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南第一巨匪（闽北巨匪吴金荣）

1951年正月初七，大雪初停，福建建瓯县（建瓯市）玉山乡（玉山镇）岭后村，15岁的王仁寿带着12岁的兄弟王仁喜，冒着零星小雪，到深山里去砍柴。兄弟俩自幼没了父亲，继父占传光脾气暴躁，所以他们比普通人家的孩子，懂事更早一些。

天寒地冻，衣衫单薄的王氏兄弟冷得瑟瑟发抖，就跑到人迹罕至的山笋场里躲避风寒。在山笋场，兄弟两个意外发现有个身材高大的男子正在烤火，这真是意外之喜。兄弟两个凑过去，一边烤火，一边和那个男子闲聊。那个男子自称是江西人，是个乞丐。少不更事的王仁喜说：“讨饭应该到人多的村子里去，你在这里，还指望有人给你送饭来吃吗？”那男子冷冷地“哼”了一声，再不开口搭理他们。王氏兄弟自讨没趣，只得出了山笋场。兄弟二人来到一个偏僻所在，王仁寿问兄弟：“刚才那家伙你认识吗？”王仁喜茫然地摇了摇头。王仁寿道：“我认识他，是个大官儿，姓吴，在苏口村活埋了19个人的那个”。王仁喜恍然大悟道：“我想起来了，是吴金荣。我听咱村的民兵说，正到处抓他呢，没想到这家伙躲到这里来了”。王仁寿说：“你在这里偷偷看着他，我去村里喊人”。王仁寿刚走不大会儿，吴金荣也离开山笋场，沿小路向峡头方向走去，王仁喜就暗中跟随。小路上积雪太厚，行走不便，吴金荣走出不远，又调头走大路。到了岭后村，吴金荣远远看到村口出来十几个人，他脚步变得更加迅疾。王仁喜见状大喊起来：“他就是吴金荣，大家快来抓”。吴金荣拔腿就跑，刚上了石板桥，王仁喜突然冲上来，抱着吴金荣的腿摔进路边的坑里。还没等吴金荣爬出坑来，王仁喜的继父占传光，和几个民兵已经赶了过来。就这样，匪“闽浙赣前线特击司令部”暂编第三师师长吴金荣落网了。

在建瓯、古田、屏南三县交界处有座海拔1500多米的大山，建瓴人称它九仙山。九仙山主峰有三个尖顶，所以人称笔架山。九仙山南北走向，东侧的屏南、古田两县，由于受海风的侵蚀，土地贫瘠，满眼荒芜，老百姓的日子苦不堪言。在九仙山的另一侧建瓯县，雨量充沛，土地肥沃，到处是苍翠的竹林。盛产木材和竹器，当地百姓的日子过得相对富裕一些。1932年，浙江庆元县人吴金荣来到建瓯收买竹器，发现当地住宿困难，就在这里开了一家客店。

