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析该流域成为名马产地的原因（我有一匹格明德之马）

骗你的。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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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瓦本格明德 Schwäbisch Gmünd

（图源：vademecum.brandenberger.eu，作者加注 ）

Schwäbisch Gmünd这个名字明白无误地告诉人们，它是一座属于施瓦本地区（Schwaben）的城市。施瓦本地区位于德国最南部，包括以前符腾堡公国、普鲁士的霍亨索伦省和巴伐利亚的施瓦本行政区。Schwäbisch有时也译作施韦比施。

施瓦本格明德是巴登-符腾堡州（Baden-Württemberg）东部最古老的Staufer城市，属于斯图加特的Ostalb地区。Staufer是德国以前的一个朝代名，时间从1138年到1254年，大概算施瓦本格明德的一段辉煌时期。其实此地早在公元2世纪就已经是一个聚居点，现在有居民6万多人。

此外它还有一段几乎消失无踪的历史，自1963年到1991年这里曾驻扎美军，布置了潘辛二号导弹（Pershing missiles）并引发反核运动。

1953年施瓦本格明德以北为美军建造的机场

机场内部布置 （图源：mil-airfields.de ）

● 施瓦本人节俭并厌弃不必要的支出特征来看......

● 对格明德来说，由于其中心性相当低这就很有问题了，它显然是与发展相当充分的东面的B级中心地阿伦（22）和埃尔旺根（18）分担G级职能，这个职能是给斯图加特东部地区分配的。

——《德国南部中心地原理》

注：德国地理学家沃尔特·克里斯塔勒（Walter Christaller）的中心地分级从大到小依次为L、P、G、B、K、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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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去那里的时候，我只想拥有一匹格明德之马

（图源：de.wikipedia.org）

我没有在施瓦本生活过，无从知晓当地人是否如克里斯塔勒所云生性节俭。但他们一定有马，因为他们的市徽就是一匹马，仔细看好像还是独角马（unicorn）。用马做徽章在德国南部不是新鲜事，比如斯图加特市徽也是一匹马，并且被保时捷复制挪用。

我想要一匹马。我觉得信马由缰是在施瓦本格明德行走的最佳速度——比步行快，比自行车慢，个别地方还可以快马加鞭——忘了说了，我不能呆太久，因为要赶火车。

可惜在那里我没有看到任何一匹马，更不要说独角马。

2 世界上第一条铁路通车时，一架马车与火车赛跑

大家可能都知道火车刚刚诞生时马车与火车赛跑的轶事，甚至还曾有过马拉火车的奇景。我去施瓦本格明德乘坐的火车，显然不是马拉的。

施瓦本格明德的火车站不大，这里不像图宾根（Tübingen）有那么多人来上学，也不像麦琴根（Metzingen）有那么多人来购物。三个铁人站在广场上，指引市中心的方向。

再田园的德国小城也会有工业支撑，大城市有大工业，小城市有小工业。官方资料中讲，金银加工和金属表面处理是施瓦本格明德的强项。

（图源：schwaebisch-gmuend.de）

火车站站前广场也和一般城市一样，安排了公交总站（ZOB）。它一点都不繁忙。

跨过面前的莱姆斯河（Rems）就看到一个带大门的城市花园（Stadtgarten），地图上的正式名称是莱姆斯公园（Remspark）。大门虽然不难看，但明显地将这片绿地孤立了出去。来自中国的游客会本能地认为它是收费的。我也是犹豫了一下。

花园南侧看上去像社区建筑的房子是国民议会中心，Congress-Centrum Stadtgarten (CCS)，没有人来。看来需要国民代表操心的事不多。

一只石头大猫躲在树荫里玩，不是抓到了老鼠就是抓到了蚊子，这两样动物在此地都不多，值得它好好研究。

草坪旁的花园洋房叫做洛可可酒庄（Rokokoschlößchen），外面的平台不出意料地摆满了桌椅，服务员慢条斯理地收拾着各种摆设。她不用着急，中午之前不太会有客人来的。它的出现让画面色彩丰富有致。

清洁工已经在工作，喷泉好像是为她们开启的，因为这里没有别的人了。

3 像疯马般行走

从火车站栖身的西北一隅迂回进城是浏览全城的恰当方法。城市外围基本以各种住宅为主。

与CCS一路之隔就是个住宅区。一座长条形集合住宅用尖尖山墙望着公园，它还张着三个嘴喘气。不过眼皮耷拉着，因为主人们习惯晚起。

另一座带圆角的多层住宅却转过身子，看向另一个方向。我知道那里有什么，但不能乱说。

地广人稀让小型住宅找到了存在的理由，变化或重复着屋脊方向，还有错动，它们建立了正交体系内的社交逻辑，并且和人类一样，有的追逐，有的回避。在这里，如果无法拥有马，那最好拥有自行车。

