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车是谁的想法（他们把造车的权力）

2016年汽车市场还处在蓬勃上升期，中国品牌的市场份额一度行至多年来的最高点。在柏林，领克首场品牌发布会上，一个尖锐的发问被抛出：“世界上还需要一个新的汽车品牌吗？”

文 | 盐里

编辑 | 金匝

运营 | 橞楹

第一次

“啪！”一声，场记板第四次打响了。

十多人的团队安静了下来，三只大灯投下的亮光里，两架摄影机正聚焦着谷春旺。尽管这已经是拍摄的第四条，紧张感依然从他的眼神里流了出来。几分钟前，他还自我鼓励说：“为了领克五周年，拼了！”

这里不是表演现场，谷春旺也不是一位演员。他是领克的第一批员工，曾任渠道建设经理，负责领克店的选址建店工作。10月12日，领克五周年纪录片在第一家建成的领克中心内正式开拍。这一天也是谷春旺入职领克的纪念日，他回到了自己带头建起的第一家领克店内，第一次面对镜头，把思绪拉回故事的起点。

▲ 第一家领克中心。图 / 领克官方视频号截图

那是领克尚未在国内面世的筹备期。2016年，谷春旺接到任务，为领克建第一家店，打个样。

似乎是有时运降临，最初的选址十分顺利。开始选址一个多月后，合适的投资人、合适的店铺都出现了。“机缘巧合，我们正好很有缘分地碰到了这家店在空置。”谷春旺说。店铺最终选在杭州石祥路的汽贸圈内，周围的奥迪、奔驰、本田、大众等4S店已驻扎多年，刚出生的领克作为新入局者，闯入了老牌林立的汽车世界。

给新来者的考验很快出现。店铺的第一版样式根据领克的高端定位，采用了北欧风格，原木色为主。建成之后，各专业、各部门的人陆续参观，“原木风格过于亲和”“好像更适合家居店”，修改的意见不断堆叠，最后合成一个残酷的决定——推翻重建。

“当时谈不上灰心丧气，就是一点点小的挫折感，心里稍稍有点失落。”谷春旺回忆，“但是为了把领克品牌，一个全新的品牌做好，我们认为一次两次都不是问题。”第二版店铺敲定了“黑白灰”风格，那些与传统4S店相去甚远的风琴墙、铝拉网、互动体验柱一点点地被填进设计里。

然而，打破传统也并不容易。店铺前的巨型风琴墙图纸改了又改，经销商施工安装的视觉效果不好，拆了去定制；定制的材料长度超出了运输限制，改了再设计。店内的一堵黑色墙面曾换过三种材料，从黑漆到墙纸再到最后的墙板……类似的故事在建店的八个月多里不断发生。

谷春旺回忆里，建成那一天的事情已经有些模糊了。但他记得，验收结束后整个团队聚在二楼，沉浸在完工的庆祝氛围里。他独自一人走到一楼大门前的C型吧台边坐下，环顾着四周。一种莫名的放松、欣慰在他体内舒展，“从0到1，我们终于做成了一件事”。

▲ 谷春旺介绍领克中心外独特的风琴墙设计。图 / 领克官方视频号截图

对于很多领克人来说，挑战“从0到1”是一种常态，他们也得以尝遍许多的“人生第一次”。时任领克的销售总监杨泽亲历了第一批领克车的抢订全过程。当时的领克打算做一个史无前例的尝试，在自己的APP上线抢订程序。

杨泽有着丰富的销售经验，但做抢订程序还是第一次。一个可以体现“第一次”的细节是，2017年10月17日中午，抢订程序就要开启最后的调试，他在凌晨3点才猛然想起“程序还没有安防火墙”。好在两小时后，IT部的同事就完成了这款补丁。

后来的故事杨泽用“不可思议”来形容。正式抢订的那天，领克一共推出了6201台车，其中一款蓝色的耀pro在1.7秒内一抢而空。看着显示屏幕，杨泽难以置信，第一反应是系统崩溃了，“开玩笑说，我当时看IT主管的眼神应该有种想杀了他的感觉”。