穷山恶水出刁民，每年青黄不接的时候，古田、屏南一代的土匪，就会成群结队地翻过九仙山，到建瓯绑人质、抢劫。这些土匪有时也会住在吴金荣的客店里，一来二去，吴金荣就和这些土匪们混得熟络起来，土匪们绑架来的人质，要敲诈多少钱，通常也是吴金荣来定价。1936年，有个宁波木材商，携带巨款来到建瓴县购买木材，住在吴金荣的店里。吴金荣见财起意，在半路上假扮土匪，将宁波客商杀死，把那笔巨款据为己有。哪知这位宁波客商是陈洁如的表哥，虽然蒋介石抛弃了陈洁如，可他还一直对这个小他19岁的前妻有所愧疚。蒋介石亲自下令，抓捕吴金荣。哪知事先走漏了风声，吴金荣一把火烧了克店，逃到顺阳乡后房村做了土匪。土匪的头目姓杨，屏南人，大家都称他老杨。老杨胸无大志，十几个人来七八条枪，对他来说就已经很知足了。吴金荣在老杨手下做了几个月的土匪，弄了点儿酒菜，把老杨灌醉杀掉，吴金荣自己做起了土匪头子。吴金荣果然比老杨厉害，很短时间内，他手下就有了20多名土匪。吴金荣把巢穴搬到笔架山里，这里山高林密，地形险峻，进可攻，退可守。最关键的，吴金荣可以冒名南屏、古田的土匪，抢劫勒索建瓴县的百姓。国民党军也曾到九仙山剿匪，但偷鸡不成蚀把米，近一年时间，九仙山一带的土匪们，就把武器装备都更换了一遍，而且弹药也很充足。国民党军再来剿匪，输得更惨，损失的军械物资也更多。九仙山的土匪剿灭不了，国民党军在《水浒传》中找灵感，将土匪们招安了。吴金荣也摇身一变，成为建瓴县保安队的队长。没过多久，吴金荣得到溪东大地主邓大贞，邓德焕等人的极力推荐，建瓯县“剿匪”指挥官古田才的批准；成为顺阳乡自卫队队长。自卫队里有40多个人，都是以前吴金荣手下的土匪，国民党军为这些土匪们，配备了两挺机枪，两支大肚匣子枪，还有30多支步枪。有了自卫队长的护身符，吴金荣变得更加肆无忌惮，他可以随意地向当地百姓派粮、派款、抓壮丁。

有一次吴金荣手下最得意的爪牙黄炳玑，带人到西岩村抓壮丁。消息事先被西岩村一个叫刘目周的年轻人获悉，提前通知村里的年轻人，逃得一干二净。黄炳玑扑了个空，恼羞成怒，将刘目周的父亲和两个兄弟抓走，吊在龙滩村的大树上毒打。给刘目周三天期限，拿300块大洋来赎人。否则抬棺材来装尸体。刘目州四处告贷，又以极低的价格将家里的地卖掉，好歹算是凑够了300大洋，但已经误期半天。黄炳玑收了钱，然后将刘目周的父亲和兄弟都开枪打死，又把刘目周五花大绑抓走当壮丁。黄炳玑一手制造了一起灭门惨案。吴金荣手下另一个爪牙叶发机，抓壮丁不成就把人家女眷抓回来做人质，肆意凌辱后，还要人家出六十块大洋才肯放人。在钱岭村，叶发机抓了三个姑娘做人质，要家里人每人出15担谷子和100大洋做赎金，那三家无论如何也凑不够赎金，叶发机就把三个女孩活埋了。在下坑村，一个姓秦的小女孩只有十三岁，被抓走做人质，等她家里人拿钱来赎人，叶发机收了钱，给了秦家一具尸体，原来女孩在两天前，就被活活糟蹋死了。短短几年时间里，被吴金荣一伙逼得家破人亡的家庭不计其数。日本投降后，吴金荣对当地的蹂躏更加变本加厉。因为当年红军在古田、建瓯一带建立过根据地。现在吴金荣一伙除了继续靠抓壮丁勒索钱财外。又说那些没有壮丁的家庭，家里的男人当年参加了红军，并以“清剿”为名，先后对阵前、澄源、杨源等地烧杀抢掠，所做恶事罄竹难书。老百姓形容吴金荣股匪，比烧山剃头还厉害，所过之处三年不长草木，十年难得翻身。1948年2月，中山、富宅两村被匪徒们洗劫一空，烧毁房屋18间，抢走耕牛5头。几天后，天柱村20多户人家，全部被烧光抢光，山上7个笋场也一个不剩，通通被烧掉。石门后是个大村子，有100多户人家。竟然有80多户遭到吴金荣股匪的洗劫，没来得及逃走的女人都惨遭蹂躏。在筠竹坑村，土匪们将14岁的女孩姜某，和她的母亲堵在家里。母女俩不堪受辱，咬伤了土匪的胳膊，被土匪们乱枪打死。在秋坪村，土匪们先是残杀了14名村民，然后又把五六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儿丢进水塘，活活淹死。1949年11月中旬，吴金荣股匪袭击了苏口村，土匪们更是一口气活埋了19名无辜百姓。在活埋叶大善一家时，叶家有一个五六岁大的男孩，吓得跪地求饶。吴金荣冷笑着，逼着这孩子管他叫了一声干爹。然后一脚把孩子踹入坑中。说是要斩草除根。当时的惨状，有许多村民被强迫来围观，其中王仁寿和王仁喜兄弟俩就在其中。建瓯县解放后，吴金荣带人重新上山为匪，并和国民党特务取得联系，任命他做了“闽浙赣乾县特级司令部”暂编第3师师长。吴金荣利用在当地的影响力，招降纳叛，很快他的“暂三师”就发展到6个团加一个特务营，人数有1000多人。匪“暂三师”的军官，无一不是罪恶累累的土匪头子。例如匪316团团长徐邦基，他是屏南县大碑村人，先后强娶了5个老婆，这厮有钱有枪，搞起了枪支租赁买卖。在当地用徐邦基的枪械武装起来的土匪，竟然有17股之多。他坐地分赃，着实发了大财。

