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度剖析人性善恶（人性善恶辨之二）

二，人是怎样成为人的 先讨论什么是人，再讨论人怎样成为人，下面我们就来聊聊关于深度剖析人性善恶?接下来我们就一起去了解一下吧!

深度剖析人性善恶

二，人是怎样成为人的

先讨论什么是人，再讨论人怎样成为人。

什么是人？对于这个问题，人们有很多种回答。例如，人是两足直立的动物；人是能制造和使用生产工具的动物；还有，人是政治的动物；人是社会的动物；人是有文化的动物；人是理性的动物；人是有语言的动物，等等。这些说法都是标准的属加种差定义。形式逻辑认为，概念是反映对象特有属性或本质属性的思维形式。根据这个规定，任何一项社会属性都能把人与动物区分开来，所以以上说法都对。但同时，人们也认为只有用本质属性反映的概念，才是最好的，最深刻的概念。因此人的本质属性加属的人的定义才是人的最好的、最深刻的定义。现在好些人都认为制造和使用生产工具是人的本质属性。比如金岳霖主编的《形式逻辑》中就这样认为：“几千年以前，我们对人就有一个概念。它反映了人的派生的特有属性，例如，两足直立的动物这种属性。这是一个关于人的初步概念。经过了一个长期的认识发展，特别是到了马克思主义出现以后，我们才系统地认识到人的有决定性的特有属性，才认识到了人的本质属性，即能制造和使用生产工具的动物，从而形成了一个关于人的深刻的概念。”⑫

能制造和使用生产工具真的就是人的本质属性吗？不是。我认为这仍然不是人的本质属性。人有很多很多的社会属性，这些社会属性中的行为特征大部分都是人的五大社会活动的各种行为特征。这五大社会活动是：消费活动、占有活动、生产活动、教育活动和政治活动。有人认为这其中的消费活动不是社会活动，而是自然活动，这种说法不对。人的消费活动不同于一般动物的维持生命，人的消费活动都是社会化的，所有的吃、穿、住、行等等，都受社会的制约和决定。就拿吃饭来说，人吃的都是经过社会实践证明对人有好处的熟食，人的食物绝大多数都是社会化的生产品，而且都要经过社会分配才能到达自己的口中，等等。如此这般，难道你能说人的吃饭是自然行为吗？实际上，人的行为绝大多数都是社会行为，真正的自然行为是很少的，像睡梦中的放屁这种与生俱来且自在的行为能有多少？在人的五大社会活动中，生产劳动对具体的个人行为来说，其实並不最具有决定性，然而我国好些学者却都认为生产劳动不仅生产了消费和占有的对象，从而决定消费活动和占有活动，而且生产劳动活动中的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从而形成经济基础，经济基础又决定上层建筑，所以生产劳动也决定教育活动和政治活动，因此生产劳动在这五大活动中最具有决定性，所以是人的本质属性。这种辩解看上去滴水不漏，但实际上却是驴唇不对马嘴。马克思主义的政治经济学所讲的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指的是社会生产的能力以及在生产中的劳资关系等决定着上层建筑领域中的教育、政治等的运行策略和组织模式等，这讲的是生产活动与教育活动、政治活动的整体关系。我们这里讲的则是在具体的人，每一个活生生的人的各种行为中，那种行为对人的其它行为最具有决定性。讲的是教育效果、政治效果对每一个活生生的人的生产劳动、交往和生活的作用。这是不同的两个问题，不能混为一谈。实际上，那些学者、专家们讲的是生产劳动在各种社会活动中的地位，而我们要的则是什么行为在具体的每一个人的各种行为中最具有地位。不能把从社会这个角度看到的结果，简单地套用在个人身上。

为了说清楚在具体的人的各种行为中那种行为最具有决定性，我们必须引入一个专用概念，即社会驯化。驯化原指人对野生动植物的原本习性的改变，在这里我们则把社会驯化叫做人类社会对人的原本属性的改变。我们知道，人刚出生时是什么文化知识也没有的，是什么社会规矩也不懂的，人只是在进入社会以后，在逐渐的成长中，在家庭、社会的教育下，才有了能够劳动、生活的文化知识，在道德和法律的约束下，才懂得了遵守社会秩序、与同类和睦相处。人在一生中时时都在接受社会教育，处处都在受到社会约束。人类社会就像一个大笼子一样，把世界上所有的人都关在其中，养育着他们，教育着他们，规范着他们。这就是我所说的人类社会对人的驯化。人通过社会驯化获得了科学知识，懂得了社会道德、法律规范，然后应用自己所学的科学知识去指导自己的工作、劳动及生活，应用社会的道德、法律原则去规范自己在劳动工作、分配获得、生活享用中的行为。很明显，在人的各种行为中，人是先从教育活动和政治活动中获取科学知识和行为规范，然后在应用它去指导自己在生产劳动、社会分配和消费享用中的行为的，而人的科学知识、行为规范的获得实质上就是社会通过教育活动、政治活动对人进行驯化的结果，因此在人的所有行为中，被社会驯化才是人最具有决定性的行为，被社会驯化才是人的本质属性。所以，人是被社会驯化的动物。我认为这个定义才是人最本质的定义，才是关于人的最深刻的概念。

