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式催泪电影(浓于水的是血浓于血的是情)
正值新的一届戛纳电影节举办之际,周游君重温了去年戛纳电影节上,获得最高奖项金棕榈大奖的日本电影《小偷家族》。这部电影来自日本著名导演是枝裕和,他极为擅长通过细枝末节的家庭题材,窥探整个日本社会的世态炎凉,人性善恶。
电影开篇紧扣“小偷”的主题,如果不了解是枝裕和的观众,仅仅通过电影名字被吸引进电影院的话,一定会对开篇的这次偷盗行为嗤之以鼻。这次偷窃行为,是一个中年男人和一个少年之间的合作,貌似是一对父子,他们盗窃的对象是一个超市,主要偷盗的物品都是些不值钱的食物和日常用品。
看到这里,估计那些被片名中“小偷”二字吸引进电影院的观众要失望了。但是马上又被影片中这个中年男人和少年买可乐饼时的温馨对话吸引了,对话的过程中,他们还在筹划规模稍大的偷窃行动。在回家的过程中,“儿子”(由城桧吏扮演)还因为忘记给家中的某人“拿”洗发水而自责。
就这样电影在不紧不缓的节奏中,将故事徐徐道来,随着故事的发展,细心的观众会发现,这“一家人”总有点与正常家庭不太一样,虽然怀疑,但是影片也没有明确交代其中的原由,而他们关于日常生活的交流和正常家庭的家长里短又没有明显的不同。
这是导演给观众的留白,以这些疑问,带着观众走入这“一家”人。渐渐的疑点越来越多,他们在路上捡到小女孩回家生活,而一家人却见怪不怪,到了年龄的“儿子”并不到学校上学,他自己的解释是“只有在家无法好好学习的小孩,才会去学校”。而且“儿子”根本不称呼中年男人为“爸爸”,说根本叫不出口,而刚刚捡到的小女孩,一家人商量了一个新名字,就把小女孩收编成了家里的第六个成员——“妹妹”,而且一家人明知是冒着法律危险,却也很不以为然。
这一家人的生活,游走在社会和法律的边缘。导演从一开始由小偷的行为引出,然后直接用镜头深入的探究到他们的房间内部,深入到了他们的日常生活。这个过程中,观众们看到的是生活在日本社会底层的一家人,他们为了温饱,会使用点小手段,超市里偷点日用品,不让到了年龄的孩子上学。而且虽然是生活在社会底层,但是当他们发现捡来的小女孩身上有被打的痕迹,并且几次探访后,发现小女孩的家人冲突不断,出于同情心,不惜冒着法律风险,将小女孩收留了。
这个过程中,观众们看到的是一个隐匿于现代社会中的畸形家庭,他们不优秀,可能是因为受教育程度的原因,没有体面的工作。他们对生活的目标要求不高,最大的快乐是一家人享受一顿可口的美食,最渴望的小目标,是去海边旅躺游。
在“听”了一场烟花之后,一家人坐上了开往海边的火车。在海边,他们像正常的家人一样,嬉戏打闹,看着他们开心的样子,由日本殿堂级女演员树木希林饰演的“奶奶”无声的说了一句“谢谢”,升华了电影的主题,此刻她不再埋怨一家人只靠她的年金生活,在她的内心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海边回来后不久,“奶奶”就病故了。为了隐瞒某种真相,同时也为了节约丧葬费,“奶奶”被埋葬在了自己的院子里。
看似又逃过一劫,可是好景不长,家中的“儿子”在一次偷窃行动中,为了保护“妹妹”不被发现而受伤被捕。他的这次被捕,解开了整个“家庭”的真相。
“父亲”和“母亲”到医院探视“儿子”时慌张的表情引起了警察的注意,在逃跑的过程中,他们被带到了警察局。当这个家庭的真相回到主流社会视线的时候,这个“家庭”的一切都显得是那么的不可思议。原来这个温馨的“一家人”,两两之间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在世俗社会中,他们中能称为家人的,只有家庭角色中的“父亲”和“母亲”是情人。而家庭中的“姐姐”是“奶奶”前夫和后来妻子的孙女,“儿子”也是“母亲”和“父亲”捡来的,“母亲”和“奶奶”之间,以及“父亲”和“奶奶”之间也都没有血缘关系,他们相聚到一起,与其说是为了钱,为了生活,倒不如说是情感上的相互慰藉。
而警察对他们的审讯,与其说是审讯,倒不如说是两个世界里不同认识的人关于人性价值观的博弈。在法律面前,“父亲”冶和“母亲”信代的罪行是无可争议的,他们遗弃“奶奶“的遗体,诱拐“儿子”和“妹妹”两个幼童,教小孩子们偷窃,他们的行为践踏了维持正常社会秩序中的法律和道德,但是然后呢?那些情感呢?信代对“妹妹”的情感,“父亲”对“儿子”的情感,以及整个家庭的相互之间,那场烟花,那次海边旅行,都是假的吗?