1950年1月，吴金荣占领溪东后，又偷袭溪西，20多名民兵撤进山里，吴金荣直接派人，把这些民兵的家属都抓了起来。逼民兵们下山，否则就会将他们的家人杀害。民兵们无奈，只得下山，携带的枪支也尽归吴金荣所有。吴金荣侥幸得手，野心开始膨胀起来。他在大沶村和江坑村摆下100桌丰盛酒席，请手下的匪徒们胡吃海喝一顿后，准备去进攻东峰区公所。当时我军剿匪部队，发现大沶村不断有人来东峰，大量的买白菜，感觉有些奇怪。问那些卖菜的村民，有人说是办喜事，也有人说是过生日的。剿匪部队首长，感觉这事有些太蹊跷，就找来几个当地民兵，让他们到大沶村进行实地侦察。由于土匪们势力扩充得太快，彼此都不熟悉，再加上当地的大刀会也投靠了吴金荣，吴金荣手下已经有了近2000人。因此几个民兵大模大样地在大沶村走了几个来回，并没有受到任何盘问。民兵们摸清了土匪们的情况，回到东峰区公所时，已经是后半夜了。当时我军剿匪部队，没想到吴金荣手下会有这么多匪徒，只派来一个连的兵力。情况紧急，土匪们天亮就要发起进攻。现在再要求增援，时间也来不及了。我军剿匪部队决定，来个先下手为强，派两个排的兵力，在当地民兵的配合下，从暗岭村出发，迂回到江坑村村后山地中，切断敌人的退路。剩下一个排的兵力，从正面攻击江坑村。首长们预计，我剿匪部队发起攻击后，匪徒们摸不清虚实，肯定会逃往后山，正好落入我剿匪部队的伏击圈，到时候前后夹击，争取全歼吴金荣股匪。我军剿匪部队加上民兵，一共也不过200来人，主动去攻击近2000人的土匪，本身就是一个了不起的创意。迂回部队连夜出发，担任正面进攻的战士们，在迂回部队出发一个小时后，向江坑村发起攻击。但距离村子还很远的地方，就发现田地里到处是一堆堆的篝火。老奸巨猾的吴金荣，借口江坑村太小，只能住得下“暂三师”的人马，而刚刚投奔他的大刀会，被安排在村外的野地里宿营。他们也是天亮以后后袭击区公所的先锋。为了给大刀会的成员们壮胆儿，巫师们给他们喝符水，喝朱砂酒。据说这样就可以刀枪不入。其实这就是吴金荣的驱狼吞虎之计，等大刀会和区公所的民兵们拼得筋疲力尽的时候，他再坐收渔翁之利。由于大刀会的人都没有睡觉，剿匪部队的战士们，刚一靠近就被他们发现了。顿时枪声响成一片，被朱砂酒灌得失去理智的大刀会，手举大刀，嘶喊着，发疯似的向剿匪部队冲过来。剿匪部队的战士们开枪还击，在密集的弹雨中，大刀会的人纷纷倒地，剩下的见势不妙，调头向江坑村里逃去。此时的江坑村里乱作一团，吴金荣摸不清虚实，带人向后山撤退。由于正面进攻的战斗提前打响了20分钟，再加上天黑有雾，迂回部队准时抵达伏击区域时，吴金荣已经带人逃走10来分钟了。

