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法翻腕的正确方法(腕法是书法的基本技法)
书法是写字的艺术,书法艺术是我国独有的艺术形式。
写字,或者说写毛笔字,归根结底是用手控制毛笔发力的过程,力度到位则笔画线条柔韧流畅,反之则扁平疲软,不能称其为书法。
用手控制毛笔发力,有两个层面的技法:一曰指法,主要包括执笔法和运指法,将在单独章节讲解,本文不涉及;二曰腕法,即通过运腕带动指掌发力的技法,这是本文重点论述的内容。
腕法分为枕腕、提腕和悬腕三种,悬腕是最高境界
腕法有枕腕、提腕和悬腕三种。
枕腕:以左手枕右手腕。此法可用来写小楷及小草。如果写大楷大草,手腕不便回旋转折,笔力不足,笔势难伸,写出的字拘谨无力。
提腕:即肘着案而虚提手腕书写。提腕法宜写中楷字。如果写大字,因肘部搁于桌上,会限制运笔的幅度和力量,写出的字没有气势和力量。悬腕:即将腕、肘悬起,整个右臂离开桌面,凭虚而运笔。
提腕法又称为悬腕法,宜写大字,全身气力可通过臂肘腕指,达到毫端,写出的大字气贯通。
古人历来对于书法技法讲的玄之又玄,云里雾里。这固然有文人的穷酸气使然,好像跟人讲大白话就失去文人气息一样。其实,腕法,说得直白一点,就是我们常说的悬腕写字之法。
悬腕,宜采用站姿,将手臂完全悬空执笔,是需要一定的书法基础的,所以很多初学书法的朋友感觉有难度,开始感觉手抖,写不成笔画,但持之以恒坚持一段时间就好了。
明代徐渭于《论执管法》一文中说:
“古人贵悬腕者,以可尽力耳,大小诸字,古人皆用此法,若以掌贴桌上则指便粘著于纸,终无气力,轻重便当失准,虽便挥运,终欠圆健。盖腕能挺起则觉其竖,腕竖则锋必正,锋正则四面势全也。近来又以左手搭桌上,右手执笔按在左手背上,则来往也觉通利,腕亦自觉能圆,此则今日之悬腕也,比之古法非矣,然作小楷及中品小草犹可,大真大草必须高是字书,如人立志要争衡古人,大小皆须悬腕,以求古人秘法。”
徐渭因为以大字草书见长,他作书肯定是用腕法的。所以,他用自己的亲身体会来说,就将腕法讲的比较明白了。这段话里核心字眼是“竖”,只有悬腕才能将腕部竖立,只有腕竖直才能使毛笔竖直,才能达到笔锋聚拢,中锋行笔。
另外,讲到腕法就不得不提清代书法大家何绍基的回腕法。
所谓回腕法是执笔法之一,清代书法家何绍基用此法。清周星莲《临池管见)云:
“回腕法,掌心向内,五指俱平,腕竖锋正,笔画兜裹。”
此种执笔法,是想做到腕肘并起,但是因为腕一回着,即僵硬不便运动,也就无法运腕,很难做到笔笔中锋。身法在作书时也难于发挥运笔之势。坐或立姿势不加考究,也能影响全身之力贯于腕指。所以这不是一个可以普遍采用的腕法。
我曾经看过启功先生的一个书法讲座,他专门讲何绍基这个回腕法,被他批得体无完肤。他还幽默地称回腕法为“猪蹄法”,并作了一个滑稽的示范动作,令人忍俊不禁。
腕法是表现书法筋肉的主要技法
古人提倡执笔运腕主要是为了表现字的筋与骨,运笔之法,目的在于书写的文字刚劲有力,气势雄强。
宋代大书法家苏轼《论书》云:
“书必有神、气、骨、肉、血,五者阙一,不成书也。”
唐蔡希综《法书论》云:
“每字皆须骨气雄壮,爽爽然有飞动之态也。屈折之状,如钢铁为钩,牵犁之踪,若劲针直下。”
卫夫人人《笔阵图》云:
“善力者多骨,不善力者多肉;多骨微肉者谓之筋书,多肉微骨者谓之墨猪。”
字之骨,产生于作书过程中,执笔之大指下节骨有提有纵的运动,使点画有筋有骨。元陈绎曾《翰林要读·骨法》云:
“字无骨。为字之骨者,大指下节骨是也。提之则字中骨健矣。纵之则字中骨有转轴而活络矣。提者,大指下节骨下端小拉动也;纵者,骨下节转轴中筋络稍加和缓也。”
悬腕作书时,能使字的筋脉相连有势。明丰坊《书诀》云:
“书有筋骨血肉,筋生于腕,腕能悬,则筋脉相连而有势,指能实则骨体坚定而不弱。”
清朱履贞《书学捷要》云:
“书有筋骨血肉,前人论之备矣,抑更有说焉?盖分而为四,合则一焉,分而言之,则筋出臂腕,臂腕须悬,悬则筋生。”
又有筋乃笔锋之说,元陈绎曾《翰林要诀·筋法》云:
“字之筋,笔锋是也。断处藏之,连处度之。藏者首尾蹲抢是也,度者空中打势,飞度笔意也。”
运腕不是用蛮力,而是一种气息得贯通
运腕之法,即写字时腕部将身上的力量输导入手指至笔端的中枢节的运动。写字时不仅仅是手指的力量,而且要运用全身的力量,而全身的力量是通过腕部达于手指的,所以写字必须运腕。写大字更需要运腕。字越大,摆动幅度越大;字越小,摆动幅度越小。要使指、腕、肘三者配合,写出的字才能血肉丰实,筋骨强健。多数人采取小字运笔在掌指,大字运笔法兼肘腕。
初学书法的人,习惯于将右手腕直接贴住桌面,这样是谈不上运腕的。从严格训练的角度来讲,初学者练字一开始,就要用悬腕法。这种方法是让腕部和肘部离开桌面空悬起来,肘部要略高于腕。腕部只要离桌面一指即可。
元代书家陈绎曾在《翰林要诀》中说:“枕腕以书小字,提腕以书中字,悬腕以书大字。行草即须悬腕,悬腕则笔势无限,否则拘而难运。
结语
腕法是书法基本功,需要持之以恒的不懈练习。成人学习书法,如果是写中楷以下的小字,尤其是小楷,则不必强求悬腕书写,以舒服自然为要。
而对于初学书法的青少年,因为一开始多从大楷起步,一上手即采取站姿悬腕,既有利于养成良好的书写习惯,也有利于儿童的身体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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