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放后东北剿匪故事(说说解放前的东北匪事)

“当响马,快乐多,骑大马,抓酒喝,进屋搂着女人吃“饽饽”(乳房)。”

“当胡子,不发愁,进了租界住高楼;吃大菜,住窑子,花钱好似江水流。枪就别在腰后头,真比神仙还自由。”

这两首谣谚是流传在东北的“胡子”中。

“胡子”就是土匪,也称马匪。解放前,东北地区的胡子很多,很多人上山当匪,做了胡子,吸引他们的无外乎是图财和享乐,当然也有一小部分人是走投无路。

解放后东北剿匪故事(说说解放前的东北匪事)(1)

说一个当年吉林省一带最著名的大胡子殿臣为匪的故事。他原本是磐石县凉水台子人,小时在一个地主家里做工,因为年纪少,充其量是个半拉子(这个词儿估计一般人不知道是啥意思……)。

有一天,地主家来了胡子。

胡子一伙人进了院就大呼大喊:“小嘎子(小孩),压连子(放马)!”

有人喊:“漂洋子(包饺子)!”

“翻张子(烙饼)。”

“排龙(面条)!”

胡子们要吃啥,地主这家就给做啥。酒席大菜摆了一桌子。胡子吃完了,剩了半桌子。殿臣和伙计们边收拾边问:“他们是谁,吃得这么好?”

“是胡子。”

“胡子是干啥的?”

“专吃好的……”

“咱们也当胡子吧!”

“行!可是,谁当头呢?”

几个人一想,这样吧,弄几个粪箕子,垛起来,谁坐上去不倒,谁就当头。他们弄好了,一个一个坐上去,都坐不住。轮到殿臣了,一上去,坐住了,还挺稳当。他说:“我这还挺沉,又稳当坐了殿,干脆就叫殿臣吧!”于是他成了胡子头。

这个故事很大成分是当地老百姓虚构的,不过它对人们当胡子图财享乐的心理却刻划得淋漓尽致。

解放后东北剿匪故事(说说解放前的东北匪事)(2)

胡子中有一句话:“打粳米,骂白面,不打不骂高梁米饭。”在关东胡子里,除极少数杀富济贫、替天行道的英雄好汉之外,绝大多数的胡子都不存在什么信仰,只是为了低层次的生理需要而生活着。在把脑袋掖到腰带上的刀头舔血生涯中,有今天、没明天的阴影,一直笼罩在他们的心头。这使他们在还活着的时候,便在吃、喝、抽、赌、女人等方面,象贪婪的水蛭叮上了新鲜的肉一样,永无止境地吮吸着。

除了在打家劫舍中尽可能地满足自己的各种需要外,还要积攒钱财,准备在猫冬时尽可能地挥霍和享乐。一进深秋,天开始冷了,大雁排着队离开北方,胡子们也开始猫冬了。大家分了“红柜”(钱),定好明年春天重新“码人”(集合)的时间和地点,有的回家,有的去找相好的女人,有的去城里逛妓院、“趴风”。整个冬天,成了胡子用不义之财吃喝玩乐的极乐时节。

深秋时节,柳河一带的胡子头“北山好”携带一年来掳掠的巨款来到了公主岭,这里的日本租界地是他年年趴风猫冬的地方。

解放后东北剿匪故事(说说解放前的东北匪事)(3)

二、三十年代的公主岭日租界是邻近五县八区胡子们的极乐世界。远至白城、梅河口,近处的梨树、怀德、长岭、伊通、柳河等县带着大量钱财来这里猫冬的胡子就如同虎归山林一样,纵跳自如。这里没有被官兵抓去的危险,胡子们嫖娼妓、吸大烟、赌大,整天过着花天酒地、肉欲充斥的糜烂生活。这里不能用中国货币,一元三角现大洋只能换一元日本金票,在日本妓院住一宿要60元金票,要是嫖有名的妓女,价格更昂贵得令人咋舌。