许多城市喜欢呆在山谷里，好在南德地区就有那么多山谷给它们准备着。施瓦本格明德占领的这个因河而名，叫上莱姆斯河山谷。从城市中心向南北两个方向走，都能很快抵达山谷底下。

不少小房子也在爬山，有些还占山为王，从树梢上俯瞰山谷。山谷里的人看这些房子，会觉得它们在天上。山坡上的房子遵循同样的社交礼仪，都将自己的屋脊线转到与基地等高线平行，用最大面积的红色招呼远方的客人。

城里没有几座房子比树高，即使它们的屋顶已经很陡。屋顶里都藏着东西，其实小树也能藏在里面。

远处像水塔一样的建筑名为国王塔（königsturm），建造时间不晚于1350年，是城市防御工程的一部分。施瓦本格明德的老城墙都拆掉了，只留下少数几个塔楼。

国王塔再往东就到了老城边沿，东北方向有公路交通。这条快速干道在老城一角擦过，向东面一直沿着莱姆斯河延伸出去，南面是形状狭长的新区。我走马观花地溜达了一圈，没有发现特别有趣的东西。

河流稍有蜿蜒，公路也照着样子扭动，结果就扭出了毛病，人们正在修理。施工机械一出现，看上去就有点繁忙的味道了，但实际上工人干活还是慢吞吞的。

为了躲避工地的喧嚣，我蹩进旁边的墓地。跟在其他德国城市一样，这里也有几个墓群，有的因宗教原因聚集，有的是战争遗留的痕迹。雕刻着东正教十字架的一般是俄罗斯士兵墓。

与老城面积比，这个公墓不算小了。

4 有马的房子

门外马路边的Bosch公司，看上去像个马厩，当然这种联想也跟门口两匹跃马市徽有关。真有马出租就好了，不过看房子体量它只能装矮种马。

没有租到格明德之马固然遗憾，但丝毫不能阻止我正式进城。

施瓦本格明德的Marktplatz是南北向长条形的，店铺与广场边界都很整齐，流动感很强。当然坏处就是人们不容易找到适合停留的角落。最左面那座房子的窗户看上去跟中国的有点接近了，我说的是一横一竖的分割。

广场北面有个纪功柱，上面站着的小人不知道是谁，看上去站得不卖力，有点懒洋洋的。公交车偷偷摸摸地沿着最北边的墙角溜过去，马上会在门洞里消失，格明德之马正是被它代替，但它自知风姿远逊，所以抬不起头来。

城中偶见草树，艳阳高照下，这些寻常巷陌，不知谁人曾住。

市政厅（Rathaus）在广场最南端，它的大门总是处于阴影里。大钟显示时近中午，刚起床不久的人们又要吃午饭去了。

广场中部西侧的圣约翰教堂（Johanniskirche）是施瓦本格明德的标志性建筑，它年代久远，大约是在十三世纪早期建成的，应该属于罗马风建筑，平面是巴西利卡式。其实建成之后在哥特和巴洛克时期有过一些改变，后来又恢复了原状。看多了哥特教堂，再看这种风格的，会觉得它世俗多了。

5 姓格明德之马的圣母

Johanniskirche教堂旁边广场中间有个圣母喷泉（Marienbrunnen）。德国天主教徒与新教徒比例约为1:2，所以圣母像并非遍地都是，更别说如此精美的室外雕像。该圣母长得有菩萨相，中国人看了会觉得亲切。

我们都知道圣母姓马。我觉得，眼前这个圣母姓的应该是格明德之马。

圣母喷泉水池上的装饰也跟圣母一样花里胡哨。其实这个雕像是双面的，左面照片是自南向北拍的，右面照片是从北往南拍的。朝南的一半双手合十，朝北的一半抱着小孩。

对于这个问题，教堂西面有个小孩也在困惑着。

另一些没心没肺的熊孩子不在乎那些，广场上的环境设施就是为他们准备的。小孩站在钢板上晃荡，地面就喷出水来。从地上放的包来看，他似乎是逃课而来的。

色彩斑斓的喷泉不止Marienbrunnen一个，小路交会的地方，挤在教堂旁就还有一个狮子喷泉（Löwenbrunnen），柱子顶上的狮子跟1990年代我国用在建筑门口的陶瓷垃圾桶尺寸相近，形象仿佛，可能它尚处幼年。从风格上看，狮子喷泉很可能是圣母喷泉买一送一的赠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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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狮子像柱子上长出的花骨朵，它的谦卑令人疑惑，不得不猜测周围是不是有什么高贵之物——如果这么想就对了。

