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侯国史话卷二十八(狰猶穆天子传卷一)
辛丑,天子西征,至于䣙人。
河宗之子孫䣙栢絮,
且逆天子于智之□,
先豹皮十,良馬二六。
天子使井利受之。
癸酉,天子舍于漆[氵曰癷],
乃西钓于河,以觀□智之□。
甲辰,天子獵于滲澤,
于是得白狐玄狢焉,以祭于河宗。
丙午,天子飲于河水之阿。
天子屬六師之人于䣙邦之南,滲澤之上。
郭侃论文本。
王天海本
古籍图文
《刘申叔遗书·穆天子传补释》本
《龙谿精舍丛书》本
民国涵芬楼影印《道藏》本
《四部丛刊初编》本
《子书百家》本
中华书局影印本
《平津馆丛书》本
《丛书集成初编》本
《四库全书》本。
注释1.辛丑丁谦《干支表》:“距前二日,至于䣙人。”
顾实:穆王十三年三月初四日”。亦距前二日。
高永旺:穆王十二年十月二十六日。距前“己亥”二日。
2.䣙人(péi)/(pěn)/(pěng)郭璞:“䣙,國名,音叵肯切。”
洪颐煊:“洪颐煊校注:“《说文》云:‘䣙,右扶风鄠乡。从邑,崩声,读若“陪”。‘薄回切’。《汉书》:‘䣙成侯周緤’,《史记》作‘剻’,《索隐》云:‘音苦懷反,一音裴。’小颜音‘普肯反’,‘剻’即‘䣙’字之讹。颜读与郭氏音同。《古今姓氏书辨证》云:‘䣙国在虞、芮之间。’”
郝懿行:“《广韵》引作‘西征至䣙’,无‘人’字。”
檀萃:“《前汉·表》有‘䣙成制侯’《史记》作‘蒯成’,《晋地道记》:‘(䣙)属北地’。颜师古谓‘从崩、从邑,音蒯’,非也。吕忱音‘陪’,《楚汉春秋》作‘憑城侯’。”
刘师培:“《史记》之‘蒯’当系‘䣙’字之误。䣙成侯之‘䣙’,《楚汉春秋》作‘憑’,则‘䣙’必系从‘崩’声,䣙地在鄠乡,与《穆传》之‘䣙’地望宛合,即䣙国之故地也,属今甘肃东境。”
顾实:“据《路史·国名纪》有䣙、剻、 [卄卤阝]三国,剻为之形讹字。《集韵》始有‘剻’,为‘䣙’之重文。则《汉书》䣙成侯之‘䣙’,《史記》讹作‘剻’,当在唐以后矣。若《说文》邑部之 [艹卤⻖],又变作‘剻’,与‘䣙’相混。于是一‘䣙’字而:有普肯切,普回切,苦懷切三读。‘普肯切’为本音,普回切,苦懷切皆讹音之别耳。”
丁谦:“䣙人为河宗氏分封之国,地在渗泽以北,今土尔扈特西南二旗境。”
小川琢治:“句下当脱‘之邦’二字,‘䣙’字发音略如pêng,pëng。因以为䣙人之邦当在今归化城(呼和浩特)附近,即汉云中地方阴山南麓一带。”
顾实:“䣙国当在今绥远之归化以西地,南跨图尔根河,而西际博托河。刘师培说亦是。”
于省吾:“刘说‘䣙’、‘憑’古通,是。然尚未知䣙人之即冯夷也。”
王贻樑:“于省吾说䣙人即冯夷(之族),䣙人为冯夷之后,其说甚是。推其地望,自平鲁、井坪间西行两日,则大致当在今内蒙黑城至托克托间。”
䣙国在阴山之南,托克托县一带。
䣙国在内蒙古托克托县一带
河宗陆德明《庄子释文》:“河伯姓冯名夷,一名冰夷。”
檀萃:“河宗者,犹‘六宗’之‘宗’,祭名也。其裔主河之祭,国在河源。”
陈逢衡:“宗,犹大宗,小宗,宗子之谓。檀说失之。河宗,即指河伯冯夷,盖河宗氏之远祖,为夏时河伯能治水者。”
王贻樑:“宗者,尊也,长也。《水经·河水》注引《考异邮》:‘河者,水之气,四渎之精也。’”
