,他害怕的并不是方才差点被撞到,而是害怕那画中的背景怎么会突然变了呢?
柳长生虽然对于那些神神鬼鬼的东西很好奇,但若真的威胁到自己的性命,他还是会有些害怕的。
于是他想了想,最终还是决定将画丢掉,匆匆赶回了家。
刚进家门,柳长生却发现那副画正端端正正地挂在他家的墙上。
柳长生被吓得不轻,于是转身跑到了崔玉家中。
崔玉听了柳长生的叙述,并不相信,以为是他一天天写些志怪故事写出幻觉了。
柳长生于是将自己此前遇鬼的经历说了出来,崔玉也见柳长生的害怕不似作伪,还是决定和他一起去他家看看。
崔玉与柳长生一起回到家中,也隐隐发现了这幅画不对劲的地方。
这画明显有些年头,但画中的背景却能隐隐约约地看出,正是柳长生的家门外。
崔玉也有些害怕,但还是安慰道:“你先好好睡一觉,我替你把这东西扔到河里,改天叫个道士来家里看一看,驱驱邪气。”
柳长生也没有别的更好的方法,也就点头认同了。
在崔玉带着画离开后,柳长生长舒一口气。
来回奔波了好几趟的他,突然感到万分疲倦,现在四下已静下来,柳长生立刻就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然而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在梦中,柳长生发现门外站着一个模糊的身影,定睛一看,发现正是画中的那只夜叉。
那双散发着莹绿色光芒的双眼,正在门外一动不动地盯着他,仿若黑夜中的幽幽鬼火。
夜叉的一只爪子还不断指着一个方向,好像是要柳长生往那个方向去。
柳长生只觉得异常恐惧,不同于此前的白衣女鬼。那个女鬼,柳长生能感觉到对方并无恶意,所以也就不怎么害怕。
而这只夜叉身上散发的气息,却让柳长生汗毛直立,只想赶紧逃离。
柳长生大叫一声,终于从梦中醒来。他睁开眼睛,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正要下床倒碗水喝,却又惨叫了一声。
那副白天被崔玉带走的画,居然又回到了墙上!
柳长生不敢再动那幅画,也不敢将此事告诉崔玉,怕将其卷进来,他决定自己解决这件事。
他出门直奔昨日去过的那条街,想要找到那个卖画的王阿婆,想顺着线索找到画的出处,搞清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到了街上,王阿婆没有出摊,周围人说她已经回家了,柳长生干脆就追去了城南。
在城南,他描述着王阿婆的长相,四处打听,终于问到了王阿婆的住址。
来到王阿婆家门前,却发现她家门口围了一圈人。
他好不容易挤进去,却看到有人抬着一捆草席走出来,周围人还在议论纷纷。
原来是王阿婆刚到家就突然猝死,尸体就倒在门口,一半在门里,一半在门外,这才很快就被周围的邻居给发现了。
柳长生突然想到,王阿婆之前与他说过,这幅画原本是个秀才的,而那个秀才,似乎也是暴毙而亡的。
事到如今,柳长生不会再觉得这两件事只是凑巧而已。
于是他又向周围人打听,找到了前几日去世的那个秀才的家。
进了门,柳长生假托自己是秀才的同窗,刚从外地回来,前来吊唁。
接着他与老两口攀谈起来,装作无意聊到了那幅画。
秀才父亲说:“我们也不知道那幅画是哪里来的。自从我儿子得到这幅画,就成天精神恍惚总说话里有鬼。起初我们也没太在意,等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说完,老两口不禁涕泪涟涟,他们摆摆手,不愿再说下去,柳长生也很懂眼色地离开了。
柳长生回到了家中,那幅画还挂在原处,除了背景外,和他第一眼看见的时候并无不同。
只是此时此刻,柳长生却能感觉到,画中夜叉的眼睛,依然在死死盯着自己。
柳长生鼓起勇气,将画摘了下来,接着他拿出火盆,点燃火,将画丢到了燃起了火焰之中。
亲眼看着鬼画在火中被烧成了灰烬,他的心情终于平复了许多。
虽不知这一招有没有用,但至少此刻,柳长生的心情已经没有一开始那样恐慌了。
不知不觉已经天黑了,柳长生没心情吃饭,也感觉不到饿,干脆直接和衣躺在了床上。
梦中,他似乎又进入了画里,画中的夜叉依然如前一晚那样用手指着一个方向,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他。
柳长生惊醒时,已经是天光大亮。
他坐起身一瞧,果不其然,那幅画又回到了原处。
柳长生的大脑空白了一瞬,但因为早有心理准备,所以已经不感到害怕了。
这时,他发现画中的背景似乎又变了。凑上前一看,那背景又变回了最初的那座古塔,夜叉的手也指着古塔的方向。
柳长生突然想起,这座塔自己确实是见过的,那是某座山上的一座古塔,并不出名,因为年久失修而摇摇欲坠。
自己此前外出采风找灵感的时候曾经去过那里,只是恰逢彼时天降暴雨,他因为担心山体滑坡,所以只是远远看了一眼。
等次日想要再去时,却发现上山的路都被堵住了。
柳长生不想在一座塔身上浪费太多的时间,加上当地人也都没听说那塔有什么古怪的地方,干脆就离开去了别处。
知道了这夜叉到底是想让他去哪里后,柳长生心中一股无名怒火立刻涌上心头,他大声喊道:“好吧,既然你让我去,我便去看看,看看你这葫芦里到底装的什么药!”
