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剧经典戏大全(专题大型豫剧现代戏黄河儿女在郑首演)

豫剧经典戏大全(专题大型豫剧现代戏黄河儿女在郑首演)(1)

《黄河儿女》首演反响热烈:

第一部展现豫商精神的豫剧大戏

顶端新闻实习记者 陈正洋

9月21日,郑州市豫剧院创排的国家艺术基金2022年度大型舞台剧、大型豫剧现代戏《黄河儿女》在郑州大剧院首演。这是河南第一部展现豫商精神的豫剧现代戏。

《黄河儿女》由国家一级编剧陈涌泉创作,国家一级导演丁建英执导,在抗战救国与民族解放的弘大背景之下,聚焦于黄河岸边豫商群体的商海沉浮,讲述了他们在内忧外患之际,抚危救济,共克时艰,最终为了民族大义而共赴国难的感人故事。

在22日举行的专家研讨会上,二十多位参会专家对该剧的首次亮相表示了充分的肯定,并为其日后的打磨和完善提出了宝贵的意见和建议。

看到该剧剧本以后,河南省戏剧家协会专家委员会主任委员杨盛道非常振奋,对这部戏非常期待。他表示,新时代的文艺作品要以人民和时代为主题,讲好河南故事,讲好黄河故事,讲好中国故事,《黄河儿女》正是这样的作品。

中华豫剧促进会副秘书长赵钢表示,民族复兴是时代的强音,《黄河儿女》讲的是黄河文化,具有强烈的现实意义。“一直以来,豫商群体总是被人们忽略,这部戏讲述豫商故事,树立了豫商群体的正面形象,具有特殊的意义。”

豫剧经典戏大全(专题大型豫剧现代戏黄河儿女在郑首演)(2)

河南省文艺评论家协会驻会负责人赵慎珠在观剧之后,深受感动,因为《黄河儿女》讲述了小人物的故事,在时代的变迁中更能体现时代背景,让她体会到了“国家残破刻骨之痛”,展现了“笔尖上能够滴出血与泪的艺术风格”。

论坛上,专家们还对剧目提出了宝贵的意见和建议。中国戏剧家协会副主席、省文联副主席李树建表示,十年磨一戏,一部戏的成功需要不断磨砺,这离不开文艺工作者们共同努力。演员们的表演非常精彩,唱腔还有一定进步空间,要不断打磨,“一个字一个音符都不能放过”。

一级作曲方可杰认为,不同戏曲的音乐具有各自的特色,《黄河儿女》在音乐表达上可以强化戏曲主题的呈现,“要在音乐上创造出自身特色,坚守河南戏曲特色的发扬之路。”

(来源:顶端新闻客户端)

【专家谈】

黄河故事中的豫商精神与家国大义

文:穆海亮

在新时代语境中,黄河流域生态保护和高质量发展已成为国家战略,讲好黄河故事、传承黄河文化是文艺工作者义不容辞的使命,因而近年来表现黄河题材的戏剧作品不断涌现。陈涌泉先生创作的大型豫剧现代戏《黄河儿女》,是其继《黄河十八弯》《黄河绝唱》《黄河滩上的女人》之后又一部讲述黄河故事的力作,在题材立意、叙事方式、形象塑造诸方面,均有独到之处。该剧由丁建英先生执导、郑州市豫剧院演出,一经搬上舞台,便以磅礴昂然的气势和浑然整齐的舞台呈现引起广泛关注。