䣙栢絮郭璞注:“柏,爵;絮,名。古‘柏’字多以木。”
洪颐煊:“‘䣙’,《史记·赵世家·正义》引讹作‘则’。‘柏’,程氏、汪氏本或作‘伯’,《道藏》本或作‘栢’,今依字定作‘柏’。《古今姓氏书辨证》引作‘䣙伯綮’。”
陈逢衡:“吴琯本作‘伯’,《路史·国名纪》六引亦作‘剻伯綮’,下注云:‘《姓纂》作䣙伯綮。’《穆傳》今本作‘䣙伯絮’,误。下文‘河宗伯夭’,‘伯’是爵。盖其嫡派子孙承河伯冯夷之后者,故袭其爵,称‘河宗伯夭’。此䣙柏絮是其别派子孙,不得与河宗伯夭之爵同。疑‘柏絮’是二字连名。”
刘师培:“䣙伯、伯夭,同为河宗氏。伯夭在西,为河宗氏嫡裔,䣙伯另分土于东。”
常征云:“兰州地区之河伯氏,周初尚为西北大邦,据有黄河两岸。”“周王在其境会诸侯所祭之河,即兰州黄河。”
王贻樑:“下文‘柏夭’之‘柏(伯)’表行次,长子是也,故可承其父祖之位而称‘河宗伯夭’。䣙柏(伯)为其别封。”
且逆陈逢衡:“‘且’字有误。”“逆者,迎也。天子未至其国而往迎之也。”
卫挺生:“‘且’,‘徂’字,古文省‘彳’。‘徂逆’,往迎也。”
顾实:“且,将也。”
智之□檀萃:“智,国名。即智氏也。所处在‘戊□之山’,与䣙皆河旁之国也。”
陈逢衡:“‘智’下脱‘氏’字,空方‘□’当是‘邦’字。”
翟云升:“以下文‘□智’证之,‘智’上似有脱文。”
顾实:“‘智之□’,当为地名,在今托克托城西。”
卫挺生:“‘智之□’当作‘智之境’。‘智’当即‘禺知’,犹‘吴’之又作‘句吴’,‘越’之又作‘於越’也。
钱伯泉:“(晋智氏)其封地在今山西省西南部,河宗氏与智氏相邻,地处黄河边上。”
王贻樑:“‘智之□’,为地名无疑。其与渗泽、䣙邦相邻,亦当在今内蒙古河套托克托一带,而绝非在今山西西南的晋智氏之地。”
狰猶:“依众大家之注,䣙国在阴山南麓至托克托县一带已无疑也。‘智之□’依顾实注在托克托县西亦是。因为䣙柏絮是先在智之境迎接穆天子,然后漆泽在托克托县北,故智之境当在托克托县西南,但不会离䣙国很远,或许智之境与䣙国接壤,或许智之境在䣙国境内,为䣙国管辖之地。”
智之境在托克托县西南一带
智之境在托克托县西一带。(或许智之境为䣙国一部分)
先郭璞:“古者爲禮,皆有以先之。《傳》曰:‘先進乘韋’。”
陈逢衡:“郭注引‘《传》曰:先进乘韦’,检僖公三十三年《传》‘以乘韦先’,杜注:‘古者将献遗于人,必有以先之。’无所谓‘先进乘韦’也。郭注盖约其旨以成文。”
王贻樑:“杨伯峻《春秋左传注》僖公三十三年‘以乘韦先’下云:‘先者,古代致送礼物,均先以轻物为引,而后致送重物。’”
王天海::“古代送礼,以轻礼在先,重礼在后,先送的见面礼称为‘先’。”
二六卫聚贤:“上数目的‘二六’为倍数‘十二’呢?还是省略了十字‘二六’為‘二十六’呢?关於这点郭璞无注,但按《方言》附《刘歆与扬雄书》:‘子云独采集先代绝言,异国疏语,以为十五卷’。郭璞注《方言》的《序》说:‘暨乎扬生,沈淡其志,历载构缀,乃就斯文。是以三五之篇著,而独凿之功显’。是郭璞以为用倍数,不是省略十字。……‘二六’若作‘十二’解,则‘十二’应写‘二六’,查本书卷六有‘乃陈腥俎十二’,何不写为‘乃陈腥俎二六’?卷五有‘饮逢公酒,赐之骏马十六’,何不写为‘赐之骏马二八’?况《穆天子传》卷一至卷四中,十以上的数目,没有一处用‘十’字,这当然不是偶然脱误。是可断定《穆天子传》的数目省略‘十’字了。这是受印度人发明的阿拉伯数字写法影响而成的。”
