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不住的爱 结局(说不出口的爱已完结)
钟繁星回到家里,躺在沙发上,呼吸这间只有二十平方米房子里的空气,下面我们就来聊聊关于止不住的爱 结局?接下来我们就一起去了解一下吧!
止不住的爱 结局
钟繁星回到家里,躺在沙发上,呼吸这间只有二十平方米房子里的空气。
她是真的累了。
从前的她过的是公主的生活,哪里有过这样穿着高跟鞋站上一天的。家里哪里敢把她累到了,就算是皱了个眉头,家里人都会十分重视。
他们是真的要把她疼到骨子里的。
后来呢。呵,老天给她来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父亲贪污,全家从天堂堕落到地狱。家里任何值钱的东西都不在了。
她摇摇头,叫自己不要想起这些伤心事了。
她开始去做饭,这饭她以前连放多少水都不知道的。第一次吃饭煮了四次,才吃上一顿。
钟繁星穿着一身包臀的职业装,手腕上戴着的是一种刻有古老纹饰的棕色手镯。
她无意看见这只手镯,眼泪就连连不断的流下来。她捂住自己的唇,慢慢的弯下了腰,想要止住却无法阻止的哭泣声越来越大声。
她的悲伤,逆流成河。
不管看见多少次,还是无法让自己变得不动容。
这是她母亲唯一给自己留下的东西。
她的母亲,跳楼了。
是父亲进监狱的前一天,那个总是微笑的女人,发了疯一般,以一种以往从没有疯癫爬上了最高的楼层。
风温柔的卷过她几日未打理的头发,她的眼睛无神的看向天空。
钟繁星在下面看得几乎要昏倒在地。
她空白着脑袋只有一个念头。
不能让她死掉。
繁星忘记了,她不是一个超人,生活不是电视剧,她也不是主角。奇迹不会在她的身上发生。
她的母亲,在她还未看见的时候,一步踏开,划开了空气,从上到下用了两秒不到的时间把她之前四十多年的人生给了一个悲哀的结局。
她是带着不甘愿走的。所以,她死的时候,并没有闭上眼睛。
等到钟繁星到楼下的时候,她忽然心生惶恐。不愿见那人。任何人,都不要告诉她,不准告诉她,她的母亲已经死了。
她不相信,除了她以外,其他人都是疯子。
钟繁星跑起来,她的眼眸散发着惊恐,这只是梦。
她跑了好远好远,她突然失去了力气,跪在大马路中央,就像一个坏掉的娃娃。
她机械的把头转回去。
后面没有人,没有血,没有议论声。
她一个人哭着,流下泪,却哈哈哈的笑起来。清空朗朗,只有天空在看着这个人的绝望。
有人拍了她的肩膀。
她疑惑的看着拍她的老大爷,她只能看见他的嘴唇在动,却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
她站起身来。
那人抓住她的手臂。
她甩开。
那人大声的说:“你妈妈死了。”
奇怪的,怎么这时候就能听见了呢。她浮起清淡的笑容。
身子却不由自主的向后倒去,所有的坚强终于被瓦解得一干二净。
有一双男人的手,不是属于大伯的手,它纤长,干净,温暖。稳稳的把钟繁星扶住。
可是,她已经没有力气,看那个男人是谁了。她好累了,好累了。
钟繁星再醒过来的时候,是在一家大医院。她的脑袋飞速的转起来。这间屋子会花费她原本就不多的钱的。
有护士进来。
她犹豫再三,还是问了。
“你们……这里……要花多少钱?”原先难以开口,说到最后却是越来越顺溜。到最后,她已经没有了一点点的羞涩,脸上是一种坦然。
这让原本心里吐槽穷酸气的护士愣了一下,心里倒是升起了一点莫名的钦佩。
做到不为他人所想而为之。面前这个人,年纪轻轻的姑娘已经做到了,倒是有些君子之风。
门被转动。
钟繁星转过头看过去,门打开了,是一个俊秀非常的男子。
他走进,态度温和的问:“你好了吗?”
他姿态亲近,并没有什么隔阂。倒是像和钟繁星认识多年了办。
即使是刚刚失去母亲的钟繁星也无法不对面前这个男孩升起好感。
他是月光,有着比玉更美好的颜色,还有完美到让人觉得虚无。
只这一眼,钟繁星就能断定,喜欢他的女孩一定有许多。
护士出去了。
他拿起了苹果,他的手附在苹果上,到底是他的手更引人注目。
他用刀片刮完,轻轻的笑了笑。
把苹果放在她的眼前,等着她接过去。整个过程,不快不慢,自有一点矜贵。
钟繁星第一次见到如此出众的男子。即使从小她身在上流社会,但也未见有人可与他对比。
不过,他是谁?凭他的风度,在上流社会自己不应该见不到他的。钟繁星好奇起来。
“先生你是外地人吗?”
“我的确不是这里的,我来m市,这次来了这里是因为有发展的机会。”
钟繁星笑着,心里却有悲哀。以前自己的爸爸也经常到各个地方去出差。
她这样想着,连一口苹果都吃不下去了。她放下苹果,对着他说:“我想睡了。”
段放见到姑娘莫名的伤心,有些无奈,虽然他想问出是什么事,但是也没有逼迫她把话说出来。他从来都不喜欢逼迫。
他想自己应该把这个姑娘调查一下。他对这个姑娘,从第一眼便想了解她。
办公桌上,段放打开手里的资料。
一夜之间,母亲自杀,父亲入牢。
他有点可怜那个姑娘。但他记得他看见的那个姑娘是不要同情的。她对着他的背挺得很直,浑身有一阵给人孤寂的感觉。
他回想她,莫名的印象深刻。
其实,他父亲的事跟她是没有关系的,但后果却要她品尝。她很无辜,生活没有理由夺取她的幸福,但是命运就是这般的无情。
作为旁观者的他,也无法拯救她的人生。
他马上就会担任总裁。他收购的公司里有她父亲的公司。
如果她知道了,不知道会让这女孩多多么伤心。
他还是少见她吧,以免她以后知道这些后讨厌他。即使,他对她的印象真的是很不错的。
她好像身上只剩下五万。五万要是照着以前的生活来活的话。这点钱,几天就会用完。
但他相信她不会那样做,那是一种只靠猜想和仅凭猜想的直觉。他的阅历告诉他,她能够吃苦。
段放再去找钟繁星的时候,已经是好几天以后了。
他到病房里没有看见人。
他 扶住自己的额头叹了一口气,她还真的不喜欢自己吗。
他打算去柜台问问,顺便把钱付了。他却得到一个意外的结果,钱已经付了。
这姑娘,本来就没有什么钱,为什么又要逞强。他对她真的是感到无能为力了。
他派下面的人找到她的消息。
他一定要把钱给她,现在的她不能有太多的开支。
其实给钟繁星,她是绝对不会要的。她的性格在某些地方像牛一样固执。
她出院以后,就上了公交车。钟繁星却在下车时遇到了以前的高中同学。
方程开着一辆新版的限量汽车停在钟繁星的前面。
车窗打开,方程漏出一个自以为帅气的笑。
钟繁星无视了他,看公交车的路线图,她还是有点不太适应坐公交车。
方程可不答应了,以前的时候,她是校花,是钟家的小公主。到现在她什么都不是了,在方程的眼里这种人就应该随意践踏。
他态度嚣张的大声囔囔:“钟繁星。”
钟繁星翻了个白眼,没有理会他,继续看公交车的路线。
方程走下来,寻来的段放看见他貌似要拍钟繁星的肩膀。
但方程还没有拍上,就被钟繁星一转身,打到他的肚子上。一下子,他的脸部变得扭曲起来。他结结巴巴的说:“你竟然敢……”
方程,钟繁星是知道的。最喜欢女人了,在她以前他都尝试把自己拐到床上。但现在,他的来意必定不好。
这一拳,也正好让他离开自己远一点。
段放这时候走到了钟繁星的面前。
钟繁星心里想着,遭了,自己女汉子的一面被他看见了。她心里莫名的有些紧张和羞涩。
但不过一刻,她又恢复正常。
“你是谁?”
方程看见段放咬牙切齿的,想把他轰走,他要收拾钟繁星。
段放还是淡然的笑,不动如山。他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明信片。
方程随意的拿过来,看见上面写的是什么,顿了一下,仔细打量了段放一眼,对着钟繁星说道:“算你运气好。”
钟繁星毫无避躲的看向方程,电光火石之间,方程就走了。
剩下的只有钟繁星和段放两个人。
新的一站公交车来了。
钟繁星走上公交车,却见段放也一起上来。她有点惊讶。
“你要上公交车?”
他语气上扬。
“难道不可以?”
她收回了眼光。
“随便。”
在公交车上,段放问:“你怎么出院了?”
钟繁星看着他。
“你是不是对每个人都这样好?”
段放微微一僵,听出她言语里面的敌对,但很快又恢复常态诚实的回答。
“并不是这样的。”
钟繁星冷着脸,气氛依旧沉闷。
钟繁星说道:“对不起你了,我说错话了。”
话这样说,却没有看见多少诚意。
下站的时候,钟繁星没有让段放跟着自己。他能感觉到她对自己的疏离,肯定不是职位的原因,即使莫名其妙却也无可奈何。
等钟繁星走了,才忽然想到自己还没有还给她钱。
段放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谁?”
“是我,段总有个女人说怀了你的孩子。”
段放无奈的笑笑,孩子?不好意思的是,他到如今都是个处男。这话说出去一定会被他的好兄弟嘲笑。
可是没有办法,他有精神洁癖。
她连这一点都不知道,还敢说怀孕了。
等下,钟繁星是不是因为这件事?他变得正经起来。
“那个女人在哪里闹腾的?”
“在你带到医院的那个女孩面前,好像是在叫钟繁星面前闹的。”
事情竟然是这样。她肯定觉得自己是个花花公子了,怪不得对自己的态度那么奇怪。他苦笑了一下。
她也是在他的面前坚硬得发指,反正在她的面前,自己已经成为了一个始乱终弃的男人。
他脑海里忽然有了那女孩冷着脸看着自己的样子。一贯的疏离,防止任何人进入她的心扉,她把自己的心带上了全套的武装。
从来也不许人靠近。
至于那个散播谣言的女人,真是让人心烦,太多的人前仆后继的用各种方式,只想从他的身上得到好处。
他们不累,他已经累了。
只有那个女孩不一样,虽然冰冷,但是干干净净的,她有自己的底线和原则,即使他的身份与她相比更高,她也没有动摇。
他随便说了一句。
“澄清,还有她以后应该不需要再工作了。”
他是高高在上的决定者,尽管他不想操控他人的人生,但是这种权利只能接受,不然有太多善心的你就会滚下这个位置。
他又毁了一个人的一条路。他不想的,如果可以,他愿意再给她一次机会。可是不能,他对她的任何一点善良一定会有各种解读出来。
他们或许会认为他帮助她,是确认了喜欢她。到时候,会有各种麻烦。有的麻烦处理不好,很容易成为过错。
他们都不相信有善良这一个词,所以他们绝对不会向善良那边猜想。他们已经习惯做每一件事都要一个理由。
很多的时候,就连他自己都找不到自己的本心。他常常觉得自己还在青年,心态和生活已经和老年一般的无趣。
钟繁星下了车,看着公交车走了,才慢慢的回到自己一件小小的屋子。没有办法,现在的她并不是以前的那个小公主了。
想起段放,心里也只有一句话。
人不可貌相。
他谦谦公子的模样,又怎么能让人相信他其实是个不负责的男人呢。那个孕妇都闹到她的面前了。
从此,钟繁星对男人的期望又低了一个档次。连段放都是那样的人,她还有什么要对男人期待着呢。
钟繁星很不熟练的做出了一道菜。但是钟繁星表示自己已经很满意了。她对自己厨艺的要求就是这样低。
在半个小时以后她知道那样是会闹出人命的。
她捂着肚子准备给好闺蜜打电话,却一不小心的打到了段放的手机上。
所以,等那边的人问谁的时候,她有一刻犹豫。但他的肚子太疼了,已经容不得她多想。
“是我,钟繁星,你能帮我送到医院去吗?”
她已经痛到走路都是一种奢侈的地步。
段放很快就过去。
他推开了门,看见的是滚在床上,冒着虚汗的钟繁星。
他走到前面,冰凉的手摸摸她的额头,试图让她清醒。
钟繁星无意识的摇着头,双眼紧闭着,手摸在肚子上。
段放第一时间意识到钟繁星是真的很严重。他看着钟繁星咬着唇的样子,心里一阵阵的怜惜。
为什么?为什么?每一次见到的你都是那样狼狈,又带着不可折断的坚强。让他对你越来越不忍,越来越想要靠近。
钟繁星,你知道吗?其实你就像是夜里的夜明珠,所有的人都想悄悄的靠近你。
在我还没有靠近你之前,还没有对你好之前,还没有让你享受快乐之前。我命令你,你不能有事。
他抱起她,觉得她好轻,手里抱着的好像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根羽毛。他心里一阵阵的发慌。
他把晕倒的她放在后车座上面,让她躺着。他开了最大的速度,闯过了好几个红灯。在车后座她忍不住,一口气吐了排泄物。
他脸上没有的嫌弃,他只给她一点点纸张,没有什么是比她还重要的。但是她却几乎连拿纸张的力气都没有了。她简直就如同濒临死亡。
他心如刀割。他不要让她死,不要让她死。
一排的交警在他的后面叫他停下。
他听而不闻,停下!这是什么笑话,他就算是出车祸,他也不会停下。
若停下,你们能还给一个安康,好好的钟繁星吗?
段放没有发现,现在的他和平日里的他有多少不同。以往的温和变成一种执拗。这样的他,眼中除开了钟繁星就再也没有其他。
他走进医院,便马不停蹄的跑着。他怕自己慢了任何一步,都会成为一种遗憾。
他看了一眼钟繁星苍白的脸大声叫着:“医生,医生!”
院长是知道这个年纪轻轻就当了总裁的段放的,他自然不敢耽搁。他叫医院里最好的一位医生,下了一个死命令。
绝对要治好钟繁星。
段放想抽烟,他好久没有抽烟。他没有烟,他又不敢离开,他知道自己留在这没有用的。可是,他偏生就是不能离开一步。
医生出来了,他说她是吃了生豆角,食物中毒。
段放点点头,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他全身忽然变得疲软,就坐到椅子上。用手搓了搓自己的脸。
他听见钟繁星连豆角都炒不熟,忽然有一种想把她当做洋娃娃一样好好养起来的感觉。
她太容易出事了。他到现在,心还是砰砰的跳。但他知道不可能的,那个骄傲的女孩是不愿意成为一只金丝雀。
他到现在突然发现自己对钟繁星的态度很多的不对劲。为什么那么紧张,难道他还真的喜欢上这个小姑娘吗?
是吧,他有些没有想透,只能大概说出个答案。
他其实不光是处男,而且……还一次恋爱都没有谈。段放忽然觉得有点害羞和丢人,这真是让人难堪的小秘密。
一直以来段放对女人都没有太大的兴趣,直到遇见了钟繁星。
钟繁星醒了过来,没想到自己又住在医院里,而且看着豪华程度,真的不知道要多少钱了。虽然她感谢段放这样帮助她,但是还是觉得自己有个小人在撞墙。上次的费用,她还历历在目。
她只要住最差的房子,好吗?曾经的钟大小姐开始明白钱的来之不易了。
门被打开,是医生和段放。
医生给她问了几个问题,这期间段放一直看着自己,看得钟繁星心里有点不好意思。她把眼睛看向他,原本以为他会移开目光,却看见他依旧看着自己,大大方方的,甚至感受到了一点点的掠夺的味道。
这是错觉吧,段放从来没有这样看自己,而且他不是那种人啊,他就是如同水仙花的人物,怎么跟掠夺有关系呢。
等医生走了,段放拿起苹果,和上次一样帮她把皮给削了。钟繁星这时才注意到自己为数不多的两次入院,都是面前这人帮助自己的。虽然房间价格很贵,好吧,她还是对此念念不忘。
俗话说,念念不忘必有回响。而她现在念念不忘的就是钱了,可是这钱你怎么念念不忘,他也不会飘过来的吧。所以,念念不忘就是句心灵鸡汤。她还是注定在以后的日子里要吃泡面过活了。
“你这次不能跑了。”他的语气温和受伤得像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样,让人想顺其然的说好字。这人还真的会利用自己的优点,情商也不错。
但是,对钟繁星没有作用。不过,她还是顺其然的答了一个字好。
这句话一说完,她就脸红了,不敢看段放。她素来清高,用他人的钱,她是忐忑不安的。
在段放的眼里,她的害羞反而更加添上了一丝味道。他情不自禁的用手指摸了她光洁的脸上。
她呆住了,愣愣的看着他。
段放差点笑出来了,怎么可以这么可爱呢。
钟繁星回过神来,穿着病号的衣服就要离开,身上带着的是一往直前不回头的孤绝。
段放现在笑不出来了,他连忙拉住已经走到门边的钟繁星,他怕她离开,他怕她不理会自己,他不愿意这样。
“繁星。”他叹了一口气,里面的忧愁谁都可以明白,而这声叹息来自一个大男生的嘴里,足以让人动容。
钟繁星依旧不肯回去。
她看着他的手,使劲的想要甩开。他无奈的站在原地,但那只手一直不肯放开。
“繁星——”他这样轻轻的喊着她,看着她对自己的讨厌,看着自己抓得到她的手却抓不到她的心的狼狈模样。心忽然有一处被撕裂。
泪就这样无预兆的留下来。
钟繁星不再挣扎了,看着那颗惊天动地的泪水轻轻的划过他的脸,然后落在地,破灭。
她看着他的眼睛,里面深情得足以把她覆盖,他的手牵着她要挣扎的手,看起来哀伤又无奈。
他,不是调戏我,不是耍流氓。
他,是真的喜欢我。
钟繁星的脑袋里只有这些字在不断的浮动,惊讶。
他看见她,他的目光就忍不住停留在她的脸上。即使她不是最漂亮的,可是自己就觉得自己的眼睛无论如何也不能把自己的眼睛从她的脸上移开。
他整个人中毒一般的想着她,而这些她都不知道。
她不知道,自己对她思念成狂,每一次相见,他的心就开始扑通扑通的跳着。他无法抑制自己的兴奋。
他对她存有妄想,一切都在他温和的表面下悄悄的浮动。
她的眼睛很漂亮,他与她对视总是很紧张,就怕自己一不小心就被迷进她的双眼之间,被钟繁星看见正真的自己,然后跑出自己的世界。
因为喜欢,所以想要占有。为了喜欢,所以又压制着自己的占有欲。这对他就是一种折磨。
可是他该死的上瘾。
他发现自从遇到钟繁星自己这个人就已经坏掉了。
甚至他买了一套新房子,那是他给最亲爱的金丝雀买的,他光想象钟繁星在这里,他的心就不由得激动了起来。
是为了钟繁星不要讨厌他,他才藏着自己那颗暗搓搓的心,她不知道,他曾经想着她射出来多少次。
他想要她。
但是他知道不可能。
他就悄悄的调查她的所有,要把她没有自己的时光了解得干干净净。
她二十岁,因为家庭原因,她挫学。她没有男朋友。好,没有一个人碰了他心中的天使。
他仰慕着钟繁星,喜欢着钟繁星,所以他喜欢干净的她。
如果不干净的话,天使就不必存在。他也理应和天使一样消失于这个世界。
他悄悄的把方程老爸的职位调到穷乡避港的地方。他得承认,他吃醋了。
即使那个男人什么都没有做,但他偏偏有一双让人讨厌的眼睛。那里面有渴望,他太了解这种眼神。
钟繁星那一拳,实在是太轻了。
他疯了,的确疯了。他遇到她就会产生一个根本不一样的自己。
他想摸她的脸,摸她的胸,想被溺死在鱼水之欢中。
他是真正的衣冠禽兽。他以前不明白女人有什么好玩的,一个个都喜欢找无数个不同的女人却都不过是办一件事。
曾有兄弟,送他女人。他只是让女人睡到床上,自己开了另一件房子,在她愣愣的眼神中坦然的离开。
但是如果当初的那个女人是钟繁星的话,他想一切都会有所不同。君子,这两个字在钟繁星面前真的很难做到啊。呵,他也不过一个俗人。
他心中有魔,那里住着的人是钟繁星。遇到了钟繁星,他不得不让事情乱套。
静,忍,这二字在钟繁星身上他难以做到。遇到她,他平静的心就会掀起大波浪,他总是会想到各种理由悄悄的跟着她。
他的心,已经完全被她触及到,是人是魔,完全就看她。因为,他有了牵挂。因为……他爱她。
他忽然茅塞顿开,他对她的不仅仅是喜欢,而是爱。
多么令人难以相信,但这却是个事实。段放喜悦了起来,带着一点甜蜜。但很快就沉了下来。
那么,钟繁星呢?她是怎么想的呢?