从题材立意来说,《黄河儿女》在抗战救国与民族解放的宏大背景下,聚焦于黄河岸边吴若兰一家在动荡时代的商海沉浮,讲述以他们为代表的豫商在内忧外患之际,诚信经营、扶危救急、团结协作、共克时艰,最终为了民族大义共赴国难的感人故事。这样的视角,可谓以小见大、独出机杼,在戏曲舞台上有着特殊意义。河南地处中原,河南人民历来恪守低调行事、中庸内敛之道,向以持中守正、淳朴敦厚而见长,并不以个性飞扬而闻名。再加上中原地区长期处于农耕文明中心,河南作为国家粮仓的地位早已深入人心,而中原儿女的营商理念与经营智慧,似乎并不为人所熟知。因此,当戏剧舞台上诸如晋商、徽商等早已得到充分表现时,正面展现豫商气度品格的作品还十分罕见。从这个意义上说,《黄河儿女》以黄河故事传达豫商精神,体现着艺术家的文化担当。《黄河儿女》通过表现吴若兰一家在抗战中的英雄壮举,使豫商精神与民族大义互为表里、相互支撑,共同奏响了黄河故事的动人旋律,展现了黄河儿女乃至炎黄子孙的精神气魄。豫商精神、黄河故事与民族大义之所以能够实现三位一体的和谐交融,是因为它们的精神实质是相通的:勤劳朴实、一诺千金、吃苦耐劳、忍辱负重、义中取利、处变不惊;而最深层次的共同精神指向,则是深深融入民族血脉中的家国情怀。这种精神,正如剧作所提炼的:“以诚待人,人自怀服;任术御物,物终不亲。与人然诺,坚如金石。不义钱财,视若粪土。居家以孝为本,处世以和为先。”如此概括,既是豫商精魂,也堪称全剧“戏眼”。

就剧情推进而言,《黄河儿女》巧妙的创意构思及较高的完成度,彰显着剧作家既敬畏传统,又匠心独运的编剧技法。一方面,该剧遵循传统戏曲一人一事的经典叙事范式,又坚持现代戏曲紧张集中的美学原则,脉络清晰,节奏紧凑,一波三折,戏剧性强。全剧共六场加“尾声”,每一场设置一个核心事件:第一场“贺寿惊变”,一家之主梁崇仁在寿诞之日气绝身亡,夫人吴若兰迅即被推上风口浪尖,这以喜衬悲的手法营造出箭在弦上的戏剧情境;第二场“售股解危”,正面展现吴若兰临危不乱的胆识和体恤民生的情怀;第三场“东北购粮”,梁家大厦将倾,吴若兰逆水掌舵,她与石玉乾的昔日恋情由此浮出水面,动人心魄;第四场“河边痛悼”,石玉乾运粮未成,抱愧投河,吴若兰面对着雷电咆哮、河水轰鸣,将国仇家恨宣泄而出,满腔悲愤化为惊天怒号;第五场“退股风潮”,吴若兰一言九鼎的诚信与担当打动了那些想要退股的股东们;第六场“舍身炸桥”,日军进攻黄河,郑州命悬一线,梁家次子梁维勇以自家商船和血肉之躯,冲向了日寇的铁桥;到了“尾声”,吴若兰在对儿子的深沉怀念中迎来解放的歌声,体验着人生的况味,也令全剧韵味悠长。这样的情节设置,看似片段衔接,实则环环相扣——场与场之间的紧密关联不仅源于事件的逻辑推进,更重要的是,每一场都把吴若兰置于漩涡中心,使她一步步面临更大的困境,进而通过在困境中的抉择,揭示人物的精神面貌。这是实现情节整一性的关键支点。另一方面,《黄河儿女》在经典叙事结构中,又采用了较独特的冲突方式。该剧将吴若兰个人及家族的命运置于抗战救国的时代洪流,剧中人物的所有遭遇都是时代环境造成的,所有的苦难和危局都源于日寇的侵略;但是剧中恰恰没有出现一个日本人,全剧冲突的主要对立面自始至终是缺席的。正因如此,剧中几乎没有一个反派角色,那些曾经闹着退股的股东们尽管偶有“挤兑”之举,但更多体现的是有难同当、同仇敌忾;唯一对主人公构成阻力的亲家温贵财,也并非贯穿始终的反面力量,他为自己打的小算盘在梁家的英雄大义面前迅速瓦解,他的幡然醒悟、迷途知返体现着以家国情怀唤起人格的觉醒。这样的结构方式似易而实难,其实对剧作家提出了更高的要求,而从剧作完成度来看,由此营造的戏剧效果令人称道。

