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著师徒四人心怀鬼胎(皇子满心欢喜求来婚约)

原著师徒四人心怀鬼胎(皇子满心欢喜求来婚约)(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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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是王朝的九皇子,我的母亲,是出生高门,受尽宠爱的皇后。

我是她唯一的孩子,也是众兄弟中唯一的嫡子。这让我自小便于其他兄弟不同。

母后原本身体就并不好,怀我的时候更是艰难,因此我生下来便得万千照拂,比其他兄弟更加娇生惯养些。

也导致我的身体和心智跟基本同龄的兄弟们相比都要差的许多。

母后是个眼光高远的女子,她不在意我最后是否会成为皇帝,但她在意我日后会否有自保的能力。

眼见着我已经十三岁了,依旧体虚病弱,身量矮小。

又仗着父皇母后的宠爱,自小什么也不肯学,每日只肯斗鸡遛狗,耍些稀奇玩意儿,活脱脱的纨绔子弟,眼见着就要长成废物一个了。

母后狠狠心,甚至不顾父皇的反对,含泪将我送去了北境边关。

我走的那天是极不情愿,涕泗横流,想扑进母后的怀里去撒娇,但母后坚决让人挡在中间,将我隔开。

我哭嚷着,“母后,母后,儿臣不走,边关什么都没有,那么苦那么冷,你怎么忍心让儿臣去那里。”

母后坐在车辇里,异常坚定的骂我,“阿昀,你十三岁了,叫苦叫累的,哪里像个男孩子,北境你必须得去,非去不可。

等哪日,你终于有个男儿样子了,才准回来。

你要是敢偷偷跑回来,本宫就认了命,打断你的腿,这辈子将你当女儿来养!”

母后话已经说到这样决绝的地步,我也生了气性,跪下磕了三个头,便头也不回的坐上了去边关的马车。

边关的风土人物与京城有极大的不同,母亲将我扔去了旧识安大将军的军营里。

将军将驻军地设在水草丰茂的草原,我去的时候正是夏季,草原碧绿的一望无垠。

花草开的茂密繁盛,里面还有积水形成的珍珠一般的小湖泊,如同项链一般嵌连在一起。

我去安大将军的帐营里拜见了他与其他几位将领。毕竟自小在皇宫长大,我对人情世故还是极熟练的。

安将军本是进士,为扶持父皇才弃笔从戎,是为儒将,因此颇为欣赏我外在气质。

连连夸我气度好。

“只是,”他又顿了顿,然后无奈的扶额而笑,“我家小女从小被我娇惯坏了,最是个没规矩的东西。

又与你差不多的年纪,最是淘气的时候,九皇子日后见了,若她有些什么得罪的地方,不必生气,来告诉我便是。一定重重罚她。”

我心想,我如何会同一个女子计较,不可能的。我九皇子虽然纨绔懒散些,也不至于与个小女子计较。

“爹爹!你又在说我的坏话了!”

帐营里突然风一般的刮进一个女子来,她活泼娇媚,穿一身漂亮的红色,娇嗔明艳,眼睛又大又亮,像草原上那些清澈的湖泊,倒映蓝天白云,牛羊牧人。

她速度极快,奔上去坐在安将军的怀里,便开始揪他的胡子,“爹爹,我早跟你说了,你留胡子一点都不好看,丑死了,赶紧剃掉,剃掉!”

众人都笑着看那女子。军中谋士高先生拿着羽毛扇,笑着朝安将军的方向轻点,“早同你说过了,阿锦必定看不惯你那胡子。”

不用旁人介绍我也猜到了,这便是安将军的独女,东阳郡主,安锦。

我倒是对她起了几分欣赏,这样无礼放诞的模样,京城中的女子可是没有的。

我九皇子就喜欢这样的,什么与众不同,便喜欢什么。

2

安锦成日厮混在军营里,骑马射箭于她而言,更像是玩闹一般。

但是可苦了我了。

军里的兵油子并不肯教我这个出身高贵但一无是处的皇子,唯恐磕了碰了。

无奈之下,安将军只得将我安排给安锦。

当安锦发现她比我高时,她极惊喜的瞪大了眼睛,“我居然比你高!我居然比你高,哇,我太开心了。我今年十二了!你肯定比我小,这么矮。”

军中都是人高马大的将军士兵,安锦又是唯一的女孩,与她同龄的少年并不多,她自然是最矮的一个。

如今我来了,我居然比她矮,她自然是兴奋的不得了。

我气的面红耳赤,“本皇子,十三了!十三了!十二月里就要满十四了!”