他心里越加苦涩。
怎么可能呢。但是事实就在她面前,她不能回避。
她仰起头呆呆的问道:“你喜欢我?”
段放是看上了她什么,她长相不错,可绝对不是超级大美人。她以前是个千金,现在的她连一个包都不敢轻易的买。
她对他完全没有好态度,一点也不黏着他。他们从来没有一点暧昧。
突然就说他喜欢她。等等,她有些接受不能。
她这次轻轻的用力就把自己的手从他的手中挣脱了出来。她是有多想跑出这个门,呼吸一口自由的空气。
但她知道他不应该这样做。那样太不给段放面子了。她还是只能留在这里处理这件麻烦事。
钟繁星忍不住轻咬了自己的嘴唇,她到底该对他怎么说。
而本来还在流泪的人眼里立刻暗藏上了一团火。
“段放,我们不一样。你以后就不要这个心思了。”
段放没有说话。这明明是早就知道的拒绝,可是当自己听见的时候还是苦涩的。
“繁星,我和你究竟有什么不同的呢?”
“你是市长,我是一个小百姓,差别太大了。我不愿意听见太多的流言蜚语。让世人觉得我是贪慕虚荣的人。你会愿意娶我吗?等有一天你抛弃了我,我遇到的磕磕绊绊还会少吗?”
她以前是千金大小姐,落难以后,有太多人落井下石。她的心真的是冷的,不只是外表的冷。有时候她都觉得自己像一个机器活着。
他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人。他和自己再一次,终有一天,他会失望的。
他听懂了,她怕的是他人的指手画脚。
他看着繁星,眸子是冷的。他渐渐的走近。
她闭上眼,他要打就打吧。不过从此以后,他们再没有关系。
唇,被异物碰触。
她张开眼睛,看见距离自己五六厘米远的眼睛虎视眈眈的看着自己。这个人,怎么会是段放,她一定是认错人了。
段放不会这样无耻的。
“对,我不是段放,我这样都是你逼的。”
原来她把话说出来了,可是那又算什么呢。
她饱含恶意的再说了一次。
段放不会这样无耻,你连个东西都不算。
“我下面有东西,我知道你要不要尝试一下。”
他抓住她拍打自己的两只手。
钟繁星瞪大着眼睛,以前的云淡风轻全都消散,眼里闪过了惊恐。她把花瓶给砸了,把花瓶的碎片放在自己颈子旁。
她看着他的犹豫不决,貌似还想过来。
不禁说道:“段放这就是你的爱,你的喜欢吗?如果你真的喜欢,你就快点离开。你都有孩子了,为什么还要纠缠于我。”
段放什么都不怕,就怕她伤害自己。他在这边犹豫不决,怀孕那事,媒体不是已经准备了吗?她为什么还不愿意相信?他要怎样做,她才给他一点点的信任。
“繁星,孕妇那件事……”他想给她解释。
“不,我不听。”她一直摇头,肌肤碰到碎片,血流下来。
他喊着繁星,钟繁星却恍若没有听见。他只好一个人走出去。在出门的那一刻,他回头往后担忧的看了一眼,对上的是一双充满警惕的眼睛。
段放在门外抽了一支烟,他的眼睛看着浮动的烟雾,觉得自己犹如坠入谷底。
门里面没有任何声音。她好像终于累了,疯狂渐渐的褪去。
他的手放在门上,准备进去看看她。他犹豫了许久,还是自己的理智说了一句不行。
她讨厌他,他为这个事实而备受折磨。良久,他终于还是离开了医院。
她不想见自己。
他明白的,呵,他明白的。
她厌他,她弃他,她嫌他。可是,他不知道为什么。
在钟繁星的眼里自己到底有多么的不堪。
叹了口气,终于离开。
几个小时后。
钟繁星没有想到自己还能遇见他们。她和他们早就不是一个圈子里的人了。他们得到来简直就是黄鼠狼拜年没安好心。
钟繁星看见这几个穿着各种限量版的衣服的人站在自己的病房里面。她冷淡的自己咳嗽了几次,没有搭理他们,甚至连多余的目光都没有。她和他们最好的交集就是没有交集。
、
这群人中有两个女人和一个男人,他们在以前对自己各种巴结。现在的她变得如此低微。她不会相信现在的他们还是过来巴结自己的。自从家里破产以后,她已经足够体会到了人究竟有多么的两面三刀。
你辉煌的时候,朋友一群一群的涌来。待你成为了一条落水狗,这些朋友再多也都会变成陌生人甚至是奚落你的人。
她装着自己已经睡了,但还是无法阻止女人讥讽的声音钻进自己的耳朵
“哟,这不是钟家的大小姐吗。看见我们来了,怎么不打一下招呼?”
钟繁星沉默着,只当自己没有听见她说的话。
有手抓住她的被子,一下掀开。
冷意忽然席卷了自己,穿着病服的她暴露在众人的眼睛下。钟繁星终于张开了眼睛。果然,对她们是不能风平浪静的。自己的人生也不能像自己想的那样过得那样的平静。
她把眼睛放在掀开自己被子的宋佳佳,宋佳佳抿了抿自己的嘴唇,露出了个轻蔑的笑容。钟繁星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的笑,直勾勾的仿佛要将宋佳佳吃到自己肚子里去。
两人之间无形的闪起了火花。
方剑说道:“我们走吧。”
钟繁星没有想到他会帮自己说话,他是方程的弟弟,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他是对自己有过告白的吧。方剑倒是比方程的名声好很多,虽然名字听起来又英雄气概,但实际的人却像是一个文弱书生。
宋佳佳环着胸冷笑。
“怎么,你心疼你的小情人了。”
方剑的脸涨得通红,想说什么但是还是没有说出什么来。
他的犹豫在啪的一声的时候停住了,变成了不可置信。
钟繁星动了动刚才自己扇了宋佳佳的那只手,露出冷笑。她是没有以前的身份地位,现在的她的确就是一只落水狗。可是她连方程都敢打,难道这些人来了,她就要当圣母吗。
她现在已经过得不能再差了。以后,她被使袢子也无所谓,她就看看自己能过到达什么地步。
“钟繁星——”
刚刚帮着她说话的方剑不赞同的喊着她的名字。
她有点不耐烦的皱起了眉头。虽然他刚才帮了自己,可是她自己从来就没有把他看为是自己的小伙伴,毕竟他他是跟着宋佳佳来的。
“我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她冰冷的话打断了男孩准备说的话。
门被打开。
段放提着一个饭盒进来。他看见病房里的对持,眉毛皱了起来。
他问宋佳佳。
“你是来干什么的?”
宋佳佳看见段放就如老鼠见到了猫。
她和一个几乎要被忽视的女孩连忙浮起了笑容。
“我只是来看看繁星的。”
她和一个几乎要被忽视的女孩连忙浮起了笑容。
“我只是来看看繁星的。”
宋佳佳一边说,一边暗暗唾骂自己。真是倒霉死了,自己要是不好好对待她面前这位爷,他以后就可能是吃不着兜着走了。不过,钟繁星是什么运气。刚刚从天上摔下来,立马就和市里最惹女人喜欢的人在一起了。真是让人嫉妒,为什么自己没有那样的运气。
还有,面前这人不是说是最为温和的吗,为什么现在像是要吃掉自己的样子,真是可怕。
她一定不能让他知道她欺负了钟繁星。
宋佳佳瞪了钟繁星一眼,示意她不要乱说话。
钟繁星对于宋佳佳不友好的态度也只是轻轻的一笑,有几分挑衅。
段放端着吃的东西给钟繁星,他打开了盖子,想照顾还没有足月般的小宝宝一样,伸着勺子在钟繁星的前面。眼里的温柔都要溢出来了。
钟繁星转过了自己的头,固执的不喝他的东西。
段放没有办法,他在她面前,总是这样的无能为力。不过有一件事是一定要弄清楚的,他不允许给任何人伤害钟繁星的机会。
“他们是你的朋友?”
宋佳佳的脸色一僵,他为什么还要问这个,他根本就不相信自己说的话。她又恼又慌张。
钟繁星可是当不来什么小白的玛丽苏的,她低下来头,不让他们看见自己露出笑容的表情说道:“宋小姐刚刚很热情的照顾我。”
宋佳佳心里一松,这钟繁星就是一个软柿子,看自己再以后怎么玩她。
“她问候了我祖宗十八代呢。”
宋佳佳脑袋里顿时一阵空白。
段放的眼睛一下子就转头向宋佳佳那里看过去,只是不说话,单单纯纯的看着那一双眼睛,她就忍不住打颤。
完了,完了,她竟然惹到了段放。
“段先生,你听我说,事情不是那样的。是她污蔑我的啊。”
段放忍住一脚把这人踢到门外的冲动,说了一个字,滚。
宋佳佳想抓住段放的衣袖,可是她一看见段放的眼神就腿软了。听见他说的滚,就像后面有恶魔一样立马就跑出去。
现在还剩下的只有那个没有纯在感的女孩和方剑。
方剑在原地犹豫的想自己到底说不说宋佳佳没有骂钟繁星的事情。
“你们还不走吗?”
虽然他的脸色好看了一点点,但还是很吓人的。
女孩先一步走了出去。而他深深地再看了一眼钟繁星,到底没有把话说出口就出去了。
在他出去关门的时候,他看见那个本来恼怒的男人在钟繁星的面前变成了一副温柔的模样,他的坏都只对他们,段放的好,只给钟繁星。
这一点,他的确做不到。他的确喜欢钟繁星,却不能做到全世界里只有她的地步。
段放爱得太疯狂,忘记了自己,他们这些旁观者看得如此清楚。
段放没有这么多的弯弯道道,他现在只想一心一意的给钟繁星喂东西吃。经过刚才的事情,钟繁星终于对他有点改观。
虽然依旧冷着脸,但她已经答应了一小口一小口的吃东西。他看着这么乖巧的钟繁星,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
如此痴汉的表情落到钟繁星的眼里,引起了钟繁星的无语。不就是吃个东西吗?为什么要一直要看着她,还漏出一种貌似很甜蜜的表情。
这样的段放,有谁说他不喜欢她,鬼才会相信。
拜托,她怎么还能吃下去啊。
她让段放把碗放了下来。
段放眼中的甜蜜也破碎了。
“不好吃吗?”
钟繁星看着一脸内疚的段放,嘴角抽了抽。这真的只是吃一点东西啊。他不必露出一种他毁灭了世界一般内疚的表情吧吧吧。
钟繁星看着这样的他实在没有勇气把不好吃三个字说出口。
“饱了。”
“真的吗?繁星吃的好少啊。这样怎么行。要不然我继续喂你吧。”
他说到最后一句话,眼睛都亮了起来一脸的迫不及待和跃跃欲试。
——
她很无奈。她不是国宝,喂她值得有这么开心吗?并且她真不想他喂了,她的手脚都还在。不必还像一个残疾人士一般,让人喂她吃饭吧。
“不必了。”
钟繁星很高冷的拒绝了他。
他眼中的小星星再一次破灭。
“那给你削苹果。”
“不必了。”
“给你倒水?”
“不必了。”
“扶你走走。”
她真的不是一个残疾人士。
钟繁星有气无力的吐出一句。
“不用了。”
上天是派他来折磨自己的吗?
段放也很委屈啊,心中暗自的一直碎碎念。
为什么繁星不要他帮她做事,为什么不要他,为什么不要他。
“钟繁星喜欢刚才那些人吗?”
钟繁星警惕起来,正色道:“你想干什么?”
“繁星就说说嘛。”
一个大男人为什么还可以撒娇,虽然是有一点可爱,但她还是接受不能,她刚刚恢复正常的脸色又开始崩溃。
钟繁星说道:“你离我远一点。”
现在她有点不想看见他。
“繁星。”段放委屈的说。
为了阻止段放再次撒娇,钟繁星终于下定决心给他一个答案。
“的确是有一点讨厌。”
“那我有办法把他们调到其他地方工作。”
这——说好的大公无私呢。
钟繁星觉得让段放当总裁是不是有一点太玄幻了。
“不必了。”
钟繁星的确讨厌他们,但她并不想自己接受段放的帮助。并且还是用段放这种手段。
“你是一个公司的总裁,就好好的当吧。”明明跟自己没有关系,她还是忍不住提醒他,不是因为他是段放。而是他知道从高处跌下来的感受。她不想还有其他人有这种感受。她运气不好,但不愿意别人有同一样的境地。
段放笑了笑,看起来乐观的不行。
“刚才那人叫宋佳佳,我手里有他父亲的各种罪证。你不必为我担心。是公是私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区分的,而且我做事很稳当的,毕竟我可是繁星的未来老公啊。”
钟繁星满脸黑线,她想自己把最后一句话忽视掉,但是她发现自己真的是无能为力。
她沉了声音喊道:“段放。”有警告,有无奈。
段放笑嘻嘻的回道到。
钟繁星看着这样乐观的他,有点说不出话。真的很无奈,这家伙的热情能不能冷却一下。
钟繁星是不可能在医院呆得太久的,工作堆积如山的在等着她。一想到在这间医院住一天昂贵的医药费,都让她恨不得赶快离开。
最后的医药费还是她自己交的。
这件事做得很光荣,因为这医院的钱一付,她基本就已经从困难生活变成了严重困难。钟繁星想赚钱的意识从没有这么强烈过。
她进入了一家酒店当宴会上一天的服务员。因为是上流社会的聚会,所以她这个服务员会得到的钱也非常可观。
钟繁星却没有想到自己会见到他们。如果知道,大抵是绝对不会来的。
钟繁星穿上了服务员统一的衣服,在经理再三强调不要出差错中进入了宴会里。她参加过无数次宴会。从来都只当宴会中众人的焦点,因为她的身份,她永远都可以把各种名义上的宴会搞得好像是自己的专属宴会一样。
她或许有不认识的人,但所有人都会认识她。
只是,那些都是曾经了。
现在的她只要当一个送食物红酒的服务员就可以了,她注定这次只能当这次宴会的过路人。
钟繁星进入宴会里的时候又再次看见了宋佳佳,真是个冤家。还有段放和以前最好的朋友,她开始变得有些后悔,熟人实在太多了。
她只能低下自己的脖子,期望他们都没有看见自己,免得惹出麻烦。
她以前最好的朋友,是在她爸爸进牢的时候就开始疏远她的。到了最后,她甚至没了秦圆的消息。
对于她的背弃,钟繁星可以理解,但是绝不会原谅的,更不要说再和以前一样和秦圆友好的相处。在秦圆的眼里,她就是一个没有价值的人。在钟繁星的眼里,她也是一个背叛的人。
这样的两个人理应不该见面的。
钟繁星正在忐忑的时候,被经理叫去给秦圆的那一带送红酒。
钟繁星求了求经理,可是这个经理坚决要她去给那一带的人送东西。
她没有办法,只能这样做。
钟繁星尽量让自己显得自然的到了秦圆那边。她低着头,差点撞到人。她不得不抬起头。她心想着,可千万不要是秦圆啊。
上帝为她打开了一扇门,又给她加上了一道防护门。
是段放。
段放看着惊讶的钟繁星,笑了笑。
他知道现在的她在工作,不想自己和他接触。他无声的给她打了招呼就离开了。
钟繁星心里呼出了一口气。
但好巧不巧的事秦圆正转过了身便看见了她。
钟繁星正检查秦圆有没有发现她的时候,正好对上了她的眼。两个人都明显的看出对方的不喜。
原本因为秦圆变得犹犹豫豫的钟繁星对上这一眼后,反倒是轻松起来。
天地那么大,遇见就遇见吧。反正不喜的人一定会在某一天离开的。而她和秦圆的交集不过就是这一场宴会了。
原本事情正常发展下去会是这样的,但是事实上,秦圆举着酒杯到钟繁星的面前。钟繁星知道来者不善,还是没有躲开。
秦圆讥讽的说道:“真没有想到还能在这些地方见到你。”
钟繁星冷冷一笑,就像看的面前这个人只是个搞笑的小丑。她怕的从来都不是秦圆,怕的不过是麻烦而已。如果以为她是软柿子。呵,那就是大错特错了。
秦圆暗自咬牙,为什么这人永远都是这种模样,明明现在她什么都没有了。却还是和以前一样的高傲。好像自己还是她后面的那个小跟班。
每一次,人们记得的人只有钟繁星。从来没有人看见她。即使是自己所爱的男人也是这样。
她不服气。
“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钟繁星挑挑眉,并不说话,她知道秦圆会说出来的。秦圆会想说什么话来刺激自己呢。呵。真是无趣得很。自己来到这里就是为了和一个总是嫉妒的女人谈心的吗。
“今天是陈生和我妹妹订婚的日子。”
陈生,陈生,是陈生啊。这个明明熟悉的名字忽然变得陌生,不论怎样也抓不住。
原来他已经要订婚了吗?