小狮子所处位置在一座教堂东侧，教堂名为神圣十字大教堂（Heilig-Kreuz-Kirche），英文是Holy Cross Cathedral，始建于1320年前后，是一座教区教堂。它外观看上去有点奇怪，石雕装饰相当繁复，但平面形态却比常见的教堂简单，好像就是将一个矩形一端变圆，只有主体没有尽端尖塔钟楼。

（图源：kirchbau.de）

（图源：akbw.de）

成熟的晚期哥特建筑发展于14世纪，而且与来自施瓦本格明德（Schwäbisch Gmünd）的彼得·帕拉尔（Peter Parler，1330-1399年）的名字紧紧地联系在一起。当他还是个年轻人的时候，彼得·帕拉尔帮助他的父亲在家乡建造一个非凡的神圣十字教堂（church of the Holy Cross）。这座建筑有一个非常完善的覆以网状拱顶（net-vault）的大厅唱诗班席位，而扶壁变成了室内的剪力墙墩（wall-piers）。

——《西方建筑的意义》

神圣十字大教堂是当地建筑师世家帕拉尔家族的主要作品，由22根柱子支撑的网状拱顶以及上面精美的拱顶石颇具特色，史学家认为该教堂反映了德国南部的特殊哥特风格（Sondergotik）。而彼得·帕拉尔在神圣十字大教堂小试身手以后，1354年被查尔斯四世召至布拉格设计建造那里的教堂。

在1388年彼得·帕拉尔开始了库特纳霍拉（库滕贝格）[Kutná Hora（Kuttenberg）]的圣芭芭拉教堂（St. Barbara）的工程。在这里，他结合了布拉格的唱诗班席位，以及在施瓦本格明德经过检验的连续墙墩回廊。

——《西方建筑的意义》

1399年彼得·帕拉尔去世，圣芭芭拉教堂的建造也暂停了，过了一百年才重新开始，但新的建筑师没有贯彻彼得·帕拉尔的思路。

施瓦本格明德神圣十字大教堂内部拱顶 （图源：de.wikipedia.org）

库特纳霍拉圣芭芭拉大教堂内部拱顶 （图源：deviantart.com）

但神圣十字大教堂在俗世似乎并没有赢得足够地位，施瓦本格明德英文维基里它被几句话带过，只在德文维基里才有专门词条。

城市也没有为它提供足够空间，周围所谓的广场更像是加宽的道路，以至找不到地方观赏它的长向全景，除非你长着鱼眼——美人鱼长的是鱼眼吗？

这种空间安排让大教堂也有些心灰意冷，山墙上的表情包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反正不像积极向上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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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我没能进到大教堂里面，因为要赶火车去了。

在离火车站不远的地方，大概是原来古城墙位置，有个特别的五球塔（Fünfknopfturm），感觉形体不很完整。最初应当是军事用途的吧，顶上几个贼头贼脑的小窗洞看着就不怎么光明正大。

路旁四个柱子支撑的屋顶，比例很奇怪，好像眼看就撑不住了。比例失调的房子在这里并不常见，而从装饰来看，它显然不是什么重要的建筑。即便如此，他们也没忘了在山花上放匹马。

在施瓦本格明德，我一定是走得最快的人。

居民们没有什么急事，也不用为外来的游客做什么，所以按部就班地享受生活成了他们的主业。

若要对施瓦本格明德进行几个小时的浏览，最适合的速度就是马速，走马观花的确可以作为旅游的一种方式。下次去，争取带一匹马。

施瓦本格明德官方网站：

http://www.schwaebisch-gmuend.de/

未注来源图片均为作者自摄

References:

1. [挪] 克里斯蒂安·诺伯格-舒尔茨. 西方建筑的意义[M]. 李路珂，欧阳恬之，译. 北京：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2005.9
2. [德] 沃尔特·克里斯塔勒. 德国南部中心地原理[M]. 常正文，王兴中，等，译. 北京：商务印书馆，2010.11
3. https://de.wikipedia.org/wiki/Schwäbisch_Gmünd; ~Heilig-Kreuz-Münster_(Schwäbisch_Gmü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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