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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新明著

上部

不读骚动的乡村，你就无法了解真正的农村。

第十二章，培管缺肥刘晓明承包校厕，帮助堂姐辛东平指导管水

01 插到田里后的早稻秧苗开始转青了。村民们大都在开始进行培管；或施肥，或灌溉，或打药。

“爸，现在插在田里的秧苗已经开始返青了，正是需要肥料的时候，”旁晚，趁着吃晚饭陪父亲刘明清喝酒的时机，刘晓明向父亲汇报田间培管的问题，“我想先给田里施一遍家肥，你看行不？”

刘晓明是刘家的长子，家里的农活主要是他带着两个兄弟在做。因此，很多事情很多时候，都是他先拿了主意，然后给他的父亲说一声后就着手开始落实。现在，他见自家稻田里的秧苗已经返青，正是需要肥料的时候，但家里一时却拿不出更多的钱来去买足够的化肥。他便想到了用农家肥代替化肥这一招。刘晓明所说的农家肥，自然是指家中的人畜肥之类。

“这个当然好啊，”刘明清端着酒杯正要喝酒，听了大儿子的想法后忙表示肯定，“但这么多的稻田，就怕家里的农家肥不够用呢。”

“这我知道，”刘晓明稍加思索后告诉自己的父亲说，“我有一个办法，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够走得通呢。”

“什么好办法呢？”刘明清抬头看着刘晓明问。

“我想把镇上中学的厕所包下来，”刘晓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中学的学生多，有几百人，要是包下来了，屎尿足够我们家上十亩稻田所需要的肥料了呢。”

“嗯，这个主意不错。”刘明清表示赞赏，“但就是不知道学校的厕所现在包没包给别人呢。”

“我明天就到中学去问问，”刘晓明回答，“要是还没有包出去，我们就争取把它包过来好不？”

“好。”刘明清同意了，“你明天上午就去问问吧，要是能够包下来，那是最好不过的了。”

刘晓明和父亲把这件事商定下来后，心里高兴，就放心地陪着父亲喝着胶壶大曲。等到第二天清早一起床，就步行来到镇上中学，找到胖校长询问要包厕所的情况。

“你们想承包学校的厕所？好。”胖校长听了很高兴地回答，“只要你们要，就包给你们家吧。”

“那要多少钱呢？”刘明清再问。

“说实话，现在不无从前了。你要是不找我包，我也要找人拖出去呢。”胖校长很诚恳地表示，“现在你要来包，我真是求之不得啊。一分钱都不要，只要你们经常定期来拖就行了，你看好不？”

刘晓明见胖校长诚恳而豪爽，心里不禁高兴，谢过胖校长后回家，把情况给父亲说了说，然后就带着两个兄弟到中学去挑粪。

刘家离镇上的中学来回有两三里路，挑粪自然是一件很费力地事情。老三刘晓源年轻，没有耐力，挑了几回后就喊受不了了。心想中学这么多的人粪平时总不至于也用粪捅来挑吧？就找到胖校长，向他借拖肥的工具。

“有拖肥的车子呢。你们要用，就借给你们吧。”胖校长很爽快地答应了刘晓源。

刘晓源谢过胖校长后，就找到校工，把拖粪的车子借了出来。然后用车子拖粪回家，劳动量一下就减轻了许多，而效率却提高了好多倍。

刘晓明找到了稳定的肥源，在培管中就很少使用化肥了。既节约了资金，又解决了庄稼缺肥的问题。除了在稻子返青，分蘖，打苞等三个关键时刻，施用了少量的化肥外，先后施了三遍农家肥，田里的稻子长得比谁家的都要长得好。

02 高家的覃桂兰作为女人，在搞生产队的时候，大多做的都是些辅助性劳动。只要按照队长毛舅的吩咐去做好就行了。但现在一家一户经营，要自己独自对水稻进行培管，就颇有些捉襟见肘的感觉，心里很恼火。幸好毛舅对她这个堂姐家很关心，每到关键时刻总是不断地提醒她该怎么做。这让覃桂兰在培管过程中，少吃了很多的亏，少走了很多的弯路。

“姐，你家稻田里的水现在是怎么关的呢？”毛舅见稻子正处在孕穗期间，正是培管的关键时刻，就专门来到覃桂兰的家里关心地问。

“水还怎么管？灌满不就行了吗？”覃桂兰见毛舅问她这事，有点不解，便看着他反问。

“姐，”毛舅知道堂姐把管水看得过于简单，就提醒她，“现在稻子正在孕穗，田里的水要是没有管好，对稻子产量的影响很大呢。”

“是吗？”覃桂兰半信半疑地问，“那怎么做才算是管好了呢？”

“这个嘴上一时说不明白，就是说明白了，你也不一定听得明白。”毛舅看了看堂姐告诉她，“还是到你家田里去看了再说吧。”

“好吧。”覃桂兰答应一声，就带着毛舅出门朝自家的稻田走去。

毛舅随着覃桂兰来到她家的稻田，见她家的田里真的如覃桂兰自己所说，水灌得满满咚咚的，不禁皱了皱眉头。

“浅水养胎，深水抽穗，湿润灌浆，这是管水的歌路词。”毛舅告诉覃桂兰，“你家田里的稻子，现在正在打苞孕穗，水灌得太深，会影响稻子的根系发生，影响根系吸水吸肥的能力呢。”

“那怎么办呢？”覃桂兰大概听懂了毛舅说话的意思，不禁看着他问。

“这好办，”毛舅回答，“你把月口做得矮些，把多的水放掉，留下巴掌深的水就行了呢。”

“好。”覃桂兰当即答应了，接着就用随身带着的锄头，把月口做矮，但做得还是不到位，毛舅就从覃桂兰手里接过锄头，帮助她把月口做得再矮些，然后把锄头还给了覃桂兰。

“那什么时候再把田里的水灌满呢？”覃桂兰又问。

“抽穗的时候。”毛舅回答。

“哦。那到时你要记得提醒我呢。”覃桂兰担心自己到时把这件事忘了，特意叮嘱毛舅。

“好。”毛舅答应了，“到时我记得提醒你就是了啊。”

又过了几天，田里的水稻已经开始普遍抽穗扬花了，原野的空气里，弥漫了浓烈的稻花的清香，呼吸一口都能让人沉醉。

“姐，现在你可以把稻田里的水灌满了呢。”这天，毛舅见高家稻田的水还没有灌，就来到高家特意这样提醒堂姐。

覃桂兰得了毛舅的提醒，忙背着锄头从家里出来，来到自家的稻田，把月口做高，把田里的水灌得满满咚咚的。

“姐，现在稻穗开始灌浆了，”又过些日子后，到了稻子开始灌浆的时候，毛舅又来到高家，提醒覃桂兰，“可以把田里的水放掉了，只要保持田里湿润就行了呢。”

覃桂兰听了，便再次来到自家的稻田里，按照毛舅的话，把田里的月口做得比水稻打苞孕穗的时候还要矮些。

覃桂兰在毛舅的不断地指导和提醒下，在稻田里放水，蓄水，又放水；给稻子施肥打药除草等等。就在这个过程中，早稻就顺利地完成了它的生长周期，等到了七月中旬，田里的稻子就沉甸甸地勾下了它的头，慢慢地变得一片金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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