对于人是被社会驯化的动物这个命题，还有三个问题需要说明。

第一，有人认为人是被社会驯化的动物这个说法比较难听，希望换个说法。我想，被社会驯化在于从社会中接受科学知识和道德、法律规范，而教养这个词的词义就是指一般的文化和品德的修养，所以如果觉得说人是被社会驯化的动物不好听的话，那就说人是被社会赋予教养的动物吧。不过，我还是喜欢说人是被社会驯化的动物。人听的好听话太多了，什么万物之灵呀，什么最高等的动物呀，人已经忘乎所以了，难道还不应该少听点难听的。

第二，有朋友认为，说人的法律、道德规范行为是被社会驯化的结果尚可，说人的知识的获取全部为社会驯化而来不恰当，过于简单化。教育有社会教育，也有家庭教育，相当一部分知识是上代教下代，前人传后人的。这个问题应该从两个方面来看，第一要明白我们平常讲家庭教育和社会教育就是个相对的讲法，总的来说，家庭教育也属于社会教育。第二要真正明白科学知识和人类文化是社会化的，从根本上讲是属于社会的。科学知识、人类文化只有在社会中传播，才能存在，才能发展。我们知道，人类有个家传秘诀的习惯，而且我们也知道，秘诀也常常失传。秘诀失传的原因就是由于秘诀没有在社会中传播，不是由于继承人意外死亡，就是继承人绝后而故。我举这个小小的例子，只是让人们稍稍体会一下知识不在社会中传播的可怕。实际上，人类文化，人类知识的产生和发展是一个知识、文化在社会中持续传播的过程。试想人类在起步时，也就是在类人猿向人类刚刚进化的时候，类人猿与黑猩猩的条件，或者说智商是差不多的，为什么类人猿进化成了人，而黑猩猩却没有呢？应该说，这是有多种原因的，但其中一条最重要的原因就是类人猿的认识，类人猿的知识在类人猿的群体中得到了传播，而黑猩猩却没有。当然，这种传播的最初是十分艰难的。不像在现代社会中，新知识的传播快而易得很，反而需要知识产权的保护了。就拿使用石器来说，在远古，或许是一千多万年以前，甚至是二千多万年以前，就有猿人使用石器了，但这个猿人死后，其它猿人并没有学会使用。又过了很久，也许是几百年，甚至是几千年，几万年，又有猿人使用了石器，但这个猿人又死了，石器的使用仍然没有传播开来。据古生物学家推测，这样的事情曾经一次又一次的反复，或许延续了千万年之久，终于在一个适合的时候，甚至还可能是在一个偶然的情况下，石器的使用大范围地传播开了，不再丢失了。这时人类才真的拥有了使用石器的本领，于是人类的石器时代才得以到来。其他技能也是这样，开始的时候都是很艰难的。比如说钻木取火，在现代人看来，那是一种很笨，很累的做法，但是对于古人来说，那却是一个非常伟大的发明，它的价值远远超过原子弹的制造。事实上，谁也说不清楚那是经历了多少次的反复，才在人类社会中被传播，被保留下来，人类也就是从此才开始了熟食。人类学家普遍认为，很多动物都有一些简单的劳动技能。比如黑猩猩、猴子，很有些能耐，还有黑熊会用木棍取蜂蜜，乌鸦会填石取水等，这其中只有类人猿的劳动技能得到了从简单到复杂的发展，原因就是类人猿的劳动技能在它的群体中得到了普遍的传播。不仅有从一个地区到另一个地区的传播，即横向传播，也还有从上代到下代的传播，即纵向的传播。而其它动物则没有这种能力。当然，这也受益于人类有语言的使用。语言对于人类的生物进化和社会发展的作用确实是很大的，其作用不亚于劳动。总之，人类知识，人类文化只有在人类社会中才能传播和发展。人类社会就像一个很大的储存器，它会把人类的每一项有价值的重大发现，都完完整整地记录下来，保存起来。人类社会又像一面巨大的镜子，一切人类的科学技术，文化知识都会影入其中，而社会中的每一个人都可以从中查阅、查视。所以，从根本上讲，任何人的现有文化知识都是从社会中学来的。