常征:“《穆天子传》述周穆王赏赐部落君长,或部落君长奉献,无论是器物还是牛马,除满十、满百者称十,几十、百、几百而外,概以四六、三七、二八之类计数,而不曰‘廿四’‘廿一’‘十六’。此种计数法,东周以后已不多用(如《左传》即罕见)。后世即令用之,亦止为典雅用辞,如‘三五明月满’‘年方二九’‘二八佳人’之类,与作为计数恒语不同。《传》文多此,亦为其书不出于汉后之证。”
郑杰文:“此种数字写法系我国古代的算筹体,即一种用个位数字加上位置成分来表示数码的数字写法……。《孙子算经》(卷上)曰:‘凡算之法,先识其位。一纵十横,百立千僵,千百相望,万百相当。……’即是对此法的描述。这种数字写法至迟起源于殷商時代(见甲骨文),直到宋代秦九韶的数学著作中还在应用…。”
王贻樑:“良马二六,当是十二匹马。《穆传》赠马,凡食马、野马,概以百、十计;凡良马、骏马(用于驾车乘者)皆为‘四’之倍数。故卷四有‘四马之乘’‘良马十驷’,卷五则直言‘骏马十六’,皆可证此必为‘十二’而非‘二十六’,上谓此乃受印度人发明的阿拉伯数字影响之说更属无稽之谈。又,此种计数法,未见有早于春秋者,故亦可知《穆传》不仅不出于汉后,亦不当出于春秋以前。”
井利郭璞:“井利,穆王之嬖臣。”
檀萃:“嬖,亲狎也。《内传》称嬖大夫非嬖倖之嬖,盖爵名也。井利,《纪年》作‘共公利’,盖‘井’字之讹耳。”
陈逢衡:“晋有嬖大夫,周初无此官制,郭谓嬖臣大约谓亲近耳。《广韵》四十‘静’:井氏,姜子牙之后,周有井利、井伯。”
顾实:“郭注不以穆王征巡为然,故谓井利为穆王之嬖臣。实则井利、梁固共将六师而西征,正是大将才,岂嬖臣之流耶?”
于省吾云:“‘井利’即‘邢利’,金文‘邢国’之‘邢’均作‘井’。”
王贻樑:“《穆传》‘井利’与‘邢侯’有别甚明,与金文、典籍完全相合。……南郑为井氏家族住地,据金文,该族在穆王至孝王四朝显赫一时,历居高位。可知《穆传》确有西周史料保存。‘井利’,李学勤《穆公簋盖在青铜器分期上的意义》说即‘穆公簋’与‘师遽方彝’的‘宰利’。”
癸酉郭侃:“酉,檀本、翟本、陈本、吕本皆作‘卯’。”
陈建敏:“诸本作‘酉’,惟檀本作‘卯’,陈本、翟本从之。”
陈逢衡:“旧作‘癸酉’,误,洪本同,今从檀本。”
吕调阳:“旧作‘癸酉’,‘酉,案‘卯’之讹。”
王贻樑:“以上下日期核计,当作‘卯’是,故校改之。”
丁谦《干支表》:“(癸酉)距前(辛丑)三十二日,舍漆泽,西钓于河。”
顾实:“穆王十三年三月初六日癸卯”,天子舍于渗泽,西钓于河,距前“辛丑”二日。”
顾实:“‘酉’当作‘卯’。”
常征:“‘癸卯’误为‘癸酉’。”
高永旺:“翟本作‘癸卯’,檀本作‘癸卯’,陈逢若作‘癸卯’,衡、翟云升、顾实、王贻樑皆从之。即十月二十八日,距前(辛丑)二日。案,穆王此间一月余,可能在这一带作战,或于此备战,计议远征。不应为使日期紧凑、前后相连而肆意篡改。癸酉,穆王十二年十一月二十八日。距前“辛丑”三十二日。”
舍郭璞:“一宿为舍。”
漆[氵曰癷]檀萃:“ [氵曰癷],古‘澤’字。”