江坑村战斗，吴金荣的“暂三师”遭受重创，龟缩进深山中，一直到两个多月后才蠢蠢欲动。1950年3月，吴金荣率领1300多名匪徒，进攻东峰区公所。区公所里只有40多个人，好在其中有20多个是转业干部。大家经过研究，不能坐以待毙，要先行向建瓯县城方向突围。吴金荣在去往县城的必经之路上，埋伏了五六百人。区公所的转业干部们，分成6个战斗小组，登上两侧山头，居高临下，瞄准集结在山下路口的土匪们一顿猛揍。土匪们感觉落入我军的包围，丢下满地的尸体，做鸟兽散了。东峰区公所的人员，在县城住了几天，又返回区公所。考虑到区公所易攻难守，所以大家先住在距离东峰村五里远的桂林村。桂林村与东峰村中间隔着一条河，村边一条大路直通县城，村周围视野开阔，在村头有一座叫下庙的大庙，墙高壁厚，由石块砌成，非常便于防守。区公所的人在庙里安顿下来，然后派人到东峰村去打探情况。结果刚进村，就被土匪们发现了，侦察人员且战且退，匪徒们穷追不舍，于当天夜里，将大庙团团围住。区公所的战士们在大墙上开出几个射击孔，然后把子弹集中到一起，找了几名枪法比较好的转业干部，只要土匪们敢露头，脑门上就会多出一个弹孔。土匪们整整打了两天，死了几十个人，愣是没能靠近大庙一步。吴金荣恼羞成怒，抓了几个民兵的家属，枪杀在大庙对面的山头上。到了第3天中午，我军增援部队4个排抵达桂林村，匪徒们不战自溃。土匪们这次围攻下庙，引起剿匪部队的重视，1950年5月底，剿匪部队一个整营的兵力进驻东峰村，寻机歼灭吴金荣的“暂三师”。要想全歼“暂三师”，首先要确定他们现在藏身的地点。可剿匪部队人生地不熟，侦察去的人多了，容易打草惊蛇，让土匪们提前溜了。去得人少了，又可能会吃亏。剿匪部队吴生薛连长，是个很有办法的人。他认为要抓敌人俘虏，根本用不着深入敌穴。现在主动权在我们手中。吴金荣更渴望得到我们确切的情报，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肯定有不少吴金荣派来的探子。把这些探子都抓起来，敌人的虚实也就能明白个七七八八了。