她嗤笑一声,那又怎么样?
秦圆瞪大眼睛,看着钟繁星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钟繁星,你还真的是无情。”
无情啊,无情。明明是他背叛自己,连分手都没说的就要和他人结婚。怎么可能是自己无情呢。
她真的好委屈啊。她转过身,一滴泪流了下来。原来她是伤心的吗?她神情恍惚了一下。
然后痛迟钝在这时到来。自己的心就好像被刀刺中,无法躲避。
她忽然什么话都不想说了,什么事都不想做。她的状态实在是不太好,她不想自己被他们影响,可是这注定不可能了。
她的心好痛,疼得让她此生不敢再尝试第二次。也足够让自己不敢再爱。
她找了经理说自己肚子痛。
“你去上厕所,上完了厕所然后再来。”
钟繁星:“……”
“让她走吧。”
段放的声音传了出来。
经理一下子变得毕恭毕敬,一扫在钟繁星面前的上司状态。
“段先生。好的,你可以离开,记得在李姐面前拿钱。”
“谢谢。”钟繁星真诚的感谢。
没有想到她未做完工作也可以拿到工资,即使自己知道这大多数是因为段放的面子。但是自己还是忍不住的有一丝开心。
钟繁星也对段放说了一句谢谢。
她说着就要抬步走。她不想留在这里。
这里,提醒着自己相信一生一世的她究竟是多么的愚蠢。
她心依旧,可惜人已不再。
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这句话说得真好,把陷入难境的她描绘得不擦一丝一毫。她几乎就怀疑,这句话就是为了讽刺她而存在的。
“让我们今天有请我们这次宴会的主角,陈生,秦佳。”
主持人高昂的声音钻进我的耳朵。我的心在听见我梦里无数次想到的那个人的名字后,心忽然被刺到。
现在站在他旁边的人早已不是她。而是另一个女人。
她应该离开。可她控制不住自己,无论如何也迈不开脚步。
钟繁星听着这个声音不能动弹。她像一个没有发条的玩具一样失去了所有的言语。
她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她只能那样的僵住。
她下定决心转过去。看着那个说着一生一世的男人现在站在其他的女人的身边。
她勾起了一丝笑容,那是对自己的嘲笑。
陈生没有想到自己还会看见钟繁星,他已经有一个月没有看见的钟繁星竟然会出现在这里。在她的面前,他活生生的演了一出背叛的闹剧。
他知道自己不应该还对她有一点点的关注,但他的眼睛还是忍不住看着她。他早就把自己的心给丢在她的身上。
但是,他清楚地明白自己不可能和她在一起了。她始终没有自己的事业重要。爱情对他来说只是一种奢饰品。
“陈先生有什么话对秦小姐说的吗?”
“我将爱她一生一世。今天就是为了宣布她就是我的一切,她将成为我的妻子。”
众人都在对着这对人发出祝福。
她们所有人都忘记了,在一个月以前,这个人是跟着另外的女人被说成郎才女貌的一对的。
钟繁星闭上了眼睛,不想自己看见那么残酷的一面。
她开始走了。一个人孤孤单单的离去。她的身边,再也不会有陈生。
钟繁星是流着泪走出去的。她在外面用滴滴打车。段放来到她的身边,默默的陪伴着她。他也不说话,全身都透露着一种惆怅。他安静的抽了一支烟。
她不言,他不语。
时间在这一刻停留成为一张静默的照片。
滴滴打车来了。钟繁星自己一个人先上了车,后面的段放也固执的要尾随着她上去。钟繁星太过伤心,到底没有说什么。他愿意跟着就跟着吧,她早就遇见了比这更糟糕的事了。
钟繁星不发出声音,但她一直在流泪。
“繁星。”
钟繁星转过头,一句什么还没有问出,就落入了一个强制性的拥抱。
她愣愣的看着段放,一时之间不知道要说什么,也忘记了流泪。
这幅模样落在他的眼里,惹人怜爱。
段放摸了摸她的头,说道:“哭吧。”
即使你爱的人不是我,即使你是为另一个人哭泣。但是,我的肩膀,我的怀抱永远属于你。
钟繁星开始忍不住大声的哭泣,在他的怀里像一个孩子。
段放轻轻的抱着她,安定如山。好像可以为她付出一切的安静。
纵然你喜欢的不是我,纵然你的心不是为我而痛。即使我吃醋的要命,但是我依旧还是愿意这样抱着你。等着有一天,你能了解我的心意。
滴滴打车的司机看着两个人这幅模样,在心中忍不赞叹道这个男人倒是看起来可靠。
“小妹妹是发生什么事了?”
她的大哭太过悲伤,让人无法忽视。
“她的男朋友和别人订婚了。”
难道他不是她的女朋友,这个问题在司机的脑袋里想了一圈。最后想了想,他聪明的没有把这句伤害段放的话说出来。
司机默默叹道,痴男怨女。
段放送钟繁星回家的时候,遇见他最不想见的人。
陈生。
这次举办的宴会,他是怀着看钟繁星以前的男人是什么样去的。他看见了,只能说一句大失所望。这个男人根本没有在钟繁星面前说起爱的资格。
他坐在台阶上,看样子好像是等了很久。
他看见钟繁星和段放一起,眼睛缩了缩。
然后他忽视了段放。
“繁星,我有事情跟你说。”
“有什么话不能对我说的?”
段放恨死了他对钟繁星一副亲密的样子。
“繁星——”陈生说了一声,语气有点祈求。他希望她能够把段放赶走。
“你想说什么就说吧,我们之前没有什么秘密。”
陈生看着钟繁星,一副没有想到的样子。
钟繁星也不多说什么,她对他的态度感到很可笑。难道他还以为他们是从前的关系吗?现在的他,是怎样厚起脸皮来找自己的。她的确为了这个男人伤心,但是她绝对不会为了这个男人而失去自己的骄傲。
因为,不值得。
“繁星,你难道忘记了我们的曾经吗?”
钟繁星笑了起来。
她问道:“难道你忘记了秦小姐吗,你今天才说了一生一世,没想到陈先生胡变脸这么快。也怪不得陈先生可以正大光明的在我的面前和秦小姐秀恩爱了。陈先生难道就从来没有知道自己很可耻吗,我还没有这样的讨厌过一个人。”
“繁星,我还是爱你的。即使你身家败落,我还是喜欢你的。”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她还需要感谢他的大恩大德吗。这话可是有意思极了。
“陈生,你在钟繁星的男朋友面前说这话有没有一点不好意思呢。”他说着话,渐渐逼近了陈生。
钟繁星和陈生一块楞了一下。钟繁星想通了段放是为了帮自己赶走陈生,就理所应当的接受了这个不明不白的男朋友。当然他还是有一些私心的。钟繁星不是傻子,段放对自己的喜欢她一直都知道。
“繁星,我不相信。他说的是假的对不对。”他的眼睛瞪在钟繁星面前,显出一点的癫狂。
段放站在繁星的面前,看着陈生说道:“事实就是这样。现在我请你立马离开。”
“繁星,你真的要让我离开吗?”
钟繁星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说道:“是……的……”
她不想见他已经到了无法缓解的地步。他最好现在就离开。
钟繁星实在是不懂他怎么有脸来的?明明刚刚还带着另一个女人秀恩爱,现在却毫无压力的站在她面前,还做出一副深情的模样。
这世上有无耻的人,却没有这样无耻的人。
“繁星,我们的以前你都忘了吗?”
钟繁星挑起眉头,终于不耐了。
“忘了。”
这两个字说得掷地有声。让人不能怀疑这句话的真实度。
陈生的拳头紧了紧,既然想打钟繁星。段放立马制住他的工作。
他讥讽的对陈生说道:“我还真没有想到你对繁星爱得这么深沉。呵。你死上一百次也不能叫人解气。”
陈生轻轻的看了他们两个人一眼,看向钟繁星的眼里带着点复杂,最终还是离开了。
钟繁星看着他一瘸一瘸的离开,叹了口气。对着段放说道:“你其实不用那么狠的。”
段放挑了眉头,看着钟繁星说道:“你心疼了?”
“我和他只是陌生人,我只是觉得为一个陌生人感叹一下。”钟繁星不欲多解释。她冷静下来,想起自己的做法也实在是有点过火了。
感情散了就散了,自己却逼得他如过街老鼠一般。真是失去了理智了啊。但她也不可能对他说一句对不起的,以后只要冷漠对待就好。
“我不信。”
段放觉得这就是留有情分。他恨钟繁星,为什么那样了还是爱着陈生。他更恨自己,为什么自己得不到她的心。
“钟繁星,我对你这么好,为什么你喜欢的人不是我。”
这是段放第一次失控,钟繁星看得自己的心一揪。
她明白,怎么会不明白他对自己的深情。
虽然她以为有一点误会,不过只是在了解过后。她才明白段放对自己是真心实意的。
可是明白是明白,爱又怎么会如此轻而易举。她以前天真,才有了一场开头美好,后面荒唐的爱情。现在就叫她爱上一个人,她真的做不到。
她的心里还在想着陈生的背叛。
她今天发生了许多事,她是真的累了。
她抱歉了一声。
段放微微一愣,然后不容拒绝的把他抱入自己的怀抱里。
这个怀抱很温暖,她没有推开。
“繁星,你等着我。”
钟繁星眼里有了一点暖意。
“好。”
好,我等着你不分朝夕。在有一天我将爱上你,忠贞不渝。
“那我有个请求,你能不能答应。”
段放故意把自己的嘴放在她的耳边说话。
钟繁星忍不住躲了躲,太痒了。
钟繁星忍不住求饶。
“你不要这样说话。”
段放笑着按照她的意思离开了她的脑袋,手还是抱着她。
“那你一定要答应。”
一定要答应。钟繁星面对段放,实在不能做到。谁会知道他想什么天马行空的做法。
钟繁星嘟起嘴巴装可怜,摇摇头,做出拜托拜托的动作。
“你还敢不答应?”他语气宠溺,完全没有震慑力。
“不答应。”钟繁星背着手,笑眯眯的回答。
“我求求你了。”他也模仿着她刚才做拜托拜托的动作。
“那你说说,让我考虑一下。”
段放看着钟繁星故意摇头晃脑的样子,只觉得可爱。
他忍不住手痒,摸了摸钟繁星的脑袋。
“你到我家里去吃饭吧。”
“你……你……你让我去见你的父母。”
段放笑起来。
“聪明。”
这简直就是要五雷轰顶。他是怎么想出来的。她多想刚才自己的耳朵失聪了。
“我们好像连男女朋友都不是吧。”
“作为你的未来男朋友,你就帮帮忙吧。就让我提前预支我的权利。”
钟繁星真的是哭笑不得。
“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更好的理由。”
“家里一直在催我,就帮帮忙吧。”他的眼睛看着她,眼里温柔如春风。
这样的他,她竟然无法拒绝。
“好吧。”
钟繁星点头,她准备进屋换鞋。
“我什么时候和你一起去?”
段放浮起一丝笑。
“今天。”
今天?钟繁星僵住了,为什么来得这么突然啊。她简直是欲哭无泪。
“我都没有想好卖什么东西呢。”
“不必想这些,我早就想好了。”
钟繁星一愣,准备得这么齐全。她看着他,挑了挑眉。
“为了你,我自然是要把所有的事准备好的。”
钟繁星翻了个白眼。
钟繁星在段放面前是越来越随意的了。再也不像之前冷清的模样。
段放低声笑了起来。
“我说的可是实话。”
“得了吧。”钟繁星又把脚穿进鞋子里去。
段放的眼睛沉了沉,到底是没说话。
他可是从来都不会开玩笑的人呢,这个小妞偏偏就把它当成玩笑,还真的让人有一些不满呢。
“我们是直接去还是买些东西。”一想到买东西,她心里就有些虚。如果付钱的话,她这个月会活得更加艰难的。
“会买,但是男人怎么会让女人付钱,所以你不用担心。”
“不,我自己买一些东西,表达一些情意就好了。”
她不想自己用他的钱,毕竟他们还不是好到那种地步的关系。即使他要给,她也不能接受。不然就于理不合了。
“繁星……”
段放皱起眉头。他是请她帮忙的,到现在买礼物的钱却都要她来付,这怎么行?自己在心里的这一关就过不去。
他不想她因为自己的原因过更加拮据的日子。她付医院的费用,他都还没有计较呢。
“不用了。我又不傻,我只会买一些我们这些平民百姓用的东西。你们可不要嫌弃啊~”
他看见她固执己见,终于松了口。
“好吧,好吧。真是拿你没有办法。”他的指尖轻轻点了她的额头,又无奈又害怕自己的手指弄疼她。
钟繁星傻傻的,没心没肺的笑了两声。任由着他对自己淡淡的不忍,却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
钟繁星听段放说她喜欢花,在自己平常送的一些礼物上多加上一把种子。
她把这些大包小包的东西一个人提着。段放要帮她拿。她却固执的不要他帮。
他最后也只能默默的说一声小呆瓜,眼里却都是笑意。就这样的跑到车的面前,把车门帮她打开。
“你干什么都这样的话,我可就太没用了。”段放坐在车上对钟繁星用一种无奈的语气说道。
钟繁星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她倒没有这样的感觉。
“怎么会?现在你就在为我服务啊,段先生。”
段放为她的尖利的牙齿弄得没有话说,也只能淡淡的笑起来。
“说实话,我有点怕诶。”
段放的眉毛挑起来,看她大大咧咧的样子,还有害怕的吗?
“我真是很难相信你说的话。”
“你说什么呀!”她委委屈屈的说道,段放竟然不相信他说的话。
段放可不敢惹他心中的小公主不开心。连忙说道:“我错了,我错了。这一辈子,我谁的话都不信,就唯独相信你说的话。”
钟繁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为他的夸张感到哭笑不得。
“你在说什么啊。”
说到底,倒忘记了刚才的不愉快。
钟繁星和段放一起下了车。
她看着段放家的房子,微微惊叹了一下。这座房子很雅致,全白的欧式风格,看起来就像是一座城堡。在以前,她都没有看见这么漂亮的房子。
钟繁星忍不住问段放,这是谁设计的。
段放轻轻一笑,没有说话。
钟繁星不依了。连忙追问,她是很想知道这位设计师的,怎么那么有才华。
“是我啦,小丫头。”钟繁星摸摸她的脑袋,眼里带笑。
“是你?”钟繁星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为什么一个人可以这么的完美,完美到让她觉得自己和他好远。她心里忽然涌起来了自卑。
段放看见钟繁星的神色,双手放在钟繁星的肩上。让她面对着自己,认真的听自己说话。
“我是喜欢你的,你不要多想?”
“为什么喜欢我,我身份也就是现在这个样子了,我长得不是十分的漂亮,像我漂亮的人有很多。我还有一直不接受你,你为什么喜欢我。”
段放笑了起来,觉得钟繁星说得问题都不是什么问题。
“为什么喜欢你,因为你是你啊。因为繁星,我才知道喜欢一个人的滋味。”
她呆呆的听着他的说辞,心就那样的动了一下。
她的脸红红的,不想让他看见。只是低着头躲着脑袋,说了一声哦。
段放对她的反应十分不满意,他说得很认真诶,她反应怎么能这样平淡。他动手抱着她的头,让她的头扬起来。准备再说一次,让钟繁星好好地感受到自己的心意。却没有想到看见的是一张大红脸,段放准备说的话全都没了,成为了在唇边的笑意。他就这样抱着她,欣赏她害羞的可爱模样。
钟繁星对着他带笑意的脸一脸的迷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开心。她动了动自己的头,被人这样抱着有点不舒服。
段放心里是不愿意放的,他宁愿看刚才的她看一辈子。但是想到繁星的感受还是放开了手。
“繁星,我多想我们立马结婚。”段放对钟繁星说得半真半假。
但一看见钟繁星快要昏厥的样子,也不都逗她了。
“好了,刚才说的话都是开玩笑的。”
真是的,一想到只有自己一个人期待这种事就有些难过呢。在那一天,他才能和她结婚呢。繁星,繁星。你可要快点爱上我呢。不要让我一个人等太久了。
“好吧,我们快进去吧。”
段放牵住繁星的手,想要进到屋子里去。繁星却站在原地不动。
段放心里慌了慌,繁星不会现在改了主意了吧。
钟繁星幽怨的看了 段放一眼,还不都是因为他,他刚刚说到结婚,导致她一想到自己见他的家人,就像见到未来娘家一样的紧张。
要不是她已经答应帮他了,自己才不想见他的家人呢。
“我不能和你家人说道结婚的事。”
她到现在很害怕段放就趁着这次机会就把他们两个的婚姻大事决定下来。她心里有个小人,说这就是段放一定能做的事。
“我怎么会坑了娘家妇女。”
段放摇摇头,这个小脑袋里究竟在想什么啊。
钟繁星脸红了,自己的想象力好像的确是丰富了点。
“走吧。”
这次钟繁星终于进去了。
他们刚一进门,她就感受到客厅两道目光在不断的打量她。她心中有一点不满,她们的眼神对于陌生人未免有点太放肆了。
钟繁星从一进门就感受到一个事实,这里的人并不喜欢她。
钟母说的第一句话是钟小姐我认识你,第二句话是你的父亲还在牢里吧。
这句话,完全没有客气,直接往钟繁星的伤疤上点。钟繁星和段放脸色都微变。
段放忍不住喊了一声妈。
钟繁星的笑意也淡去了很多。如果不是段放的母亲的话,她现在肯定已经已经摔门而去,但她脸上还有她自己都不得不佩服的笑意。
段母终于没有再说话。何敏扶着段母,一副好孩子的模样,带着一点自然而然的讨好。
本来钟繁星想坐在段放的旁边。但是何敏抢东西一样的坐到她选好的位置。
何敏坐在位置上对晚来一步的钟繁星说:“钟小姐不会介意吧。”
钟繁星选了另外一个位置。段放丢了原来的位置,坐到了钟繁星的旁边。
何敏的脸瞬间就黑了,脸上却还要自己保持着笑脸,看起来不伦不类。
钟繁星愣了一会儿,然后忍不住对段放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容。段放也心有灵犀的露出相同的笑容。
何敏的拿着叉子的手越发的收紧,恨不得将钟繁星拆了,吃下去。
钟繁星装作无意的看过去,正好看见何敏的脸色。妹妹,这个妹妹是情妹妹的妹妹吧。这个妹妹可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只不过是干妹妹。
对自己来说,这还真是一个危险的存在。而对于她说,钟繁星作为自己喜欢男人的女朋友也是一个威胁。
她们两个人是怎么奇怪的在同一张桌子上吃着饭的。
段母在最后终于落座了,她的脸色看起来健康,但却是没有喜悦之色。
“钟小姐是吧,我想问问你是怎么认识我家段放的呢。”
那天实在是不美好,看见自己母亲死在自己眼前还能美好吗?她顿了顿,才用一种平淡的语气说:“那次我妈死了,我当时晕倒,正好遇见了段放。”
“哦,那真是巧了。”段母的脸上露出了不以为然的表情。
这句巧了,饱含着一丝其他的意思。
钟繁星感受到了她这话里面的不相信,她也不生气,用同样的语调说道:“的确是巧了。”
她钟繁星的气势绝对不能低于别人。
就算是段母又如何?她对自己发出精神上的鄙视,自己照样也可以鄙视回去。
她从不觉得自己会因为家道中落就低人一等。
除了她以前是小公主这一点变了以外,其他什么都没变。她还是她,还是以前一样的钟繁星。
觉得她可怜的人,从来都不是自己,而是别人。
觉得她卑贱的人,也同样不是她,这样想着的,只有别人。
“段放,你记得我家里有一个手镯吗?”
