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雷去世的(拖雷之死)
拖雷,元世祖忽必烈的父亲,成吉思汗的四子,对蒙古帝国历史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但是他的死亡,历史没有交代的太清楚。以至于后世充斥着各种各样的猜测。不过他和三哥窝阔台之间的矛盾可谓路人皆知。他的死亡和这种矛盾理所当然地构成让人信服的因果关系。
成吉思汗去世时,一再嘱托,所有人必须遵守遗命,拥立窝阔台为大汗,兄弟应当团结。可是这四位兄弟都有自己的一把小算盘。除了因血统问题备受争议的长子术赤已经去世外,性格暴躁的老二察哈台一直认为自己才是最合适的继承人;老三窝阔台有意见,但很少粗暴表达,充满了阴险和狡诈;老四拖雷最小,却被父亲遗嘱安排了蒙古帝国最大的家底给予继承。根据蒙古“幼子守灶”的习惯,长兄更应当去开疆拓土,打出一个天下。幼子会继承大部分家产。根据文献记载,三个哥哥各得4000户军队,拖雷继承了成吉思汗最为精锐的10万户军队。这也为拖雷和其他哥哥之间的矛盾埋下了伏笔。
一、汗位之争
拖雷继承了大部分家产,是蒙古帝国力量最为强大的势力。但是,草原民族的政治逻辑和中原王朝是不一样的。中原王朝是君权至上,中央集权,从周朝初年已经形成了嫡长子继承制度,相对有比较稳定的皇权传承体制。但蒙古不同,蒙古帝国的基本结构是部落联盟制度。帝国大汗的产生,不是上一任大汗遗嘱任命的,而是要通过库里勒台制度(相当于部落联盟议会)由各个部落共同决定。这就导致了成吉思汗让窝阔台出任大汗,不过仅仅是提名权,决定权仍然在库里勒台大会手里。因此,拥有绝对实力的拖雷和窝阔台之间的矛盾就开始逐步显露出来。
在库里勒台正式决定之前,蒙古帝国由成吉思汗的幼子拖雷监国,窝阔台不能对蒙古帝国的各个部落发号施令。而洽洽监国的拖雷能。支持拖雷的蒙古贵族主张依照旧制,应当立成吉思汗的幼子拖雷为大汗,而老二察哈台因和老大术赤水火不容,被成吉思汗放弃后,转而支持老三窝阔台继承汗位。最终,在成吉思汗遗嘱的强大影响下,经过40多天的激烈讨论,库里勒台决定由窝阔台出任蒙古大汗。这时,因拖雷的干预,窝阔台走上汗位已经是成吉思汗去世两年多之后了。而汗位之争也决定了窝阔台和拖雷兄弟之情走到了尽头,从而在政治上走向了对立。
二、功高震主
如果不是拖雷的阻拦,窝阔台两年前就应当是蒙古大汗了。拖雷从中作梗的两年中发生了无数次危及窝阔台生命安全的事件。这笔账都要在窝阔台成为蒙古大汗之后清算,至于要清算到什么地步,我认为此时,整个蒙古都在看着窝阔台如何对待拖雷情况下,而且蒙古政治制度并不完全围绕君权,窝阔台并未下决心一定要将拖雷置于死地。也许仅仅是限制权力、打压党羽等。但,拖雷是个奇葩,因为,他对哥哥要对他下手的危机毫无察觉,依然我行我素,而不是设法自保,后来发生了一件大事,让窝阔台终于下了必杀的决心。
这就是不久之后发生的“三峰山大捷”。在三峰山一战中,拖雷消灭了金国最后一支有生力量,为金国的灭亡压上了最后一根稻草。然而,在这场战役中,拖雷却完全独断专行,完全不听窝阔台的调遣。这场胜利,是他独自指挥的结果。拖雷这么做,错了吗?没错呀!毕竟,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战局瞬息万变,什么情况都要请示千里外的君主,那还打个什么呀?然而,在窝阔台眼中,他这么做就是错了。拖雷犯了独断专行的大忌。最要命的是,他不听窝阔台的,而且又一次打赢了。简直就是用实际行动在告诉极度尚武的蒙古民族,我拖雷做大汗比他窝阔台强得多。中国历史上功高震主是个大忌,那数不清的谋害贤良的故事,再一次上演了。