洪颐煊:“孙同元云:‘漆[氵曰癷] 疑即下‘滲澤’之讹。’案:《初学记》二十二引下文天子猎于漆澤’,‘渗’‘漆’字相近,孙说是也。”
翟云升:“诸本‘澤’皆作‘ [氵曰癷]’,盖传写之讹,非古文也,今改正。”
檀萃 :“《山海经》云:‘羭次之山,漆水出焉,北流注于渭。’”
陈逢衡 :“《水经注》:‘漆水出杜陽縣之漆溪,谓之漆渠。’此漆 [氵曰癷]疑漆渠、漆溪之类。”
吕调阳:“‘漆’本作‘澡’,泽为今黛山湖。”
丁谦:“漆泽今札遜泊,故西南行即钓于河。”
郑杰文:“漆[氵曰癷] ,当为漆[氵曰咎] 之形讹。 [氵曰咎],《集韵》曰:‘与厬同。’厬,《尔雅·释水》曰:‘水醮曰厬。’邢疏:‘厬則竭涸之一名也。’然則漆 [氵曰咎],即漆水之竭涸處也。”
小川琢治:“癸卯舍于‘漆泽’,次于‘渗泽’,及归途所经之‘澡泽’,均系指一沼泽地而言,恐为同一地名,因字形相似误为三耳。其中‘渗’字当为本字,他均转误。”
顾实:“‘漆’为‘渗’之形讹字,卷四又讹作‘澡’。今归化城南之图尔根河,亦名曰大黑河,流径萨拉齐之南境,又西南而汇为泽,曰山黛湖者,即渗泽也。‘渗’‘山’音近;泽,古音如‘萚’,亦与‘黛’音近。则山黛即渗泽,不过古今语音之变也。《水道提纲》曰:‘大土尔根河即黑河,自东北合诸水,自黄河自西来折而南流之处,汇为黛山湖,即古沙陵湖。此黛山湖,当作山黛湖。”
高夷吾:“漆泽即今沙陵湖。”
王贻樑:“‘漆[氵曰癷]’即下文‘渗泽’,亦即卷四之‘澡泽’,此皆后世传抄所致。……似‘渗泽’当为本字。其地望盖以山黛湖近是。”
漆泽即山黛湖,沙陵湖,在托克托县西北,大黑河一带。
西钓于河檀萃: “以阅视智氏河水也。氏音支,即汉之郅居水也,在匈奴之极北,而燕然山在南。”
顾实: “则此一舍一猎,总不离于河。今山黛湖本距黄河甚近也。”
王天海: “指河套一带的黄河。”
靳生禾:“《穆传》的‘河’,则指河套一带的黄河。”
穆天子是西钓,应是位于智之境以西
以观□智之□陈逢衡:“‘以观□智之□’,上空方是‘于’字,‘之’下空方则不知是何字,必强为解之則凿矣。”
卫挺生:“‘智’字上之□当作‘禺’字。‘禺智’即‘禺知’。”
顾实:“据上文云‘逆天子于智之□’,疑此智字上,不当有缺文。”
郑杰文:“顾说误。智在䣙邦东鄙,穆王所钓在漆水之入河处,当䣙邦北境(顾考亦同),故‘西钓于河,以观□’与‘智之□’,不当连读。此‘智’之上‘□’当有不少缺文。”
王天海云:“前一缺文或是‘于’字,后一缺文或是‘境’字。”
穆天子钓鱼在黄河边,能看到智之境,应是托克托县附近。
甲辰丁谦《干支表》:“距前(癸酉)三十一日,猎于渗泽。”
顾实:“穆王十三年三月初七日”,距前(癸卯)仅一日。
高永旺:十二月二十九日。距前“癸酉”三十一日。
渗泽翟云升:“诸本及它书所引皆作‘滲澤’,惟《北堂书钞》作‘漆澤’,似是。蓋下文言‘滲澤在䣙邦之南’,用特笔知此犹是漆泽,以下文相涉而误耳。又滲、澡盖有一误。《经典释文》从‘參’从‘喿’之字多相溷也。”
吕调阳:“滲即澡。”
檀萃 :“‘滲’,《经》作‘涔’。‘大時之山,涔水出焉,北流注於渭’。”
丁谦:渗泽,今敖罗海池,在鄂凌海东百余里,河水折而西南流处,见《水道提纲》。或疑‘渗泽’即‘漆泽’之讹,不知穆王既钓于河,自必獵于近河处,岂有北返漆泽之理?”