段母吃完了饭,忽然问段放。
段放仰起头,心里有些猜测。
“我知道。”
“你把它拿下来。”
段放看起来倒是很高兴。
“妈,你真的愿意吗?”
说完了这句,段放就好像怕她反悔似的,连忙上了楼。
他从上面拿出来了一个价值不菲的外盒,不知道里面究竟是什么东西。
“这玉镯是我们上辈传下来的,从来她都只给儿媳。”她神色平淡,眼睛一直看着盒子,说的话带着淡淡的虔诚。
没人能忽视掉这其中的含义。四个人的眼睛都被她吸引到了。
段放有些开心的说:“妈,你真的要给吗?”
“当然。”段母看着高兴的段放面无表情。
钟繁星心里忽然感到了意思不对。
“这个东西我是要送给何敏的。”
段放一下子站了起来,感觉这件事的发展简直是不可置信。他对何敏完全没有感情,甚至对一心讨好自己母亲,目的不明的何敏带着一点点的不喜。
不是因为他的母亲,他也不会和何敏有一丝一毫的交集。
明明他已经给母亲看了自己的女孩,为什么要在她的面前做出这种事情,简直就是一场闹剧。
在这个场景最高兴的就是何敏了。
而最淡定的段母和钟繁星就在静静的坐着。
钟繁星不但平静,还有一点点的松了一口气。
她不能接过那个玉镯,她和段放根本没有实质性的在一起。如果像段母说的那样,她会很有压力的。因为玉镯不是随便的一个人可以拥有的。
而她,承受不来。
因为重要,所以她需要小心翼翼。
钟繁星看着段放的模样,知道他大概是真的生气了。她悄悄的握住他的人,希望他冷静下来。
这是钟繁星第一次主动的牵他的手,如果不是情况不对,段放大概是会很开心的。
但是现在的他很愤怒,钟繁星越温柔,他越觉得她心里委屈了,越怜惜钟繁星。
段母外表冷静,但内心其实是惊讶的。她有多久没有看见段放这个模样了。自从段放小的时候就是她一个人照料段放一个人,而段放一直很尊重自己。
到了今天,他却敢于站起来反抗自己的话了。
“段放,你不要和妈呕气了。”何敏压抑着自己的嘴角,装模作样的安慰段放。
“闭嘴。”段放转过头,喊了她。
“你是怎么对何敏说话的。”段母一声厉喝。
段放苦笑了一会儿,一直以来他的母亲就支持他做的任何决定,现在在现在最重要的事要独断专行。
“你真的是让我太失望了,母亲。”
他不想和段母再起冲突,也不想自己退步。最好的办法就只有走了。
段放抓住钟繁星的手,钟繁星惊愕的看着他。
“我们走。”
“段放……”
话没有说完,钟繁星就被段放带着走了。
“你敢!”段母在他的后面威胁道。
“我敢。”段放嗤笑一声,带着钟繁星大步离开。
段放走出了门,那股精神气就消失了,他眼里一片疲惫。
钟繁星犹豫片刻,她还是主动的把自己的手伸过去,牵住他的手。
段放自然知道这是钟繁星对自己的安慰。他用手轻轻的坚定的牵住她。
段放叹息道:“繁星,你怎么能让我这么喜欢你。”
钟繁星露出个羞涩的笑容。
段放摸了摸钟繁星的头,这几乎要成为他的习惯。钟繁星永远都会触动自己,让他忍不住要靠近。
段放心里郁闷少了不少,他牵住钟繁星的手,准备逛一下街。
段放出来没有带钱,只有钟繁星带着点钱。所以她要帮他付钱。一路上倒是吃了不少东西,她看着段放吃这些路边摊倒是有点惊异。
一般人都不想吃这个,说不讲卫生。但她自从家道中落以后接触了这些,才知道是很好吃的。她抱着喜欢的东西就一定不能任由自己失去的缘由,几乎每天都会吃。
这也是她一天里最闲静的时候。
看见段放也跟着自己吃这些东西,一下子就觉得两个人的距离拉近了许多。
钟繁星拿着这个包。
她怎样也想不到她的包会被人用飞车抢走。
钟繁星脱掉自己的高跟鞋,毫不客气的一扔,让以为自己万无一失的抢劫者蒙头蒙脑的就被高跟鞋击中。这足以他的脑袋生痛。
他摸着自己的脑袋道:这是什么世道,为什么女生都会这样彪悍。
不干抢劫真的是可惜了。
钟繁星把自己的鞋子都丢了,没有鞋子走路,这吸引了许多人把眼睛放在她的脚上,多少有些鄙夷。
段放拦住一辆出租车,直接横抱着钟繁星上了。
所有的人都羡慕的看着钟繁星被段放抱着。他的手有力而温暖,他看着钟繁星红着脸的模样,想起来自己以前养过的小猫咪,越发不肯放开钟繁星。
钟繁星赤着脚的时候是把自己当成一个女汉子的,所有人看她她都不怕。可是现在这样抱着真的很难为情啊。
“段放——”她难以启齿的喊了他,希望他可以如愿的把自己放下来。
“嗯,干什么?”他故作不知道,可是他的眼里分明就有笑意。
“你放开我不,你不放开我就咬你了。”钟繁星看起来很认真地说道。
一般男人听见这句话,可能就要放手了,女方的态度这么明确,明确到让人无法把它当一句玩笑话。
但他是段放,但她是钟繁星。他就愿意宠着钟繁星,他想照顾她,这一点就算是钟繁星本人也不能夺取他的心意。他知道她不习惯这么被人照顾。因为什么事她都愿意自己一个人承担,坚强到让他想怜惜她的地步。但是终有一天繁星会是自己的,终有一天繁星愿意接受他给的爱意。所以,这样的他会怕她咬他吗,即使流下鲜血又算得了什么。
段放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对她的威胁无动于衷。
钟繁星叹了口气。她怎么会咬他呢?只是吓吓他而已。她还没有想到段放还有这样固执的一面。就让他抱上一次吧,这也无伤大雅。
就这样,段放成功的把钟繁星抱上了车。
“师傅,借下你的车。”
啥意思,坐在车子里的钟繁星和师傅都惊愕的看着站在车门前的段放,他们都没理解他说的话,或者说,明白了,却不敢置信。
“师傅你下车吧。”
“你叫我下车?”现在的年轻人真的是越来越肆意了,连这种情况都出现了。他以为自己的车是碰碰车,谁都可以坐上去玩一遍吗?
段放看着司机的不情愿,不多说话,直接把自己的手表扔到司机的手上。
“给我半个小时,它就是你的。”
司机看着这手表,一看就价值不菲,他之前的不情愿全都没了,连忙下了车。
这变化还真大。钟繁星忍不住笑了笑。
不过,她还是没有明白他想要干什么。他总不会只是为了在司机面前炫富吧。如果是那样,也太小孩子气和不可思议了。但段放并不是这种人。
“段放,你要干什么。”
“我帮你找回包包。”
“可是车子都不知道在哪里去了?”
“没关系,我有办法。”
钟繁星看着他一副什么都能知道的样子,那专注做事的模样简直就是在闪闪发光。她有一秒在心里也小小的花痴了一把。一个男人太帅了怎么办。而且还是追求自己的男人,她有一瞬间高兴得想要满地打滚。
段放倒是没有发现,他拿起一个电话,说道:“钟繁星的包被人抢了,你帮忙。”
说完这一句话,电话就关了。
钟繁星瞪大眼睛,难道他们就是这样交流的。真的不再需要交流了吗?
“他是我的发小,我对他办事很放心。”
钟繁星以为段放是去抓小偷的,但其实他们去的时候小偷就已经被十个人包围在一起。在小偷的前面,是有一个抽着烟的美少年,说美少年真的没有说错,他的脸秀气到透出一种想女人一样却比女人更加阳刚一点的媚气。他的眼在烟雾中像是旋涡,让人看一眼就可不能自拔。
他看了一眼段放,不亲不淡的说:“你来了。”
繁星知道了,这个人原来就是段放的发小。
走到他面前,钟繁星正想给他打一个招呼,却没有想到他直接忽视她举起来的手,转过了头。
“阿岭的脾气就是这样的。”段放给钟繁星解释道。
钟繁星看着蓝岭站着看了她一眼,然后弹了弹烟头,眼里尽是疏离。
钟繁星也不多说,他的态度那个模样,想来是很不好接近的。如果段放不是他的发小,他的性子,一定是看都不会看段放一眼吧。
这个人的朋友想来应该也很少。
“这个人怎么处理?”
蓝岭踢了他一脚,让他滚到几米远,那人只能抱着自己的肚子说痛。手段之残酷让钟繁星吓了一跳。
“把他送去警察局吧。”
钟繁星忍不住开口,她不能旁观这个人受到了折磨。
蓝岭似笑非笑,只有那眼睛还是一样的冷。
“阿放,你拐来了一个善良的姑娘呢 。”他说道善良两个字带着些许的轻浮,仿佛如同永无止境、不信阳光的深夜对白日的唾弃。他永远属于黑暗。
钟繁星发现自己除开对段放的家人没有好感以外,她现在又多出了一个不喜的人。
他的不合群,冷厉从来没有遮掩,他就像是一头不屑和任何人靠近的狼,看着任何人接近自己,就露出他锋利的爪牙。
段放开自己车回去的时候忽然说了一句对不起。
“啊?什么。”段放对自己很好啊,哪里来的一句对不起呢。如果真的要说的话,也是应该自己说一声谢谢,谢谢他对自己的照顾。
“蓝岭是我的兄弟,他的性子就是那样。我也没有办法,平时他都不会说话的。他对你态度的确有些糟糕。所以,我想替他说对不起。”
钟繁星想到那个蓝岭,总觉得那少年不像个一般的人。太过冷淡了,她面对他的时候总是无措的。她不想再接触那种人,也没有什么好感。
“我能理解。”
段放笑了笑。
“下次我会尽量不让你见他的。”
只要有段放就好。
钟繁星认真的点了点头。
钟繁星下了车,本以为段放也应该走了,却没有想到段放也要跟着自己上楼。
她犹豫了一会儿,她想到了夜里相处的不安全,但还是让他跟着自己,原因就只有两个字。信任。
钟繁星给段放做了一碗面。
他吃了一口,眨眨眼说道:“好吃。”
钟繁星开心的尝上一口,差点没有把面条吐出来,这也太难吃了。
钟繁星哭丧着脸。
“你骗我。”
段大少亲自为钟繁星送出一杯水。
钟繁星喝了一大半,才觉得自己的舌头终于没有忍受折磨了。
钟繁星看着段放还在吃,心里小小的感动了一下。只是再感动,也不能再让他吃下去了啊。钟繁星把他的碗拖了出来。
钟繁星严肃的命令道:“不能吃了。”
段放终于把碗放开,他看着钟繁星,欣赏着她为自己担忧的模样。觉得发麻的舌头也舒缓了许多。
钟繁星给他接了一杯水,段放却直接用了她喝水的杯子。
钟繁星怎么不知道段放到底在想什么,她看那空空的杯子,又看见段放肆意的笑,心里忽然软了软,原本的怒气都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两个人吃完这顿饭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间了。
钟繁星看了看时间,叫段放回去。
段放故意装作苦恼的样子扮可怜。
“你就这样想我走啊。”
“是。”
该狠心的时候就应该狠心。
“那我偏偏不走了,就留在这儿。”
钟繁星开始后悔让他上来了。信任,信任个屁。
钟繁星推着他命令道:“出去,你赶快出去。”
段放忽然正色。
“繁星,我其实是有事跟你谈的。”
钟繁星看见他的样子觉得事情真的比较严重,就停止了跟他闹。
“有什么事,说吧,我天不怕地不怕。”
段放忍不住笑起来,为什么要总是这么可爱呢。
“也没有到毁天灭地的地步。只不过现在的我不能回家了。”
“不能回家了?”钟繁星想起了那个段母,听说公司百分之三十的遗产都在她的手里,这样强势的人,的确有可能让段放不回家。
“繁星我为什么不回家,是有苦衷的。我不想骗你。你可以不问吗?”
钟繁星点了点头,虽然自己心里有点小小的好奇,但是她尊重他应有的权利。
“那我去洗澡了。我睡沙发。”段放准备进厕所。
“不行,你还没有换的衣服呢,我去买睡衣。”
段放看着钟繁星忽然笑得春光灿烂。
“你笑什么?”
“你不觉得我们两个就像生活在一起的夫妻吗。”
夫妻,这个字在钟繁星的心里转了一圈。她的脸红了,颇没有气势的说:“你乱说什么啊。”
段放带着笑意靠近她,两人越靠越近,近到两个人靠近了一点点。
“你喜欢我了吗?”
他明明是一个大男人,却像一只小宠物一样声音软绵绵的,故意挑起她的情绪。她觉得面对这样的他,自己就像昏昏沉沉的,说不出来一个不字。
他太狡猾了。
看着他明亮的眼睛,怎么能说一个不字啊。
“你使坏。”钟繁星推开段放,语气难得的带上了娇气。
“我使坏了,繁星就没有办法了吗?”他又去抱着她,轻轻的说。
“是的,是的!”钟繁星真的生气了,这个人就要自己非得承认她对他的确有不一样的感情才好吗?他就不能宠着她点吗?这件事说出来多难为情啊。
段放听见她生气的话,轻轻的笑起来。好像不管钟繁星怎样,他都是这一般的温柔。
“繁星,说出来没有什么的。”
他笃定的说了一句。
“我喜欢你。”
语气又开始柔和下来道:“你看,这样说出来没有关系的。我很想听一次你喜欢我,好吗?”
钟繁星心灵大战中,她的手指不断的动来动去,给段放是一片平静。
段放心里有点失落,他轻轻的吻上钟繁星的脸。
“这就算做是你给我的回答吧。”
钟繁星看着面前这个依旧在她面前笑着的段放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多了一点苦涩。
她的手指忽然不动了,全身绷得很紧。
段放奇怪的问钟繁星。
“繁星,你怎么了?”
“段放,我喜欢你。”
段放也僵住了,良久才笑出声来。
“繁星,谢谢你。”谢谢她对自己喜欢,这一刻,不信神佛的人第一次这么感恩上天将繁星送入他的人生里,成为自己人生中不可错过的人。
“我可以吻你吗?”
段放问了史上第一废话加糊涂话。
钟繁星都在猜测面前这个人究竟是想不想吻自己啊?聪明的段放也会问这种问题。摔。
“不可以。”
钟繁星弹了弹段放的额头,然后把手背在后背,脸上是调皮的笑容。
“好吧。”段放撇了嘴,不情不愿的折服在繁星女王的手上。
钟繁星像他摸自己一般摸摸他的脑袋,脸上带着亲近的笑。
“要听话哦。”
段放却坏笑了一声,问着钟繁星:“你是不是忘记我是个男人了,还敢摸头。”
刚才钟繁星的动作是经常对自己的侄子做的,在某一瞬间她的确把这个男人当成了男孩。没想到他会这样敏锐,一点点的情绪波动他都能够察觉得到。她看着他生气的样子,心里也很冤屈,也不过是联想到了不到一秒的时间嘛,这样也要计较?这叫她怎么解释。
“我要你给我赔偿。”段放挑起了恶魔的笑容。
钟繁星摇头,他的样子一看就是要狮子大张口。不行,绝对不行。
“嗯?”段放危险的凑近了钟繁星。
钟繁星看着他一双危险的眼睛,泪眼汪汪的点了点头。她好可怜。
“亲我一口。”他用手点上自己的唇,眼里含着一丝期待和更多的危险,这丫头,他一定要亲上去。在看着他的时候竟然也会晃神,露出怪阿姨的笑容,这个罪责绝对不能原谅。
钟繁星在段放眼神的威胁下靠得越来越近,,段放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钟繁星看着那唇,又看着段放闭上眼。嘿,此时不跑更待何时。钟繁星忍着偷笑立马跑起来。段放感到不对劲,张开眼一看,那狡猾的小姑娘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跑着离开了。
“砰。”
钟繁星把段放关在外面了。
段放咬牙切齿道:“钟繁星……”
钟繁星呼出一口气,自己绝对不能让他进来。
不然,自己会被他折磨致死的。哼,亲他,做他的春秋大梦吧。
段放敲了敲门,里面却纹丝不动。
这件事丢脸已经到他最低的底线了。他第一次向人求吻,那人却跑得无影无踪。这个钟繁星,真是让他觉得无奈。
他叹了口气,觉得自己都要被钟繁星折磨得早生华发。作为她的准男友,竟然获得一个吻的权利都没有。他太可怜了。
钟繁星早上的时候轻轻的打开门,像是个小偷一样放轻了脚步,一步一步的向门口走去。
她看见段放在沙发上睡觉,心里安定了不少,她已经到屋子门口了,轻轻的关上门,完美!
她捂着嘴巴得意的笑,她再转过身体,一看就看见了一张放大的脸。
她差点就要喊出声来。
钟繁星看着蓝岭抱怨的说:“你怎么都不出声音啊。”
蓝岭依旧冷冷的看着她,眼里还能看见一点点的鄙视。
鄙视,鄙视个鬼啊。
她才要鄙视的好不好,一个大男人竟然要吓一个小姑娘。
“我有事跟你谈。”他说完就下楼了。
钟繁星连忙跟着,他等等她要死啊。
在楼下,蓝岭忽然停下。钟繁星差点刹不住脚,她摸摸自己的鼻子,幸好没有碰到他,她才不要碰到一座大冰山呢。
“我想你离开段放。”
为什么?钟繁星简直想翻了个白眼,她自己的事情不需要别人多加干涉吧。
“为什么?”