影片没有对这些问题进行正面的回应,但是影片交代了如下情节:“妹妹”的家人在她失踪的过程中,几乎没有对她进行寻找,确认她失踪之后,她的父母并没有报案,直到最后幼儿园的人一直见不到她,才引起了媒体和警方的注意。在接受询问的时候,信代反问了警察一个问题,“生了孩子就能做母亲吗”?她可能是在为自己的犯罪行为做辩解,但是当镜头回到“妹妹”她在自己真正的家里生活状态的时候,看着她百无聊赖的玩着玻璃球,观众们自己的心里应该都有了答案。
最后信代为了保护她的情人冶,自己承担了所有的罪行。不知道她是内心出于愧疚还是更多的原因,她让冶找来了“儿子”祥太,告诉了祥太他们“捡”到他的地点和过程,她希望这些信息帮助祥太找到他的亲生父母。
影片的最后“父亲”带着“儿子”来到了他现在居住的地方,他们又吃起了影片开头时出现的可乐饼和泡面,两个人晚餐的过程中并没有过多的不一样,这个时候的祥太仍然不知道怎么称呼对方,最后他们相互试探着,祥太留在“父亲”的住所里住了一夜,雪渐渐的下大了,他们两个人在雪地上分别滚了一个雪球,最后两个雪球组成了一个雪人。
晚上,“父子”两人在同一个被窝中背对背的侧躺着,当祥太问起他们逃跑时的场景时,“父亲”骗祥太说,他们准备丢下祥太就这样逃走了,而其实在收拾行李时,他分明拿了祥太的鞋子。平时他经常对祥太以“爸爸”自居,语气中带有调笑和不自信的表现,虽然祥太没有称呼过他为“爸爸”,但是自称爸爸的时候他依然会很开心。而这个晚上,他背对着祥太惆怅的说“爸爸要做回你的叔叔了”这句的时候,周游君的眼泪泉涌而出。
第二天在公交站牌分别的时候,“父亲”再三的叮嘱祥太,让他回去好好道歉,将原因都推脱到自己的身上,而祥太告诉“父亲”他是故意被逮到的。这和昨天“父亲”承认抛弃他逃走如出一辙,其实祥太当时更多的是为了保护“妹妹”,不想让“妹妹”再做偷东西的事情。
“父亲”和“儿子”在分别的时候,他们都试图用丑化自己意图的方式,以让对方获取更多的离别后的安心,摒弃掉不必要的牵挂,以便更好的开启全新的生活。但是当公交车开动的一刻,“父亲”管不住自己的双腿,他不顾一切的追着公交车,呼喊着“祥太”。而祥太默默的坐在公交车上,回头望着追公交的“父亲”,迟迟的但是清晰的叫出一句“爸爸”。
导演是枝裕和在这个社会的一个黑暗的角落里,在道德和法律失控的地方,用他锐利的镜头,巧妙的电影结构,找到了可以和人类世界中,任何一种血脉相连的亲情相媲美的,却不依靠血脉维系的至真情感。导演并没有过多的去为影片中的“罪犯”做辩解,导演只是不希望他们的犯罪行为而剥夺他们作为一个情感载体的权力,而关于“家庭”和“家人”,看过这部电影的观众肯定会有一个全新的定义。
影片的结尾,“妹妹”唱着信代在洗澡的时候教给她的歌,趴在阳台上,望向外面,期盼着再一次被奇迹的接走,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只是在渴望真正的家人。浓于水的是血,浓于血的是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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