于是他简单收拾了一番,将画摘下卷起来,接着就往那座山的方向走去。
那座山就在临镇,距离并不算远,柳长生早上出发,到了傍晚也就走到了。
此时已是太阳西沉之际,夕阳照着荒草中残破的古塔,显得格外诡异。
古塔的门没锁,一推就开了。
里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只有拾级而上,一圈又一圈的台阶。
柳长生不由自主地顺着台阶往上走,不知不觉间已然走到了塔的顶端。
这时,鬼画从他腋下飞出,那个夜叉从画中飘下来,落地后变得有一丈高,对着古塔哈哈大笑起来。
笑着笑着,夜叉转过身,看向目瞪口呆的柳长生道:“非常感谢你把我带回来,吾乃一方妖神。很多年前曾雄踞一方,信奉我的人秘密建了这座塔供奉我,每年都用活人祭祀。后来,我被一个道士封印在这幅画中几百年,如今终于得以重获自由。今天,就由你来祭祀我吧!”
说完就向着柳长生扑了过来。
塔内空间本就狭小,柳长生根本避无可避,又不甘心做了祭品,想着就算死也不便宜这个妖神,于是他一咬牙一闭眼,从塔顶的窗户一跃而下。
然而柳长生在半空中却感到有人从背后托住了自己,回头一看,竟然是此前在花街遇到的那位秦小姐的鬼魂。
而夜叉居然也从窗户上跳了下来,但此时数道符纸飞了过来,眨眼间形成了一个金色的罩子,将夜叉罩在了其中。
随着一阵轰鸣之声,夜叉在金色的罩子里开始大吼大叫,接着就化为了一缕青烟,彻底消失了。
这时,秦小姐带着柳长生也落在了地上。柳长生一扭头刚道完谢,就发现一位仙风道骨的老道士正站在一旁。
“多谢道长出手相救,只是不知道长是如何知道我有危险的?”
老道长笑眯眯地一指秦小姐。
原来,当日秦小姐重获自由后却因自身怨气久久不散,变成了孤魂野鬼,必须要道士超度才能去转世投胎。
恰逢那时她遇到了老道长,老道长同意超度她,临了,秦小姐却察觉到自己曾经的恩人有危险,于是临场反悔,希望老道长能救救她的恩人。
老道长本不愿意,他觉得每个人的生死都是早就定好的,自己不该去干涉什么。
于是秦小姐就自己跑了,老道士一路追着他来到了这儿。
既然遇到了,那也不好再袖手旁观,老道长就出手帮了柳长生一把。
“看来我助你一臂之力这事儿,也是早就定下了的。”老道长说道。
柳长生与秦小姐道了别,看着她入了轮回,而自己也和老道士别过了。
回家后,柳长生撕了此前的稿子,决定将自己这些日子的遭遇写成一个长篇故事。
成书之后,果然如崔玉所说,洛阳纸贵,只是从这以后,柳长生就再没写过其他的故事。
于他而言,一人一生一个故事,足矣。
声明:本故事为虚构传奇小故事,多来自于坊间奇闻、传说、志怪小说、戏曲、传奇等,作者本意是为了传承中国民间文化,切勿相信真实性,也不要封建迷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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