“你是我的。”
什……么?她耳朵坏了,他再说一次。
“一见钟情。”他说得够言简意堪了。
但显然面前这个人是个笨女人。
“什么?”
“虽然你很傻。”
钟繁星的脸黑了。
“但是我想你当我的女朋友。”
她的脸更黑了。你这样挖你朋友的墙角真的好吗?
“绝对没有可能。”
“你一定不知道发什么了吧,傻丫头。”
钟繁星自动忽略那个刺耳的傻丫头。
“发生了什么事?”
她知道段放不想自己知道,但是她不想什么事他一个人负担。就如他所说的,他是她的未来男朋友。他们两个的关系就只差口头答应了。
“段母说如果段放不娶何敏的话,就不必再回家了,其中他的资金也会冻结。”
“你不帮他吗?”
蓝岭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钟繁星。
呼,她要忍,她要忍。
“他是我的情敌,我为什么要帮他?”
反正这人就是无情无义,兄弟落难也不管。钟繁星离开这个恼人的蓝岭,她还要去上班。
“虽然我佩服段放的坚持,但是他和你一定要过得艰难。”
钟繁星一顿,艰难,她还怕艰难吗?从她从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变成如同蝼蚁的小老百姓的时候就已经不怕它了。因为再差,没有这件事打击人了。
就算段放没有资金,但是她可以养他。无论有多久,她都不会有一句抱怨。能分开他们的,从来就不是这些东西能做到的。
钟繁星去上班的时候上司喊我,钟繁星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钟繁星拖延了几分钟还是不得不进入他的办公室。
“对不起,你被辞退了。”
“为什么?”钟繁星瞪大自己的眼睛,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凭什么要将她辞退?
“我的理由就是没有理由。”
钟繁星看着冷酷无情的上司,手激动得发抖。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再看起来,她甚至已经平静了。
“好的。”
她不想大吼大闹,弄得自己变成狼狈的模样,这是她保持自己尊严的唯一办法了。
“钟繁星,只能怪你惹到不该惹的人。”
不该惹的人,这人段母除开还有第二人选吗?她做得真是绝,硬要把他们逼到绝境。
她想回家,但是她没有。她不想让他知道自己丢了工作,那会徒然让他担心自己的。
她点开了手机,看见的头条新闻,就是换n市的总裁了。她呼吸一滞,她不敢想象段放看见这条新闻是什么感受?
她害怕他有一丝的动摇,她不能失去他。她犹豫了很久终于给他打了电话。
“你现在在干什么?”
“我在做饭。”
“做饭你也会啊。”怎么他就没有一点缺点,自己做了那么久的饭都不会,她心中闷闷的。
“你今天有没有遇见什么事?”
他顿了一下,说道: “没有。你怎么问这个。”
她干笑着。
“没有什么,就是问问啦,呵呵。拜拜拜拜。”
她慌忙的关上了手机,终于松了一口气。他的态度对自己还是很正常的,应该……没有知道吧。可是,他总会知道的。
她拖了他的后腿。她应该放手的,让他再回到以前那样高高在上的生活,但是她不舍,她真的不舍。
她是那样自私,即使知道自己会把他拉低,也不愿让他飞上更远的天空。
钟繁星内疚了起来,在中午的时候她回到了家,装作忙活了一天一般的回到了家。
“繁星,你工作还好吗?”
他从屋子里端出饭菜出来。
“当然好了。”钟繁星有些心虚。
“那你看这些好不好吃?”幸好段放并没有注意,很快的,他就转变了话题。
钟繁星坐到位置上,尝试着吃了一口。
“好吃,真的好吃。”
钟繁星一边吃一边不住的点头。
段放没有吃,只愿意看着她吃个不停的动作,心中一片柔软。他拿起一张报纸,轻轻悄悄的说:“我现在打算找一份工作。”
钟繁星顿时就没了食欲,这些一切都是因为她,他才只能在这间还没有他们家客厅大的房子里找着工作。
以前的段放,哪里需要找工作呢。他本来就是一个有才华的人,会做饭会设计。段母现在用她的人力资源,断了这些路。他现在找的就是洗碗的工作。
如果是她自己,她不会觉得有什么。但是是他,她是一万个不同意的。他是段放,是和以前的段放。她不想他因为钱而皱起眉头。
她还有一点点钱的,等她找到工作,一切都好办了。
钟繁星看见他穿着自己买的衣服,因为大小不对,所以看起来有点不合身。
她觉得自己眼里酸酸的。这样的段放哪里还有意气风发的样子。
她的手环在他的肩膀上。
“我们去买件衣服吧。”这是唯一能让她心里好过一点的方法了。
“不行,我穿这件衣服就够了。”
他不是一个懒虫,他也不需要自己的女人为自己担忧,他会尽力让她过得开心,即使自己默默地适应这些原本他适应不了的东西,这也是一种幸福。
“段放——”钟繁星忽然低落下来,眼里水汪汪的。
“怎么了?”
“你不可以这样宠我,你会宠坏我的。”
坏到一辈子都不想把你放走。
段放忍不住露出一个暖心的微笑,他还以为她是为了什么事,原来是这样,这个傻丫头,从没有谁担心别人对自己太好的问题吧。
“我宠你,是件好事啊。你只要在余生里好好接受我对你的好就行了。但是你绝对眼里只有我。”
钟繁星认真的给他承诺。
‘“我的眼里只有你。”
段放有些讶异,她一向在情情爱爱的方面是很害羞的啊,她能说这句话,他真的是喜出望外。
“段放,谢谢你的等待,让我转身回头就能看见你,让我知道我的生命里还有冲破一切黑暗的光芒,我将走向你,付出比生命还要重要的爱情。这一次我将孤掷一注,把我生命里全部的爱一起燃烧。
我只求你,不离不弃。”
段放感动的看着钟繁星,他轻轻的抚摸她的脸,庄重得像是进行一场仪式。钟繁星大胆的看着他。
他轻轻的把她的眼睛盖住,轻轻的吻上她的脸,轻轻的吻到她的唇。整个过程轻柔得如梦似幻,一切都是那样的自然。仿佛,他们天生就应该这样做。这里面没有丝毫的情欲,他的吻就是对她的回答。
他会对她做到,永不背弃。
他吻完就要出门了,他知道他们需要生活,他不想让自己变成一只懒虫。他更不想让她辛苦。
段放要出门的时候,繁星忽然把他的衣服抓住。她知道她钱不多,但一想到他只作为一个滴水不沾的大少爷要去洗碗,她就萌生了愧疚。
段放微笑的看着她,对她做出一副精神百倍的样子。
“没事,繁星。”
钟繁星还是牵着他的衣服。
“不要担心。”他的手握住她的手,然后把她的手从衣服上移开。
“乖啦。”他刚要走出门,她的一句话却惊愕的让他停下脚步。
“段放,你做我的男朋友好吗?”
男朋友——男朋友——段放的脑袋空荡荡的,只有这三个字在不停的重复。
他又进门,一把将钟繁星抱起来,感受着她在自己怀里的感觉,情不自禁的又抱着转圈圈,直到他没了力气,他和她才一起停下大笑。
门口忽然有送快递,他们一起看着那快递,有些疑惑不解,他们都没有快递啊。
“钟小姐在吗?”
是她的?钟繁星疑惑的拿到自己的怀里。等到送快递的走了,他们才打开箱子。一看见箱子里面的东西,他们都惊了一惊。
菊花。
这不是送给死人的东西吗?是谁这么恶毒。
段放的脸一沉,再看见里面的卡片上写的名字赫然是陈生。他的脸黑成了包青天。
钟繁星也很惊讶,她以为自己早就和他一刀两断了。没有想到他会挂念着她,并且用这种方式。
段放冲出门。
钟繁星拉着他说不要。
段放转过头来,仿佛忽然懂了什么,轰然一击,将他打得晕头转向。
“你还喜欢他?”
钟繁星摇摇头,怎么还会有这个可能,她是钟繁星,不是任由人抛弃的傻子。她不恨他,就已经很好了,怎么还可能喜欢。
段放也顾不得在出去找那个碍事的陈生。他紧紧的抱着她。
“那你不可以和他单独见面。”
钟繁星没有想到他还有着小孩子脾气。她笑了笑,说道:“好。”
“一定啊。”
钟繁星不厌其烦的点头。
“一定一定。”
段放终于放开了钟繁星。
段放一松手,就像外面跑。
钟繁星牵着他的手。
“你现在想要去哪里啊。”
“找陈生。”这件事一定不能就这样就完了。
“我们不要去找他了好不好,我们不要理会他。”
她只是担心段放,现在的他根本就没有什么权利。
陈生这个名字以后只存于回忆,即使他做什么,对她好,对她差,这些都不能影响她冷漠相待。她的身边早就换了人,这个人是她想用一辈子珍惜的,那些残缺不堪的回忆只能是回忆,现在的她心中只有一个人,这个人除开段放别无二选。
她用尽自己的性命对上帝发誓,她一辈子只能和段放在一起。若她背叛今日的誓言,将生死无依,飘零至死,此生再无所爱。
她爱段放,爱得没有了退路。
为什么?呵。
因为只有段放在她每每失落,每每危险的时候帮着自己。她早已不知道在何时已经丢了心,全世界只余他一人。
他就像是一个神,永远在她的身边,每一次她突如其来的难受,他都站在她的身边,理所当然的好像本来就应该如此作为。
他每次的到来,让她熟悉他的味道,熟悉他的身影,以至于她想熟悉他的一切。
钟繁星,不信佛,不信神。她唯独只信一个人,她信他,将不管时间的穿梭和无情。
可是,她看着每一次帮助自己的段放竟然要去洗碗,她怎么能不内疚。
他的手是用来签合同的,是用来画设计图的,而现在他却要去洗碗。
段放却是完全心甘情愿的,他愿意把自己的骄傲折断,只要有着一段感情,叫他缩在地上打个滚,惹人发笑,他也愿意。
更何况,只是洗一个碗。
他不想他们的路,任由她一个人扛起。他是男人,该承担的人,是他。
段放到洗碗的地方,开始洗了碗,他的手泡在水里泡皱了,他看了一眼,沉默着洗碗的动作不停,他只知道自己要洗完所有的碗。他的手腕发出阵阵的酸痛,他苦笑一次,继续洗碗,现在的他已经没有骄傲的本钱了。
他一个年轻的大男人在一堆年老的阿姨当中很显眼,有哪个人愿意在青春年华里当一个洗碗工呢,谁没有狂妄的幻想,出闯出一番事业。但是他愿意,只为了三个字,钟繁星。
段放洗碗的时候因为相貌俊俏所以受到一大众老婆婆和中年妇女的喜欢。
段放被问到问题也很乐意回答。
门口忽然进来了一个人,是何敏。
段放的笑意立刻收缅,他把帕子一扔就不管了,走向厕所。他不想看见她,多看一眼都是多余。
何敏也在这个时候看见了段放。她连忙想要追上段放。
段放走进厕所,默默的等她离开。他自以为自己已经做得很明显了,他不想要多看她。但是他低估了她的胡搅蛮缠。
何敏在男厕所这个尴尬的位置站着,握紧拳头还是鼓起了勇气,但同时眼里也出现了一丝不甘。段放,你竟然这样对待我。
她却不想自己是可以离开的,她只是一味的责怪别人。
“钟放,你出来。你就算不见我也要为你妈妈着想吧。”
段放想到了自己的母亲,但他还是没有出去。
有几个上完厕所的男人对着何敏吹了一声口哨。
有个男人轻佻的说:“美女是在叫我吗?”
他的手眼看着就要搭到她的肩膀上,何敏躲闪不及。
段放的手握住他的手。
黄主一阵恼怒,转头看见是段放,心里吓了一跳,慌张得表情差点没有转换过来。
虽然现在的段放惹了段母生气,身份不如以前。但是他毕竟是段母的孩子。他可不敢以身犯险。
“段哥。”
“滚!”
黄主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很快就哈哈,露着谄媚的笑着离开了。
何敏看着段放的眼睛闪闪发亮。
她娇羞的说:“段……”
段放打断她说话。
“请你离开,不要打扰我工作。”
何敏瞪大眼睛。为什么?他刚刚是帮她的,他肯定爱的是自己。为什么他对自己还是这样的态度。
段放好像看透了她,对她冷漠的解释。
“我帮你,不过是看见你是一个女人的份上,这种事情我是不可能坐视不管的。所以,请你千万不要想多了。”
何敏无话可说。竟然是这样,竟然是这样。
段放把该说完的话说完,便要走了,他不想自己再和她多交纠缠。
“段放……”
何敏从后面抱住段放。
段放打心底感受到了恶心。他的人,他的心都是属于钟繁星的。他把她的手给一把解开。
转过头,压制自己的愤怒。
“请你自重。”
“段放,你妈妈想你了,你怎么能做这些工作?你妈妈看见了多伤心。”
“伤心?我的妈因为你不是很开心吗?我告诉你,你不要再试图说服我了,这些事情都是白费功夫,这件事我是绝对不会和我妈妥协的。”
何敏知道段母是段放心中重要的人,她以为他一定会跟自己回去的。她受不了这样的刺激,她怎么可以认输,她不可以认输。她怎么比钟繁星差。
她的样貌长得好,她的家世也好。为什么段放的眼里就只有钟繁星。她都因为他去求段母,明明都订婚了,明明他这样做就会没权没势。为什么他不会跟自己在一起。
“我哪里比比不上钟繁星了。”
比?他们两个人根本就不用比,因为她连比的资格都没有。这个人他不想再多说废话了,他还有工作要做,他还要养钟繁星。
“如果你想强迫我的话。我可以告诉我打算向钟繁星求婚。”
何敏愣了愣,为什么会这样。她牵住他的手道:“你的新娘不应该是我吗?”
段放转过身,冷酷的说道:“我从来就不是你的,我就算是死,也要和钟繁星在一起。”
“段放。”
经理叫段放,原本是皱着眉的,可是一看见说市里的段家的准媳妇在餐馆里,他左找右找都没有见人。却没有到现在这里看见了。
“何小姐,原来你在这里啊。”
经理笑得像个耶了佛。
何敏淡淡的点了个头。
段放正准备离开的时候,何敏喊住了他。
“段放……”
段放没有回答就离开了,他不想这么无礼。可是有些特殊的人要用特殊的方式。
段放继续洗自己的碗,却发现自己的碗少了很多。是那些中年妇女帮的忙,他心中微微感动了一下。
他还没有洗完碗,就有经理喊他。
他皱起眉,他有不好的预感。但该来的总要面对。
段放拉开门,不卑不亢的喊了一句经理。
“段先生,快来喝杯茶。”
段放微微叹气,他的来历肯定经理全都知道了。他不知道他会怎样做。他的母亲这次是是做得过火了。不给自己留下一点点的退路。
“段先生,之前我不知道你的身份。这份工作你还是另谋高就吧。段先生的才华怎么只能做洗碗这种活呢。”
无论话说得好听,也掩盖不了辞退他的这个事实。
段放微微底下了头。
“我知道了。”
他走出门,片刻后他又在门前停下来,他转过身,再三考虑下还是把门推开。
经理惊愕的看着又回来的段放。
“段先生,您还有什么事吗?”
“……”
段放挣扎着。
“有什么,段先生请说吧。”
段放想起钟繁星,终于鼓起了勇气。
“我今天的工资可以结吗?”
经理的脸上一阵诧异。
段放拿着经理给的一个月的钱。这以前不过是自己吃一顿饭的钱,到现在它在自己的心里却是如此重要。
他犹豫着要不要将多余的钱还回去,可是一想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工作,他还是收下了。
他要养自己和钟繁星,现在的一分一毛都感到很重要。
他回到家的时候,看见了她坐在沙发前认认真真的玩电脑,就连自己回来了也没有看见。
“繁星。”
“啊!”钟繁星的脸上露出诧异,她手忙脚乱的关上电脑。
“你在做什么?不会是看爱情动作片吧。”
钟繁星的脸都红了,却点点头。
段放心中一沉,钟繁星在骗他。如果她真的看了的话,她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段放问道:“钟繁星,你是不是有事骗我。”
“没有没有。”钟繁星的脸摇得像拨浪鼓。
段放慢慢的走近,他的眼里带着审视。
“你有什么事都可以告诉我的。”
“没有。”钟繁星低下了头,依旧固执。
段放惩罚性的吻了钟繁星一口。
“宝贝,你在骗我。”
“没事的。你想多了,段放。”
她说话的时候还带着撒娇。
这不是平时的钟繁星,他的心中敲起警钟。她有什么大事瞒着自己。
“繁星,你有事情一定要说出来。”段放再一次提出请求。
钟繁星沉默了。
段放的手放在钟繁星的肩膀两侧,静静的等着她回答。
“我……”
钟繁星顿了顿,像一个犯错的小孩子一般又不说话了。
“繁星……”他的语气带着一点失落和无奈。
钟繁星闭了闭眼睛,张开眼。
“我失去工作了。段放,但是你不要担心,我还会找到新工作的。”
段放让她的头到自己的胸口上,抱着她说道:“我相信你。我今天做了半天,也被辞退了。繁星,你看我也告诉你了。我们有什么事不要一个人承担好不好。”
钟繁星趴在他的胸口处,点点头道:“好。”
段放看着她真的答应了,心中一片复杂。他骗了她,他不允许她太过坚强,不能让她独自面对这个世界的冰冷,他愿意承担她遇见的问题。而他自己的问题他不想让她碰。
他要她好好的,任何人都不能伤害她。
他没有告诉她关于何敏的事情。那是件让人不开心的事情。
砰砰砰。
钟繁星用猫眼看出去,是陈生,她差点就忍不住要骗他是个陌生人,但一想到他刚才说的话就直言道:“是陈生。”
段放大步向门的方向走,看起来怒气冲冲的。
钟繁星忍不住扶额,他果然会这样。
钟繁星抓住段放。
段放看着钟繁星,声音缓和了不少。
“干什么?”
“不要生气。我们不要理会他就好。”
段放听着钟繁星的话,顺了她的意。虽然他还是黑着脸,却已经准备放弃跟陈生打一架的想法。
准确的是打陈生的想法。陈生的打架是打不过段放的。
“钟繁星,你给我出来。”外面有人的大声囔囔。
段放刚刚准备离开的脚步停下,准备又回去。
钟繁星也无语了。陈生是专门来找打的吗?
段放把门一拉。
“滚!”
