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年前就上春晚的他现在做什么(春晚少了一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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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票选“2019最想看谁上春晚”,
他高票当选、排名第一,
甚至连回归作品的名字,
网友都替他想好了,叫《猪联璧合》。
但今年春晚却依然没有他,
因为一个他,
央视让十个亿的春晚观众都失望了。
他曾被央视雪藏20年,
他曾怒怼央视:
“那里工作的都是爷,惹不起!”
他还痛斥评奖黑幕:
“我是一个干净的人,这些奖让我厌恶!”
他有敢说真话的“倔脾气”,
更有真才实学的“硬功夫”。
他,就是陈佩斯。
1950年,演员陈强随团去匈牙利首都,
布达佩斯演出,
期间第一个儿子出生了,
便将这个孩子取名为“布达”。
4年后,二儿子在吉林长春出生了,
父亲说:
“你哥哥叫布达,那你就叫佩斯吧。”
小时候的佩斯,
机灵调皮,常在课堂上捣乱。
老师让大家用“五彩缤纷”造句,
他抢答:
“我放了一个五彩缤纷的豆花儿屁!”
惹得全班哄堂大笑,
喜剧天赋打小儿就显露端倪。
1969年,文革爆发,
他被下放至内蒙古做一名知青。
边疆条件极其艰苦,
15岁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他却吃不饱,穿不暖。
看着瘦骨嶙峋的儿子,
父母怎不心疼,只得四处求人,
终于在文工团为他找了个活儿。
虽然只是一个跑龙套的,
但他很认真,
平日用心揣摩每一个小角色。
编剧毓钺说:
“当时他就与众不同,
总有把人逗笑的天赋。”
知子莫如父,父亲陈强说:
“中国的老百姓太苦了,你可以演喜剧,
以后多给大家带去一些欢乐。”
文革后期,
电影《瞧这一家子》开机,
这是中国第一部“非严肃”电影,
在人人自危的年代,
谁都不知道这种“不严肃”的电影播出后,
会产生什么效果,
弄不好会葬送一生的前途。
但父亲没怕,他也没怕,
接下男一号这个没人敢挑的大梁。
他们一家人力主做喜剧,
就是想试图用电影告诉中国人:
“新环境下,人人都有笑的自由。”
结果,影片大火,
自此,他正式进军喜剧界。
但让他火遍全中国的,
却并不是这部开山之作,
而是小品《吃面条》。
《瞧这一家子》电影剧照
当时,
他只是八一电影厂的一个龙套演员,
每次随团演出时,
就把这个《吃面条》拿出来演一演,
虽然只是个热场段子,
但效果却极好,
所演之处,掌声雷动。
1984年春晚筹备期,
《吃面条》名气越来越大,
导演组半信半疑,
就安排在国家体育总局食堂面试,
庄则栋等体育名将好奇充当观众,
而刚看一半,大家就笑滚地面,
据说食堂大师傅肚子大、衣服紧,
当时愣是笑的衣服扣子都崩掉了。
小品《吃面条》看着看着,也想来一碗热气腾腾的打卤面。
盛面条的手抖抖嗦嗦,面条就从筷子头滑到了筷子尾,说什么也捞不上来。
可当时国内文艺环境严肃而正统,
即便笑果如此,
领导一直定不了这节目是否能上。
他和朱时茂在春晚剧组苦等数月,
作为不确定的节目,
他不能参与排练。
三十那天,央视派车来驻地接演员,
车上没他们位置,
两人蹭车前往央视,守在演播厅走廊。
当晚新闻联播都播了,依旧无定数,
最后,导演黄一鹤拍板决定硬上,
他说:“表演错误,你们担;
政治错误,我担”。
于是,节目上了,
自始至终,笑声不绝,
演出大获成功,
从此,《吃面条》成了,
央视春晚史上永恒的经典。
而这个作品也让一个紧张社会,
终于学会发笑,
两人组合如隐喻,
浓眉大眼的朱时茂像严肃的时代,
而陈佩斯则是严肃之下的通融。
一夜之间,
他们的名字家喻户晓、妇孺皆知。
当年的老台长洪民生退休后说:
最喜欢1984年春晚,
因为最真诚,只是纯粹让老百姓高兴。
之后,他连上了整整11次春晚,
1986年春晚,
陈佩斯和朱时茂表演《羊肉串》,
他说:“当时缺笑料,,
马季、姜昆等人一起帮忙想办法,
后台就像一家人”,
那是他喜欢的“联欢”,
远离严肃,无关名利,
人人都是平等的,只有单纯的欢乐。
看到这幅图,耳边有没有想起魔性的卖羊肉串声音?