郑杰文:“当为漆泽,‘渗’‘漆’形近而误。《北堂书钞》(陈、俞本)卷十四、《初学记》卷二十二、《一切经音义》续九五引正作‘獵於漆澤’。漆泾,即黑河一淤水处草肥美,故有鸟兽可猎。”
王贻樑:“穆王此时在䣙邦盘桓游乐,自可纵横驰骋,多次往来于渗泽,非如他处在征程中,往而不返也。更何况渗泽较大,此与上未见得为同一地。”
渗泽与漆泽为同一地,在内蒙古托克托县七星湖一带,今已干涸。
狢陈建敏∴狢,洪本、陈本作“貈”,翟本、吕本、郝本作“貉”。
洪颐煊:“‘貈’本作‘狢’,从《广韵》十九‘铎’注引,改;《太平御览》六十一引作‘貉’,皆古今字。”
翟云升:“《广韵》入声十九‘铎’,‘貉’同‘貈’,而引此《传》于‘貈’字下曰‘元貈’,知其时本作‘貈’,不作‘貉’也。”
顾实:“《广韵》引作貈,貈为本字,貉为借字,古文多叚借。”
王贻樑:“诸校改‘狢’为‘貉’、‘貈’者,实皆本《说文》。《说文》无‘狢’字;‘貉’下云‘北方貉,豸种也’;‘貈’字下云‘似狐,善睡兽也。《论语》曰“狐貈之厚以居”’。段《注》云‘凡狐貈连文者,皆当作“貈”字,今字乃假“貉”为“貈”,造“貊”为“貉”矣。’故多以‘貈’为正字,‘貉’为假字,‘貊’、‘狢’又后起字。案:旧说失之。今检甲骨、金文,‘狢’、‘貉’两字多见,而‘貈’字仅作为偏旁有一见。可知‘狢’、‘貉’两字绝不晚于‘貈’字,故此‘狢’字无须改之。”
狢(貉),与浣熊很像丨图源来自网络
以祭于河宗郭璞:“以將有事于河,奇此獲,故用之。漢武帝郊祀,得一角白鹿,以爲祥瑞,亦將燎祭之類。”
洪颐煊:“郭氏《尔雅·释兽》注:‘汉武帝郊雍,得一角兽若麃然,谓之麟。’检《史记》《汉书》原文俱同,此注云白鹿,约言之耳。”
郝懿行:“《太平御览》六十一卷引此文云‘天子西狩獵,或白狐元貉祭于河’。八百三十二卷及《初学记》六卷引与今本并同。”
顾实:“猎祭以崇德报功也。狐狢皆天产物,而用以祭,则为华夏之礼。”
陈逢衡:“《御览》八百三十二引‘以將有事于河,獲此故用’。”
丙午丁谦《干支表》改作“丙子”,“距前(甲辰)三十二日,饮于河水之阿,属六师于渗泽之上。考《纪年》:‘十三年春,祭公帅师从王西征’,此则前在犬戎境时所增调者,及是方至,乃足六师之数。留屯渗泽者,因祭河宗后,须还经此地,乃赴西域,且不欲烦扰河宗国人也。翟本作‘丙午’”。
顾实:“穆王十三年三月初九日”,距前(甲辰)二日。
高永旺:正月一日。距前“甲辰”二日。依周正正月一日为穆王十三年三月二日。
阿郭璞:“阿,水崖也。”
翟云升:“诸本‘崖’皆讹作‘峯’,今改正。” 陈逢衡:“‘崖’旧作‘峰’,檀本同,今从洪本。”
顾实:“‘阿,曲隅也。山水通称曰阿,则凡黄河之曲流成隅处,皆可曰阿也。河水之阿,当在山黛湖之西北,当黄河东南流之屈曲处”