从人物塑造来看,剧中作为豫商精神之集中体现的无疑是主人公吴若兰,这是《黄河儿女》对黄河故事人物画廊的一个重要贡献。吴若兰原本是一位传统意义上的主妇,除了相夫教子之外,几乎从不过问生意;然而,家庭突遭变故,她被迫走向前台,毅然挑起了重担。剧作通过盘活股份、虎口夺粮、化解退股风波等一系列迎难而上的行动,将吴若兰在商海危局中坚毅果敢、决断担当且富有谋略的性格特征,体现得淋漓尽致。这一形象不仅鲜明独特,而且丰富立体、血肉饱满。作为一个慈祥的母亲,吴若兰深爱自己的孩子,“家训教子”既是望子成龙的殷切期盼,也是对子辈人格禀性的谆谆引导;作为一个平凡的女人,吴若兰与石玉乾青梅竹马的美好恋情被世俗观念所扼杀,在她心中烙下难以愈合的伤疤,迎亲队伍中两位青年的哭喊,与老年石玉乾葬身黄河之后吴若兰那撕心裂肺的痛楚,同样令人唏嘘。特别值得称道的是,吴若兰形象在全剧的高潮段落实现了最后的升华。作为梁家主事者,吴若兰当然不会轻易同意以自家商船撞向日军铁桥,因为祖宗基业、丈夫遗愿、家族荣誉、儿孙前途都系于船上,她的犹豫合情合理;作为一个母亲,吴若兰更不会轻易让自己的儿子前去冒险,她内心的挣扎、焦虑、悲痛,让每一个观众都感同身受;而作为一个朴实善良的中国人,吴若兰更清楚地知道,在民族大义面前她应该何去何从。于是,在一段深情渺渺的“小宝宝”儿歌之后,吴若兰义无反顾地将儿子送上了炸桥的商船。这一段落之所以感人至深,不单单是因为普通人在民族危难时彰显出的家国情怀令人动容,更重要的是,有此前一系列行动作为铺垫,吴若兰的性格底色与行为动机已充分确立起来,炸桥的抉择作为其性格发展的必然结果,就显得水到渠成了。综观全剧,吴若兰行动连贯、性格鲜活、内心丰富、情感充沛,这一饱满的艺术形象对演员的舞台创造提出了巨大挑战,同时也就提供了广阔的创作空间。青年演员吴慧霞唱舞俱佳,较圆满地完成了对人物的塑造,令这一舞台形象熠熠生辉。

(作者:穆海亮,陕西师范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副院长、副教授)

【观众谈】

怎样讲好黄河故事

文:宋硕夫

金秋九月,月朗风清。现代戏《黄河儿女》于郑州大剧院戏曲厅隆重上演。笔者有幸躬逢其盛。虽需要按要求间隔就坐,但观众依然热情不减。现场人头攒动,票友如云。演出效果同样不负众望,整场下来,掌声、叫好声此起彼伏。演至高潮,更有不少人触景感怀,频频拭泪。应当说,作为一部“主旋律正剧”,《黄河儿女》以不凡的艺术水准和极高的完成度,成功征服了在场的绝大多数观众,讲好了一则出彩的黄河故事。