她用一双纯净的眼眸看着我,我知道她没有别的意思,是真的疑惑,“那你为什么还这么矮。”

伤害不大,侮辱性极强。

宫里太医早同我说了不能偏好某类膳食,否则影响身量发育。

但我一直不听,心想矮些便矮些呗,用膳都是全凭自己喜好,总得要把某样菜吃腻了才肯罢休。如今被一个小女子鄙视了身量,我实在后悔当初没听劝。

我踮起脚来都够不到安锦,吵架气势上就输了一截,“我是皇子!皇子,你怎么敢这么跟本皇子说话!”

安锦噗嗤一声笑,“什么皇子那么了不起,你怕是连我都打不过!若是你打我不过,有惩罚的!”

皇子的威严受到了挑战,我一气之下,“来啊,比试一场。”

皇子也是有武艺课的,我也不是没学过,我就不信我真能输!

没错,我真的输了。

惨败。

被安锦一个小女子按在地下打。

最后,她总算愿意放过我,我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她一巴掌甩了过来。

我捂着脸,不敢置信,“你居然敢甩本皇子巴掌!你你你不要不要命啊!”

她娇矜的扬着脸,“早同你说了,输了是有惩罚的。你若是不服,便来追我,我也让你打一巴掌好了。”

我自然是奋力去追她,无奈她身姿灵巧,我这拙劣的轻功,连她衣角都碰不到!

奇耻大辱,简直是九皇子前十三年的奇耻大辱!

比完武后安将军还担心的奔来我帐里宽慰我,生怕我就这么被安锦打的心中郁结。

我原本想向安将军告她一状,但左看右看,发现安将军真将胡子剃了的时候。

心知自己惹到了边境的混世魔王,怕是没人能为我做主。

我敷衍完安将军后,愤恨的想,一定要赢过安锦,也给她一个嘴巴子,打的她满地找牙,让她跪下来求我原谅。

因着这一腔气愤在,我后面三个月苦练骑射,还让母后从京城给我派了个大内高手来。

说什么,我都要赢过安锦。

那三个月安锦天天来找我比武,可能碾压的感觉真的很不错吧。

我每日夜间将师父叫到房里教我武艺,然后一遍一遍的跟师父讲安锦的身法招式。

师父教了我破解之法。

了然于心之后,我面上不动声色,故意卖出破绽,诱使安锦使出了她最擅长的那一式无边落木的腿法。

我轻巧闪开,追加一招,一击即中,安锦输了。

她气的俏脸涨红,“你耍诈!故意骗我出这招!”

我得意洋洋,“我不能教你武艺,但我能教你兵法,这一招,叫兵不厌诈。”

然后,趁她不备,也给了她一个巴掌,她倒也不恼,眼睛里亮起光芒,提着红缨枪追着我打。

我自然有了防备,于是又打了一架。

都累了之后,就躺在草原上一起看星星。

草原的星星好大好亮,满天的繁星,风吹起碧绿连天的草,也吹起安锦鬓间的长发。

这就是我们一起的少年时光。

3

因为都是好胜骄傲之人,我同安锦谁也不肯输给谁,各自精进武艺。

我射箭比她强,我看上的猎物,指着左眼射,打下来就绝对不会在右眼睛上。

但我骑马一辈子却也赶不上她。

这样互相赌气,你追我赶的,竟然也一起长大了。

我身量开始比她高了,她也来了葵水,渐渐有了女孩模样。

唯独不变的是,我们还是一样的吵闹,一样的感情好。

蛮夷来犯的时候,安将军有意试练我与安锦。让我们领兵破敌。

我坐帐中,替她谋划全局,布置接应。

她一身飒爽战甲,骑着天山脚下驯服的红鬃烈马,手持红缨枪,所向披靡,意气风发。

我们一起长大,彼此之间心意相通,常常无须言语便心领神会,这般默契配合,自然是得胜归来。

我看着她因为高兴喝了酒醉的通红的脸,那么快意。

突然发觉心中异样的情愫。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的眼睛落在她身上,便再也没下来过,脑海里不再是她的哪招哪式,而是她畅快的笑颜,俏丽的身影。

刹那间,心若不系之舟。

我想娶她。

早就想娶。

我心知很难,我是身份最贵重的嫡子,继位的可能性本就比其余兄弟都高了几分。

而安将军手握兵权,又是唯一的异姓王,安锦是他唯一的掌上明珠。

若是我娶了安锦,即使父皇疼我,也不得不起几分猜疑。

更何况,安将军本也不愿安锦加入皇家,他军旅半生,为她挣下如此大的家业,从来也不指望着她有多大出息,只希望她能平平安安混吃等死就好。

正好母后听闻了我战胜的消息,下了诏书让我回京,我便想着先回京布置筹谋罢了。

走的那日谁都来了,唯独不见安锦。

我便不肯走,亲自去寻她。

最后在山腰找到了她,她披了一件白狐狸的斗篷,乌发如墨,小心翼翼的抬起手来送鸟儿归巢。侧脸是那般虔诚干净,仿佛雪中的神明少女。

我问她,为何不来送我。

安锦背着手,摸出一只小灯笼来,“好了,别生气,你不是十二月的生辰,今年想必你是要在京城过了。

我这不是特地给你做生辰礼物来了吗?