第三，还有朋友说，虽然现有知识是从社会中学来的，但那些创新的知识却都是人们从自己的实践中发现的。你的人是被社会驯化的动物的说法是不是不够严谨。我认为人们从自己的实践中发现知识，并不排斥，並不否认人是必须被社会驯化的。正好相反，人只有首先接受了社会的驯化，被驯服了，成人了，才能从实践中发现新的知识。人必须通过学习，系统地掌握一门专业知识，才有可能在这个领域内探索和发现，而且探索了，也未必都能发现，真正有所发现的，只是那些既有高智商，有又好运气的少数天才。所以，接受社会驯化，被社会驯化成人，是从实践中发现新知识的基础。实际上，实践本身就是人的有意识的行为，人必须是有目的、有计划、有知识准备的去进行某种社会活动，才是实践。一般的动物活动不能叫做实践，人的动物式的活动也不能叫做实践。实践的含义是有严格规定的，这在词典中和哲学论著中都有明确的说法，可不是某些人所理解的什么随便的活动都能称作为实践的。

接着讨论人是怎样成为人的，也就是回答一下人的进化、发展路径是什么？了解成人的过程，不仅可以进一步加深对人性善恶的理解，而且可以由此窥见人类社会发展的一般规律。

在古代，人们是不知道人类的起源的，西方人深信人是上帝创造的，在中国则有女娲造人的传说。自从有了达尔文的进化论，人们才知道人是由类人猿进化而来的，不过，这样的认识並不完整，人类并不是仅仅通过生物进化就能成为人的。事实上，人成为人，也就是类人猿最终成为人是经由两个不同的途径才完成的。一是通过生物进化使类人猿的体质变成了人的体质。比如扩大了脑容量，使骨骼变得更适于直立行走等。仅有这些体质变化，类人猿还没有最终成为人。人是有文化知识和德行的，生物进化不能给予这些，因为文化只有在社会中才能传播和发展，所以，这些只有人类社会才能给予。人出生后，只有再经过人类社会的教育、管制，才能获得文化知识，才能有社会德行，才能真正成为人。否则，就只能成为像印度发现的“狼孩”一样的“人”。

所以，人成为人还有第二个路径，那就是人类社会的驯化。人是首先经由生物进化产生人坯，也就是刚出生的孩子，然后再经由人类社会的雕琢，也就是在社会中接受驯化，才最终成了人。当然，在接受社会驯化的初期，也还是有生物成长的。把刚出生的孩子叫做人坯，只是个比喻。科学地讲，应该叫做准人猿，经由人类社会驯化后的人则应叫做人猿。类人猿、准人猿、人猿都是猿，都是动物。人类从来就没有而且永远也不会摆脱属于动物这个事实，只不过他们不是普通的动物，而是被社会驯化的动物。

对于人的个体而言，人是在母亲体内由受精卵逐渐发育成准人猿，出生后再在社会中成长为人。对于人类整体而言，则是生物进化、社会发展双轨并行的。一方面是人的体质的不断变化，另一方面是人类社会的不断发展。开始的时候，准人猿与类人猿相差很小，人类社会与类人猿的群居也相差无几。随着时间的推移，准人猿的体质渐渐的变化，人类社会的文化渐渐的发展，经过三千多万年的演变，才有了现在的准人猿，现在的人类社会，也才有了现在的人（人猿）。当然，人类的生物进化和社会发展并不是各自独立进行的，而是相辅相成的。生物进化改变了类人猿的体质，比如，增加了人的脑容量等，使准人猿更适合于社会发展。社会发展产生了人的体质的变异，比如，人的社会行为增加了对大脑的使用，促进大脑产生突变，又促进了生物进化。人类的生物进化和社会发展就是一个既相互促进，又分别成长的无穷无尽的循环。