《黄河儿女》讲述的故事虽然发生在抗日战争时期,但没有流于宏观角度的泛泛而谈,而是从河洛梁家这一小的切口进入,以小家庭中的平民百姓的生活遭遇,反映整个时代的历史变迁。特别是故事的主角梁夫人吴若兰,时代的浪潮于无形中裹挟着她的一生。从桃李年华的出嫁“风波”,到大厦将倾时的苦苦支撑,到抗击敌寇中的丧子之痛,再到抗战胜利后的蓬勃新生……在其生命中的每一个重要关口,我们都能看到大时代在小人物身上的千锤百炼。这其中当然也包含有河南地方文化特色的鲜明印记。总览剧中人物,无论是一言一行背后的婚丧嫁娶、豫商家规,还是群策群力映现的乡土情怀、民族大义,都或多或少依托于千百年来流行在河洛地区的鲜活多彩的黄河文化,以及传承于中原人民之中的吃苦耐劳、诚信担当、乐善好施的中原美德。

如何将这些厚重的黄河文化和优良的中原美德尽可能完整地表现出来?《黄河儿女》选择将其凝练在次第出现的三个矛盾之中,并通过正反对比的方式,集中地呈现给观众。其中最主要也最凸出的,当然是民族矛盾。开戏不久,观众便可通过人物口中的定场诗、念白和唱词等得知,日寇由东北至北平再到郑州的步步紧逼的侵略步伐,是造成梁家乃至整个中华民族深陷存亡危机的根本原因。它成为推动剧情发展的最大动力,吴若兰的丈夫梁宗仁、旧识石玉乾,以及次子梁维勇的命运悲剧,便均因这一主要矛盾而生。令人欣慰的是,以吴若兰为代表的黄河儿女,并没有在灾难面前一味退缩。安土重迁的河洛人民,即便“泰山崩于前”,也依然团结图存、顾全大局、奋勇抗争。由此,黄河儿女的民族大义与日本侵略者的不仁不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随着剧情的发展,从民族矛盾中又衍生出两个次要矛盾。其一是商业利益矛盾,它较多地表现在梁家与亲家温贵财以及股东商人甲、乙、丙、丁的退股纠纷之中。常言道,覆巢之下无完卵。同理,民族危亡之际商业亏损自是常事,商人趋利避害亦乃人之常情。但难能可贵的是,梁家并没有为了求全自保而损人利己,反而想方设法补偿股东、救济灾民、支援抗战。于是,梁家义大于利、舍己为公的豫商精神感动了亲家和股东们。众人纷纷慷慨解囊,选择与梁家共渡难关,商业利益矛盾也随之化解。其二是兄弟矛盾,它集中展现在梁家兄弟二人围绕“是否用梁家商船炸毁日寇铁桥”这一问题的争执上。弟弟梁维勇身先士卒,愿以自家商船奇袭敌寇铁桥,阻挡侵略者继续南下。哥哥梁维诚则在感性上难以舍弃承载梁家祖辈情感和象征家族基业的商船,同时也顾念弟弟生命安危,故而不肯认同弟弟的计划。终于,在母亲吴若兰的劝导下,兄弟二人都意识到爱国奉献、敢于担当的重要性和迫切性。兄弟同心,其利断金。两人同心协力,最终成功炸毁敌寇铁桥,兄弟矛盾得以化解。

不只思想内容方面,《黄河儿女》在审美形式上同样值得赞叹。观众最能直观感受到的,便是台上演员的声台形表。无论是男角的大蹦大跳,还是女角的碎步走扭,都在符合各自角色性格特征的同时,也能表现得张弛有度,雅观大方。再结合带有河南地方方言特色的豫剧念白和唱腔,整体表演确乎做到了雅俗共赏。场中道具简约而不简单,或桌椅影背,或礁石木箱,简单几样便能勾勒出梁家的兴衰与码头的繁忙。服装细节则严谨考究,比如来福从东北沦陷区归来时,衣摆上便沾满了泥渍,侧面表现出长途奔波的焦急与艰辛。而与传统豫剧不同的是,《黄河儿女》得益于现代化舞台特有的多媒体技术,实现了感官的多维融合,极大地提升了观众的观赏体验。例如吴若兰在黄河岸边哭寻石玉乾的一幕,便通过光影声电等技术,模拟出故事现场的疾风骤雨和惊雷巨浪,从而完美地兼顾了浪漫(雷声即心声)与现实(雷声掩盖呼声)的双重表现需要,着实令人叹为观止。