我最后只差了挑这灯笼的条,我想着你向来讲究,寻常的必定看不上,便特地来这里替你寻续骨木的。

谁知风雪太大,路上又遇着那窝小鸟,这不才耽误了吗。”

我这才算脸色好些,扯着她的手下山。

一路上风雪很大,纷纷扬扬,我们头发上都落满了雪粒。

我指着她头顶问她,那是什么。

她莫名其妙的回答了一句,“雪啊。”

“不,是白头。”

这样风雪里一起走过,也算共白头一场。

“你说什么,风有些大,我没听清。”

“我说,等你四月里跟着安将军进京了,我给你一个惊喜。”

那时候,我肯定布置好了一切,能够求来那一纸婚约了。

4

他们四月里进京,原本没我什么事的,但我特地求了父皇,与三哥刘雍同去迎接。

我想着赶紧告诉安锦。

只是,我迟了一步。

安锦居然对刘雍一见钟情了。皇子满心欢喜求来婚约,却得知心上人十里红妆要嫁他人为妻

她那含羞带怯的表情,我同她一起长大,从来也没见过的表情。

她过了许久才发现我,伸出手来,“我的惊喜呢?”

我拂身而去,“没有。”

离别了两年,再见面,她身量渐渐如同春日抽芽的柳枝,已经有了曼妙的风姿。

可却要嫁作他人妇。

刘雍,凭什么,会是刘雍。

安锦不过见他一面,便要嫁给他?凭什么,凭什么!就因为他长得那一副好皮囊吗?

更让我恼怒的是,刘雍竟也答应了,他哪来的资格答应。

他虽贵为皇子,却出身微贱,一穷二白,他哪来的钱供养从小娇生惯养的东阳郡主?

他就是看上了安锦背后的东西,我提着剑,要去三皇子府。

在外墙处被人拦了下来,是高斌,高先生,安将军的第一谋士,能掐会算。

自小溺爱安锦更甚安将军的人。

“先生早知我心意,为何拦我。”

“因为殿下只知自己心意,而不懂阿锦心意。”

高斌带我前往大将军府,站在安锦的闺房外,我看见她是那样欢快的在试嫁衣。

青丝如瀑,嫁衣如火,她脸上酡红一片,如天边晚霞。

既憧憬,又羞怯,像是每一个待嫁的新嫁娘。她,是真的开心。

眼泪不知不觉爬满整张脸。

高斌在一旁眼露同情的看着我,“殿下的心意微臣同大将军早已看在眼里。只是阿锦前些年情窦未开,一直将殿下当做兄长看待。

好容易长大了些,却对三殿下一见钟情。

殿下在边关长到十六岁,我与将军皆明白,您对阿锦的偏疼半分不少于我与将军,如今阿锦的心意你也看到了,你也不忍毁了她的心意罢。

原本感情的事,就是奇妙不已,相遇时错了时候,只能徒留一声叹息啊。”

她成婚的前一晚,我在宫中寒潭大醉,一边舞剑一边饮酒,脸上有热热的东西流下来。

泡在寒潭里,脑袋晕晕的,身体被酒弄的燥热得不行,偏偏置于寒水之间,一霎时冰火两重天,有极致奇异的感觉。

我又想起那个草原上肆意张扬的东阳小郡主安锦,心中潮湿一片。

拖着湿漉漉的一身,我跌跌撞撞,却也避人耳目的翻进了她的闺房。

窗子被推开,安锦眼见着进来的人是一身湿漉漉的我,惊讶之余,赶紧取了锦帕,来给我擦头发。

又看我面色通红,一身酒气,抱怨道,“你这猢狲,又去哪里贪杯了,姑奶奶我明日大婚,你倒是还知道前来道一声贺。只是怎么弄得一身冷湿,小心明日染了风寒。”

我制止她的喋喋不休,定定的看着她的眼睛。我从怀里摸出一支步摇来。

垂丝海棠缀珠步摇,我亲自给她打造的,原是想作聘礼给她的。

我亲手为她挽起青丝,簪上步摇,烛火下,她的脸庞美好生动。

我笑了笑,“这是那日就要给你的惊喜,便顺道给你作个嫁妆吧。”

