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熊童话的故事简短(淋漓尽致地描绘出熊家长生产小霸王的全过程)
精彩导读
每一个小霸王的身后都有熊家长,熊家长必定会生产出小霸王。这篇小说《悔》,淋漓尽致地描绘出两位熊家长培育出一位小霸王的全过程。文中小霸王的成长经历以及归宿,熊家长的爱的病毒对其孩子的侵害的悲剧,值得天下所有中小学家长和准家长们警醒。本文适合全国中小学幼儿班主任和老师转发朋友圈和家长微信群。
作者:叶道山
(图片来自网络)
大牙沟是一个只有二百来人的小村庄,掩映在苍翠的竹林之中。一阵风吹来,竹叶簌簌作响,把毒辣的暑热消融成丝丝缕缕的清凉。
徐老汉倚在后门框,手里捧着一叠信笺,一边默默流泪,一边深深叹气。“哎,这孩子,这回总算凭点良心了。”徐老汉口中喃喃着,“再也不排拒我了,一写起信来就是一摞纸……”蝉在林间长鸣,凉悠悠的风掀翻了徐老汉手头的信笺。徐老汉额头皱纹间爬上了几缕宽慰的喜色。
“尊敬的父亲,您好!靖儿在给您写信……”儿子从入狱以来,何曾认真地叫过他老爸一声?这信上的字,一笔一划,一丝不苟,自打他娘肚子出来就没有写这么好过,可见这回要真忏悔了。可不是吗?三个月前,徐老汉第三次去探监,同时探监的还有好多人。一面厚厚的玻璃墙,将外面的家属和内面的罪犯,分隔成为两个世界。
两个世界的人,戴着耳麦,互相对视,手掌在玻璃上反复摩挲,脸庞贴在冰凉的玻璃墙上,任凭泪水纵流而下,就是不能享受肌肤之亲。徐老汉看到,他们的嘴巴在动,听不清他们半句言语。那一对对父子、母子,讲得多么投入——这场景,多么令他眼热!徐老汉独自站在墙外,已经好久好久。狱警传话过来:他的宝贝靖儿拒见!跟前两次的情形完全一样,徐老汉把泪水咽下去,拿起宝贝儿子退回来的包裹,藏起心中无限的苦痛和孤独,消失在监狱门前的无边的雨帘中……
“我小的时候,听人家叫你徐老头,我也跟着叫唤,您从来没有生过气,反倒是乐呵呵的。”儿子的话,把他带回22年前——那年冬天,48岁的徐老汉老来得子,那个欢喜劲儿,可就别提了!是啊,祖上传到他,那是四代单传,到了年近半百,生下这么个宝贝儿子,就像是天上掉下来的一颗星,把他捧在手心怕飞了,含在口中怕化了。他给儿子取名“靖儿”,就是希望儿子能永远不受欺负,把什么人都能“安抚”“摆平”,他发誓要让儿子成为“人上人”“龙中龙”。
徐老汉记得,多少次,靖儿骑在他的头上,一手揪着他的头发,一手拍打他的肩膀,高声喊着:“徐老头,驾!”靖儿优哉游哉,他也飘飘欲仙!“记得读幼儿班的时候,一位小朋友抓了我一把,手臂上有一道印痕,我也抓了那位小朋友。张老师用她的指甲剪把我俩的指甲剪得干干净净,磨得整整平平。放学后,你和妈妈检查了我的指甲,惊叫起来,‘啊?老师竟敢剪我家宝宝的指甲,要是再次别人抓我的宝宝,我的宝宝不是要吃亏吗?’说完,你俩带着我去老师家里‘讨说法’……”这些话,让徐老汉勾起了对于过往的回忆。
那天,我们一到张老师家门口,靖儿他妈就大吼起来,抡起拳头要打张老师,最后张老师的爸爸妈妈出来跟我们赔礼,说是他们家小张刚参加工作,没有经验,以后会管教好他儿子,对什么神打什么卦,对什么人说什么话,不会再给我家靖儿剪指甲了……如此这般,我们才回家,那时,靖儿一脸的灿烂。
哎,好日子过得真快啊。徐老汉一边感叹,一边读信——“从那以后,我从来没有吃亏的经历。谁要是招惹了我,我总要把他打个落花流水。偶尔败仗下来,你总是牵着我的手去讨说法。常见的情形是,不管青红皂白,你总是呵斥人家一声:‘以后不要招惹我家靖儿!’你还鼓励我,‘男子汉不许哭,谁欺负你,你一定要搞赢了,给老子争口气!’……”
是啊,徐老汉清楚地记得,隔壁王大婶子,那时全村最难缠的刺儿头,人称“一条街”,意思是你要是招惹了她,就得忍受她骂你一条街。可是,徐老汉的宝贝靖儿,动口咬过她,动手扇过她,把她修理得服服帖帖。有一次,因为靖儿捉了“一条街”的小鸡玩,被鸡妈妈啄了,靖儿拿起一块砖头,追着板死了母鸡,“一条街”怒从心头起,诅咒他在水里淹死;靖儿呢,毫不示弱,诅咒她的儿子遭车轧死。“一条街”骂他“短寿的”,他骂她偷野男人。徐老汉躲在家里,暗暗地观察着儿子,心里笑开了花。“一条街”自知不是对手,送给这个难缠的小子一个诨号“拐一步”,意思是看见他就绕道走,避免被他“看不惯”而遭受羞辱!
