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能看徐锦江(找回徐锦江)

哪里能看徐锦江(找回徐锦江)(1)

徐锦江捧着朋友照其经典表情制作的雕像,开怀大笑

PHOTOGRAPHED BY 刘浚

本刊记者|邹金灿 发自北京

编辑|翁倩

徐锦江的眼神里,布满了两个字:疲惫。

2015年11月底,他即将举办在国内的第一个艺术展。这个展览不仅有他个人的画作,还有其他艺术家的。他花了10个月来筹备,为此瘦了十几斤。

开艺术展的徐锦江,就是我们熟知的香港演员。他饰演过的角色,如电影《鹿鼎记》中的鳌拜、《九品芝麻官》里的雷豹,甚至是那些引来争议的风月片,也成为香港电影留给今人的经典回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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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品芝麻官》

尽管从影多年,但外界其实并不知道徐锦江会画画。进入影视圈后,他中断了画画,直到近几年,抑郁症困扰着他,在治疗的过程中,他重新拿起了画笔,其作品也随着发达的社交媒体流布开去。

如今的徐锦江,长年生活在内地,他的工作室在北京的东边,地方并不好找。为免迟到,我提前一个小时来到,先与他的经纪人见面。到了才发现,徐锦江已经在那里等候我们到来。

见面之后,他给了我两个意想不到。第一是他的声线柔和,完全不像电影里“鳌拜”那个霸气的嗓音。他说,“很多人以为电影里的声音是我的,其实那个是配音,我们以前习惯用配音,不像现在喜欢现场录音。”第二个想不到的是,相貌凶悍的徐锦江,与人接触时却显得很腼腆。他承认自己“很怕见人,到现在都是,特别是不熟的人,不会去见。哪怕是去餐厅吃饭、喝咖啡这么简单,没去过的我不会去,如果要去,都要大家陪着我坐在那里,我不喜欢陌生人坐在我旁边”。我问,“那么与记者见面呢?”他说,“所以我身边就不止我一个人。”然后指了指他身边的妻子殷祝平以及助手们。

当徐锦江记不清一些往事的细节时,会转头问殷祝平。访问过程中,他有说有笑,这与他在银幕上虎着脸瞪大眼这一标准表情形成反差,但与银幕上相同的是,即便在笑,他的眉头通常还是紧锁着的。

魁梧与细腻

徐锦江的座位正对着门口,这是一个随时可以面迎客人的位置。他身高186cm,身材魁梧,没有发福,坐在一张没有靠背的凳子上,全程正襟危坐。其间两次有人来敲门,是附近的艺术家回到工作室,看到徐锦江的车停在外面,遂过来打招呼。徐锦江听到敲门声,就快步走去开门,与来客寒暄一番,然后回来继续谈话。

这些艺术家对徐锦江的演员经历很好奇。徐锦江说,“电影真的是一个梦工厂,大家都很好奇,觉得神秘。”我说,“你拍《鹿鼎记》这样一部喜剧的时候,在片场是什么样的情景?”徐锦江摇头,直言不好玩:“没有喜剧的,大家都赶时间,规定要做什么,不行又再来,怎么好玩呢,不好玩。”

今年54岁的徐锦江,仍然会在听歌的时候落泪,想起去世的父母也会哭,“我40岁的时候,我妈妈离开了。为什么我以前拍那么多戏,因为我老是觉得,有钱了就可以更好地照顾我妈妈,比如请一两个工人等等。其实不是的,妈妈是需要我多点时间陪她。她病的时候,我将她带在身边,开工的时候多开一间房给她住,开工前去看一下她,收工了再去见一见。但她还是离开了。”说到这里,他神色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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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传之英雄本色》

在工作室里,他请摄影师为他的画作拍照,地上有一块地方脏了,这时他的一个助手拿着拖把走过来,打算把那块地方拖干净。徐锦江见现场人多,就吩咐助手说:“待会儿再拖啦。”与我说着说着,他会忽然转头跟助手说:“小心一点那张画,拿好那张画!”