第二日,我的意中人,十里红妆的出嫁了。

我大醉三天,醒来,她已成他人妇。

5

我心里知道,我是嫉妒刘雍的,嫉妒他娶了安锦,更加嫉妒,安锦爱他。

安锦是多么骄傲的小郡主,好胜好强。

军中有许多武艺高强的优秀将领,她原是女儿身,习武是天然的劣势。

但她偏就不服,硬是天天练、日日练,夜夜练,将一柄红缨枪耍的出神入化,哪怕将军,面临手持红缨枪,全力以赴的安锦,也不敢掉以轻心。

可自从她嫁给了刘雍,因着刘雍不喜她舞刀弄枪,她便再也没有习过红缨枪。

因着刘雍赞她一句,“若是阿锦着京城女儿装扮,必定极美。”

她就脱下战甲,换上红妆,洗去从前一身戾气骄傲,变的端庄优雅起来。

我嘲笑她是画虎不成反类犬,却也不得不承认,那样的安锦,我也渴望拥有。

我开始漫不经心的同刘雍争皇位,他明明已经得到了这世界上最好的女子,还这样不知足,我凭什么要让他过的这样舒坦。

其实更深层的,我是想知道,若是我与刘雍有一天斗到兵戎相见,不死不休的局面,她会选谁。

答案已在心里,却还是想赌上一赌。

最后,父皇面临崩逝的前夜,她约我见面。

怕是为了给刘雍矫正遗诏腾出时间来。

我心知是为了什么,也早做了打算,穿上了金丝软甲。派了人在见面的清风涯下接应。

我知道,这背后还有一个人的身影。

我其实从来都不在意皇位,什么狗屁皇位。

万人之上是没错,可高处不胜寒,在那个位子上,夫妻、父子,君臣,都是互相猜忌,算计。

太累了。

罢了,既然安锦想要帮刘雍得到,那就成全她罢。

我告诉了有关她这些年的情意,她竟然完全不知,果然还是个蠢女人啊。

日后少了我照拂她,却也不知道她会不会被蠢死。

不过她终究也是舍不得我死的。

她扔掉了刘雍给她的匕首,让我走,走的越远越好。

怎么可能呢,刘雍岂会放过一个嫡子。

果然,背后冷箭袭来。

身体像是无自主般的反应,冲上去拥住她,将后背留给箭雨。

我将她推开,自己倒下悬崖。

罢了,这江山,就让给刘雍,他日若她过得不好,我必整旗重来,碾碎他的一切。

6

假死以后,我去了北境,回到了我同安锦一起长大的地方。

夜夜更深露重的时候,我遥望京城的方向,想知道安锦过的如何。

安将军出征北境,知我假死,也默许了我跟在他身边,探听安锦过的如何。

听闻刘雍纳了许多新妃,冷落了安锦。

又听闻高先生指着刘雍的鼻子骂了他一顿,让他不得不对安锦服软。

听闻听闻,安锦的一切,都为听闻。

我很想亲口听她说一句她过得怎么样。

我与将军皆知,皇帝派他此次出征的目的不纯,试探几番,他的人手便露了马脚。

为了让安锦看透这一切,将军同我当初一般,连带三十万北境军一起诈死。

反正北境是安将军的地盘,想要给皇帝什么消息,他自然就只知道什么消息。

我偷偷潜回京城,却得知高先生已经遇害,皇后拼命作保而不得。

还被冤枉,挑断经脉,一身武艺全废。

昔年蓝天上高高翱翔的凤凰,被折断羽翼,囚为金丝雀。

半生深情错付,若水东流而去。

我站在安锦床边,不知她梦里梦到了些什么,连睡梦里,眉头都是紧皱的。

脸也消瘦了,露出她从前没有的美人尖来。

真有了几分皇后的感觉。

我却宁愿,她还是无忧无虑,圆脸俏丽的小郡主。

我心里疼,握住她的手。她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看见我,只眼中慢慢蓄满了泪水。

她朝我笑,“你又来了呀,我是不是要死了,才会这么频繁的梦到你。”

我只问她,愿不愿同我走。

她像只猫儿般蜷进我怀里,安静的微笑,“我一直在等你来带我走,回草原,我们还是骑马、射箭、比武。”