三、舍生救主
根据《元史·睿宗传》记载,
“五月,太宗不豫。六月,疾甚。拖雷祷于天地,请以身代之,又取巫觋祓除衅涤之水饮焉。居数日,太宗疾愈,拖雷从之北还,至阿剌合的思之地,遇疾而薨。”
这段话的意思是说:不知道什么原因,窝阔台生了一场病,眼看就要病逝了。拖雷祈祷上天,希望能够替大汗去死。在喝了一碗巫师给的“圣水”后,窝阔台痊愈了,拖雷却病死了。对比中原高超的害人技巧,此计根本不是一个阴谋,简直就是阳谋了。
国外的历史文献也把拖雷描写成了一个为国捐躯的大英雄,让人感动不已。这段文献是这样记载的:
(1231 年)斡歌歹(窝阔台)出征金国,顺利击败金军,杀得金军积尸如烂木堆一样。追过居庸关,窝阔台又派遣军队攻打金军,最后,窝阔台驻营于龙虎台。在那里,窝阔台突然得了病,口不能言,昏迷不醒。蒙古将士们惊恐不已,找来巫师,让他们占卜看是怎么回事。占卜后,巫师道:“金国的土地神、水神们,因为他们的百姓被掳、各城被毁而愤怒。现在,他们作祟得非常厉害,这些神灵不弄死大汗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众人问对策,“并许以百姓、人口、金银、牲畜、替身禳之”,打算用这些东西换大汗的命。结果,神不说话,“为祟愈急”。众人又问:“可以用亲人做替身吗?”虽然神还是不说话,却不再“急祟”了。这时,窝阔台睁开了眼睛,索要水喝。喝完后,他问道:“怎么啦?”巫师奏禀道:“金国的土地神、水神们,因为他们的地方被毁,百姓被掳,急遽作祟。占卜时问神,可否以别的东西为替身,结果作祟愈急。又问可否用亲人做替身,作祟就暂停息了。如今,听凭圣裁。”窝阔台道:“如今朕身边的宗王有谁?”宗王拖雷正在他的身边,就回禀道:“神圣的父汗成吉思汗像选骟马、择屠羊般地在诸兄弟之中选了合罕兄长你,把他的大位传给你,让你担当统治百姓的重任。如果合罕兄长你有了不测,众多蒙古百姓将成为遗孤,无依无靠了。若金军反击,我们怎么办呢?现在,让我来代替合罕兄长吧。我曾劈开鳟鱼的脊、横断瞫鱼的背。我曾战胜亦列、刺伤合答。我面貌美好,身材高大,可以侍奉神。巫师,你来作法吧,让我替兄长去死。”拖雷表明心意后,巫师就开始作法了。过了一会儿,他们拿出一碗诅咒的水,让拖雷喝。端着这碗水,拖雷想都没想就一饮而尽。喝完后,拖雷坐在椅子上,道:“我醉了,我要睡觉了。我睡觉期间,请合罕兄长好好照顾年幼的侄儿、寡居的弟媳吧……”说罢,拖雷一觉不醒,就这样去世了。
根据这段文献的描写,拖雷仿佛也知道这是一个阴谋,就是让自己去死。但是,为了这个国家不动乱、为了自己的子孙后代不被迫害,拖雷选择了慷慨赴死。他了结了自己,解除了窝阔台的顾虑。当然,历史是个花季的小姑娘,总是被人打扮的花枝招展。这段被美化的历史成为了蒙古帝国历史上一个心知肚明的“未解之谜”。
1232 年,年轻有为、战功显赫,在蒙古帝国中具有举足轻重地位的拖雷替皇兄而死,享年仅仅 41 岁。拖雷就这样死了,可喜的是,因为愧疚,窝阔台并没有难为他的子嗣,反而给予了相应的照顾,重用他们,让他们继承了拖雷的地位和军队,继续为蒙古帝国效力。窝阔台此举挺仁义的,让人感动。但是,如果窝阔台熟悉中国历史,明白斩草除根的道理,也许就不会这么干了。毕竟,如此行事,等于给蒙古帝国留下了一个分裂的伏笔。19年后,即1251年,正是他照顾的这些拖雷后代谋朝篡位了。这些人不仅篡夺了窝阔台的江山,还把他的后代害得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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