他说自己在片场时,会把场务的工作也做了,“吃完饭,看到他们的剩菜;喝完咖啡或者茶留下的杯子,就自己拿个垃圾袋,帮他们扔那些东西。这些不关我事,但我也要去做,我受不了环境脏。在剧组,我会将自己住的房整得像家一样。譬如我会买地毯在厅里铺好,或者买点果盘,或者去剧组拿些花瓶来,让助手给我买些花插。拍完戏回去,可以真的放松。”

筹备这个艺术展览以来,他细致准备每个环节,焦虑感也一直伴随着他。在此之前,他先去欧洲做了一个展览,发现效果还可以,才回国内做,“我喜欢喝咖啡,也喝茶,不怕影响睡觉,因为我的睡眠本来就不好。”

这个世界有很多事情让他想不明白,“我做任何事都是,他们说我太……可以到吹毛求疵(的程度)。儿子开解我说,爸爸,开心一点就好了。我看不惯别人一边驾车一边扔垃圾,我会生气。看到有人不遵守规则、乱停车,我会生气,有时候我还让助手打电话投诉。社会现象我解决不了,但我一定会以身作则。我看不得资源浪费。助手上飞机前,拿着那瓶水,喝了几口就扔,不行,要喝了再进安检。”

我问:“那如果真是喝不下呢?”

“啊?一瓶水怎么会喝不下?去厕所啦。(笑)吃饭,你点了东西就要吃,不要扔在那里,很多地方没得吃、很多地方没水。所以为什么容易生气,就是这样。搭飞机有人不排队,我也生气。有些人说,我赶飞机啊。就插队。如果我在,不行!每个人都赶时间,你不可以早点来吗?”

不看剧本的演员

演员徐锦江有两个习惯:不看剧本,不看影视作品。

不看剧本怎么演戏?他说,“助理讲给我听,讲完,一排,我就记得。我有一个优点,只要别人一讲我就能记住。”由助理现场讲授,他即场发挥,多年来都是如此应对。

徐锦江于1961年出生,其父是黑龙江人,他自幼随父母迁居香港。父母都是医生,开私人诊所,父亲常免费为病人诊治,有时病人身上钱不够,还会给钱让他们打车回家。有些来客没有生病,却要求开一张患病证明以便请假,这时他父亲一般都会拒绝。待到徐锦江长大,父亲问他想学什么,他选择来到广州,追随父亲的朋友、著名画家关山月学国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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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锦江画作《黄山印象》

关于这段学画的经历,徐锦江不愿多谈。外界为他贴上“关山月关门弟子”的名片,他不喜欢这些说法,“我父亲和他们是世交,但我不喜欢讲什么出身,不喜欢讲跟什么老师,你行就是行,大家能看到,你不行,会影响到老师。”

学画之旅还没有结束,徐锦江就回到香港,准备移居美国。临行前,他在酒店吃饭,被导演麦当雄、麦当杰兄弟发现。麦氏兄弟直接走过来,问他愿不愿意拍电影。当时对影视行业并没有什么了解的徐锦江,一口答应了。

在麦氏兄弟的带领下,徐锦江正式进入电影圈,第一部主演的作品是《省港旗兵2》,于1987年上映。从此,徐锦江留在了香港,见证了香港电影那段非同寻常的历史。

在答应麦氏兄弟演戏的那一天,他同时答应剪去一头艺术家式的长发。由于徐锦江经常以光头、留须这个形象出现在戏里,该配置也成了他的标准造型。这给他带来烦恼。一次他出演一个角色,“我造好型了,长发,因为角色是个小说家,造型其实很好。但是导演、制作人都觉得我应该是光头的,最多允许戴个眼镜。没办法,大家接受你是这样,所以我为什么拍戏拍着拍着就怕,因为演员应该是很丰富的,但是制作人、老板请你,只是知道你是这样。就像到现在,都有人再找我拍鳌拜,真的,今年都会继续找我拍鳌拜!我怎么拍啊!真的不想拍……”

摄影师为徐锦江拍照,第一个要求就是请他把帽子摘下,露出光头。徐锦江闻言回头看了看我,无奈一笑,“呐,你看!”