7

我说过,若是刘雍待她不好,我必定整旗归来,碾碎他所拥有的一切。

我找到被发配的七哥,奉他为主,借安将军所向披靡的北境军,向天下发出诏书,斥责当今皇帝谋杀功臣、刻薄寡毒、宠爱妖妃的罪名。

不多时,这个王朝就换了天下。

但安锦却再不复当年心境。她似乎是恨毒了刘雍,以折磨刘雍为乐。

她每日都换着花样的折磨刘雍,给他用尽各种各样的刑罚,也不许他求死。

我去的那日,安锦吩咐人一片一片的从刘雍的腿上刮下肉来。

我不在意刘雍的生死,我只在意安锦昔年那金子一般宝贵的心。

所以我拿手,挡住了安锦射向刘雍的狠毒的目光,挡住那些鲜血淋漓的场面。

我说,“莫失本心。”

安锦扑在我怀里哭的撕心裂肺。

我明白她。

又有谁愿意,日日夜夜被那些痛苦的回忆抓着,如蚀骨之蛆,密密麻麻的啃噬着心脏,唯有去恨,才能不那么痛。

我带着安锦回了北境,寻了名医,替她调理身体,修复经脉,她慢慢的也能再拉开弓箭,射下大雁来。

只是仍旧郁郁寡欢。

草原的夏日又来了,水草渐渐丰茂起来,晚霞极好,绵亘千里。

我硬拉着安锦到坡上看晚霞,她神情厌厌的,没什么兴致。

我猛的伸手,给了她一巴掌。

安锦被我弄懵了一般,眼睛里似乎还有几分愤怒,下意识的还了手,也给了我一巴掌,“你干什么?患失心疯了吗?”

我又出手,安锦下意识的抬手来挡,我一边笑,一边激她,“可算会生气了哈,来啊,打一架,看看你这个废物这么多年退步到什么地步了。”

安锦眼里被激起了小火苗,拳拳如风,我们如少年时候,痛痛快快的打了一架。

等到两人都精疲力尽,还是如从前一样,躺下来,看星空,吹晚风。

草原的星空仿佛亘古不变,永远繁丽,宛如梦里。

我侧过脸,看着安锦,安锦察觉到了,便也侧过头来,双目相对。

我捂着她的眼睛,亲了上去。

蜻蜓点水一般轻轻一吻,吻过之后我却并未放开捂住她眼睛的手。

我有些不敢面对她的神情。但我并不后悔这样做,若是少年时候早些亲上去,说不准我们的孩子都会叫爹娘了。

少顷,我感觉掌心被她的眼泪浸湿。

她带了些哭腔,“你知道的,我再也不敢去爱了。”

我拥她入怀,似要将她揉进骨血中。

“我等着你,和从前一样等着你。等着你信我。”

尾声:

七皇子登基之后,年号晟宣,史称晟宣帝。

皇宫里正在准备一场盛大的宴会,准备迎接晟宣帝在夺嫡中唯一剩下的兄弟,北境王刘昀。

北境王娶了上一任北境王的独女东阳郡主,不肯再另立王位,只接下了异性王岳父的王位。

北境王与北境王妃成婚多年,却依旧恩爱,生下三子一女。

至于北境王妃从前曾是先皇后的事情,都被众人刻意遗忘了,仿佛那是一段从未存在过的时光。

晟宣帝坐在上首,微笑着看北境王同王妃行礼,“起来吧,一家人如此客气。”

他扫了一眼下首的北境王妃,眼中笑意深刻。

明明已经是三十好几的妇人,却依旧风韵犹存,眼睛亮堂堂的,果真是在草原上肆意生长,被丈夫捧在手掌心中宠爱的女子。

说话间,北境王妃咳嗽了两声,身旁的皇后关切的问道,“王妃可是染了风寒?不若宣太医来看看?”

北境王妃只是笑,眼神望向别处,婉言拒绝,“多谢娘娘好意,不碍事的。”

她借着宽大的袖袍,狠狠掐了一把身旁始作俑者腰间的软肉。

于是北境王也凑到王妃耳旁,十分认真的问,“难道是昨天晚上在草原,你着凉了?你如今身体不行了啊……”

北境王妃更加脸红,踢了一脚北境王,行礼,“妾身身体确有不适,先下去休息了。”

北境王妃一走,皇位上的那位很明显的感到北境王的心都飞了。

晟宣帝打趣的看北境王一眼,“追去吧,心都飞了。”

北境王也不羞,大大方方的行礼,“多谢王兄。”

晟宣帝在皇位上坐着,看殿外两人一追一跑笑闹的背影,不由得也笑出声来。

他想起那年,他去北境探望九弟,这俩人就是这副样子。

小东阳生了气,在前面走,不许九弟靠近。九弟偏要去招惹,两人你一拳我一脚的,又笑了起来。

如今,历尽千帆,还能找回少年人,真是有福气啊。(原标题:《九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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