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口百惠与三浦友和现状(三浦友和伉俪再完美)
山口百惠与三浦友和这对神仙眷侣,最早因拍《伊豆的舞女》结缘。
电影改编自川端康成的同名小说《伊豆的舞女》。三浦友和扮演前往伊豆旅行的学生川岛,山口百惠扮演女主薰子——一个未经世事也未受沾染的14岁舞女。巧的是,那年山口百惠也正好14岁。
一个美若璞玉,一个俊得倜傥,二人因戏结缘,因缘生情,《伊豆的舞女》就是那根红线。
这个故事可以直译为《东京学子伊豆旅行艳遇记》,有点像现在学生的毕业旅行。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川端康成的文字干净,内力深厚,悄无声息就能令人读出泪来。由这样的文字改编的电影,能够超越原著吗?
挑两个片段比较比较。
片段一原著:
我和大家一起登上客店的二楼,把行李卸下来……舞女从楼下端茶上来。她刚在我的面前跪坐下来,脸就臊红了,手不停地颤抖,茶碗险些从茶碟上掉下来,于是她就势把它放在榻榻米上。茶碗虽没落下,茶却洒了一地。看见她那副羞涩柔媚的表情,我都惊呆了。“哟,讨厌。这孩子有恋情呢。瞧,瞧……”四十岁的女人吃惊地紧蹙起双眉,把手巾扔了过来。舞女捡起手巾,拘谨地揩了揩榻榻米。我听了这番意外的话,猛然联想到自己。被山上老太婆煽起的遐思,戛然中断了。电影:
对白暂停,箫声响起(提示重要人物出场)。
舞女随着镜头一点点上来,眉间透露着紧张。山口百惠用忐忑的一瞥确定了男主的位置(细节决定成败),以便之后调整姿势上茶。
但还是由于过度紧张羞涩而把茶打翻了。
脸与手部动作的特写来回切换,氛围骤然紧张。山口百惠又担忧地快速看一眼男主,才手忙脚乱地硬着头皮收拾打湿的榻榻米(实在是神来之瞥)。
这一系列举动,三浦友和的表演中做出了比“惊呆”更有人情味的神情。
这一眼,使他从“好色的眼(故事发展至此皆是由于男主对舞女的兴趣)”转为“情郎的眼(关怀、动心)”。
解读:
原著里的“遐思”,源自片中普通民众对“戏子”的成见。艺伎——这类居无定所、靠卖艺(更多是卖身)为生的人的社会地位之低,和乞讨者的待遇相同(一些村庄入口处立着“艺人和乞讨者不得入内”的木牌)。
所以即便是身为读书人的“我”,在旅行时遇到舞女一行,也会滋生邪念“既然如此,今天晚上就让那位舞女到我房间里来吧”(摘自原著)。
大概就在这时,“我”对舞女的情感,才从一开始对待风尘女伎的“轻浮”渐渐转换成“真情”。
仅从电影我们很难知道男主那个不便启齿的邪念(这便是文学里的内容更加丰富的原因),但也从三浦友和的眼神里知道,面前的舞女,就是对的人。
片段二
原著:
那条乡间小径铺满了落叶,壁峭路滑,崎岖难行。我下气不接上气,反而豁出去了。我用手掌支撑着膝头,加快了步子。眼看一行人落在我的后头,只听见林间送来说话的声音。舞女独自撩起衣服下摆,急匆匆地跟上了我。她走在我身后,保持不到两米的距离。她不想缩短间隔,也不愿拉开距离。我回过头去同她攀谈。她吃惊似的嫣然一笑,停住脚步回答我。舞女说话时,我等着她赶上来,她却依然驻足不前,非等我起步,她才迈脚。小路曲曲弯弯,变得更加险峻,我越发加快步子。舞女还是在后头保持两米左右的距离,埋头攀登。重峦叠嶂,寥无声息。其余的人远远落在我们后面,连说话的声音也听不见了。电影:
原著这段精彩的“对峙”,在电影里被弱化而一笔带过——一个横摇,加一个固定镜头而已。
解读:
电影里,我们只会觉得他俩都相当能走。只有读了原著我们才能会意:原来书生与舞女之间的羁绊已在暗暗较劲。
这个“不到两米”的距离,其实并不是传统上的“距离感”,而是某种男女之间因“地位悬殊”又“心照不宣”而产生的“默契”。
这种默契,只有原著里才能读得到。
不过话说回来,山口百惠胜于舞女、三浦友和胜于书生之处,是在于他们活生生地演绎出了《伊豆的舞女》里男女主的其中一种形象。原著里的书生和舞女,要比电影里的演绎复杂多了。
文学名著改编的电影,再牛逼,也只会是原著的某一版注脚(导演西河克己拍过两版最有名的《伊豆的舞女》,两片相隔11年,吉永小百合版与山口百惠版薰子至今也未分出高下)。虽然这对伉俪,可能是书生与舞女最好的注脚。
没办法的是,注脚永远不会成为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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