王贻樑:“作‘崖’是,吕本作‘崕’为俗体。洪、翟、顾改‘崖’未知据何本。‘阿’字郭注不误。顾氏于《穆传》‘阿’字皆训‘曲隅’,便不免多有勉强,不如郭注切实妥帖。”
属郭璞:“屬,猶會也。”
陈逢衡:“属,兼聚合、存恤二义。”
顾实:“天子行速而先,故六师追及而会之,《诗·大雅·棫樸篇》曰:‘周王于迈,六师及之。’足见周王勇智之家法,以身先士卒为常也。”
王贻樑:“属训会(会聚),又见《孟子·梁惠王下》、《左》哀十三年《传》、《国语·晋语二》、《齐语》、《淮南子·天文训》等注。”
六师顾实:“二千五百人曰师,六师则万五千人也。若万二千五百人为军,天子六军,则凡七万五千人也。黄以周《礼书通故》曰:‘天子国制六军,及出征,只用六师。不尽发正卒。不足,则征諸侯。故诗述天子军,皆曰六师’。《常武》为宣王亲征,亦惟曰‘整我六师’。六师,万有五千人,其车五百乘。’是也。”
王贻樑:“据西周金文与文献,周初有二支主力大军:西六师(即“六师”)与成周八师(即“殷八师”。或以“殷八师”为另一支大军)。西六师为周人本土的嫡系部队。西周中期以后,当殷遗民已不再是西周统治者的重要威胁时,金文与文献中就只见‘六师’(即“西六师”)而不见‘成周八师’(殷八师)了。”
译文<一>(公元前965年)穆王十二年十月二十六日,是辛丑日,穆天子继续向西巡狩,到达了䣙人国。
<二>河宗氏的子孙䣙国伯爵叫絮的人,亲自前往智氏的境地去迎接穆天子,先送上十张豹皮、十二匹骏马作为见面之礼。穆天子命大臣井利收下了这些礼物。
<三>(过了三十二天),穆王十二年十一月二十八日,是癸酉日,这一天,穆天子在渗泽住了一夜,又西行到黄河边钓鱼,并巡视了智氏的境地。
<四>(又过了三十一天),穆王十二年十二月二十九日,是甲辰日,这一天,穆天子到渗泽打猎,在那里捕获得白狐和黑貉,就用来祭祀品,祭祀河宗河伯。
<五>(过了二天),(公元前944年),穆王十三年正月一日,是丙午日,这一天,穆天子在黄河岸边宴饮,并命令随行的六师军队在䣙国南面的渗泽上集合聚会。
穆王出行路线①焉居、禺知(朔州平鲁区)→䣙人(内蒙古呼和浩特托克托县一带)→智之□(内蒙古河套托克托县一带)→漆泽(沙陵湖,黛山湖,内蒙古托克托县西北)→西钓于河(河套一带的黄河)→渗泽(内蒙古托克托县黛山湖)→河水之阿(河套一带的黄河)→䣙邦之南,渗泽之上(托克托县北)
穆王从朔州平鲁区西北而行到达托克托县北。
穆天子最后在渗泽(沙陵湖)率军聚会。
②穆王在智之境受到䣙柏絮的迎接和见面视,然后北上住在漆泽,又从漆泽向西去黄河边钓鱼,又命军队在渗泽集合会师。所以穆王会经过漆泽两次。
穆王先在漆泽住一晚,后又在漆泽会师整军。
此篇完。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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