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自我见世界见众生(见天地见众生不过是为了去遇见真正的自己)
但2018年,我辞去了城市一份还算高薪且稳定的工作,毅然决然和朋友环游中国56民族的房车自驾旅行。
在腾格里沙漠
那天是阴天,从深圳飞往大连,下飞机就看到漫鱼拿着大衣朝我走来,她慢慢走过来的几十秒里,我瞬间湿润眼眸,我俩拥抱了下,久违的一份感动,尽在不言中。
房车是漫鱼和老徐卖掉苏州的青年旅舍后购买的,人生短短几载,若再不疯狂我们就都老了,而我也是他们两个爱情的见证人,在他们决定去拍中国56个民族并且邀请我加入行列,想带我更深入走进中国。我就想着:我不如当那个给他们拍照的摄影师吧,虽然也是闪亮56民族的特大电灯泡。
漫鱼和老徐
进入大东北开始走三省,房车由于车型略大,而且承载量也大,所以速度上偏慢,一般一天行驶的路程在150-200公里之间,当然更重要的是我们比较享受在路上的慢时光。花了一个月的时间走完大东北(只是粗略地路过,其实仍有很多地方未踏入)。
朝鲜族的吴姐
在东北三省拜访了中国56民族中的满族-朝鲜族-赫哲族。绝大多数的人对满族和朝鲜族会比较熟悉,因为不管是在生活中还是电视电影里都有诸多接触。但对于在黑龙江、松花江、乌苏里江的赫哲族了解甚少,可能还有很多人都是第一次听说,目前人口仅有5000多人,属于中国少数民族中的少数,从前以捕鱼狩猎为生,还把捕捞的鱼,身上的鱼皮做成鱼皮衣服和鱼皮画,我们也非常有幸见到赫哲族鱼皮画的传承人孙老师,孙老师很有耐心地跟我一一讲解鱼皮文化的起源和传承,还邀请我们上他家吃饭,坐在炕上啃着孙老师亲手做的馒头,大口喝着酒,畅游那些豪言壮志。
赫哲族和孙老师
离开东北后前往内蒙古,现阶段并不是大草原最美的时候。呼伦贝尔流淌的绿还不够深,应当是每年六月末,八月初才是最佳的,不过这并不会让我们觉得扫兴,毕竟所站的地方,有成千上万的牛羊马,它们在风吹过的草海里低头耳语,而我的思绪也在苍茫中肆意飞扬。
车子停在呼伦贝尔大草原边上,起个大早去看牧民挤马奶,据说马奶的营养价值远远高于牛奶和羊奶。内蒙古的马奶可分为生熟两种,生马奶即鲜马奶,鲜马奶众所周知就不详细作介绍了;酸马奶可以说是马奶酵制而成的一种“饮料”,远在六朝蒙古时代祖先酵制酸马奶事迹其实早已驰名国外。但能够亲眼见证纯人工制作酸马奶的整个发酵过程,无疑是令人亢奋的。
牧师先拉了一头小马让它蹲在母马的胸前,接着小马开始吮吸马奶,只吃了两三口就被牧师拉开,接着他放了一个桶在小马站的位置,开始左手右手一个慢动作开始挤马奶,而且非常有节奏感,初出的马奶是透明色的,一点点滴落在桶里,七八匹马被挤了一个早上大概产出半桶的分量,牧师提着桶招呼我说,进蒙古包里打奶咯。
在呼伦贝尔挤马奶
他把新鲜的马奶又倒入另一个白色半封闭的塑胶桶中,盖上盖子还留了一个小口放置一根木棍,只见他铿锵有力的上下挥动木棍。看着这简单的步骤,我便提议让我来,牧师点点头把木棍交由我手上,并语重心长的说:要持续击打一千下,慢慢感受马奶变粘稠的过程。
开始运作的十几下还挺带感的,可到第不到一百下的时候感觉自己的手臂有点发麻,想到还有九百多下开始有点想打退堂鼓,毕竟我还没吃早饭啊,真怕等着还没打好马奶就先体力不支晕倒过去,假装说尿急于是把木棍又交给牧师,于是灰溜溜地逃回车里。
在内蒙古拜访了达斡尔族,鄂伦春族,鄂温克族,以及蒙古族。还意外地闯进了蒙古族的草原婚礼,整个婚礼都是蒙古族人,连同蒙古国的同胞也不远万里,他们盛装出席的蒙古服,尖尖的帽子长袍随地,就像是魔法世界里的魔法师,反观我们三个,反倒是来自外星球的异类。
幸好我们三个行走江湖已久,早已不会太过拘谨,跟着他们载歌载舞一路狂欢,每个人都分了一把手刀,抓起盘里的肉一刀切开往嘴里送,不过我们三个比较怂,压根不敢动肉,因为亲眼看着肥硕的苍蝇兄弟们在肉上恋恋不舍,还有一场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阵雨在肉上洗礼,而蒙古族的同胞们吃得那个得劲,真是令人羡慕。
或许对他们而言万物皆一般,尤其在这个纯净的草原圣地,哪有什么脏不脏的生物,其实众生都一样。
在内蒙古待了一个月左右,依依不舍地与这片草原作别,继续下一站——青甘大环线。
青甘是青海和甘肃的简称,我小时候常把青海和甘肃混为一淆,以至于长大后仍然还有那一份固执,跨越青海高原,湖泊,西北大漠,戈壁,古城,神泉,飞天,壁画,以及万古的丹霞地貌,简直是一场绚丽多彩的视觉盛宴。尤其是位于河西走廊西端的敦煌,令人肃然起敬的精妙绝伦。