几分钟后，杨泽确信了，数字没有出错，系统也没有崩溃。那一天，201台领克01时间限量版2.1秒内订完，6000台领克01量产版汽车137秒内全部订完——“第一次”的尝试成功了。

▲ 杨泽谈销售工作。图 / 领克官方视频号截图

跨入旷野

更早一些，在第一辆领克车上市前，在第一家领克店建成前，时任吉利集团HRBP高级经理黄丹飞接到的任务是，找到一群敢于挑战“第一次”的人。她需要在短时间内把还不到50人的领克团队在售后、渠道、产品、市场等方面的人数都翻一番。同时，这群人还需要一些“够领克”的特质——有梦想、有潜力、敢创新、敢挑战。

“其实我觉得愿意加入领克，就是敢挑战的一个表现。”黄丹飞笑着回忆。

那是一段在白纸上描绘的日子。吉利汽车集团高级副总裁、领克汽车销售有限公司总经理林杰采访时把领克工作人员比作“一支创业团队”。当时的领克甚至还没有对应的中文品牌名字，整个团队专职的HR只有黄丹飞一个人。很多时候，黄丹飞甚至更需要去做一些HR以外的事。

▲ 黄丹飞在日常工作中。图 / 领克官方视频号截图

有时，她会成为一个“包工头”。黄丹飞曾被安排负责对接领克的办公区装修。她此前没有任何装修经验，也完全看不懂设计图纸。装修工作从安装看图纸的软件开始，到带着卷尺一遍遍地测量场地，再到研究门应该往哪个方向开，插线板的接口应该安在哪儿，墙应该涂什么颜色，要定制什么样的桌椅、柜子……每一天都是全新的挑战。黄丹飞速成的方式是去找建店团队的同事，“当时他们天天被我拉着，讨论研究怎么装修。现在回想起来是挺特别的一个记忆”。

还有时，黄丹飞也会成为一个“设计师”。采访那一天，黄丹飞找出了当初领克工牌的样品。一大串的工牌在桌面上一一铺开。底色有很多版，红的、黄的、蓝的，牌绳上“Lynk & Co”的logo用多大字体、字间距多少也几经修正。“这还只是其中的一部分。”黄丹飞说。

她的目光来来回回地在工牌上游走。那些工牌虽然样式不一，但每一张工都贴着她五年前的照片。过去的容颜摆在眼前，黄丹飞突然感慨起来：“看了一下，觉得都快不认识自己了。我在领克5年多，度过了自己人生里青春的尾巴，也完全变成了一个不同的自己。”黄丹飞把这种“不同”解释为一种不断跨越边界的学习与自我的更新。

其实，跨界的基因在领克发展史里也很容易找到，一些与汽车毫无关联的元素被写进了它的故事。比如，领克02的新车发布会上出现了工业风的集装箱、铁艺横梁、朋克墙，摇滚的人群里还穿梭着调酒师、DJ的身影。到领克05上市，领克团队天马行空地提出要拍一场电影，于是人们在一款新车的宣传影片里看到了犹如《盗梦空间》的空间折叠，类似《头号玩家》的虚拟世界，以及身手不亚于《攻壳机动队》里斯嘉丽·约翰逊斯的女特工。甚至就在一个月前，领克还携手虚拟偶像泠鸢发布了新歌，共创的MV三次登上B站的热门榜……

▲ 领克举办一年一度的Co客大会。图 / 领克官方视频号截图

边界无限扩张，而选择拓荒的勇者们也有幸遇到了更广阔的天地。

像黄丹飞一样，很多人在领克都完成了超预期的成长。朱晶在加入领克前曾是另一家汽车品牌的培训讲师。他曾以为自己很可能一辈子都会陷在“培训讲师”的行内，没有太多其他领域的挑战和变化。但在领克，机遇和变化不断发生。数年过去，朱晶成为了领克管理服务部部长，跨入了过去不曾望见的旷野。