读着儿子的信,徐老汉泪如雨下,他想起了有一天“一条街”跟邻居的议论:隔壁那个短寿的,总有一天会坐牢的。说是“拐一步”懒得运动,在别人跑操时,故意在队伍后面磨磨蹭蹭,被校长推着,要他加把劲儿,他不容分说,反身照着校长的鼻子就是一拳,校长一个转身,他一拳落空,栽倒地上,鼻子跌了个青肿,恼羞成怒的靖儿,对校长居然破口大骂。徐老汉闻声就要扑过去,跟“一条街”就要交手,突然警报声起——也许是冥冥中的某种提醒,碰巧公安干警到村里捕捉一个嫌疑人,徐老汉才在众人的拉扯中走开了,未敢过于抖狠逞凶。
“哎呀,都是我害了靖儿啊!”徐老汉抹了一把泪水,头一次有了自责。几十年来,他姓徐的何曾有过忏悔!——他悔不该那天带着儿子到学校找校长讨说法。
那天吃晚饭,他见到儿子鼻子青肿,气不打一处来,带着靖儿跨上摩托车冲向学校。雷声刺耳,闪电夺目,一个炸雷,在头顶上滚过。“别怕,靖儿,一会儿到了!”徐老汉下意识地晃了晃龙头,驰行在雨帘中……
校长正在主持一个班主任会议,儿子的班主任出来跟他详细作了解释,要他回去好好管教儿子,不料他站在门口暴跳如雷,手指着班主任的鼻尖,还骂骂咧咧地要校长“检讨”。结果是,校长笑容可掬地出来跟他“道了个歉”,说是自己不小心,没有让他儿子打着,下次,争取让他儿子打个痛快。这才让他老徐挣回了“面子”,兴冲冲地牵着宝贝靖儿上了摩托……暴雨如注,倾盆而下,徐老汉每个毛孔都是兴奋,狂叫着:“看谁敢难为靖儿!”
徐老汉还记得,第二天,他要儿子在家里歇一天。第二节课时候,班主任来电话了。你班主任怎么这时才来电话问我儿子啊?什么,你打了好几个电话吗?哦,是我手机没有带在身上,那你不会家访吗?结果是,班主任说“下次你儿子不来学校,我丢了全班也专程去你家家访......”。徐老汉听到“对不起”这三个字,心里比吃了蜜还甜。
哎呀,一晃七八年过去了,怎么未曾想到终于有一天,儿子闯了弥天大祸,果真应验了“一条街”的话。“爸爸,那天我掏出刀子,本想去吓一吓那小子,谁知他不听话,竟敢反抗。毕竟在我的经历中,这是第一个敢于硬顶的家伙。可谁知……”徐老汉不忍看下去,不忍回想他一生中最黑暗的一天。徐老汉记不得警车是怎么开走的,也记不起儿子临上车时叫了多少声“爸爸”……
他只记得醒来的时候,是躺在了医院。仔细一回想,原来是前天儿子被押解走的时候,自己不能自持,在门口歇斯底里地狂叫,“那个该死的土匪杂种,我儿子骂你一声你用得着顶嘴吗?你死了是小事,害得老子的靖儿……”吼声未断,眼睛一翻,像是“挂了”。面对雪白的墙壁,徐老汉心中好生痛苦:作为一个父亲,让儿子享点福,有错吗?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会这样?爸爸,我终于想明白了,所以,你每次来看我,我总是‘拒见’你。”捧着靖儿的来信,徐老汉的头摇得像泼浪鼓,“哎,让儿子成为一个没有人‘敢碰敢惹’的‘人上人’,现在看来,这种期许竟然是适得其反啊!”
徐老汉擦了一下腮边的泪水,继续念下去:“当狱警得知我成长中的点点滴滴,他们耐心的开导,让我真正认识到:是我放纵自己逞强,是你怂恿我去霸道,让我有了一身匪气。是你、也是我自己毁了我啊!”
轰隆隆,山村的天气说变就变,一阵闷雷滚过,竹林透出一阵寒意。这雷声,在徐老汉心中滚过,他再也抑制不住失落和悲愤,拼命地抓扯着满头白发,沙哑的喉咙发出沉重的吼声——“我真混啊,让我从头来过吧,老天爷!”回应徐老汉的,是一阵紧似一阵的雷声:轰隆隆,轰隆隆、轰隆隆…… (作者单位:湖北省洪湖市戴家场镇中心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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