这种平等,在1988年《胡椒面》中,
也达到了极致,
知识分子和农民工一样都是俗人。
《胡椒面》里吃馄饨,一看就是真被烫过
1990年的春晚也许就是童话的尾声,
那年两人演了巅峰之作《主角和配角》。
很多年后,春晚导演袁德旺说:
1990年春晚是个拐点,
之后只有盛宴,再无联欢。
1990年春晚《主角与配角》,里面那个吊儿郎当的假八路。“皇军托我给您带个话”曾经是多少人的接头暗号。
1991年春晚,
陈佩斯表演《警察和小偷》,
那是春晚最后一次有人头戴丝袜,
也是最后一次有人能台上抽烟,
他的表演技巧已炉火纯青,
一口气用了伦理、颠覆、错位等多重套路,
观众很满意,可他不满意,
因为他最满意的部分被砍了,
最终版本只剩50%剧情,
他反复申请但反复被拒,
劝他听话,老实演出。
他所习惯的平等早已一去不返。
1998年,
他上演最后的作品《王爷与邮差》,
这个本子准备了7年,
是他用惯多年的颠覆权威套路。
只是那时的春晚舞台,
再也和从前不一样了。
喧闹吵闹的现场像名利旋涡,
悲喜交集的明星如进京赶考,
满场都是广告赞助商品。
那时开始新年钟声响前,
要先听““悠悠岁月酒,滴滴沱牌情”。
当晚11点30分,临近新年钟声敲响之时,
他和朱时茂登场,
麦克风被工作人员随意挂在戏服上,
朱时茂一登场麦就掉了,
只能蹭他的麦说话。
节目最后,他跑起来时,
朱时茂只能扯着嗓子喊台词。
他涂着红脸蛋,戴着假辫子,
最后笑着看了一眼这个舞台,
拉着朱时茂下台。
他在台下崩溃大哭,继而离去,
春晚舞台从此他再未归来。
可他所有的小品成都为了,
一代人的集体记忆,
他也成了当之无愧的“小品王”。
这可能是春晚历史上第一个敢光着上身的形象
曾有人这样评价他:
“他能够不使用任何俚语进行表演,
而当代喜剧离开方言和网络潮词,
离开了所谓的段子,几乎无法续命。”
他的小品不用方言,
不拿残疾人开玩笑,
笑料多靠人物矛盾,
幽默高级且干净,
以至数十年后,人们仍念念不忘。
1992年,
春晚舞台上出演小品《姐夫和小舅子》,
这是他最不满意的作品,
他坦诚的说:节目是临时凑的,
和时事贴得太紧,反而不自在。
小品中,陈小二一边应付着姐夫,
一边心猿意马,原来,
他的注意力也已投向春晚外的世界。
计划经济时代,
到处都是刻板的、正经的文艺,
老百姓太缺乏放松娱乐了,
他认为,
应该将喜剧搬上大银幕,
走入百姓生活。
但那时,没人敢拍喜剧。
于是他做出了人生中最重要的决定:
离开八一厂,自己拍电影!
厂里领导说:
“走可以,分的房子就没了!”
他听后洒脱一笑,
“那简单,我不要就是了。”
钻石光芒初现,
电影《父与子》一经上映,全国轰动。
他趁热打铁,拍了一系列喜剧:
《父子老爷车》《傻冒经理》
《二子开店》《孝子贤孙伺候着》…
才华横溢的他,
可谓红透了半边天。
而之后的一件事,
却让他的人生彻底改变……
1999年,央视下属的
中国国际电视总公司未经他许可,
就擅自发行了他的小品光碟,
这是赤裸裸的侵权啊!
当时很多艺人都有此种遭遇,
但鉴于央视的特殊地位,
大家都心照不宣的选择了沉默。
但他却偏不!
他愤怒、他执拗,
他说“人有骨头,怎能如此软弱?!”
决绝的他竟将央视告上了法庭!
最终,他胜诉了。
但同时,这胜利也是悲壮的——
央视封杀了他。
对于一个演员来说,
这无异于宣告了演艺事业的终结。
多年后,
有人问他,后不后悔,
他斩钉截铁的说:
“不后悔!若不这么做,
我的后代一定会为我感到丢脸,
会愤怒我屈从强权,
我不要让后人嘲笑我。”
他曾创下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小品盛世,
又亲手拉下了这个鼎盛时代的帷幕.
但正直总要付出代价,
而这代价让他痛不欲生......
被封杀、被误解,恶意如潮;
谩骂声、恐吓声,铺天盖地。
昔日辉煌不再、掌声不再,
一手创办的大道影业公司也面临倒闭。
他的办公室里一直挂着,
他手书的郑板桥《沁园春·恨》
词中下阙写道:
难道天公,还箝恨口,不许长吁一两声?
名毁利焚、钱粮耗尽,
如大梦一场般,他一无所有了。
据说他为了维持日常生计,
只得变卖家产、四处借钱,
最窘迫时,竟连女儿一个学期,
280块钱的学费都交不上......
一夜之间,他竟苍老了好多!
