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道多助失道寡助行之不义必自毙(得道多助失道寡助)

当今世界,霸权主义时常冒泡,恃强凌弱、以大欺小,耀武扬威、蛮横无理。日常生活中,践踏法制和违逆道义的霸凌行为也时有所见。内蕴于这个“霸”字中的蛮横强妄之气究竟从何而来?不妨查查它的来历和身世。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行之不义必自毙(得道多助失道寡助)(1)

早期的字源,主要呈现的是“月”和“革”的组合。从月,无疑与月亮有关;从革,显然指变化。直观的理解,就是月亮的变化过程。后来演化为“雨”字当头,从造字规律看,与云、雷、电等一样,无非是表明与气象有关。另有一个相关字形,显示的是月出之时,家中设祭台之形,据说反映的是古代祭月的习俗。这些,似乎还看不出强暴无理、野蛮横行的影子。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行之不义必自毙(得道多助失道寡助)(2)

也有从雨从革字形的,有说这个雨革,读若膊,仅仅是个声符。但也有据此牵强地往“强暴”的意思上靠,认为表达的是暴雨冲掉人的外衣,使其赤身裸体,狼狈不堪。有说“雨濡革”,可能是“变”的古字,所以有“霸者,月之变也”之说。

总之,无论对字形如何解析,有一点是肯定的,“霸”的本义即为月亮的变化过程,照天文学术语来说,就是“月相”。“月相”专指月亮这个星球被太阳照明的部分,随着月亮自西向东位置的不断变化,其形状也会不断发生变化。

还有一种说法如许慎所言:“霸,月始生,魄然也。”也就是说,“霸”指的是月亮初生或将灭时发出幽幽微光的状态。“魄然”正是如梦似幻、虚无缥缈之象。基于“魄”所指的那一块“白”,也就是月球的光照部分,将“霸”与“魄”关联起来。所以“霸”与“魄”,至少在汉代曾经相互假借指代过。这也反映了远古对事物的认识或表达多有不明确、不统一之处,往往在交叉和相似地带寻找关联性。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行之不义必自毙(得道多助失道寡助)(3)

“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这首广为流传的宋诗,正是用“月相”比附反映了人间的遭际。“霸者,月之光也。”中国古代的历法和时间推算,恰恰是以这个“霸”字所呈现的“月相”为核心展开的,诸如既死霸、既生霸以及朔日、望日等,根据月亮与太阳之间由于位置不同带来的光影变化,以确定农历年月的时段。比如每月的第一天为朔日,月光正在生成中;每月的十五日是望日,月亮呈现圆圆的满月状态。“朔为死霸之极,望为生霸之极。”月光从无到有、从有到无,从最小到最大的朔望轮替转换周期,就是农历的一个月。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行之不义必自毙(得道多助失道寡助)(4)

那么,这个“霸”字又是怎么转到“霸王”、“霸道”等具有强权和统治意味的意义上的呢?汉字借声取义的功能又发挥了作用。“霸”不是读作“膊”吗?正好与“伯”同音。“伯”本身就有老大、长者、首领的含义,一假借,“霸”字的身世立刻发生逆转,摇身一变,成为割据一方的强权拥有者,所谓“方伯”指的就是地方长官或主政者。“春秋五霸”又称“春秋五伯”,哪一个不是各路诸侯中的大王。

有意思的是,与常识性认知相背离,“霸”并非指最大化的“十五的月亮”,而是指除此之外月亮变化“把持一方”的各种形态。“霸,把也。”也就是说,“霸”作为占领一地的“方伯”、“霸主”,具有把持把控权力的强权统治特征,却不是一统天下的“王”,如同“春秋五霸”,各霸一方,并不能“一匡天下”,纠正兵荒马乱、民不聊生的局势,使天下稳定下来。这也体现了中国传统的政治哲学:王道胜于霸道。

“王,大也。”“王,匡也。”治国理政之道,恰在于匡扶正义,解民于倒悬,能够“一匡天下”并深得人心的恰恰不是“霸”,而是“王”。这是因为,“王”替天行道,遵循仁德、顺应民心,所以能够得天下;“霸”以力假仁,打着仁义的旗号,强取豪夺,制造战乱冲突,终究不会成为江海领袖,只能做河流之主。“得道多助,失道寡助。”这就是“王道”与“霸道”不同的世道人心。

“中庭地白树栖鸦,冷露无声湿桂花。” “月相”流转,因“霸”生景,如同这月上枝头,庭中地白如霜,倒也平添一番无边风情。但是,从月之“霸”转向权之“霸”,却不仁不义。世上的霸权,由“霸”作为“残月”这个文化历史基因所决定,或许可以强横霸道于一时,却注定行之不远。(沙水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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