对于麦氏兄弟这两位引路人,徐锦江很感激,一直称他们为“大哥”。麦氏兄弟对他进行了全方位的培养,不仅教他演戏,还在生活上与他密切接触。《省港旗兵2》令徐锦江小有名气,但麦氏兄弟却禁止他多接戏,“一年只给我接一部半戏。那时候我觉得,这么多人请我,价钱又这么好,都不给我拍,我有一点点情绪。但是经过这么多年,静下来发现其实是OK的。那时第一次做主角,什么都是第一次,突然间觉得自己是小明星。现在觉得(少接戏)OK啊,不然怎么会现在还这么多人请我拍戏呢。”他开怀大笑,似乎忘记了至今还有人找他饰演鳌拜这一烦恼。

“我不看戏。我做了演员都不看戏,真的不喜欢看。(偶尔)看戏的时间就在飞机上,瞌睡一下、看一下。我记得有次去韩国拍戏,餐厅里有很多海报,我看到觉得很熟悉,觉得海报上的人真像我。因为海报是韩文,和香港版不一样,你就不觉得是自己,其实就是自己!”他这样解释不看戏的好处,“同样很多人演过的戏,到我来演,我没有受任何人影响。鳌拜也好、金毛狮王也好、沙僧也好,有很多版了,我都没看过,没有受任何阻扰,所以会通过自己的体验、通过自己的理解(去演),可能会更好。”

在张纪中版的《西游记》中,徐锦江饰演沙僧。不看旧版《西游记》又不看剧本的他,如何演这个角色?“我看公仔书(连环画),带几个版本的公仔书看。拍到哪一场,就把公仔书看一看,遇到那些没有公仔书的戏,就听助手说咯。因为大纲你是知道的嘛,你接之前导演会跟你讲整个故事,其实你知道在戏里面身边是有哪些人出现的,到了拍的那一天,助手再讲对白,你就知道怎么回事。呵,也是懒。”

回看当年,徐锦江不无遗憾,“麦当雄当时请武术教练帮我练习动作,请体能教练指引我增加体能。我到现在都觉得自己懒散,整天都没摆在心,什么东西都好像顺其自然,就是大家都推着你走。”

徐锦江不见了

进入90年代后,徐锦江忙碌了起来。

周润发把他介绍到王晶的公司,在王晶麾下,徐锦江的喜剧潜能得到发掘。他也突破了麦氏兄弟对他的建议,开始大量拍戏。徐锦江坦承,接那么多戏的原因之一,是当时投资失败、经济拮据,曾经在一段时间里独自租住在一间小房子里,不敢让家人知道。因为相貌容易被市民认出,连快餐都不敢在同一间餐厅吃上多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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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锦江画作《虬松劲 罗衫湿》

打开徐锦江的作品列表,发现仅是在1996年上映的港片中,有他参演的就达11部。从90年代至今,他既出演了鳌拜、鲁智深这些经典角色,也出演了不少三级片。那时片方约他拍戏,会说清楚这个角色为他带来什么。在名与利之间,利的诱惑让他难以抵挡,“最夸张的时候,钱是直接摆到你面前的,‘大侠,怎么样啊,接不接?一个礼拜,多少组’这样。”

徐锦江认为,当时大量接戏,也是自己拓宽戏路的一个尝试,“真正好的演员,是可以演绎、驾驭很多不同的角色,不能永远是徐大侠在打。我可以演武侠电影,可以演喜剧,可以演风月片等等,我觉得这样才是演员。”