《黄河儿女》的精彩之处还有很多。但碍于篇幅,笔者只能挂一漏万。有待广大观众朋友莅临现场、亲身体验。通过《黄河儿女》的精彩表演,我们相信郑州市豫剧艺术中心的艺术家们,定会为观众奉献出更多雄浑博大、深切动人的优秀黄河故事。我们多彩的黄河文化和中原美德,也定会如黄河一般,川流不息、代代相传!

(作者:宋硕夫,郑州大学文学院博士研究生)

从美学视角解读《黄河儿女》

文:杨萌迪

豫剧现代戏《黄河儿女》在画面构图、色彩搭配、音效设计等方面都具有较高的美学意蕴。

首先是构图,画面构图折射出人物心理,预示着故事推进的方向。戏剧开场是一幅黄河纤夫图,背景是奔腾咆哮的黄河。纤夫脚下的土地呈斜三角形状向上延展,他们唱着号子,迎难直上,寓意着黄河儿女代代相传的不畏艰难的精神。在戏剧开场这一幕中,黄河儿女只是一个个轮廓清晰的人物剪影,而没有确切的人物面貌与之相对应。这一幕是黄河儿女留给观众的初印象——坚韧不拔,齐心协力。

在戏剧发展的过程中,黄河儿女逐渐从轮廓剪影,衍变为个性鲜明的一个个人物。戏剧冲突高度集中的一幕是商议炸桥。大哥维诚、二弟维勇两人与母亲商议是否开着梁家船只去炸桥。维勇站立于舞台左下角,维诚立于舞台右下角,母亲梁夫人站立于舞台中央。三个人物的站位形成一个锐利的三角形的形状,这也是三人矛盾冲突的顶端。母亲向前进一步与维诚靠拢,心中不忍中原被敌军侵占,百姓被屠戮;母亲向勇儿前进一步靠拢,又撇不下梁家根脉。梁夫人在两人之间徘徊反转,难以抉择。这时,一声声炮响迫近,促使梁夫人下定决心,她眼神坚毅,携两个儿子的手走到舞台中央,站成一条笔直的直线,声声劝导以民族国家大义为先。随后,众位股东登场,众人齐齐地立成一条直线,他们始终持同一立场,驱逐日寇,守护家园。至此,三角形的格局终于被打破。当演员的站位由三角形变为直线,众人保家卫国的决心也可以从画面构图中窥见。戏剧构图隐含地展现出主人公的心路历程,演员的站位、舞台布局,最终呈现出的画面都深深契合黄河儿女的主题,这一排站立的:梁夫人、梁家两个儿子、众位股东正是在国家危难之际,舍小家为大家的“黄河儿女”。黄河儿女终于从人物剪影衍变为一个个鲜活丰满的、有血有肉的梁夫人、梁维诚、梁维勇。

其次是色彩,色彩的搭配具有丰富的象征义。石玉乾受日本人侮辱,愤然投黄河自尽,梁夫人雨夜奔赴黄河哀悼。在前往黄河的路途中,大面积的色快是灰白、灰蓝。灰蓝色的天空压在头顶,阳暗的色调是人物内心郁闷悲凉心境的映现。梁夫人足下灰白色的土地,又是这一路上艰难险阻的暗示,大雨滂沱、道路泥泞。梁夫人跌跌撞撞来到黄河边,眼前是大面积的黄色。舞蹈演员着黄衣起舞,衣袂与滔滔黄河之水融为一体,几位演员着黄衣翻跟斗,演绎黄河的气势磅礴。舞台中大面积运用的色彩是黄色,黄色正契合人物当下心境,石玉乾不堪受辱,跳黄河自证清白,梁夫人忠肝义胆,于黄河边凭吊义士。大面的黄色充斥于荧幕前,只余梁夫人一袭蓝衣站立于画面中央,向滔滔黄河水哭沂玉乾一生的坎坷经历,这一副气势磅礴的黄河图景,生动地映现出黄河儿女坚韧顽强的品格,给观众以极大的视觉震撼。梁夫人将一缕芳魂投入黄河水中常伴玉乾。红色的纱布裹挟着玉乾的遗骸向前奔流。这一抹红色在黄色的背景下分外鲜明,这是梁夫人对三十年情缘的交代,这如火一般燃烧着的红色,正如两人多年的情谊。梁夫人以此坠入黄河,慰藉玉乾,交付一片真心。红色也象征着决心,誓报此仇。红色又何尝不是黄河儿女的赤子心,一心为国家为人民的民族大义。