话虽然很不客气,但好歹没有打人,他的心里还是装着钟繁星说的话的。
“你很了不起吗?段家不要的人。”
不知道陈生是怎样的勇气来到他狼狈离开的地方,口气还这样的不善。
这次不必段放出马,钟繁星对着陈生说道:“请你注意用词。”
“钟繁星,没有想到你是那种人,你还有资格在这里跟我说话了。”
钟繁星眉毛一挑,她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了。引得他这样对自己说话。
“我做了什么?”
陈生怨恨的看着钟繁星。
“你做了什么你还不知道吗?”
钟繁星看着他的态度,觉得自己态度是不是太好了。才让他一直对这种态度。
她准备把门关上时,陈生阻止了她的动作。
“钟繁星,你是不是心虚了。”
钟繁星不欲对他解释,直接把门准备关上。
他大概是疯了,自己对一个疯子说话,自己也会是一个疯子了。
外面的陈生叮叮咚咚的敲着门。
“钟繁星,你害得我家破人亡。你给我出来。”
家破人亡……
钟繁星和段放对视了一眼,都是同样的迷惑不解。这个陈生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钟繁星,你有艾滋病,我都是被你害的。你给我出来。”
艾……滋……病……
段放首先把门快速的打开,他揪着陈生说道:“你告诉我,你在说什么。你敢不敢再说一次。”
陈生控制着自己不要颤抖。“我……我说钟繁星有艾滋病。”
钟繁星呆呆的站在原地,觉得全世界都倒塌了。她竟然有艾滋病,她没有体检过,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健康的。她真的有……艾滋病吗?
还有段放,她是不是连累他了。如果是,她怎么有脸见段放。
怪不得,怪不得陈生那样的生气。
钟繁星和段放面色沉重的在医院里等待着结果,旁边的陈生一脸的恨意和幸灾乐祸。
医生从里面出来,手里拿着一张检验报告。
他平静的脸色让人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结果。
医生还没有说结果的时候,段放及时的对医生说:“慢着。”
医生停下来,疑惑的看着他,这份报告对他们可是很重要的。难道这男人是怕自己不能承担结果吗?可是这结果总要说的。
医生已经在医院这个特殊地点,看惯了人情冷漠。他自认为自己猜得八九不离十。
“繁星。”
“嗯?”
钟繁星心里不由得忐忑,在这个关键的时候,他还想说什么。
“繁星,我们结婚吧。”
“段放……”
钟繁星心里感到又幸福又心酸。
“这对你不公平。”
如果她真的有病,她宁愿一辈子不见他,也不愿意自己有机会传染到他的身上。
他对自己这么好,她很珍惜。
但是就是因为珍惜,她不可能让他冒这个险。
“不行。”
“我这个婚早就想求了。繁星,不管你有没有病在我心里都是一样的。即使没有几年可活又如何。这也不能算是可怕。”
“不,请你告诉我。医生,我究竟有没有艾滋病。”
医生看着这两个人,心里也不禁感动。社会上正真这样有情有义的人已经很少的了。
因此,他很为他们高兴。
检验的报告是否。
“什么?”医生说出了结果,陈生不敢置信的追问。
这怎么会?这怎么会?明明秦佳告诉自己 ,他得了艾滋病是因为钟繁星。她竟然骗了自己。
对了,他怎么没有想到。有艾滋病的人是秦佳。她却让他误会了钟繁星。
陈生懊悔不已。
“繁星,是我错了。你回来吧,一切的原因都是因为秦佳那个贱女人。”
这句话说出来。
段放和钟繁星一起瞪着他。
刚刚撕破了脸,现在他哪里有的脸面说着钟繁星回头的话。他的无耻再一次刷新了他们两个人的三观。
段放准备上去质问一番。
钟繁星拉住了段放。
她不想让段放接触陈生,因为陈生现在和普通人并不一样,如果不小心,很可能遭受传染。
两个人就这样离开了。
他们以为他们的生活中从此就没有陈生的事了。但结果却告诉他们,生活不会像他们预想的来。
没过几天,钟繁星看见了秦佳,那时候段放没有在家里,他出去找工作了。
钟繁星打开门,她平静的邀请秦佳进来。
秦佳看着她的小房子,她无法想象段家那个公子哥住在这里,她可不想自己到里面去。她嫌弃的说:“这就不了。”
钟繁星也不勉强。
“秦小姐有什么事吗?”
“什么事?你这个狐狸精勾引我老公,你说什么事。”
“钟小姐你有艾滋病吧。”
钟繁星提醒她,一切都是她引起的,她能想象到陈生是嫌弃她了,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她自己不能接受,便要找个出气筒。
很倒霉的是,自己就是那个出气筒。
钟繁星实在想不到自己为什么硬被纠缠到他们两个人中间。
他们两个人的人品,她也自觉得看透了,他们两个人还真是天生一对。
她是狐狸精?简直是天方夜谭。
秦佳被钟繁星一句话点到了死穴。她涨红着脸不说话。狠狠的瞪着钟繁星。
钟繁星冷冷清清的回看着她,眼里没有秦佳妄想的胆怯。
她得多谢陈生和秦佳,因为他们两个,她处理上门吵架这件事简直是得心应手的了。
“我告诉你,钟繁星你是绝对不会被段家接受的。”
钟繁星有一瞬间愣了愣,有关段放的事,她一直都是很重视的,尤其这件事更是她心中的一根刺。
段放因为她做了这么多的事,可到底他们还是在一起得很艰难。她心里不忍。
她知道他一定有焦急,有失望,有不满。但他什么都不说,在自己面前的时候总是笑着的。仿佛很乐观的样子。他心里的苦从来都不说。
她这一句点到钟繁星的死穴。这是她一直不能放下的事。
秦佳看着她的样子,心中更是得意。
“我给你五百万,你离开这个城市。”
五百万,这在以前不算什么,但现在对她来说是一个天文数字。可惜它不能咱昏她的头。
“秦小姐,你走吧。陈生和我一毛关系都没有,你就尽管放心吧。”她的态度已经够温和的了。
她不想自己因为陈生的事把自己的心境弄得天翻地覆。
她和他,已经今日不同往日。
“我给你这么多钱还不离开吗?钟繁星,你不要太得意了,你就只值这个数了。”
钟繁星看着她泼妇的样子,静静的欣赏了一番。然后把门砰的一声关上。
秦佳倒退两步,门差点撞到了她刚刚整好的鼻子。她心虚了一会儿,然后在门外砰砰的踢门。
“你在做什么?”她的身后有一个声音。
她转身过去,看见的是段放,他像是要把她拆了的模样,让她吓了一跳,立刻就胆怯了起来。
“没……没干什么。”
秦佳落荒而逃。
段放进来,钟繁星早就等着他进来,她笑道:“你还真厉害,一句话就让她离开了。”
“我无论说什么都赶不走她。”
段放抱住她的腰,让她和自己紧密相贴。鼻子呼吸着来自她的清香。懒洋洋的得就像晒阳光一样的模样。
嘴里却吐出一句甜死人不偿命的话。
“都是因为繁星,我才这么厉害的。繁星是不是应该奖励我一点什么。”
钟繁星的唇边刚挑起的一点笑意在看见他打湿的后背,所有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她心疼的抱着他。
“好,段放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段放舔了舔她的脸。
“今天的繁星好听话。”
他带着恶意的在她耳边吹了一口气,钟繁星止不住的全身一颤。
“我要繁星,繁星会给吗?”
钟繁星的手伸进他的衣服里,慢慢笨拙地抚摸。
段放牵住她的手,抱着她到黑暗的房间。一场翻云覆雨。
两个人停了下来,床上露出了一点红。两个人都呆呆的在黑暗里慢慢的呼吸,她们都没有从那美味的滋味反应过来。
“繁星,嫁给我好吗?”
“好。”
无论时间过了多久,她都记得这个时候的他和她。傻傻的他和傻傻的她都以为他们都能过一辈子。
天明了,他张开眼,看见钟繁星的胸口上有一个蝴蝶的胎记。他脸色一变,把衣服穿上,轻轻地关上了门。
一小时后,钟繁星醒了过来。她看着自己旁边已经冷却温度的地方心里一噔,心里竟然有不好的预感,她有什么东西,丢了,胸口闷闷的感觉。
她穿好衣服,走到厨房里,做他最喜欢西红柿和炒鸡蛋。
她不小心让自己被刀切了一下,她不得不下去买创口贴。
门诊的女医生给了她一张创可贴。
“切菜的时候注意一点。”
钟繁星点点头。
“你男朋友呢,就是长得很帅那个。”
钟繁星想起他,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了微笑,他们的婚礼也应该近了吧。只要他今天回来,他们就去领结婚证。即使没有任何人的祝福也可以在一起,他们的世界只要有彼此就够了。
“他出去找工作了。”
“工作,我姐姐那里需要一个人照顾花店,他应该可以吧。”
钟繁星喜出望外。
“真的吗?谢谢你。”
她要等他回来,她把这件事告诉他,他一定会很高兴的。
钟繁星回家做好了饭菜,中午他没回来,她热了热菜,最后只吃了一点点的饭菜。到了晚上,七点钟的时候她把饭菜端上,平日这个时候他应该回来了。她等了两个小时,又把饭菜热了热。
“滴滴滴哒。”钟繁星的手机响了。
钟繁星开心的去拿手机。
“喂。”
“是医生呀。”她眼里的光芒慢慢的熄灭。
“他——他还没有回来。”
她扬起了苦笑。
“刚才说的工作以后再说吧,谢谢你了。”
钟繁星扔掉电话,疲惫的看着天花板。他从早到晚都没有回来,以前的他从来都不会这样的。她的泪水慢慢的流下来。她疲惫得像是一条已经死去的鱼。
段放今天到哪里去了,他是不是不要自己了。她摇头,不会的,他不会这样对待自己。
自己怎么能这样想。
她面前勾起笑,摇摇头,想把心里的胡思乱想给丢掉。
她打开手机,打给段放。
“对不起,你拨打的用户已关机。”电话那边的声音冷冰冰的传过来。
砰砰砰。
段放回来了。钟繁星欣喜的跑过去开门。看见是那人,她的笑渐渐的僵硬下去。
“蓝岭,你来做什么?”
“你不用等了,段放今天不回来了。”
“你什么意思?你把段放怎么了?”
蓝岭看着面前的女人为段放胆战心惊的样子,心里越发的不舒服。
“我能怎么样?段放他自己回去了,他抛弃你了。”
抛弃我了。明明是简单的字句,但钟繁星越发的觉得自己不能理解这字句里的意思。
她倒退两步,然后抓住蓝岭的衣袖。
“你是骗我的。”
“骗你,你觉得我能骗你吗?”
蓝岭说的……是真的吗?
钟繁星的泪水流下来。
蓝岭一把将她抱入自己的怀里,在她的耳边轻声的说道:“不要在我面前为另外一个男人哭。”
钟繁星一边哭着,一边把他推开。
“你给我离开,我不想见你。”
蓝岭看着她,看着她把门关上,一切的生机仿佛都已泯灭。
他蹲在那,影子孤独的在灯下拉长。忍不住抽了一口烟。
可是还是没有缓解的作用,他的心里还是一样的孤寂而悲伤。
他连抱着她的资格都没有。
钟繁星躺在床上,闷声大哭。昨晚,就是昨晚,他才说过要结婚的,他们才在床上缠绵,现在一切都像是一个笑话。
他真的抛弃她了。他好狠,好狠的心呐。她恨他,她恨他的不辞而别,恨他离开自己。
段放,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从此以后,你的生死,你的悲乐,都同我没有关系。
她可以原谅任何事都不可能原谅他。
她忽然想起了什么。打开衣柜,把他的衣服拿了出来。就像是面对自己的杀父仇人一般,她把这些衣服撕得残破不堪。
她在做什么,她也不知道她在做什么。
她的心都失去了控制,一个失去了心的人,怎么还能明白自己在做什么。
她只记得一件事,她恨段放。
她不会轻易的放过他,她要让他给自己的痛苦加倍的还给他。
她,钟繁星说到做到。
钟繁星准备出门,到段放家里去。门一打开,却发现蓝岭竟然还在那里坐着。
“你要去找段放?”
她还正想找他了,再到段放家里去。
“蓝岭,你帮我一个忙。”
“你怎么就知道我要帮呢?”
他的意思好像并不想帮,但钟繁星并不慌张。
她挑出一抹笑,勾起他的下巴。
“因为,我知道你会帮我。”
这个世界她都不相信了,只是调戏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她又怎么做不到呢。
她明明在笑,可是心里却有一瞬间的痛苦。
段放,是你把我毁了。
他看着钟繁星的笑,冷漠的说:“收起你的笑,你不适合成为这个样子。”
“我为什么不适合?”钟繁星崩溃了,妩媚的笑容立马变换成哭泣的泪水。
她将这一世漂泊,再无依靠。
“走吧。”
“不……不要哭。”蓝岭说得结结巴巴,他从来都没有安慰人。
钟繁星却是哭得更厉害。
“你和我在一起吧。”蓝岭再次说出自己的建议,如果她和自己在一起,就不会有这么多的事发生了。
钟繁星的哭顿时止住。
“蓝岭,你这个狼心狗肺的,到现在你还是想挖墙脚。”
“挖墙脚……”蓝岭实在不大喜欢这个词,更不喜欢这个词从钟繁星的嘴里说出来。
“你和段放还是男女朋友吗?”
呵,男女朋友?现在的他们应该说是仇人也不过。有她没有他,有他没有她。
“不是。”她信誓旦旦。
蓝岭挑起了眉,凑近了她,得意的说:“那么我对你还算是挖墙脚吗?”
钟繁星不甘不愿的把头转过去。
蓝岭也不再咄咄逼人,他对她说:“走吧。”
“干什么?”这个蓝岭能做什么好事。
“你不是要去段家吗?”
钟繁星撇了撇嘴,不情不愿的跟在他的身后。
“快点。”
钟繁星在后面翻了个白眼,走那么快干嘛。“好了。”
在钟繁星到段家的时候,里面的人不肯放她进去。
“对不起,段先生说过的,如果是钟小姐来的话,他是不会见的。”
他最终还是抵不过现实,以他们的爱情作为代价,回到了他的原本的世界里。
为什么你要把我捧上天,又让我坠到地狱。钟繁星找不到答案。
她也永远不会谅解。
蓝岭看着说不许进去的人,冷冷的威胁道:“让我和钟繁星进去。”
“这……”
“怎么,你的架子比我还大吗?”
他简直就是要欲哭无泪,他怎么敢啊。蓝岭可是有地位的人,他偏偏是遇到了。
“让他们进来吧。”
段放出现在房子的外面,他的身边站着的是何敏。两个人一副亲密的模样。
这让钟繁星眼睛一缩。段放你真的是可以。
管门的人心里呼出一口气。辛好,终于自己挣脱出了困境了。
“钟繁星,我今天告诉你的是我们分手吧。以前的时候,都是我太幼稚了。我怎么可能陪你过那种日子。”
他旁边的何敏,勾起得意的笑,明明什么话都没有说,却比说什么话刺人眼。现在的他,站在她们一边。
真是好一个段放。
狼心狗肺是对你最好的评价。
“那也好,我正好告诉你我和蓝岭是男女朋友。对于,你和何小姐,我祝福你们。”她的手搭在蓝岭的手臂上。脸上是完美的笑容。
段放差点要把自己的牙齿咬断了,钟繁星敢?她是什么时候背叛我的。还有蓝岭……
但是他现在已经没有因此生气的权利了。
“好。我也祝你们幸福。”他的表情淡淡的。
钟繁星心里咯噔一下,这人竟然没有半点的生气。
虽心有不甘,但还是保持着笑容。
“那段先生,我们走了。我们还有电影要去看。”
“等一下。”
钟繁星挑起眉头转过头,还是忍不住了吗?
“我们一起去电影院。”
何敏委屈的喊着段放。
“不要去嘛。”
“如果不愿意,你可以不去。”
钟繁星笑意渐浓,最后还是露出狐狸尾吧了。
可是心底为什么还是很冷呢。
钟繁星挽着蓝岭的手走在前面。她感受到有人的目光一直在放在他们手上。
钟繁星露出诡异的笑容。她反而把自己的手伸着牵上蓝岭的手,十指相扣。
她就要他痛不欲生。你那虚伪的爱,究竟可以让你痛苦到什么地步。你受的苦不过只是我的万分之一。
你就等着我给你审判。那就是无可原谅。
他们买了电影票,看的是恐怖片。
好巧不巧的是她的旁边是段放,她直接把票给蓝岭了。
“你怕吗?”
“不怕。”她连爱的能力都失去了,还是活下去,还怕一个虚构的鬼吗?
“我怕。”
何敏叽叽歪歪的向段放那边坐过去,段放没有说话,也没有半点反应。
怕?这电影开始了,就这么怕。那进去了,还不吓出条人命啊。娇气,何敏为了段放还真的是不顾一切。
段放,呵,他还真的是不会怜香惜玉,普通男人早就情浓我浓的安慰这个美女了。
这种模样,还真的让人怀疑他还爱着她。不过,千万不要爱她,因为她可是想把他撕碎吃掉的人呢。
电影开始了,他们进去,稀稀拉拉的没几个人。
电影一开始,就出现了一脸血的白裙子女孩站在黑暗中,然后看着你,缓缓地笑。显得诡异和惊悚。
何敏又再一次准备小鸟依人的扑入段放的怀里。段放眼睛放在电影上,平静的伸出一只手,把何敏的头挡住了,仿佛早有预料。
所有的人都看向何敏,何敏难堪的把头又缩回去。
钟繁星是真的不怕,她看着上面,心里没有一点起伏。她的手忽然被一个人抓住,她怀着怒意转过去,却不期然的看见一张煞白的脸。
“繁星,你怕不怕?”