人与人的边界

自内而外地，边界线也延伸向领克车主们，连结起人与人的情谊。

五年来，领克陪伴着一些车主度过了人生的重要时刻。杨泽策划了许多交付现场，也听过很多感动案例。一位北京的车主选择在结婚纪念日提走一辆领克汽车，当作送给太太的礼物。交付那天，这对夫妇的日常影像就播放在店内的LED大屏上，妻子看后感动得眼珠打转。另一位武汉的车主在领克的提车现场向自己的女友求婚，最后，气球、鲜花和那句“我愿意”都到位了。林杰也在采访中提到，五年来Co客活动连结起了几对陌生的男女，自己还会收到新人们的喜糖。

当然，也会有命悬一线的时刻。一家沈阳领克中心店的总经理曾给林杰分享过一则车主故事。在东北一条偏僻的道路上，一位车主在某个冬夜发生了交通事故，陷入了昏迷。安全气囊弹出，车辆自动联系到远程端的领克救援中心，救援团队不断呼出，试图唤醒车主，等车主清醒过后，又继续保持通话，直至救护车和警车的到来。最终，汽车彻底报废，但车主没有生命危险。不久后，他又出现在领克中心店内，对着店员说“再来一辆领克车”。

沈阳的故事不是个例，领克的救援团队365天、24小时待命。陶国卫当年也是其中的一员。

大概两三年前的一个深夜，陶国卫躺在床上，准备入睡。合眼前，他看到工作群里的消息称，台州领克中心接到了一位女司机的求助电话，一辆领克03的车胎爆了，事故地点在距离中心半小时路程的某大道上。而陶国卫发现，从自家出发的话，10多分钟就可以到达。

刻不容缓，他立马从床上爬了起来。黑幕下，他检查了车辆，换了车胎。整个过程，在旁的女司机把感谢话语说了好几轮。陶国卫却告诉她：“这是客户应该享受的权益。领克的车主终身免费道路救援，终身免费质保，终身免费流量。”

参与救援之后，陶国卫能感受到一些超越买卖双方的温情。有人回头保养汽车会特意指名他，有人主动和他聊起车子、聊起日常，彼此像朋友一样。

▲ 陶国卫与客户交流。图 / 领克官方视频号截图

领克还把关于车的部分决定权交予“老朋友们”。他们是一群用户代表，被称为“领克智选官”，享有一定程度上的“汽车定制权”。在最近上市的领克09共创过程中，曾有40%的智选官们表示生活中会需要7座车。于是领克决定在正式开启预售之前，对PHEV车型座型配置进行调整，除既定的六座版本之外，新增七座Halo、Ultra车型。

一直以来，领克汽车的安全座椅卡扣都固化在第二排座位。但有智选官提出，如果当两名孩子共同乘车时，希望能在第三排座椅处也放置安全座椅，让每个孩子旁都有一个大人在照料。

如何前瞻地了解用户需求是领克的一大命题。有时，大众的选择也会在工程师和产品经理的意料之外。林杰回忆起来，在某款车漆上，研发部曾推出了8种颜色，让销售部选出其中6种。林杰和团队把决定权交予智选官们。“最后出来的颜色跟我们原来选的很不一样。他们把我们最喜欢的颜色给Pass掉了。”林杰笑着说到，“但我们觉得特别开心，因为用户更懂自己的需求。”

就这样，领克一直奉行“生而全球，开放互联”的品牌理念。在领克的官网上，你能看到“互联”的详细解释：致力于连结人与人，人与世界。

▲ 图 / 领克官方视频号截图

过去的印记，崭新的未来

坚持“用户第一”的领克站在吉利的肩膀上，五年里已经积累了近60万的用户。它曾生在汽车市场的黄金年代，但也体会过从高点跌至低谷的残酷。

2018年，中国汽车市场销量遭遇28年来的首次负增长，铃木汽车决定退出中国，大洋彼岸的通用、福特、克莱斯勒汽车接连掀起裁员潮，行业进入了凛冬。领克也在那阵低迷里陷入自我怀疑，考虑着是否要坚持原有的高端定位。