最后是音效,声音是人物当下心境的折射。梁维勇在外上大学,忽然听闻家中噩耗,心急如焚、马不停蹄回家奔丧。演员的脚步声急促,咚咚咚,频率不断加快,振人心弦。儿子收到家书,急促奔回家中,心情急切,从脚步声的节奏中可窥见一斑。演员唱词的部分,平仄相间,朗朗上口。梁老爷的唱词“宴”“颜”,韵脚相押。每位演员的唱词都字正腔圆,浑厚圆融,情真意切,令观众声泪泣下。除了人物的唱词、脚步声之外,场外音气势磅礴,如黄河的滔滔水声、雷声、雨声、炮声轰鸣声,每一重声音渲染氛围,烘托气氛,契合人物心理心理,又给观众以身临其境的感受。

综上所述,豫剧现代戏《黄河儿女》构图、色彩塔配,音效等层面的没计都细致入微,它们相互配合,共同打造了一场视听盛宴。

(作者:杨萌迪,郑州大学文学院博士研究生)

以豫剧讲好“黄河故事”

文:席新蕾

豫剧《黄河儿女》讲述的是抗日战争时期发生在河洛梁家的感人故事。居住在黄河岸边的河洛梁家是一个闻名遐迩的商业世家,世代秉承“义中取利”的家训,经商以诚信为本,广纳天下豪才,在家族鼎盛时期商业版图扩大至全国。在战争年代家族生意遭重创,梁家最终在夫人吴若兰的带领下克服重重困难,迎来了家族的新生和民族的解放。

黄河,是母亲河,也是苦难河。黄河给予中原儿女的不仅有丰年的五谷丰登,还有灾年的洪水肆虐。《黄河儿女》中的黄河形象随着剧情的发展有几次明显的变化:豫剧开头伴随着“黄河之水天上来”的歌声,以黄色、红色、紫色等亮色为主色调的黄河形象被抬上银幕,伴随着滚滚东流的河水,给人以浑厚、古朴之感。随着历史的推演,时代的悲剧接续降临到梁家头上,黄河的形象也骤变为以黑色、褐色、灰色等暗色调为主的色调,伴随着倾盆暴雨和雷电轰鸣,黄河发出阵阵的呜咽哀鸣,象征着黄河儿女的苦难命运和悲痛心情。到民族解放时,黄河的形象再次鲜明起来,以蓝色、白色等色调烘托出黄河大气磅礴、充满希望的形象。最后,色调更加明亮——蓝天白云,碧波荡漾,黄河两岸高耸着现代化的高楼大厦,这些都呈现出朝气蓬勃的现代黄河形象。《黄河儿女》以黄河为背景,聚焦中原儿女在苦难年代的命运沉浮与砥砺奋进,展现了中原人坚韧顽强、大仁大义、爱国奉献的可贵精神。