在兰州吃了一碗所谓正宗的兰州拉面,其实我们三个反倒觉得没有在他乡吃的令人着味,不论是口感还是造型,差距都还蛮大的,或许是我们一开始就接受了改良过的,人的第一味觉永远决定他的味道记忆,就像不论我们身处何地,家乡那一口,家里那一味,依然是最无法忘怀的。
青甘大环线我们主要走了东乡族,保安族,土族,裕固族,以及宁夏回族。东乡族自治县的一个山村里普通话并不盛行,加大了我们了解当地风俗的难度,幸好在友好村民的带领下找到村长,跟我们讲解地方特色。保安族是一个以腰刀闻名于世的少数民族,我们很荣幸的找到保安族服装传承人马姐,一位曾经的国家一级舞蹈家,退休后又自学服装设计,并立志把保安服装传承下去,五十多岁的身体却拥有如同少女般轻盈身姿,幸好岁月没有为难她。而在海东一片油菜花里遇到土族一群可爱的老奶奶,手把手教我跳土族舞蹈(备注:土族和土家族并不一样)。
这一站最让我感触的其实是裕固族,如果你来张掖了,一定要来这一家“土豪”私人博物馆,我想即便是世界上最富有的人也未必比她更富有——裕固族民俗博物馆。而博物馆的建造者便是柯老师,从19岁开始收藏分散在各地的历史瑰宝,不惜变卖家产也不畏旧社会背后人议论纷纷,甚至当时还被认为她是"捡破烂"的。我们并没见到柯老师,接待我们的是柯老师的儿子—白哥,在他幽默又富有张力的诠释下让我们更走近裕固族,游牧于河西走廊一带,曾经的回鹃国。
听闻老师在负债几百万的压力下仍然选择了“概不出售”的态度。她说:“如果今天我一二两百万卖出去了,那么30年后,我的子孙再想买回来,也许一千万都不够。我没想过赚钱,我想的就是为我的子孙后代留下一点东西……”
在刚踏入新疆哈密的境地,由于我家中紧急状况,于是我暂停了今年的环中国之行,当天坐了两趟飞机回到广东,但漫鱼和老徐继续前往新疆,当然他们更放慢了脚步希望我能不错过那么多风景,没想到待我回归时已是两个月后,完全没有参与新疆行程。
从他们的口中得知新疆境地对汉族人特别友好,说是感受到皇帝微服出行的待遇,既低调又显得威风,而且每一公里的位置必有警察站岗或者巡逻,安全指数是全国NO.1。每隔几天我总能收到漫鱼和老徐问我何时返程,因为我再不汇合就要错过新疆更多的美景,大西洋最后一滴眼泪的赛里木湖,一天能经历四季的独库公路,还有新疆境地的哈萨克族,锡伯族,塔吉克族,以及维吾尔族等等。
然而我每天处理家中琐事,第一次对未来感到彷徨。
当他们决定穿越新藏线时,身为东北人却在江南水乡工作的老吴同志参与此次的计划,一个完全没有在高原地区适应过的人,全程靠吸氧续命的一路,既惊险又令人后背发汗,漫鱼说:其实我挺害怕的。这是我认识她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听到她说怕。车子停在海拔5000多米的地方过夜,老吴同志发生严重的高原反应,甚至到意识不清的地步,老徐连夜驱车赶往就近的医院,替他们狠狠捏了一把冷汗,219挑战风险太大,真的需要谨慎。
老吴抵达西藏的那一天终于适应了高原地区,终于要告别吸氧瓶时,却是要返回苏州好好工作。而我也终于把家里的琐事处理好,中秋前夕飞往拉萨。作为一个顾家又爱冒险的大螃蟹,其实我觉得爱家人的方式并不是一定要时时刻刻的陪伴,当你有自己的追求就大胆去做,而在他们需要你的时候一定要回来就好。反正我是这么认为的,自私也好,伟大也罢,活得问心无愧就好。
这不是我第一次进藏,在2015年的10月我曾经独自背着四十多斤的行囊从丽江一路向西,坐大巴,踩单车,徒搭车,以及跟陌生人拼车,跌跌撞撞抵达布达拉宫时,左眼莫名其秒地流泪,心里没有伤眼里也没有痛,就好像左眼见到自己的亲人一样,或许心眼相惜,圆了多年的夙愿。
在抬头就能看见布达拉宫的河边,漫鱼邀请了在路上认识的小白,还有小白带了两个在拉萨长待的小伙伴,六个异乡人还有两只狗围在一起打火锅。我在河边轻轻写下:中秋——拉萨。其实我几乎没跟别人说过我对中秋的执着,一年四季里最深的念想其实是中秋月圆时,大概月常有的缺失,和人伴随的离别一样多。
所以遇见的人越多,需要道的别也就越来越多,所谓的旅行,不过是见天地,见众生,最后去见到那个真正的自己。
骆柒旅行日志
90后广东潮汕人,做过电子商务开过青年旅舍也学过蛋糕烘焙,热衷旅行和人文,多次参加42公里马拉松,从前花了三年时间边旅行边工作走了大半个中国,跟朋友在房车环游中国56个民族,目前暂时停歇在某个城市开一家烘焙坊。
足迹:广东,福建,上海,江苏,浙江,江西,广西,云南,贵州,四川,重庆,西藏,青海,甘肃,陕西,湖南,湖北,山西,黑龙江,吉林,辽宁,天津,北京以及曼谷,清迈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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