其实质疑很早就在。2016年汽车市场还处在蓬勃上升期，中国品牌的市场份额一度行至多年来的最高点。在柏林，领克首场品牌发布会上，一个尖锐的发问被抛出：“世界上还需要一个新的汽车品牌吗？”

五年后，问题的答案已经明了。当初名不见经传的领克车队站上了房产世界杯（WTCR）的冠军台，新华社将此举评为“树立了中国汽车走向全球赛场的全新里程碑”。领克09也前所未有地把中国品牌豪华车型的价格推到了40万上下。而在《中国汽车保值率研究报告》中，领克连续三年拿下了第一。

一切都足以证明，最初的路径是正确的。

再回到2018年那个“要不要坚持中高端路线”的问题，当时的林杰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要”，领克也选择了“要”。如今的林杰认为经历过低谷的领克走得更稳了。“我们更懂得了打造高端品牌不会一蹴而就。打造高端品牌必然要包含温度，做高端不能高高地端起来，还是要能为用户深深地蹲下去。如果说整个过程是一帆风顺的，你不会有这种感触，你就觉得产品来了好卖，我们就去赚钱就行……虽然（领克）经历了一些低迷，但对于未来的路，不是坏事。”

林杰会在很多场合一遍遍阐述着领克二字，“领寓意着领先与引领，克寓意着改变跟突破”。

▲ 吉利汽车集团高级副总裁、领克汽车销售有限公司总经理林杰。图 / 领克官方视频号截图

于是越来越多的人接受了一家汽车品牌的商标没有全满的圆，它的车型命名只是简单的01、02、03，它的车、店甚至是发布会都掺入了潮流元素……如今，回应它的群体已从国内扩张到海外。

尚起程是领克的海外市场“开拓者“之一。疫情之前，每季度他至少要飞去国外一次，有时是亚太，有时是中东。但疫情到来，2020年1月后，对外的商业拓展停摆了，他所负责的项目进程落下了很多。

要如何打破这样的僵局？尚起程用一句他很喜欢的话来解答——If you can't move the Tyson，Just move the mountain（译为“山不过来，我就过去”）。今年9月，尚起程终于把领克的现车带到了中东，在现场开展了试驾活动。“毕竟第一枪能不能打响，直接关系到领克2022年、23年、24年之后在亚太区的市场布局，我们把这称为破冰。”

▲ 尚起程在国外的工作日常。图 / 领克官方视频号截图

从高点到冰点再到破冰，领克迎来了自己的五周年。

五年，足以让领克的基因刻入一些印记。一些是属于个体的、细微的。谷春旺变得爱穿黑色衣服，那是领克的代表色之一。尚起程则淘汰了衣柜里的白衬衫，选择了条纹，因为那看起来更轻松、亲和。黄丹飞觉得领克让她的心态更年轻了，如今不管遇到的同事年岁如何，人人都会喊她“丹飞姐”。而林杰察觉到，团队成员说话时开始把“创新、突破”等词汇换成“这很领克”。

另一些印记是属于他们一同铸造的这个品牌。总经理林杰眼中的领克是坚守“用户第一”的，救援队陶国卫眼中的领克是把“细节服务做到极致”，人事负责人黄丹飞眼中的领克是“尊重人、成就人、幸福人”的，亚太区开荒者尚起程眼中的领克则是生而全球，并走向全球的……每一个人讲述的那一面都是领克过去的印记。

五年对于一个汽车品牌来说，可能是太短暂的节点。毕竟这世上似乎从不缺少汽车品牌，一边是奔驰、福特经历了百年时光，另一边是追风口的大厂纷纷入局，争相造车。但不可否认的一点是，领克与那群为之奋斗的人还走在最初的路上。

当拍摄现场的聚光灯变暗，摄影机收起，一切又都恢复如常。拍摄结束后，杨泽要赶去参加下午的会议，黄丹飞回到了工位，而尚起程甚至是在酒店内完成的自拍，接下来还要继续回国后的隔离……他们知道，所有领克人也都知道，领克还会有另一个五年、十年、十五年，一段长远到难以想象的岁月，而那些关于过去的印记，正一点点融进未来。

▲ 图 / 领克官方视频号截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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