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别相反的世界(性别与世界的对抗)
lost harmony among people 音乐来源;网易云
尽管《地狱解剖》首映是在荷兰,但却是不折不扣的法国电影。这个浪漫和自由的国度,好像对此道乐之不疲,比如《深喉》《本能》《O娘的故事》,还有大名鼎鼎的《肏我》(因备受女性主义推崇而广为传播)。这类电影,大约只有日本能与之相提并论,不过日本情色变态电影,有其特有的东方唯美和病态色彩,比如《感官世界》《切肤之爱》《失乐园》。但日本电影有更危险的气息,日本文化中的对立极端化,将“义理”与“感情”“本能”都推到了极高位,有凌驾于一切上的自我合理逻辑。
01
凯瑟林・布蕾娜是一个充满质疑和不安的作家和编剧,即使是质疑也大胆而放肆,即使不安也冷静而尖锐。改编而来的这部电影,如果按照《肏我》的分析,其也必然有着女性主义的特点,根据就是男同性恋者在四夜过程由观赏者向坦露者和被改造者转变,成为更为羸弱的一方,在黑夜波涛里,伴随着女主角的坠海而得到某种解脱。
《地狱解剖》异性恋者的妓女和男性的同性恋者结合,加上底层的环境,其实有更强烈的“解剖”和再现的意味。黑色——从相遇到最后的黑夜环境,红色——割腕的鲜血、口红、带血的卫生棉,白色——雪白的墙壁、灯光、男女的衣服与男女主角的裸体,都意味着这是一个在生存本身和情感话语中双重不正常的世界,和这个里沉沦与清醒的另类人群,并共同指向一个没有出路的自我阉割。
嘈杂的同性恋酒吧里,红色的灯光下跳动的人——如果说这还有某种内部空间幸运的话,男女主角显然更加萧索。被抛弃的女人,最后平静和漠然地割腕,又主导了一个四夜之话。隐约蔑视女人和异性之恋的男主救下了她,并说着只有异性恋者才有的劝慰,他是一个矛盾体,带有强势与崩溃因子,表面平静而内心挣扎的矛盾体。
她要付钱给他,买他四个晚上。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因为对于他们来说,必将彼此展示一个长期隐忍的空间,一个不容于正常社会也不能自我说服却又要延续下去的空间。
在这个空间,展示出了他们被阉割的本质,不管这种阉割来自于经历还是自身,来自于角色惯性还是生存悖论,他们都注定无法拥有生活的自我权利,这不同于女性主义者的看法。当然,女性主义的视角,我们还能看出女主在四夜里对男主的“治愈”和异性感的唤醒,但如果从全影片来看,他们是彼此的内闭空间,无所谓谁更具支配地位。
02第一夜。他坐立不安,在她海边的破败的屋子,刺眼的灯光和惨白的女性裸体,显然他很不适应,他找来口红,涂画在她的下体,画出一个嘴唇的形状,然后和她做爱,之后哭泣。她说没事的,这只是第一夜。他们都有某种不为人知的压抑和角色错位与挣扎,或者像女性主义视角说的,男主的异性意识开始被唤醒,但应该更像是男主多重心理困境的显露(因为我们能感觉出来他并非只有同性恋者这一个身份,即使同性恋者的身份也并不是那么彻底)。
第二夜。他在院子里找到了一把铁耙,如果他把耙头对准女主下了死手,那么一切都会结束,也就意味着他的阉割情结已经固化,即使和他同等地位的白色也无法让他改变。但是他没有,而是倒转过来。
第三夜。她来了月经,他们将沾了血的卫生棉泡在杯子里,然后一起喝了下去。她成为了主动倾诉者,不同于男主那种崩溃但又不言的隐忍。他以男性和异性的身份和她做爱(对比涂口红)。事实上,他们在寻求某种解脱,无目的式,但显然阉割已经无法让他们顾及自身,早已抛弃了一个正常或不正常的自我定位。
第四夜。在酒馆里,他和一个男人争论,他说他了解她,他要遗忘关于她的一切。“了解”和“遗忘”都代表着某种变化,“了解”意味着自我和他我的审视,审视就意味着对被阉割的生存的背离;“遗忘”意味着改变的艰难和事实上的难以遗忘,他们要有一段路要走,一段落满灰尘又隐隐有所明亮的路。
在海边的平台上,他走近她,她一步步后退,直到坠入大海。她好像害怕了他那坚定的眼神,不再承受这个有所改变的男子(也有人说是男主把她推了下去,那就是另一个充满了绝望沉沦感的结局)。无论哪种,都是汹涌的海浪和漆黑的夜晚,不复女主破败房屋的雪白之色。生存的阉割还在继续,又是一个没有出路的隐喻。
03 附注
影片基本没有故事和情节。但如果从男女主的角度去看,还是非常不错的电影,毕竟以他们身份的发声太过艰难。影片中有大量的对白,但几乎没有涉及男女主角的自我回忆,而是对性和之延伸出来的生存的讨论,有着不该有的哲理意味和困顿,一方面说明男女主矛盾的阉割身份,无法延续的生存和精神双重困境;另一方面也是某种激厉的思辨。我相信导演在片头字幕的严肃定位,而且觉得这部电影非常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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