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敏感度(幸福能力-欲望)
图片来源@视觉中国文丨陈根,下面我们就来聊聊关于幸福敏感度?接下来我们就一起去了解一下吧!
幸福敏感度
图片来源@视觉中国
文丨陈根
自智人脱离动物以来,幸福就成为人类追寻的永恒主题。然而,现代性的科技力量让人类步入智慧时代的同时,完备的至善依旧未能得到充分实现,幸福似乎离我们依旧遥远。
现代性许诺了美好的前景和理想,诸如平等、自由和理性。但是在制度层面是与之相违背的:贫富差距越来越大,人们拥有的只是消费自由,在政治上并无实际的权利。有人意识到了这种割裂,尝试采取实际行动弥合这种冲突。但是只要仍在这个体系内,就无法摆脱被异化。
泰勒指出了现代性的三大隐忧:注重自我实现的“个人主义”导致意义的丧失;注重工具理性导致目标的丧失;庞大的官僚体系与个人对社会价值的漠视共同导致了自由的丧失。在这基础上实现向往的幸福,就像西西弗推石头一样,徒劳又没有意义。
于是,一种堕落式生活方式应运而生。人们沉迷于游戏、刷剧、社交网络、色情、烟酒等,形成了各种各样的瘾和不良嗜好。即便我们知道这些瘾带来的短暂快乐不过是由多巴胺等一系列激素控制的生理反应,并没有任何帮助。但我们也不得不承认,这些事成了我们疲惫生活里堕落的快乐。
甚至有人悟出了人生的“真谛”,那就是努力挣钱,然后尽情享受。可惜的是,很多人一辈子都摆脱不了“贫穷”。不管做什么职业,一个月收入再多,只要还在靠“出卖”自己的脑力和体力获得收入,而不是靠资本变现,通过投资和运作来挣钱,他永远属于“贫穷”的阶级。
事实上,堕落式生活可能带给我们快乐,但一定无法带来幸福。许多人把矛头直指现代人的欲望,认为在消费社会,欲望的异化带来幸福感的缺失。现代社会的科技力量使我们远离以往劳作的艰辛之苦,生产效率的提高和物质的丰裕却并没有令我们满足。我们似乎永远处于“欲望无法被满足”的状态,持续的认为自己总需要点什么。
当欲望和能力在此消彼长的过程中让幸福离我们越来越远时,什么才是我们真正的追寻?
智慧的因果,欲望的力量
自夏娃与亚当偷食智慧树之果以来,人类再未回过永恒幸福的伊甸园。果实给予我们认知之能的同时,亦将欲望的潘多拉魔盒开启。我们希望利用智慧,远离“人生八苦”,期待成为自身永世不灭的神话。
然而,我们却未能智慧到在最初食用智慧树之果时,采摘旁边生命树之果一并食用,成为与神明旗鼓相当的人类。那次丢掉的机会注定了我们日后世代的不幸。
迫于无奈,我们转而寻求智慧,期待通过创造智慧,完成当初未了的心愿。事实上,智慧确实给予了人类许多能力,但也释放了我们内心更多欲望。交通工具从最原始的人的双脚,发展到被人类驯化的马、驴以及马车、牛车等。同时,轿子与畜力工具长期并存。再往后,随着蒸汽机出现,汽车、火车代替了原始的交通工具。时下,5G时代的降临让我们对无人驾驶提出了更高的期待,未来更有可能寻求空中的自动驾驶时。较之过去,这就是一个智慧下欲望的清晰证明。
智慧的力量让我们拥有了更有效率的生活,但每当我们获得一项能力,我们的欲望却增长得更多而且更快。这也衍生了一个问题:是人在驱使智慧,还是智慧在奴役人?