经济情况好转后,徐锦江的忙碌并没有停止,而是转到了电视行业。没有想到,拍电视比拍电影还辛苦,“因为拍电视时间长,一个电视剧拍下来要好几个月,跟电影不同。以前我们香港拍电影是很有节奏的,真是bang bang声的(粤语,意谓节奏快)。为什么我喜欢多接戏,一个原因是我不想在一个地方停太久,那时我拍10天或者一个礼拜,一定要抽离一下。”

由于接的戏多,档期不可避免发生冲撞,这时他不得不长途奔波,辗转多场。他试过早上在北京拍完一场戏,晚上赶到台湾开拍另一场。那时没有直航,他在香港中转,来不及回家,妻子殷祝平就从香港家里拿行李去机场。由于殷祝平经常担任“搬运工”的角色,于是有了一个外号:蚂蚁。到了酒店,徐锦江放好行李,“看着天花板就流眼泪,都不知道为什么。”横店也是他经常去拍戏的地方,“从很多剧组到剩下我自己的剧组在那里,因为要过年嘛。我在那里拍完这组,因为跨戏,马上换妆换衣服。现在回想起来,哦,真是疯了!为什么呢?自己都乱,自己角色都搞乱……”

问:“为什么整得自己这么忙?”

徐锦江答:“做任何事情是一个承诺,你答应拍那个戏,就一定要做,不是说看自己有没有时间。我不是练武出身,半路出家拍武打戏,受伤机会比别人大很多。我受伤,缝了13针,但是戏要我下水,我也要下水,没理由全组停拍啊。等你10天后拆线?不可能。我的脸受伤,缝针,停不了,继续拍,拍一半脸,每个镜头都是。发着烧,一样要下水。腰受伤,医生在现场,一个镜头下来,帮我做推拿,放松后继续拍。威亚断了掉下来,真的动不了,绑着腰也要拍……这些我都尝试过。所以现在我最怕变天,一下雨,肩膀、膝盖、腰,全部都痛。”

“最苦的戏是《西游记》,时间长,持续拍10个月,没停过。你想想,沙僧这个角色,大家都知道是没有戏的,但是每一个镜头都得有你。另外就是环境差。我们说是重走西游路,最冷的时候是冷得睡不了的,因为不是好的地方,全都是森林啊、涧外啊。去到那些地方,没有酒店、宾馆……,但你也要去面对。你想洗个澡?热水都没有。拍到我自己投降说不拍了!工作人员都觉得我是拉登,跟我说,‘徐大哥,你不生气,今天就请你吃饭。’最后是张纪中老师来跟我讲,‘锦江,你怎么演,你都是沙悟净,沙悟净就是你。’他真的给我信心。”

殷祝平说,有次徐锦江拍完戏后开车载她,累到把不稳方向盘,车子开着开着,就向道路的另一侧偏离。多年奔忙拍戏,徐锦江保持着一个习惯,每到一个地方,都会在当地买一套房子,“我从香港到深圳拍戏,都会在深圳买房。”他笑言,这个做法帮他存了钱。

拍到极度疲累的时候,他曾试过直接跟老板说不拍了,然后消失一年多才出来。2005年,在台湾拍电视剧《侦探物语》时,医生诊断他患上了抑郁症。病发时,他会在片场摔东西,说不拍就不拍,会无缘无故生气,“医生建议我多吃巧克力,所以大家看到我吃巧克力,就知道我要生气了。”最危险的一次是在一个深夜,他穿上好看的衣服,走到窗台上,想起故人张国荣,也试图从十几层高的酒店一跃而下。幸好殷祝平从睡梦中惊醒,制止了他。

戏拍着拍着,徐锦江把自己弄丢了,“我一路拍戏,拍到自己很迷失,找不回自己。我突然间睡睡睡,醒了不知道在哪里,会立刻打开窗门看一看,哦,现在在上海。”