《黄河儿女》艺术化地再现了抗日战争时期发生在中原地区的真实历史事件和历史细节——花园口决堤、灾民流离失所,哀鸿遍野,国破家亡。对抗日战争时期的河洛梁家而言,苦难的命运似乎已被注定——国难、家难环环相扣、层层叠加,生活苦不堪言。豫剧开头的鲜明对比便已奠定了故事悲伤的基调:梁家老爷在过寿之日去世,本是喜事却变丧礼,灯光布景也由大红变为黑白,在这一悲痛氛围的掩映下,故事主角纷纷登场。先有梁夫人吴若兰挺身而出,于危难之时主持家务。后有梁家长子梁维诚在岳父的慷慨资助下接续家族生意,期盼重振家业。可惜时运不济、世事难料,眼看着家族生意日益亏损,梁家上下苦不堪言。无奈之中,梁维诚在母亲旧时好友石先生的引见下答应与日本买办做生意,期盼收购粮食救济灾民,却不幸遭遇日本人的强盗行径,所购粮食被抢,最终血本无归。遭遇此事之后,梁家的生意一落千丈,悲剧被推至高潮——四股东要求撤股,亲家公卷钱而走,石先生疯掉并投河自尽……面对这一切,梁母在悲痛绝望力挽狂澜,扶家族大厦之将倾,最终以大仁大义的情怀感动了四股东,大家齐心协力、共克时艰。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多灾多难的黄河给予了中原儿女坚韧的生命力量和吃苦耐劳的优秀品质,剧中以吴若兰为代表的黄河儿女们迸发出了迎难而上的顽强斗志和不屈不挠的奋进精神,正是黄河赐予的伟大精神力量,也是黄河儿女能够克服苦难最终取得胜利的宝贵生存智慧。

感人至深的是剧中人物毁家纾难的家国情怀与重情重义的人性光辉。艺术的绝妙之处就在于以情动人,特别是对于表现民族大义的主题戏剧而言,如何处理好宏大主题与微观个体之间的关系特别考验编剧、演员等的艺术功力。《黄河儿女》这部剧在主题升华上处理得很好。比较典型的情节是捐船事件:在国运危难之时,梁家二子梁维勇提出主动捐出父辈留下的运船与日军作战,梁家长子却不忍将祖辈留下的家业毁在自己手上,于是两人有一段比较精彩的对唱。最终,家族利益让位于民族大义,哥哥同意弟弟乘船奔赴战场。戏曲在呈现这一情节时非常巧妙,通过设置矛盾,把大时代下小人物复杂矛盾的心理展现得淋漓尽致。梁家二子梁维勇在奔赴战场时与母亲的告别再次催人泪下,一首轻柔的“小宝宝,要抱抱”童谣把记忆拉到过去,将生离死别的悲凉气氛烘托到极致。通过捐船一事,以梁维勇为代表的黄河儿女舍生忘死的爱国情怀被呈现得淋漓尽致。黄河儿女皆英雄,巾帼无须让须眉。在剧中,坚韧顽强、勤劳勇敢、无惧苦难等美好的品质不仅仅体现在男子身上,也渗透在女性形象中。与梁维勇同窗的女同学肖霞在得知梁维勇奋勇杀敌、献身黄河后一直未嫁,后到梁家认作吴若兰的干女儿。还有一直默默支持与陪伴丈夫梁维诚的慧慧。这些敢爱敢恨、有情有义的女性都是一代代黄河儿女的真实写照。

黄河滋养了一代代英雄儿女,不仅哺育了他们的生命,更塑造了他们的精神品格。《黄河儿女》以豫剧的方式讲述了抗日年代感人的黄河故事,展现出中原儿女仁义、坚韧、爱国的优秀品质,给观众带来艺术享受和精神滋养。此外,豫剧《黄河儿女》凸显了河南地方元素,全剧以原汁原味的河南话演绎,使观众倍感真实、亲切。总之,《黄河儿女》是一部值得走进剧院去用心欣赏的现代豫剧。

(作者:席新蕾,郑州大学文学院博士研究生)

监审:赵慎珠

责编:岳林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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