用双轨并行来看待人类的进化和发展仅还是我个人的看法，也可以说是我的一个小小的发现，不过这个发现只是一个人们熟视无睹的事实。以往的大部分国内外学者都没有把自然进化和社会驯化对人产生的作用分别开来，而都是把社会的作用裹挟在生物进化中笼统地讲述。有一种看法是这样表述的:人类是由类人猿进化而来的。类人猿首先进化成猿人，猿人可分为早期猿人和晚期猿人。后来猿人又进化成智人，智人也可分为早期智人和晚期智人。现代人就是属于晚期智人。以后智人还会进化成未来人。他们认为类人猿还是完全的动物，只有动物性。猿人和智人则是半人半兽，既有动物性，又有人性。未来人才是真正的人，完全的人，只有人性，没有动物性。人的进化过程就是一个动物性逐渐变少，人性逐渐增多的过程。猿人只有很少的人性，动物性则比较多。智人动物性则少了很多，人性也增加了很多。以后动物性逐渐全部消失，只剩下人性，就成了真正的人，完全的人。

我们面前摆着两种不同的成人路线。一是我的双轨并行路线，一是某些专家、学者的单轨渐进路线。这两种路线孰对孰错呢？首先，我们必须正确理解进化和发展这两个词语的含义。进化和发展在词典中都被解释为事物由简单到复杂，由低级到高级的变化，似乎是近义词，但实际上两个词的含义是不一样的，而且不能称之为近义词。进化，尤其是生物的体质进化，不能简单地理解为由简单到复杂，由低级到高级的变化。生物体在地球上出现的初期，由简单到复杂、由低级到高级的变化确实是比较明显的，但从整体上看，生物的体质进化本质上是优胜劣汰，适者生存，关键是对生存环境的适应。比如，从现今世界来看，已经灭绝和频临灭绝的物种绝大多数是被人们视为复杂的、高级的物种，而那些病毒、细菌什么的简单生物体却生命力非常旺盛。所以，进化和发展不一样，我们一般讲生物的体质变化为进化，人类社会的文化知识变化为发展。不能把人类的生物进化与社会发展混为一谈。其次，这两个成人路线关于人的概念是不同的，关于成人的实质更是不同的。双轨并行路线认为现实的我们就是人。这也就是说，猿人是人、智人是人，未来人也是人。单轨渐进路线则认为未来的我们才是人，以前的我们是半人半兽，现在的我们也是半人半兽。当然，这不是关键，我说是人也好，你说是半人半兽也罢，这不过就是一个符号。关键是内容，即从古代到现代，从现代到未来变化的内容。双轨并行路线认为人的体质在变，但体质的变化是为适应人的生存环境，生存条件的。比如，人的脑容量在变、直到目前为止，是在变大，人的四肢在变，变得似乎是越来越不勤了，至于未来会怎么变？很难说，但绝对不会像单轨渐进路线说的那样，一定会越来越完美。也许核战爆发了，人类灭绝了，也许人类完全不用劳动了，一切全由智能机器人来代替，人类被机器圈养了，人的脑容量就会一代比一代变小。即使不会这样，随着地球的各种生态环境的变化，人类的体质也得随着变，但这种变化，谈不上什么高级呀，低级，只是适应生存环境。关于人类文化的变化，双轨並行路线认为，正常的话，会不断发展的，但无论怎样发展，也不会有个尽头，人的认识永远都是无止境的。人类不会有一天把世界全部都认识清楚了，让世界裸在人类面前。但是，如果不正常的话，事情就不会是这样的。比如，如果人类真的玩小聪明，让智能机器人统治了地球；如果人类一不冷静，爆发了核战，等等，等等。那是很难想象的。单轨渐进路线自称是人类成人的规律，其实它既没有谈人类体质的进化，也没有完整地规划人类社会文化的发展，只是谈了些人的兽性、人性的变化。说到底，这其实就是个人性善恶渐变路线。当然，我写本文的主要目的就是要讨论人性是善还是恶，但人性的善恶情况，绝对不会象他们说的这样简单，单轨论者认为在人的进化过程中，人性的恶会越来越少，善会越来越多、最后恶会全部消失，剩下的全部是善。我不知道单轨论者是怎样得出这样的结论的。就从人类进入猿人时代开始，到现在至少也有五十万年之久，在这么长的时间里，人有恶减少吗？人有善增加吗？单轨论者是拿不出任何证据的。事实上，人性不是越来越善，而是越来越恶。试问，世界性的战争在二十世纪以前有过吗？没有，二十世纪却爆发了两次。化学武器，核武器历史上有过吗？没有。现在我们却天天面临着核战爆发，人类灭绝的危险，等等，等等。最后，我要说的是，我的双轨並行路线是一个实事求是的路线。是人类生物进化，文化发展事实的总结。而那个单轨渐进路线则毫无事实依据，它完全是从大脑中空想出来的，是根本就不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