找回自己

在抑郁症带来的痛苦中,徐锦江重新开始了画画,尝试通过艺术找回自己。经过数年的悉心治疗,他逐渐走了出来。

“我通过艺术去找自己的感情寄托。因为艺术是比较自我的,它不像拍电影是一个群体合作,(艺术创作时)你开心与不开心,可以在作品中表现出来,不需要说为别人。尤其是我不是为市场去做事情,如果为了要卖,可能就有问题,但我不是。”

在徐锦江的人生中,他最具艺术色彩的行为,或许就是与妻子殷祝平的结合了。那是在遥远的1993年,他在昆明拍戏,偶遇小他10岁的殷祝平,在相遇的那一瞬间,他直觉自己的妻子应该就是殷祝平这个模样,于是走到她面前说,“我是香港演员徐锦江,我要和你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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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锦江和妻子殷祝平,PHOTOGRAPHED BY 刘浚

殷祝平当时还在军队服役,其时对他这一举动的想法是“神经病”,没有理会他。两人也没有留下联系方式。半年后,殷祝平去北京进修,恰逢黎明、张敏、李嘉欣等人在北京拍电影《飞狐外传》,于是她就与朋友一起去看这些明星,没想到徐锦江也在这个剧组,两人重逢了。徐锦江再次面告她:“我是徐锦江,我想和你结婚。”并与她相约:如果你觉得可以,一个星期后,在第一次相遇的地方见。

之后,徐锦江马上跟当时的老板麦当雄请假,“我跟他说,我要请假来结婚啊!他都觉得我傻了。毕竟他是带我出来的,像我家里人一样,所以他说:好了好了。”拿到假期后,徐锦江直奔香港,请律师办好结婚所需的手续后,如约赶赴昆明。其后的事情是:殷祝平居然在那里等他,也居然同意结婚,然后两人就在当天登记了。

在徐锦江的画作里,无论人物还是动植物,多以形单只影的状态出现。然而这位喜欢展现孤独状态的作者,却是害怕孤独的人,“我到哪里都需要人陪着,是很没安全感的一个人。就算我搞创作,画画、雕塑,也要有助手陪着我。”

尽管拍戏拍到患上抑郁症,徐锦江还是很感激这段经历,因为这让他认识到更多的人生。当年出演三级片,曾给家人带来烦扰,他妹妹交了男朋友,一度不敢告诉对方自己的哥哥是徐锦江。1997年,徐锦江出了全裸写真集,也被人质疑是因为缺钱。现在谈起这些,徐锦江不以为意,“我拍那些风月片,他们都觉得我是穷。其实哪里是这样。《色情男女》都提名金像奖(最佳男配角)了。你想想梁朝伟演《色戒》啊,没什么大惊小怪的。我到现在都觉得真的没什么,只是有些人很大惊小怪。”

以后他还会继续拍戏,只是数量会减少,“我做演员,没有觉得我真的是明星,也没有说自己是艺术家,我是喜欢(艺术)。”他把演戏视为一个消耗生命的过程,而艺术创作则是修心养性,“艺术吸引我的地方就是因为我不知道会怎么样,我很喜欢‘不知道会怎么样’,如果知道,我不会去做。”

现在这个艺术展览,是他带着全国八大院校美术学院的师生做的,“全部是无偿的。你想想,本来是我自己的个展,我是很轻松的,而且传媒的焦点在我这里,但我想带着有梦想、有追求的艺术家,给他们一个更好的平台,来展示他们的才华,而不是真正为我。艺术可以带给人很多想象的空间,给人精神、灵魂的寄托。我想通过自己有限的影响力,去和大家实现一个更大的梦想。”

除了做展览,徐锦江还想做美术馆,目前正在贵阳筹划,拟建来陈放一些大家都觉得好的作品,“在外国,尤其是欧洲,有很多美术馆、图书馆、博物馆,可以让小孩子很早就见到、感受到好的东西。我们这么多小孩子,如果从小培养,中国会怎么样?像乒乓球、羽毛球这么普及,我们可以出多少个李娜、多少个林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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