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仙花的散文只要名字（窗台上的水仙花）

刘萌

窗外落着细雨，桌上的白瓷茶盏里，氤氲数朵茉莉，茶雨微凉。一旁的水仙抽出了枝芽，绿幕丛中开出一朵朵白色的小花，沁人心脾，带着丝丝清雅，素洁挺拔，让人看了心生欢喜。

不禁想起元朝诗人杨载的句子来，“花似金杯荐玉盘，炯然光照一庭寒。世间复有云梯子，献与嫦娥月里看。”能令嫦娥都私相探看的花朵，该是有着怎样的卓越风姿啊。

养水仙的爱好，大概是沿袭了父亲。他爱花，一年到头，不论是菊花、红掌、绣球还是栀子花、君子兰、水仙花……屋里的盆盆盏盏从未断过。而素来懒惰的我，无心太多侍弄，只取了好养活的水仙，想给家里带来一丝绿意。

一碟清水，几粒卵石，置于案头窗台，不消半月，就能在万花凋零的寒冬腊月里，展翠吐芳，暗香盈袖。看着这洁白清薄的六瓣小花，虽不耀眼夺目，却也是清秀典雅，亭亭玉立，灵动满屋，让人十分舒心。

水仙是中国十大名花之一。据说是唐代从意大利引进，为法国多花水仙的变种，在中国已有一千多年的栽培历史。后经过上千年的选育，已经在世界水仙花中成为独树一帜的佳品了。

既然是佳品，也就受到历代文人墨客的喜爱。“苏门四学士”之一的黄庭坚，曾忍不住为其写诗赞美。“凌波仙子生尘袜，水上轻盈步微月。是谁招此断肠魂，种作寒花寄愁绝。含香体素欲倾城，山矾是弟梅是兄。”水仙在诗中被誉为多愁善感、意态悠然的洛水仙子所化，一词一句都惟妙惟肖地勾画出它的无限风雅。

此诗一出，“凌波仙子”的美名也就实实在在地落到了水仙的头上，引得后世纷纷效仿描写，就连近代革命英雄秋瑾都为其赋过诗句，“洛浦凌波女，临风倦眼开。瓣疑是玉盏，根是谪瑶台。嫩白应欺雪，清香不让梅。余生有花癖，对此日徘徊”，聊表自己对其欣赏之情。

后来翻书时，偶然发现《闲情偶寄》的作者、清代著名戏剧家、作家李渔，也是对水仙花痴迷得不行。“水仙一花，予之命也”，他把水仙视为自己的生命，珍惜对待。后又觉得水仙花属南京的好，不听劝阻，任性地把家安在了南京。

暮年后的李渔穷困潦倒，三餐不饱。但过年时见到家中无水仙，就又斥责感慨：“难道你们是要夺去我的性命么？我宁可少掉一年的寿命，也不想一个季节没有水仙花的陪伴”。吓得家人只好典当簪珥换来水仙摆上，他才肯罢休。每每读到这段时，我都会忍俊不禁，这让人又爱又怜的李渔啊。

放下茶盏，我用白瓷接了清杯水，缓缓倒入水仙盆中，指尖挥动，撩拨几阵芬芳送入鼻吸，轻轻几下，便觉精神百倍。都说这是吉祥之花，那就愿这盆水仙，伴我度过一个美好祥和的新年吧。

《巴蜀文学》出品

主编：笔墨舒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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