钟繁星叹了口气,也没有挣脱出来,干脆就不挣脱了。谁会料想蓝岭这么一个大男人竟然还怕鬼片呢。
段放看着他们相握的手停留了一会儿,然后又若无其事的收回自己的眼神。
等到看完了,蓝岭的脸已经是煞白煞白的了。她的手都被蓝岭捏得很痛。
“你以前没有看过恐怖片啊。”钟繁星很鄙视之。
“……”
靠,他还真的没看过。她一个小姑娘也都看过几部的。他的人生究竟有多单调。
段放也在后面出来了。
钟繁星准备送蓝岭回家。
“蓝岭是我朋友,我来吧。”段放挡在她面前,一个人进了车子。
钟繁星气得想踢车门,你说你送就你送啊,还没问人家的意见呢。
蓝岭给了她一个眼神示意稍安勿躁。
段放看着他们两个眉目传情,一脚踩着油门,嗤的一声就开出去了。
剩下的何敏看见了钟繁星,把脑袋仰得高高的,这一般的不可一世和她方才的楚楚可怜真是天差地别。
她不想看见钟繁星,钟繁星也不想看见她。
钟繁星选了一辆出住车不理会她,一声招呼也懒得打了。上了车,看着一拳打在棉花上的何敏的恼怒的表情,嗤笑一声,车子就开出去了。
钟繁星回到家里,喝了一杯果橙汁。
叮咚,门响了。这时候还有谁来?她无依无靠的,曾经这里住过一个人,可是他已经走了。
钟繁星看着猫眼,看见了段放。她心中嗤笑一声,既然离开了,那么就不要回来,她又转身去喝一杯果橙子。把电视的声音开到最大,盖过外面的敲门声。她就是任性,现在的她和他是仇人,想要自己像以前那样对待他,呵,等着吧。
大概敲了半个小时,她才站起身,把门打开。
人竟然还没有走?
“你来这里干什么?”她一点也不给他面子,但好歹是把门给开了。
“我有一点东西没有拿。”他说得毫无气势,唯唯诺诺的。他段放,除开在钟繁星面前这样,在其他人面前哪里不是傲气的?上天给了他傲气的资本。但在钟繁星面前,看着她给自己甩脸子,一点也不生气,也不敢生气。
“什么东西?”不可能是衣服吧,他所有的衣服早就已经被她扔了。他想拿,就只能到垃圾桶里去找了。
“一张银行卡。”
银行卡,果然,他来都是因为钱,她也是因为钱看清了这人的真面目。这人这么喜欢钱,为什么不要跟钱过。活生生的大活人又怎样,他们这些人都比不过一大堆票子。
钟繁星心里不舒服,也不会让他好过。
啪的一声,门又关上了。
门又开始轻轻的响了起来,虽然声音和它的主人一样没有气势,但是在钟繁星这里偏偏就如同有只蚊子一直绕着自己飞,怎么赶都赶不走。
她一狠心把一箱啤酒拉了出来,拖到门口,然后打开门对着段放说:“这些酒你喝了,我就给你银行卡。”
这是一个无理的要求,段放可以拒绝,但他的嘴里说的是好。
段放一箱啤酒还没有喝完,他就已经醉了。
他拿着一罐酒,准备还要喝下去,钟繁星把他的酒瓶子抢过去,也就只有这个时候她才敢表现出自己出自己一点点关心,她自己把剩下的酒全部喝完。
明明只有一点点,但她却觉得自己已经醉了。
她问段放:“你为什么要和钟繁星分手?”
明明——她那么好。
就算她不好,可是她傻呀,可以傻得为你付出一切。但是为什么?为什么你偏偏要离开,她的幸福全被你毁了。
“我不能和她在一起。”
“为什么?是钱吗?”她揪着着他的衣服,泪水哗哗的流出来。你给我个解释,给我个解释啊。
他忽然苦笑了一声说道:“嘘,这事是个秘密,谁都不能讲。”然后脑袋就沉沉的垂了下去,他睡着了。
她看着他的模样,苦笑道:钟繁星,你还在期望着什么?
她的段放早就已经不见了,现在的段放是一个贪财的人,为了钱什么都可以做出来。
她其实累了,她不善于去恨人,恨一个人也需要很大的力气。她轻轻的走出去,把门关上。
段放张开眼睛,对不起繁星,我给你的承诺将永远成为过去。
我以为我们可以在一起一辈子,不过也只是我以为。
钟繁星爬上一处寂静的山上,她仰着头,看着天上的月亮,明明是笑着的,泪却流下。
小的时候,她一直以为自己很幸福。可是自从自己的爸爸贪污的事揭发以后。她的爸爸妈妈还有各种各样的好朋友与亲戚都离开了她。
她孤身一人,独独留下最后一个人在等他。上天仿佛告诉她,就是他了,钟繁星,如果你没有他,你将一无所有。
而现在的她的确一无所有。
她躯壳的里面是一个残破不堪的女人。
上天,从来都没有给她幸福,它让她跌落,告诉她,你已经被所有人背弃。
还有人等她吗?
她闭上眼睛,不忍看着这空旷的地方,因为看起来太冷。她不肯认清自己无所依靠的境遇。
一滴泪顺着她的眼角流下。
钟繁星再张开眼睛,看见了面前的这个男人。
他的脸看的不清晰,但是这个男人的身材能让她一眼就看出这个男人是段放。
她愣愣的冷冷的看着他。
“你没有醉。”
她慢慢的爬起来,站在他的面前说道:“你是不是很得意,在我问你你为什么离开的时候,你是不是觉得我就是一个被你玩弄的傻子!”
段放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
“繁星,你不要这样。”
钟繁星把他的手甩开。
“段先生,请你叫我繁星。我可不是随意的人。我们两个人之间注意身份。”她看着他露出痛苦的表情,冷冷一笑。
“你痛苦吗?段放我告诉你这不够。我还要你偿还更多。”
她环着他走,手指紧紧的用力的握着,她全身的力气绷为一点,只有这样她才可以控制自己不要扑向他质问着他一切。
只有这样,她才可以保持着钟繁星的骄傲。
她心中不知道说了几次,钟繁星,他是你的仇人,仇人,才能把这些话说出来的。
这明明是对的,为什么她的悲伤还是不可抑制。
钟繁星,你若跟段放比狠心,还是棋差一着。
段放从来没有想到钟繁星会这样对待自己。她好像真的……不要自己了。是自己,是自己丢了她。
他明明知道这样做才是对的,心里为什么还是在对着她说我爱你。
他不能爱她。
这是错的。一切的开始都是错误。
“我只是来拿银行卡的。至于你说的报复我,我劝你还是不要。你是一个好女孩,和……”他沉默了一会,终于把话完全说了出来。
“和蓝岭一起好好过吧。”
这一瞬间,钟繁星终于崩溃。她冲上去把他的衣领揪住,把自己的狼狈不堪展示在他的面前。
“段放,比狠心我真的比不过你。只有你才能把过去全忘掉。”
究竟有多无情,才可以说出一句把她捧手让出这种话。
至少,她钟繁星这一辈子就做不到。她要恨他,恨他一辈子。为什么每次看见段放就会心疼,钟繁星你不要忘了这个男人怎么对待你。你的心痛一点也不值得。
“我们的过去都已经过去了。”
钟繁星脸上的表情越来越狰狞,到了最后忽然又把他推开。
“段放,你以为我会求你吗?你错了,你这一辈子都记着我钟繁星恨你。”
段放看着她,安静又悲伤。
“钟繁星,到底是我对不起你,我们原本就不应该认识。”
不认识?呵,他后悔了吗?她钟繁星就这么不堪吗?
“好,很好。段放你有种。我做什么你不要管。”
她跑开,站在河边,爬上围栏。
段放大惊失色。
“钟繁星,你到底要做什么?你下来。”
钟繁星猛的转回头。“我的死活你都不用管。”
她扑哧的一声,就掉入河里。水面上波纹渐渐的减少。
河面一片寂静,却寂静得可怕。
段放恍恍惚惚的看着上面的水纹,钟繁星她不会游泳啊。他跳下去,看见的是一无止境的河水。她在哪里?到底在哪里?
他在水里转过头,看见了钟繁星已经昏沉的身体,看起来已经了无生机。
他心中一刺,游到她的面前。把她带上岸。
为什么她要这样。钟繁星,我不能爱你。你为什么却一步步的逼我。这算是对我的报复吗?伤害自己,来报复我。
钟繁星迷迷糊糊的睁开眼。
“你为什么要救我?”干脆让她死了算了,她这个人算什么呢,就算是死了,也不会有人伤心的。
“你为什么要伤害自己?”
“伤害自己,呵,段放这叫伤害吗,你段放对我的所作所为才叫做伤害吧。”
这种迟来的关心她不要,也不要想她对段放以前一样爱得死去活来。既然如此,她为什么要给他面子。她都要被他毁了,这点惩罚,不够,一点也不够!
“钟繁星,我们不合适。”
钟繁星看着面前的男人,忽然觉得陌生。
“合适?你为什么在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不说不合适。为什么在我和你做爱的时候你不说不合适。”
段放被钟繁星的口不遮言给惊到。她怎么了,她以前不是这个样子。
钟繁星看着他惊讶的样子哈哈大笑,笑得绝望。
在刚才她跳河的那一瞬间,自己的心是真正的死了。
“你惊讶吗?觉得我陌生吗?段放,我早就应该让我这样对待你。因为你把我毁了。”
“你不喜欢我了,你就不要管我,请你就不要那么好心,因为我会恶心。我看见你的每一眼都会恶心。”
钟繁星说完了话,湿漉漉的她站起身来,孤绝的离开。这次,她主动离开他。
谁也不可否认她还残留着爱,更不可否认她的恨。段放,你如果想好好的过下去,请你就不要再招惹我。
对你好,对我好。
让她在自己的生命里忘记这一段过去吧。
她要坚强,时间会是一剂好药。总有一天,她也许就可以忘掉了。忘记你,段放。
那时候的我,也许就可以回到以前。再也不会如此堕落。但现在的她明白那是以后。
她经过酒吧,男人看着浑身湿漉漉的钟繁星,调戏的吹了一声口哨。钟繁星对几个男人露出了笑,回应的吹了一口口哨。
但她的脚步还是走了。说到底,她还是不想和这些人多加接触的。
段放站在树枝下,看着钟繁星的行为,眼睛一缩,最终还是没有走过去。
钟繁星回到了家,在门口看见了蓝岭。
她淡淡的穿过他。
“你来干什么?”
“我是你的男朋友。”
钟繁星嗤笑了一声。
“难道你已经忘了,这一切都是一个谎言。别人不知道,你不是不知道的吧。”
蓝岭看了她一眼,笃定的说:“我只记得你是我的女朋友。”
钟繁星心中怒火升起来。
“你滚出去。”
蓝岭走近她的屋子里。钟繁星知道自己对付不了他,只能干生气,看他在里面观赏了一圈。
“你干什么?”
“我准备搬在这来。”
这里是金窝银窝吗?好好的别墅不住,偏偏来她这个小窝。这小子居心不良吧。
“不可以。”
蓝岭志得意满的笑,一点也不受钟繁星的话的打击。
“你知道,我是怎么来的吗。”
钟繁星瞥了他一眼。
“你是怎么来的?”
“段放叫我来找你的。”
钟繁星气得浑身都在颤抖。段放啊段放,我是不是该谢谢你,你帮我做了红娘。
“你不想让他看看我住进这屋子里他的反应吗?”
钟繁星的眼睛在蓝岭上下打量。
蓝岭皱了眉,不习惯这种眼神。
“你看什么。”
“我在看你装了什么坏心思。”她转过头,不看蓝岭。
蓝岭挑挑眉。
“你还喜欢段放?不忍他伤心?”
激将法,这对她完全没有作用。
“请你出去,蓝岭。”
蓝岭固执的站在原地不动,他语气坚定的说道:“不管你究竟会不会答应,今天我就会住进来。”
“你……”钟繁星真是好久没有看见这样无耻的人了。
但很快,她又开始笑起来。
“那好,你去搬东西吧。”
蓝岭一出门,她就啪的一声把门关上了。想和她斗,没门。好好的滚回家吃奶去吧。
砰砰砰。
钟繁星很得意,你就敲吧。
半个小时后,砰砰砰。这个人怎么还没走啊。
一个小时后,砰砰砰,这人烦不烦啊。
一个加上半个小时以后,砰砰砰。钟繁星咬牙切齿,恨不得把门外的人抽了筋扒了皮。她告诉自己要忍。
在下一个半小时,哦,不是二十分钟以后,她终于起身,打开门问道:“你能不能滚啊。”
蓝岭不理她,把箱子提起来。
钟繁星看着他的动作,慌了。
“蓝岭,你不能这样做。”她把手撑在门上,脚也抵住门,誓死不从。
蓝岭一只手握住了她的脚,钟繁星跳着重心不稳,自己差点就要摔倒在地。
蓝岭的手环着她的腰,把她带入自己的怀里面。他冷冷清清道:“不要摔了。”
钟繁星连忙挣脱出来,心中脑羞成怒,但毕竟他还算是帮助了自己。她就哼了一声。
蓝岭竟然笑了笑。
“真像小孩。”
小孩,你才是小孩,你全家都是小孩。
她理了理自己的思绪,告诉自己现在最重要的问题不是跟他吵架,而是快点让这人离开。
“你走吧,我不想见到你。”
“我会听吗?”蓝岭用一种鄙视的语气说话。
“这是我的家。”她牵住他的手腕准备把他带出去。
蓝岭却反手把她的手抓住。蓝岭的手和她十指相扣。
钟繁星想把自己的手挣脱开来,他的手只是稍微用力,她就挣脱不开。
“告诉你,最好不要碰我,不然,后果你要自己承担。”
这……这人,吃人臭豆腐还有理了。
“喂,段放吗。”
因为段放这两个字,钟繁星愣了愣,神色一下子变冷了下来。她的手上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支女式香烟,静静地抽着。
她的烟忽然被人夺去。
钟繁星仰起头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蓝岭把电话挂了,痛心的看着她。
“我以为的钟繁星是从来都不会抽烟的。”
钟繁星竟然笑了笑,那抹笑五味成杂。
“蓝岭,那个钟繁星已经死了。”
蓝岭揪起她的领口,。
“因为没有段放就这么重要吗?重要到堕落。”
钟繁星又拿起一支烟,点起了烟,把她的面目变得模糊。
“蓝岭,你不要再关心我了。你最好不要在我身上费时间。这是我很认真对你说的。你是一个好人,我不想伤害你”
“我想做到的事情几乎就没有做不到的。要我放弃你,钟繁星,我告诉你,不可能。还有你不要转移话题,我叫你不要堕落,你就不许堕落。你想段放看见你这个样子吗。”
最后一句话深深的刺中了钟繁星的心里。
“你不要告诉他。”
“刚才段放问我在哪里,我要不要跟他说我住到你的家里了。”
“不要。”
钟繁星一愣,自己为什么要说不要,她难道还心存幻想吗。这件事告诉他不是更好吗,让他们之间的间隙越大越好。
她笑了起来,似哭似笑。
“你告诉他吧。这些都与我没有关系。”
蓝岭拿出手机,打给段放。
“喂,什么事?段放在洗澡。”何敏的声音清晰地在这个房间里回荡。
钟繁星只觉得恶心,一阵阵的反胃。
蓝岭哦了一声就把电话挂了,看着钟繁星的脸上的表情,他心中弄还是有些不忍。他对着自己心中的不舒服对她说道:“其实,段放对你——”
“你不要说了。”
蓝岭一说段放,钟繁星就像一只炸毛的猫。
她看着他,眼里有着谁都不能靠近的孤寂。
“关于他的话,我一个字也不想听。”
蓝岭想要靠近钟繁星,想要把自己的肩膀给她。
钟繁星一看见蓝岭靠近,就全身发抖的躲着。他从来没有看见这样脆弱的她。他喃喃的说道:“忘掉他,我们好好的谈一场。好吗?”
“不要,所有人都是坏人。陈生是坏人,段放也是坏人,你也会是坏人。”她看着远方,看起来有些呆呆的。
蓝岭吃惊了,把她肩膀摇晃着。
“钟繁星,钟繁星?”
“你傻了啊。”钟繁星回过神来,鄙视之。
蓝岭心中呼出一口气,刚才她的模样真的吓到自己了。
“只要你是正常的就好。”
钟繁星踹了他一脚,想把他踹得远远的。这都是什么话啊。
原本悲伤的气氛淡去很多,她站起来说道:“你快回去吧。我这里只有一间卧室,你如果要睡就睡在沙发了。”
蓝岭这种大少爷怎么会睡沙发。
“好。”
钟繁星吃了一惊,看着蓝岭已经拿出来铺盖的动作,想到这些少爷还真的是爱吃苦啊。蓝岭,是。段放——也是——
一想到段放,她整个人立马就变得沉重。算了,算了,她摇摇自己的头。不要再想了。
今朝有酒,今朝醉。哪里还能管其他呢。
她和段放,还想什么呢。最好的就是他们永远也不见面。
她睡觉的时候好好检查了自己屋子的门有没有关好。这都是对蓝岭那个家伙的不信任,给他住就算好了,要是让他偷偷跑进自己屋子那就完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她起来得有一些完,十点才起来。她准备要出去找工作,她卡里的钱差不多要用完了。诶,对了。现在不是有一位金主吗。
她出去,看见蓝岭在做东西。
“你要出门吗?”
钟繁星点点头,等她找蓝岭乖乖地拿出钱以后,她就去找工作。
“蓝岭,你住在我家,又吃又住的,好歹也是一个大男人。你是不是应该交出一点钱啊。”
“钱?”蓝岭不乐意了,他想着就凭他们两个问的关系,还用的着说到钱的份上吗?他本来准备帮钟繁星交钱的,现在他却不乐意了。
钟繁星那可着急了,自己本来就没有多少钱,还让有个人自己这里免费住,这可能吗?自己又不是一个傻子。
“蓝岭,你可真小气。”
蓝岭点了点头,不理她。
钟繁星假装哭了哭。
蓝岭明知道是假哭,还是忍不住自己的妥协。
“好吧,要是你今天陪陪我,我就可以 付钱。”
有这样的好事?她忽然灵光一闪,想到了某种行当。
蓝岭感受到她眼神的鄙视,真是躺着也要中枪。
“你要是把陪想成另一种行当我也不介意,你这样或那样都可以。你的样子勉勉强强符合我的审美观。”
钟繁星翻了个白眼。
“你就想着吧。”
蓝岭也回给她一个白眼。、
“好好等着我的饭。”
饭桌上,钟繁星吃了第一口,她感觉自己要被毒昏了,自己的舌头上辣得要麻痹,她掐着自己的脖子看着蓝岭。
为什么看起来很好吃的东西这么难吃。
她要死了,要死了。
她永远也忘不了就是面前这个男人毒死自己的。她两眼一翻,夸张的倒到饭桌上表示她灵魂所生成的震动。
蓝岭呵呵一笑,露出标准大反派的表情。
“你就安息吧。”
瞬间,钟繁星就活了过来。
“蓝岭,你无情无义的伤了我的心。”
蓝岭学着她的样子翻了个大白眼。
“不要玩了,你在不做饭,你就会被饿死了。饿死了你不重要,更重要的是我。”
钟繁星拿起手机,准备去做菜。
蓝岭却拦住,抓起了手机。
“你要干什么?”
