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春游最佳方案(一个诗人的江南寻梦)

钱江晚报

江南春游最佳方案(一个诗人的江南寻梦)(1)

钱江源在哪里?可能有很多浙江人回答不出这个问题。钱塘江支流众多,水系庞大,源头究竟在哪里,多年争论不休。

1999年11月11日,新华社发布专稿,向全国通告,“源自莲花尖的莲花溪,源自龙田乡境内的龙溪,都在浙江省开化县齐溪镇汇聚成河。齐溪镇的得名也由此而来,因此钱塘江的源头应该在开化县的齐溪镇境内。”

钱塘江源头自此定音。原来,问源钱江源,钱江源在莲花尖。一个美好的名字。

2021年春天,来自北方的诗人谷禾和浙江作家杨方,分别从北京和浙江永康出发,实地探访钱江源,写下《问源:钱江源》一书——作为中国国家公园丛书系列之一,由中国林业出版社出版。

又一年初夏,离两位作家钱江源问源之行已经一年过去,一杯龙顶茶,透绿明亮,涵盖了钱江源的颜色和风韵。

“在钱江源,最大的感受是绿。”谷禾说。

2022年4月28日,京杭大运河实现全程通水,这是百年来京杭大运河首次全线通水。这也意味着,家住北京通州的诗人谷禾从运河顺流南下,到了杭州,再溯钱塘江而上,抵达钱江源,是可以实现的旅程。

走与读

用文学呈现鲜活的钱江源

钱江晚报:《问源:钱江源》是你和杨方合作完成的,具体你们怎么分工的?

谷禾:这本书是中国林业出版社刘东藜社长策划的“中国国家公园”书系中的一本,参与者还有著名作家叶梅、徐可、何向阳、王剑冰、杨海蒂等人。

考虑到工作繁忙的实际情况,我选择了其中面积最小、交通也相对方便的钱江源国家森林公园。接受任务后,突遭逢疫情,迟迟无法成行。情急之下,我找到了近水楼台的杨方,希望她能伸出援手,和我合作完成这本书的写作。杨方爽快地答应了我,并第一时间去了开化,深入探访和考察了钱江源国家森林公园的核心景区莲花尖和古田山原始森林,还通过诗人赖子搜集到了包括《开化县志》在内的有关钱江源和开化的所有历史和人文资料,我在通读的基础上拉出了一个结构提纲,杨方结合自己的实地探访和考察情况,完成了初稿。

疫情好转后,我才赶过去,用一星期的时间把杨方走过的地方又走了一遍,她有遗漏的地方也去仔细看过补上,并最终完成了整部书稿。其间正好经历了从立春到雨水这个时间段。现在回头想,时间差呈现在书中,反而让读者看到了一个动态变化中的鲜活的钱江源,这是我接受任务的时候没有想到的,是意外之喜。应该说,这本书的完成,杨方作出了主要的贡献。

钱江晚报:有些好奇,写《问源:钱江源》这样的“国家地理”的自然类书籍,除了身体力行,行走观察,关于钱江源,您还做了哪些功课?

谷禾:人文地理学方面的书籍,早几年我读过段义孚的《神州:历史眼光下的中国地理》《浪漫主义地理学》等,但对于写作者来说,最重要的还是自身的文化积累,不是短时间内就能建构起来的。

当你面对众多历史人文和自然生物、水文地理资料的时候,就能够敏锐地找出某个地方的与众不同,然后从那些资料中检索出自己需要的东西,并用文学的手法去复活它。

钱江晚报:我在书中看到了85后年轻人,毕业后在古田山的钱江源国家公园试点区工作,您觉得这一代人在此中,现代生活和与人相隔的大自然之间,会有强烈的冲突感吗?

谷禾:我见过几位在当地工作的年轻人,从交谈中能感到他们的乐观和对这片山水的热爱。我去古田山考察时适逢下雨,钱江源国家森林公园汪长林常务副局长陪着我走,我们每个人拄了一根树枝,路上落叶很厚,石头非常湿滑,还不断被溪流和断折的树木拦住。而且越往上走,森林里越加幽暗,越加寂静和深远,真的是“空山不见人,但闻鸟语响”。

如今工作条件有了很大改善,从核心区到县城也就一个小时多的路程,为了更好地保护那里的生物资源,原始森林部分基本上是禁入的,对生物资源的保护、监控和观察,更多是通过网格化安装在森林里的众多摄像头实现的。那么,员工们也不是扎进去就很难走出来的状态。我个人认为,当你认识了工作的价值和意义后,不但不会觉得孤独,说不定还会深深地爱上它。

古与今

眼前有景道不得

钱江晚报:作为诗人,您用脚丈量自然,不由得让人想到古代山水诗人谢灵运,他也在浙江留下了很多足迹,您有没有在这个过程中写下自己的诗?

谷禾:这次走了一个星期,我觉得还是太匆忙了。我准备找其他的季节再去几次,以后有机会修订再版的时候,争取把钱江源的一年四季的面貌和变化都呈现出来。

古人讲,读万卷书,行万里路。那个时候游历山河,主要靠两条腿。如果现在也这个样子,从北京到开化,估计要走小半年吧,边看边写,多惬意呀。谢灵运号称中国山水诗的鼻祖,但我更喜欢李白孟浩然,这是个人偏好了。你说的诗情诗意,按我的理解,面对自然的大美,人类更多时候感到的是无言,是“眼前有景道不得”,我是直到不久前才写了一首关于古田山的诗。

钱江晚报:作为探访者,您站在钱江源的源头,又是如何审视一条水系的历史和当下?

谷禾:张若虚在《春江花月夜》里写“江边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对于钱江源来说,百年几乎等同于瞬间,不变的自然,变的是前赴后继的光临者。钱塘江流到杭州,有了一日日的回潮,流到入海口,有了横无际涯朝晖夕阴。但它的源头莲花尖却只有一线涓涓细流,众多的水,从万木丛中,从每一片叶子里,从每一块石头里,八方汇集,奔流而下,浩浩荡荡,始见江河,在不同世代造就了不同特色的文化。我看到的钱江源,体现的是文明的和谐,从这一点上来说,开化人是了不起的。

钱江晚报:《问源:钱江源》中写了各种植物花草的世界,您对植物津津乐道,感觉有点像读梭罗的《瓦尔登湖》,又仿佛《诗经》中的花草回到了您的笔端,有种飘然出尘的快乐,还有“动物世界”,在乡村长大的您,对大自然里的树、花草等植物是否有一种很亲的感情?

谷禾:我视大自然里的所有树木和花草为亲人和邻居。我在北京工作和生活已经23年,但我觉得身体和灵魂与这个城市仍然是格格不入的,也许再过几年,等我退休了,我就去开化或者别的地方,过一种与山水为邻、花鸟为伴的生活去。这也是我的梦想。

钱江晚报:您喜欢浙江开化这个地方,如果让您向别人描述浙江开化,您会怎么说呢?

谷禾:我会说那里是“悦目养心的水源地,红尘之外的净土,远离喧嚣的仙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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