他曾黯然回忆道:
“我不是个好父亲、好丈夫,
她们跟着我,吃了太多苦......”
但生活的窘迫,
更加激发了他骨子里的倔强,
他说,“我没有能力去改变这个环境,
但起码我不会借此牟利。”
公司倒闭了,没有本钱了。
债台高筑、四面楚歌......
但人还在,日子还要过,
他住进荒山、种菜养鸡,
成了个地地道道的农民。
两间木头房子就是卧室,
地上挖个大坑就是厕所。
枯枝败叶是唯一的燃料,
吃的是没油少盐的素菜干饭,
他用苦行僧般的生活逼迫自己坚强。
于是上天不忍英才陨落,
关上一扇门的同时,
又悄悄为他打开了一扇窗......
在中国,话剧永远是赔钱货,
一直衰落,少有人碰,
但他坚信:
话剧舞台才能释放一个演员真正的实力,
2001年,
他再次破釜沉舟、倾尽所有,
导演了话剧《托儿》,
酷暑寒天、起步艰辛,
但他从不喊苦、从未言累,
每天跟演员一起吃盒饭、睡地铺,
一天下来,
他在现场工作的时间,
比任何人都长.......
苦心终得回报,
《托儿》一经问世,
便创造了中国话剧千万票房的神话!
4000万的票房,接连演了200多场,
走过40多个城市,观众多达17万,
这个记录,至今无人能破。
随后,他又制作了《阳台》,
《雷人晚餐》《戏台》等多部话剧,
每一部又成了话剧史上的奇迹!
而这所有风光背后,
是一个老艺人不愿透露的心酸......
《戏台》海报
当时话剧《托儿》上演之前,
全中国的话剧舞台都已沉寂多年了,
几乎所有的剧场都是闲荒的,
扑鼻而来的舞台霉味,
紧挨着舞台多年失修的厕所,
后台一股尿骚味,
就连冲水马桶的水阀,
都早已生锈卡住了……
而年纪渐长的他常常体力不支,
一场戏下来,
要喝好几次盐水才能坚持,
可就是这样,被他硬是坚持下来了。
话剧一演就是10多年,
中国的话剧在他手里开始走向了兴盛,
回头来看,
他又当了一回“拓荒者”。
好友朱时茂曾说他:
“太倔了,认死理儿。”
工作人员说他:
“干起活来不要命”。
崔永元更是用三个字评价了他:
干净人。
小崔说:“我交了一辈子朋友,
喜欢的人约略是这样的:
质朴、平易;硬骨头,心肠软;
怀真情、讲真话;
不阿谀奉承,不背后议论;”
现在几乎每年春晚,
他的名字都会被提到、被记起,
大家对他念念不忘,
不只因为他有才华、有演技,
更因为他身上那股不从众,
特立独行,倔强的骨气。
而他自己却说:
“千万别抬高我,我不是什么斗士,
只是对错误的事说了个‘不’字。”
他更愿意别人把自己叫“手艺人”,
在他看来艺术就是一门手艺,
赢得观众的笑声才是至高无上。
而不同于对艺术的严苛,
对生活他是“随便主义”。
他住的地方是远离北京的乡下,
开着最便宜的车。
无论衣食住行,他从不求奢华。
他说:
“每天就是吃简单的饭,做简单的事。”
从不爱吃山珍海味,
唯独喜欢面条儿,
一天三顿都不觉得腻。
着装标配就是布包、粗布裤子,
和一双仿佛从来没有换过的布鞋。
他说:“生活刚富裕才20年,
有些人享受的太过分了。”
如今,已经东山再起的他,
却仍怀念那段最艰苦的岁月、
放不下浸润了他汗水的土地。
一有空闲,
便扛起锄头、带上草帽,
回到那个小山头,
去松松土、施施肥、种种树。
坚持如他,
几十年如一日守护了“喜剧人”的原则;
倔强如他,
不畏强权,传承了“演艺人”的品格;
细腻如他,
近乎苛求的延续了话剧“匠人”的精神。
如果中国演艺圈中,
多一些像他这样的“认死理儿”,
多一些像他这样的“农民气儿”,
可能观众们才能真正享受到文艺。
儿时聪颖世无双,天资初显戏正忙;
天降奇才劳筋骨,寒饥冻馁仍痴忙。
一朝登台见真情,恍悟悲喜均为殇;
世浮功名身后弃,只为初心梦难忘。
成乎败乎数十载,但教天下任贬扬;
冰雪欺我又何惧,归来仍是一代王!
他是演员陈佩斯,
更是匠人陈佩斯,
无论上不上春晚,
他都是扳不倒的人气王!
2019年2月,
已正式步入65岁的陈佩斯,
我们都会祝福你,
也期待你为观众带来更多的欢笑!
陈佩斯少见的一段采访视频,看后感触良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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