我们沉浸于自身的世界,创造智能服务,却还要面对人工智能有一天与我们为敌的风险。这即是阿图尔叔本华所说的“仅当智力超越常规,摆脱意志的奴役时,智力才有富余,当富余达到一定程度时,就叫做天才”。我们往往注意到后半句,却忘了前半句的限制。
欲望是人类认知革命以来所逐渐拓展之物,我们对外界和自身认识越多,我们的欲望就越大。从苏格拉底时期一直到逻辑分析哲学,大部分哲学家皆意识到欲望对幸福的强大影响力。
由此,才会衍生出各种需求理论为欲望服务,试图以需求取代欲望。但就种属含义而言,需求必包含在欲望之中,欲望却并非完全属于需求。生产力的发展,在不知不觉中,将奢侈的欲望转变为基本的需求。每经历一次技术革命,人类的欲望就扩大一次。我们在获得新能力的同时,也背上愈发沉重的负担。这也是卢梭为何感慨“人生而自由,却无往不在枷锁之中”。
走向人工智能时代的人类面临的正是这样的困境,相比于基本元件运算速度缓慢、结构编码存在大量不可修改原始本能、后天自塑能力有限的人类智能来说,人工智能虽然尚处于蹒跚学步的发展初期,但未来的发展潜力却远远大于人类。智慧的服务及城市自我完善的进化能力,也逐渐排斥着如羔羊般孱弱的智人。
人类本身所具备的一切美德——仁爱、诗意、热情和探索哲理的精神,在智能面前,却成了不太有用的数据。因为离开了我们,机器同样能够毫无障碍地运转。尤瓦尔·赫拉利曾向我们展示过从动物到上帝,从智人到智神进化的趋势。但他却未向我们坦白,充斥人类内心中的欲望或许有一天也会让我们跌落神坛。
与欲望相对应的,正是解决欲望的能力
当下的我们确实能达成古人心中的半神形象,拥有超高的科技能力以及对万物的领悟能力,前所未有的改造能力以及全面凝聚的组织能力。这些在过去,只能依赖宗教信仰及外部强制力达成。
然而,我们不得不承认,尽管我们的能力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但依然是有限的。尽管我们喜闻乐见自己所创造的辉煌成就,但是我们却仍需回归现实之中,认清我们能力的不足。
大多数时候,人类总是依照自己的欲望去寻求能力的正向突破,期待通过智慧达成完备的幸福。
无论是雅克阿塔利的“未来简史”,还是简E芳汀的“虚拟政府”,或是杰里米里夫金的“第三次工业革命”和“零边际成本社会”与克劳斯施瓦布的“第四次工业革命”,甚至是阿莱克斯彭特兰的“智慧社会”和内森伊格尔与凯特格林的“现实挖掘”。这些具有里程碑意义的科学哲学家们,都在将人类领向更具科技能力的智慧世界,但是,却未有人明确提出对人性欲望该加以何种限制,更未向人类展示我们负能力的界限。
他们所揭示的是智慧未来的美好,能力迈向无限的境地,幸福在此种环境中得到自主生发的幻梦。在未成真以前,仅仅单纯地释放出欲望而已。事实上,若要追逐智慧时代的幸福,我们就应格外谨慎欲望与能力的关系。
幸福=能力-欲望
人类的幸福没有永远。我们所追逐的智慧福祉,或许就徘徊于欲望与能力之间无尽之欲与有限之能的此消彼长,这就注定了幸福的瞬时取向。
不稳定才是我们现在的幸福常态,欲望打开对世界无尽的需索让我们产生痛苦,但能力却使我们重新辨明通往幸福的方向。相应地,能被人类所感知的幸福“现象”的变化亦趋向于无穷。胡塞尔因此才为之构建“第一哲学”,以求缓解人类苦思“本体论”的烦恼。而存在主义的思想观点,如尼采、马丁海德格尔、萨特等,也同样暗含了幸福无穷尽的哲理。
幸福无限绝非单纯是演绎逻辑之延长,而是人类欲望无限之果。幸福之所以难以被人理解,就在于其自身的无限性。有一项欲望就会有一项能力,能力扣除欲望所剩之余数即幸福。
即:幸福=能力-欲望
明了幸福是什么,或许能够给我们提供一个在机器时代实现幸福的途径。能力和欲望作为幸福天秤两端的砝码,总让秤杆处于摇摆状态。若要幸福值大,我们只能让能力的砝码重于欲望,令重心向能力侧偏移。只有保持能力大于欲望的状态,幸福才有可能发生。无尽之欲若不能被限制,任其超越能力范围,那幸福注定变得苦涩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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