“玩手机做出来的菜不好吃。”
钟繁星哼了一声,滚到厨房里任劳任怨的做饭菜去了。
等钟繁星端出来的时候,蓝岭表现出了无比的嫌弃。
“这菜怎么这样的不好吃。”
钟繁星嘚瑟道:“不好吃就吃你自己做的饭啊。”她的饭可比他做的好吃了。
蓝岭无话可说,只能低头吃着嘴里的饭。这饭有点太软了,他正想提出意见的时候。
就看着吃饭的她露出得意的笑容,灿烂得连他的心也狠狠的动了一下。他想,如果这就是一辈子,那有多好。
吃完了一顿饭,钟繁星收拾碗筷,然后对蓝岭说:“这下子,你该还我的手机了吧。”
他得意的说:“不能。”
钟繁星哼了声。
“真是幼稚。”
蓝岭刀枪不入。
“我就是幼稚怎的啦。”
蓝岭把手机拿出来,在钟繁星的眼前摇了摇,别提那得意劲了。
钟繁星想打开电视,蓝岭手先快一步的抢走遥控板。
钟繁星:“——”
钟繁星向蓝岭砸去一个软趴趴的抱枕。蓝岭一手接住,心情愉悦得不得了的样子。
钟繁星不想跟幼稚的男人计较,自己走进屋子里没事做,竟然恍恍惚惚的睡了。
等她醒来,已经不知道是有几个小时了。这一觉还睡得挺长的。她出来没有遇见蓝岭,便打开电视的按钮。
“据段放的母亲证实,何家的大小姐何敏将成为上一任总裁的媳妇。他们将要订婚的消息已经通过各种渠道发布。这将会是世纪大婚礼。”
钟繁星一下就愣住了,世纪大婚礼,她坐在那里仔细的品味那个词,但是再怎么想,自己的心里只有苦涩的滋味。
你是不是忘了给我的一个婚礼,可惜,那场未来的婚礼永远也不会到来。你说得对,我们的相遇就是一种错误。现在的我,宁愿从没有遇见你。那我便可以不痴不苦不为你悲伤成河。
蓝岭不知道是何时站在她的背后,他刚刚从厕所出来。
看见她的模样,他就知道一切都被发现了。手机遥控板他都拿走了,最后的她,还是发现了。一切,都不可阻止。就如同他爱上一个爱上别人的女人,他无权更改。
“繁星,你只要说一句你还希望和段放在一起,那么我无论干什么都会把他弄到手然后给你。”这是他能给她最好的也是最让他悲伤的礼物。可是只要她想要,他就绝不后悔把她拱手让出。
房间很静。
钟繁星说道:“蓝岭,你伤心吗,我也和你一样伤心。我以为我可以忘记他,以为我会恨他到不可自拔。到现在我才发现,呵,一切都是骗自己的。”
蓝岭从后面抱住她,她像一个木偶,一动不动。
“你就告诉我,你是不是想要他。”
“不,我不要。我不想因为他而变得面目全非,他喜欢其他人,就让他喜欢吧。这是对他的成全,也是对自己的成全。”
蓝岭笑了一声,如果他能像钟繁星一样有一颗豁达的心那就好了。但是,他知道是不可能的。他这辈子,都不想放手,即使自己悲伤得无力自拔,他也不愿放手。
“繁星,我爱你。”
他轻轻地呢喃,更像是一种自言自语。
“蓝岭。”
“嘘,不要说话,不要把拒绝我的话说出来。我只是爱你,我不要你付出什么,你不必惊慌,我什么都不想做,只是想默默地陪伴你。”
爱情两字,怎么可以这样的不饶人,她爱段放,蓝岭爱自己,命运啊,你总是爱开玩笑,让所有的人都煎熬着。
我一直在想我怎么可以获得幸福,可是永无答案。
“蓝岭,我这辈子不会再爱人了。你离开吧。”
蓝岭摇摇头苦笑。
“繁星,你为什么不愿意接受我呢。我的心你还是没有看明白,那我再告诉你一次,我爱你。”
钟繁星站起身来,走进自己的屋子里,冷漠而无情,她在心里说道:钟繁星,这样才是对的。不要再对他好,他最好永远都不要回来。
一个人的孤独已经无可治疗,两个人在一起的孤独终究只是更大的孤独。
她骗不了自己的心,她现在不能骗自己忘记了段放。她想通了,自己爱上了一个人渣,虽然这件事让人并不开心,但是她不可躲避。
她也更不可能把蓝岭卷进来。
蓝岭他是无辜的。
她忽然想去看段放结婚的样子,她应该活得更加的拥有勇气,直面着自己的悲伤,慢慢的看着他离开。
她走出去对蓝岭说道:“他们订婚的时候,你带我去吧。”
蓝岭挑起了眉头,没有说话。
钟繁星挑起嘴唇苦笑道:“你不用怀疑我,我是不会自不量力的闹婚礼的。”
蓝岭很想把她的苦笑变成真的开心大笑,想把她按在自己的怀抱里,但他知道这都是不可能。她爱的是另外一个人。
“我出去逛逛。”
她的工作没有着落,自己再多么伤心,世界依旧在不停止的转动,她还要吃饭。
她走到大街的时候。
以前的老板忽然打出了电话,虽然不知道没有任何交情,还辞掉自己的老板有什么事,但到底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钟繁星啊,你要不要回来工作。”
回去?这算得是一个好消息,可是,她并不开心。
她又想到了段放,老板打这个电话肯定是因为段放。段放啊段放,你何必帮我。你这是在帮我还是在害我,逼着我在回忆的漩涡里无力自拔。
她顿了顿。
“好。”
这是段放给自己的机会又如何,她和他的关系现在只不过是陌生人,她何必躲他。她要让自己做到就算是在他的面前自己也没有感情波动。
现在的悲伤,现在的以为永远,它总有一天会被时间带着走。
你抛弃我又如何,所有的悲伤总一天会逝去。
她去上班。
许多的同事都笑着,在她的面前恭喜又回来了。钟繁星淡淡的笑着。
钟繁星上厕所,刚要打开门的时候听见人说:“诶,那个钟繁星怎么又回来了。”
“哼,我听说啊。是段放给老板打电话了。钟繁星和段放有关系。”
“不会吧,段放都有未婚妻了。”
“呵,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钟繁星淡淡一笑,所有的话都是左耳进右耳出,等着他们离开了才出来慢慢的洗着手。没有委屈,也没有无济于事的愤怒。
所有的事,不过都是看待罢了。
你如果看轻了一件事,那么你就不会容易受到伤害。
这点点的闲言碎语又怎样,这一生她都没有求别人站在自己这一边,君子和小人之分,总是会在时间里慢慢的划分。
所谓日久见人心,不是假话。
那一天,慢慢的等着它来,不必惊喜,不必着急。这才是真正的宠辱不惊。
她下班以后,就回去,走到楼梯间的时候看见一个人窝在楼梯下。
钟繁星路过。
等等……
她看到这个人竟然是段放,她准备走开但最后他还是留下来
她问他你还好吗?
他眼睛看起来模模糊糊的,看着繁星说我喜欢你,真的很喜欢你,可是为什么?你和我之间就真的有缘无分吗
钟繁星心中复杂,最后只冷漠的说道:“是的。”
当初他们的未来是他给丢弃的。现在已经不可能再回去了。
他是别人的新郎,他们之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时光之河,已经把他们阻挡,再也回不到过去。他们都需要理智做事。
“我后悔了,我们再回到过去好不好。”
过去,过去的他,告诉她,他会娶她。告诉她,他们要一生一世。什么是过去,那就是过去。
可是要成为别人新郎的他,怎么能说出这种话,他和她之间已经没有未来。
她看着他摇摇晃晃的笑了一声,还真是醉了,不醉他会说出这种话吗?答案是绝对不会的。
每个人之间的缘分都是有限的,而你恰好把我们之间的缘分给浪废掉了。
他们谁也不能怪,要怪的也只能怪自己。当初的他们,以为会战胜一切,但事实到头来,还是抵不过现实。
“你回去吧!”
他把她抱的越来越紧,嘴里说着不要,就像迷路的小孩抓住了唯一的一根稻草。
她对他的行为没有反抗的力量,她这一瞬间竟然如此轻易的就丢盔弃甲。
他感受着他的体温,感受熟悉的双手,放在自己的腰间。
放纵吧,放纵自己。就在这一刻,在他没有清醒过来的时候。
月光清亮,映在她的脸上,她已经满脸泪水。
从此以后,再相见,让他们的情意成灰,了无痕迹。
“你可以对我说一次我爱你吗?”
“呵,我喜欢你,你难道还不知道吗?”他看起来清醒无比,觉得她所说的问题简直不像是个问题。他摸着她的脑袋,眼睛突然变得认真起来有些起来,“有些东西不说更显珍贵。我从来都没有对你说我爱你。如果你要我说,我可以对你说在我抚摸你头发的时候。在抱着你的时候在亲吻你的时候。我无时无刻的都在说我爱你!”
繁星,今天是我爸祭日。
他把他的头放在他的身上显得无比的哀伤。这样的他,让他自己不能放手。
她静默着站的,如同路边的灯一样的安稳,安稳得好想在他的肩上,一辈子不离开。
“繁星知道吗?其实我一点都不想离开你。可是没有办法因为你是我的杀父仇人女儿。
我想过不要离开你。可是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
我想离开你,彻底离开你。我也一样的做不到。我的眼睛总是会想着你的转悠。”
杀父仇人的女儿,这怎么可能。她从没有像这一刻不相信自己和他的未来。
“段放,你给我说清楚。”
“你的胸口处有块胎记,我记得的,在那次车祸中,肇事者的女儿有一块蝴蝶状的胎记。你去问你父亲。”
钟繁星摇了摇头,为什么她的记忆里没有这些事情。
“段放你走吧。”
原来事实是这样,她们家真的是发生过这件事吗?
她不知道,这个事实太震惊,让她不能接受。所以她犹豫再三还是打给何敏。
段放倒在她的身上,何敏下车的时候脸色非常不好。
她一把把车门摔着关上,看着钟繁星:“你死性不改,他都要和我结婚了,你还要多加阻拦吗?”
钟繁星没有说话,段放的话她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发生过,所以现在她也不知道用什么状态面对何敏。原来以前都是自己误解了段放的做法,她突然觉得自己与段放还有微小的可以挽回的机会。她要去问爸爸,这一切是不是真的,最好这一切都是一个误会。对,她要去问爸爸。
她看着何敏把段放带走的时候心里刺了一下,但是她依旧在原地站着,看着他们坐上车渐行渐远。
“繁星。”男人的声音里带着微微的苦涩,他就这么叫着,看着楼梯下的她,觉得自己好像一辈子都不能靠近。
钟繁星转过身看见蓝岭笼罩着的悲伤,无话可说。
她最终还是伤害了他。
既然如此,长痛不如短痛,早早地叫他放弃自己最好。
“我和段放可能又会在一起了。”
生气吧,远离我,就让伤害止于此刻。
“哦。”
男孩竟然笑了起来,像什么都没有的说道:“那真好。”
“蓝岭。”
钟繁星叹了一口气,内疚得说不出话来。
“如果你和段放在一起了,可以告诉我。”
钟繁星摇摇头,她不想听了。为什么?他不骂她,不指责她,让她第一次觉得一个人的祝福可以有这样的沉重。
“蓝岭,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出来吧,我都可以接受的。”她瞪着双眼,这不是瞪蓝岭,是自己对自己生气,他太好,好到自己都不敢接受的地步。
“繁星,这一辈子我为你做什么都可以,但我提一个愿望好不好,你亲我一口,在一刻让我感受到做你的男朋友是怎样的感觉。在未来,我不会打扰你的生活。”
女人上了楼梯,在昏黄的楼道里,轻轻地吻上男人的脸颊。
蓝岭苦涩的一笑,这下子他是真的没了机会了吧。在看见钟繁星和段放相处的模样,他终于知道她爱的是谁。在那一刻,他想的竟然是要他那个傻傻的女人快乐,终于他还是要把这个秘密告诉她。
“当年开车撞死人的并不是你的爸爸,他们没有时间吻合。而何敏一直不穿抹胸的衣服,就是因为她有一块胎记,她表面上没有时间吻合,但实际上,深查下去,她的确撞了人。我有证人和证据,你以我的名义到公安局去吧。”
“谢谢。”不知道为什么钟繁星笑着的时候漫起来了泪花。
“你结婚的时候,我一定会到的。这件事没有告诉段放是因为想看看段放娶了何敏之后知道这件事会怎样,我提前告诉了你,你至少要让我做你的伴郎吧。”
“如果我的婚礼上没有你我就不结了。”
他的脸上浮起大大的笑容,她第一次看见他那么开心,他的眼却温和得让人悲伤。
晚上已黑。
钟繁星在白天到了警察局,给警官一份资料。
警官看了这些资料面色沉重了下来,这里面可是一件大事,足以让全国震惊。
“这些证据属实吗?”
“这是蓝岭叫我给你的。”
警官的神色变得轻松多了,如果是蓝家要办的事,那办起来就轻松多了。也不知道何敏是做了什么事才招惹到这个难以招惹的蓝岭,这足以让他们家破人亡啊。
在结婚典礼上,段母进入化妆室里,看着何敏脸上精致的面容,满意的笑了笑。
“敏敏啊,你可千万要和我的儿子生个大胖孙子。”
何敏羞涩的笑了。
“是,我全听阿姨的。”
段母故作恼怒。
“还叫我阿姨呀。”
“妈。”
“这才对嘛。”
“可是妈,我就怕一件事,万一那个贱女人来了怎么办。”
段母拍了拍何敏的手。
“你就放心吧,就算她进来,也翻不起大浪花。”
何敏得意的笑了。钟繁星,你跟我斗,段放最后还不是落到我的手里了。
就算是段放不乐意也不行,她可是藏着一把水果刀,如果段放不听自己的话,她就自残。她认识段放十几年,为了段放什么都可以做。没有人会比她爱段放了。
门被敲,进来了一个人。
他在段母的耳边说几句话。
“何敏啊,你就好好的等着结婚吧,我有点事就不陪你了。”
段母一出门,脸色就变了。
她走进一个地下室,看见段放被关在里面,还在奋力的想把绑着的顺子挣开。
“你就那么喜欢那个钟繁星?”
“妈,我觉得你变了,你从来没有这么对待我。”
段放放弃了挣脱顺子的蠢办法,他试图让段母回心转意。
“你放心,妈还是心疼你的,只要你结了婚,我就会像以前那样对待你。”
段放知道试图从他母亲这里突破是不可以了,也不知道何敏对他的妈吃了什么迷魂药,才让自己的妈那样的对待她好。
“妈,说到底我还是会跑的。你可能让我这个样子结婚吗。”
段母的神色一沉,说到底现在她也在想怎么才可让段放试图主动去结婚。
“那么,这样吧,如果你喜欢的人来了,并且说她还喜欢你,我就可以让你们走,怎么样。”
“好。”
他相信繁星一定会来的。
段母刚刚走出去,就有人来说:“钟繁星来了。”
段母皱眉,真是一个讨人厌的家伙,看来她还要真的好好对待钟繁星这个人了,不然一不小心就会让自己摔个大跟头。
段母看见钟繁星的时候,钟繁星的面色很镇定,和她想象当中的激动完全不一样。她反而看不透了,这人究竟来的目的是什么?是钱吗,那倒是好打发。
“钟繁星,我出一千万,你离开段放。”
钟繁星淡淡的扫了一眼,挑起笑容,依旧对着她温柔的笑。
“谢谢,不用了。”
段母下了一个评语,深不可测。
“钟小姐,你要知道一千万已经不少了。千万不要好高骛远了,不然你一分钱都拿不到。”
“我一分钱都不要。”
婚礼已经开始了,他们向旁边看,钟繁星依旧镇定,镇定的让她觉得这一切应该不是那么简单。
段放转过头看钟繁星在和自己的母亲有说有笑。
他心中一痛,简直是不可相信。繁星,你真的放弃我了吗。
不,就算是你放弃我,我也不会任由你走的,他正准备跑向繁星的时候。
外面忽然有警车的滴滴声。
钟繁星把头转过去,轻轻地微笑,她想要的,她想看见的,马上就会出现了。
警察走了进来,段母十分的不满,再怎么说她也是一个大户人家,响当当的,有名的。警察竟然这么不给面子,在今天抓人。
警察走向何敏的时候,她才开始发现是事实和自己想得并不一样。
她也不顾身份,小跑的走向中心。她一去,警员就给了她一张照片,看见那张照片,她简直是收到了晴天霹雳。这,这不是自己的老公出车祸的那一天吗。她看着何敏,恨不得把她的肉一块咬下来。
她没有想到,没有想到,原本千辛万苦想找到的人就在自己的旁边。亏她平日里,对何敏那么好,她真得是糊涂啊。就算是要钟繁星嫁入他们的家也好啊。
蓝岭就在一旁冷冷的看着。
段放也没有想到,那他不是错怪了钟繁星吗,他在这一刻简直不敢面对钟繁星,他的逃避,他的纠结原来是这样的荒唐。她究竟会怎样想他。
“段放——”
是钟繁星的声音。
“在。”他含糊不清的回答,她究竟会说什么,她又会有多生气。
“我们现在还可以在一起吗?”
“繁星,我错了。啊,什么?你——你——说在一起。”
“是啊,在一起。”
他们的双手连接在一起,十指相扣。
何敏看着他们的双手,拿起一把刀刺向钟繁星。钟繁星都是你害得我失去了幸福,她看着没有反应的钟繁星浮起疯狂的笑容。
刀捅进了身体,血,渐渐地流下来。
是蓝岭,他躺在血泊里,一个人微笑着看着钟繁星。
钟繁星蹲在地上,流出泪,嘶声力竭的问:“蓝岭,你究竟怎么了。你不是说过,你要看我结婚吗,你不来,我是不要嫁了。”
“繁星,我不在了我不放心你,你和段放好好过,他是喜欢你的。”
钟繁星像小鸡嘬米的不断点头。
“我答应你,什么都答应你。你不要死了好不好。”
蓝岭笑了,费力的抱着她说道:“其实在我的眼里,繁星哭着的时候也好可爱呢。但是我不想看见你哭,因为舍不得。不要哭了好不好。”
“好。”
蓝领的手瞬间失去了力气,他的眼闭上。
钟繁星崩溃大哭。
今天是蓝岭的忌日。
他们穿好结婚的衣服站在蓝岭的墓碑面前,今天他们要举办一场特殊的婚礼。这场婚礼,他们要蓝岭面前举行。
明明说过不哭的,但钟繁星还是忍不住在段放的怀里哭得一塌糊涂。
段放抱着她,轻声的安慰着。
蓝岭,我们过得很好,期待我们来生再相见。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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