说干就干，剿匪部队派了一个排，在进出鲁历村的大路两旁设伏，凡是看到行迹可疑的，就要拦下来进行仔细盘查。仅一个多小时，剿匪部队的战士们就拦下了40多个人，其中有四五行迹可疑的家伙里，竟然有两名惯匪，其中一个姓刘，另一个姓郑。战士们问他们话，这两个家伙不是装聋作哑，就是顾左右而言他。相比起来，那个姓刘的更顽固一些。土匪们都是些色厉内荏的家伙，侦察员们把那个姓刘的惯匪五花大绑起来，拖出门外。同时告诉姓郑的土匪说：“给你5分钟考虑时间，如果还不坦白的话，这个就是你的榜样”。随着门外一声枪响，姓郑的土匪顿时吓尿了裤子。连忙跪下磕头求饶。这个姓郑的土匪，原来是建瓴县城里制作印章的工匠，吴金荣把他抓去山里，做了自己的秘书，专门为吴金荣封官许愿制作印章。据这个姓郑的土匪交代，他已经先后制作了团、营级的印章有七八十个。另外他还招任，吴金荣最信任的特务营，还有“暂三师”师部，驻扎在后房村的金峰寺内。另外还有4个师直警卫连，驻扎在金峰寺周围。一连驻扎在沶上厂；二连驻扎在小赤院；三连驻扎在上房村；四连驻扎在下山昌。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就是抓个匪团长来，也不会比吴金荣的秘书了解的更多。消灭吴金荣股匪的关键，就是找到他们藏身的巢穴，土匪们的战斗力根本不值一提。剿匪部队动用两个营的兵力，兵分路5路，按照姓郑的土匪提供的情报，采用黑虎掏心的战术，直取“暂三师”师部所在地的5个目标。很快，驻扎在下山昌、小赤院和上房的土匪被击溃。但吴金荣十分狡猾，由于两名出去探听风声的土匪一去不归，他感觉心里不踏实，率领一众匪徒，于半夜时分离开了金峰寺，逃进了深山。另外在沶上厂村，也没有发现土匪的影子。经过调查才知道，土匪们抢来几头猪和牛，前屯村的叶发茂是个屠夫，土匪们将牛和猪都送到前屯横溪，让叶发冒杀了，正在那喝酒吃肉呢。于是剿匪部队又直扑前屯横溪，一个连的土匪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全部被俘虏，一个都没跑掉。随后剿匪部队再接再厉，兵分四路，对周围40多个村庄进行拉网式搜索，搜剿残匪，号召土匪自新。吴金荣股匪在当地民怨沸腾，以前老百姓有所顾忌，现在吴金荣一败涂地，老百姓们也开始痛打落水狗，那些被打散的残匪，有不少被愤怒的老百姓活活打死。这些残匪想要活下来，就只能到剿匪部队的自新站上缴枪自新。随着当地百姓参与剿匪的积极性越来越高，吴金荣所部残匪的行踪，尽在剿匪部队掌握之中。到后来就连“暂三师”的参谋长郑可喜等惯匪，都下山投降了。最后，偌大的“暂三师”，除了吴金荣和十几名亲信，还有七八个罪大恶极的匪首外，都下山投降了。

1950年11月，罪大恶极的叶发机，只身一人躲在建瓯县小岭后山的的仙庙中，经群众举报后，被剿匪部队生擒活捉。另一名匪首徐邦基，在大碑附近山上一个小棚里躲了几个月，饥寒难耐，只好下山投降了。最后只剩下吴金荣带着八九个人，躲在黄口村后门山的一个山洞里，一连7天都没有吃上一顿饱饭。吴金荣命令一名匪徒，到黄口村去讨饭来吃，结果刚进村就被剿匪部队抓了个正着。剿匪部队随即派出一个排，冒着严寒，由那名俘虏带路，直扑吴金荣藏身的山洞。结果未发一枪，土匪们全部束手被擒，唯独不见匪首吴金荣。原来这个狡猾的家伙，把人派出去讨饭以后，担心被出卖，提前偷偷的藏在距离山洞不远处的一片密林中。山洞里发生的一切，吴金荣都看得一清二楚。等剿匪部队组织人力搜山时，吴金荣早就逃之夭夭了。吴金荣只身逃脱，在深山里游荡了一个多月，过了一个提心吊胆的春节。后来吴金荣饿的实在没办法，把随身携带的冲锋枪和手枪，都藏在一个树洞里，回到金峰寺，找一个姓韩的和尚，讨要了5斤小米，一个米袋，一个瓷茶罐和火笼，再次钻进深山。这点儿粮食，对饥肠辘辘的吴金荣来说，根本吃不了多长时间。几天后，吴金荣翻越九仙山，越过玉山村，潜伏在榧村前山一个山笋场内烤火，也琢磨如何到附近村子里弄点儿粮食。可偏偏这个时候，遇到冒雪上山打柴的王仁寿和王仁喜兄弟俩。吴金荣小看了这小哥俩，认为他们还是孩子，不会造成什么威胁，他甚至还想通过这俩孩子，到村里给他买些粮食。吴金荣经过多年的搜刮，手里到底有多少钱，他自己都说不清楚。可他万万没想到，这两个他看不上眼的小孩儿，竟然用巧计将他生擒活捉了。

一个多月后，在建瓯县召开公判大会，吴金荣等五名惯匪，被执行枪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