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礼轻情意重(从来讲究礼轻情意重)
泱泱中华,礼仪之邦。东汉刘熙《释名》:“礼者,体也,得事体也。”指语言、行为要妥当得体。既有无形之“礼节”,亦含有形之“礼物”。常言道“千里送鹅毛,礼轻人意重。”礼,是情感的载体,是抽象情感的具象表达。鹅毛再轻,载以真情,也“重于泰山”。
只是时移世易,到今天,礼之所载,是否仍坚守“真情”不变呢?
物质社会,人们越来越习惯将抽象事物量化为物质产品,等价交换。情感不再遵循“温度”的量纲,替以“厚度”“长度”的标准,直接导致“礼重情才重”之论登台。殊不知,真情经不得算计——读青莲名句“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我情”;读王维“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读陆凯《赠范晔》“江南无所有,聊赠一枝春”——列一等式“意=情 礼”。“意”即心意,包含送礼者的目的和希求。人们总以为增加“礼”量,便让“意”随之增大,却不想,“意图”在确立后就恒定不变,礼重,自然情轻。
西晋“竹林七贤”之一的吏部尚书山涛,收到县令袁毅偷偷送来百余斤真丝,不仅不为所动,更悬丝于梁,直到为虫蛀食,“尘埃封印如故”。因他懂得:真丝并非真心吐,厚礼是为候回礼。宋代一个小官吏珍藏着一面古镜,为了讨好上头,便拿去献给宰相吕蒙正。说:“这古镜能照二百里内的范围。”吕蒙正笑答:“我的脸不过盘子那么大,照二百里干吗呢?”蹩脚的“礼由”被一语戳破。对小官吏而言,古镜算是珍宝了,但再神通,也不过是为晋升助力的道具,哪是“真”舍得?这方面,宋代官员刘温臾可谓机智。当时,一个自称他门生的人送他一车粮草,刘温臾推辞不掉,便当即答谢回赠他一套华服,价值是一车粮草数倍——既打消了来人的贿赂之念,更将“礼重情轻”还施彼身,一举两得。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在当下的功利主义中尤甚。厚礼相赠,并非心怀深情,却是人际投资;重金相与,不为一表情谊,只愿获得回报。
央视一则广告做得好:画面里,警察、医生、官员、教师……各色职业人物依次登场,每出现一个人物,右下角便伸出一只手,欲将红包送上。各个人物收敛笑容,给出一句统一、有力的回答:“请你尊重我!”——尊重,就不要在“情”与“礼”的分配中,让“礼”挤占“情”的空间,亵渎“情”的纯粹。
鹅毛如雪,却能千里不化;重金如山,倒是分秒可塌。
莫让“礼仪”作“利益”,谨防“理性”成“礼性”。真情无需重金系,假意再贵也消弭。
愿,礼为心声;愿,情随礼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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