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的回忆抹不去的乡愁(逝去的那一抹乡愁)

儿时的回忆抹不去的乡愁(逝去的那一抹乡愁)(1)

儿时的回忆抹不去的乡愁(逝去的那一抹乡愁)(2)

逝去的那一抹乡愁,炊烟袅袅

文 乔金铭

小时,总想摆脱父母和家乡的羁绊,走出穷山沟去看看外面的花花世界。长大后,身处异地他乡久了,自然就会想家,才切身体会到那种归之不能,辗转反侧的乡愁。家乡的一草一木、老景旧物都历历在目;风土人情、乡俗村规,依然了如指掌。然而,那些早晚飘荡在村子上空、家家户户屋顶上的缕缕炊烟,总能让我忆起往昔、想起过往。

我思恋家乡的炊烟。早晨和傍晚,在金光四射的朝霞或绚烂多彩的晚霞映衬下,烟囱里都会冒出袅袅的炊烟,缓缓飘向天空,整个村庄就被笼罩在柴草燃烧后淡淡的、糊糊的气息之中,宁静而悠远,恬淡而自然。故乡静谧的容貌、炊烟笼罩的模样,从我懂事起便永远地定格在记忆的最深处,缠绕着梦牵魂绕的思念。那份清新和亲切,永远浸透着熟悉的味道,每一次想起都暖意融融,每一次忆起都是浓浓的乡愁。

我惦念家乡的炊烟。自从我背上行囊离开家乡,不管是求学还是在异乡漂泊,但凡有炊烟萦绕的地方,总会唤起我对家乡那份难舍的眷恋。想家时,炊烟是房屋上升起来的云朵,是柴草灶火化成的幽魂,是村庄跳动的脉搏和均匀的呼吸。那一刻,袅袅炊烟就是这个世界对我最温情的告白,亦是我对这个世界最温暖认知的起始。近三十年来,游荡于钢筋、水泥、车流、人潮的繁华城市,并没有感觉拥有太多的快乐,这个如江湖一般的都市,留给我的只是繁华背后的喧闹。多少次夜不能寐,就会怀念儿时的家乡,唯有乡愁才会让我静心于这座喧闹之城,帮我寻回久违的恬静与旷远;而家乡的那缕极富诗情画意的炊烟,总能让我瞬间感念到乡村人生的质朴与纯真。

炊烟,作为一种象征,曾是旧农村那个年代独一无二的风景线。当灿烂的朝霞映红东方天空,晚上夕阳西下红霞漫天,缕缕炊烟就会从千家万户参差不齐的烟筒冒出,各家的主妇们一定在烧火做饭,为家人准备餐饭。中午通常是不做饭的,为了节省时间,乡亲们下地劳动都带着干粮,自然就少有炊烟升起。早晚升腾的这些炊烟,无风时扶摇直上,像一根根直挺挺的黑柱,冲向天际,直上云端;有风时则随风而动,似一条条黑色缎带,飘飘飞舞,匆匆散去;晴天时,冒出烟筒,袅袅升腾,似戏台上的仙子莲步轻移,轻甩水袖;阴天时,虽出离烟筒,却慢慢腾腾在屋顶盘旋,畏手畏脚,像年老长者的蹒跚步履。但最终,这些炊烟都将弥漫于广袤深远的天空,或幻化成云朵,或随风悠扬,觅不得踪迹。

炊烟,对于玩心极强的孩童们而言,那绝对是家长们无声的召唤。那些不谙世事的孩子们,时常嬉戏于街头巷尾,跑到村外的打麦场上,尽情地肆意玩耍,总是将回家吃饭的事抛之脑后。此时,父母唤儿回家悠长起伏的呼喊声大多都是徒劳,但是只要不经意地看一下自家屋后的烟筒上氤氲的炊烟,小伙伴们立刻就地解散,一溜烟欢呼各自飞奔回家,的确是为了免受父亲的呵斥和母亲的责骂。

炊烟,对于整日躬耕田亩的家乡农民来说,像极了报时的钟表。引颈探看自家屋顶上的烟筒,冒了炊烟,说明家中的女主人正在烧火做饭;饭菜将熟之际,釜底抽薪烟筒冒出的黑烟就会变成浅淡的青烟;从有形到炊烟散尽,晚饭就该端上桌了。于是,劳动者们就麻利地收起手中的农具,赶着车马、哄着牛驴,沿着田间小路回家去了。

我喜欢家乡的炊烟,喜欢炊烟弥漫的飘逸纯朴,喜欢炊烟升起的宁静悠然,喜欢炊烟飘荡的洒脱空灵。那萦绕在村子上空的炊烟,恰似一首婉约的小诗,一幅随意泼墨的画,心中一道永恒的风景线。

青山依旧,绿水依流。乡村的炊烟早已脱去了锦织的轻纱,离现代化的生活越来越远。如今,随着新农村建设和精准扶贫政策的落实,乡村的草房、瓦房和烟囱早已在视线中消失,成了绝迹的候鸟。昔日贫穷落后的乡村,插上了奔向小康生活的翅膀,家乡到处充满现代化的气息,多数人家用的都是电气化,那锅里滋滋的炒菜声响,无不透出诱人的香味。只是每次回家,再难寻觅村庄上空徐徐升起的醉人炊烟。

不曾别离故里,就不会懂得难以割舍的乡愁。人生其实就像炊烟,离开自己熟悉的地方,飘散出去,寻找蓝天,就会飞到空中,变成一朵白云。寻觅踏实,就会沉入大地,扎根结果。其实,翩翩炊烟就是一条绳索,牵引着游子回家的心儿,烟火不断,乡愁不息,从少年到暮年,从青丝到白发,始终没有离开如烟如雾、如纱如云的炊烟。

炊烟袅袅,乡情缕缕,剪不断理还乱的永远是浓浓乡愁。

儿时的回忆抹不去的乡愁(逝去的那一抹乡愁)(3)

授权作者简介:乔金铭,甘肃漳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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