抄金带银的“北山好”来到后,嫖上了“翠红轩”窑子中一个艺名闻卿,外号“小北门”的奉天来的名妓。花楼暖阁,雪肤白腿,淫声浪语,使“北山好”这个久诸此道的老手也不禁晕头转向,口袋中的金银哗哗地向外流着,

不久,“北山好”突然觉得裆部麻痒难当,胯下之物也红肿得吓人。经验告诉他,这是得了花柳病了。 他赶紧去公主岭街里找有名的中医冯铁手去治,以前都是手到病除,这回却咋的也治不好,痛痒起来,恨不得挥刀去势。

这时,闻卿拿出一付药,一洗之后,痛肿立消,麻痒顿止。“北山好”大喜过望。闻卿告诉他,这是西洋国的一种秘药,价格贵得吓死人不说,还十分难讨弄。这是看在两个人的情份上,托了天大的人情才买来的。“北山好”自然懂得其中的意思,忙不迭地掏出两根金条递了过去。

没几天,这毛病又犯了,最后还得闻卿的药才能救驾。毛病时好时坏,闻卿那里药的价格也越来越高。刚进正月,“北山好”的钱袋便空空如也。闻卿表面不动声色,却暗地里使劲,让老鸨将“北山好”撵了出去。

原来,“北山好”的花柳病是闻卿一手制造的。她只要将一种化学药物夜里悄悄地抹在北山好的档部,第二天,便会造成花柳病的效果,这种药物深人皮肤,别的药都难奏效。只要用另一种对症的药物拿来一洗,便马上立见其效。

“北山好”蒙在鼓里,还一直以为闻卿对他是一往情深。

解放后东北剿匪故事(说说解放前的东北匪事)(4)

再说“北山好”被撵出翠红轩,租界里呆不下去了,只好返回柳河,在有固定地点猫冬的绺子弟兄手里划拉来一大笔钱,将那瘪下去的钱袋重新装满后,二次返回公主岭。这时的闻卿,已被另一个来猫冬的伊通胡子包下了,“北山好”只好另嫖他人。闻卿时常趁那伊通胡子不注意来勾搭“北山好”,让他别断了想头,把他手里的钱一点点都逗弄出去。

大地回春,林木萌生,“草色遥看近却无”的时节,“北山好”同那些在租界里挥霍一冬春,几乎被吮吸得一文不名的胡子们,疲惫地从租界内走出,象风一样融入社会之中,重操旧业去了。

又到猫冬时节,“北山好”早早来到公主岭,包下了闻卿。

过了两三天,闻卿要“北山好”陪她到公主岭街里去逛商店。“北山好”拿出一些钱来,将钱袋又锁在闻卿屋中那暂时属于自己的柜子里。看着满口袋黄白之物,“北山好”身后闻卿的眼里射出了贪婪的光亮。

两个人晌午出去,逛了一会商店,又看了一出戏,天擦黑看完戏时,闻卿提出到老字号饭庄“胡家烧麦”去吃烧麦。饭桌上,闻卿左一杯、右一杯地灌起“北山好”来,大约九点多钟,两个人才从饭庄里走出来。

“北山好”。晕头胀脑,一摇三晃地跟在闻卿后面,向租界走去。当路过车站边上的天桥时,黑暗中突然闪出两个日本浪人。一根绳套紧紧地勒住了“北山好”的脖子,还没等他醒过腔来,两个日本浪人抱起他,一使劲,扔下了天桥。一头拴在桥栏上的绳子猛然顿直了,绳子那头传来“北山好”压抑,沉闷的一声轻哼和几下猛烈的蹬踹。看着拴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北山好”,闻卿和两个日本浪人相视一笑,走了。

第二年,“北山好”再也不能回去“码人”了,家里的胡子便霸占了他的老婆,他那年仅14岁的闺女也被糟蹋后卖到了朝阳镇的窑子里当了雏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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