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蝙蝠的接吻方式 为了勾引蝙蝠来拉屎

在自然界，植物和动物的合作现象随处可见，而为了争取“合作伙伴”的青睐，植物也是使尽了浑身解数。颜色艳丽的花朵，特殊的气味，都是它们招揽动物伙伴的“广告”。

而在赫姆斯利猪笼草（Nepenthes hemsleyana）与哈氏多毛蝙蝠（Kerivoula hardwickii）之间，交流与合作的方式显得更加特别。发表在《现代生物学》（Current Biology）上的一项研究发现[1]，这种生长在东南亚的猪笼草具有独特的声学结构，可以通过反射超声波吸引蝙蝠的注意。而它们招揽蝙蝠的目的既不是传粉也不是捕食，而是让蝙蝠把自己当作“茅房”。

反射声波的天然“马桶”

2009年，迈克尔·楚纳（Michael Schöner）教授领导的团队在文莱的一处沼泽森林里首次发现了这对神奇的合作者。赫姆斯利猪笼草也叫作“长型莱福士猪笼草”（Nepenthes raffesiana enlongata），它的笼子形状狭长，而且消化液含量较少。对于体型娇小的哈氏多毛蝙蝠（Kerivoula hardwickii）而言，这种猪笼草是理想的厕所兼卧房：没有寄生虫困扰，不怕日晒雨淋，空间足够用来便便和睡觉，也不会一不留神成为猪笼草的盘中餐。

一只准备钻进猪笼草的多毛蝙蝠。图片来自原论文

与此同时，赫姆斯利猪笼草也非常欢迎这群住客。猪笼草的生长环境往往较为贫瘠，蝙蝠便便就成了宝贵的肥料。研究者发现，这些猪笼草叶片中的氮元素大约有34%都来自来上厕所的蝙蝠。

“猪笼草马桶”好处多多，但在沼泽森林茂密的植被中找到它们可不容易，这给哈氏多毛蝙蝠的寻厕之路带来了不少麻烦。而有了特殊的声波反射结构，赫姆斯利猪笼草就能从纷杂的背景中脱颖而出了。

左图为赫姆利斯猪笼草，右图为普通的莱福士猪笼草。红线标出的区域即为赫姆利斯猪笼草特有的“回声反射结构”。 图片来自原论文

研究者发现，上图中红线标出的部分就是这种猪笼草的“回声反射结构”。检测发现，与普通的莱福士猪笼草不同，这一结构能产生“强回声”与“弱回声”组合的特殊回声信号，以吸引蝙蝠的注意。

实地检验

那么，在现实世界中，哈氏多毛蝙蝠真的会利用回声反射区来寻找合适的“猪笼草马桶”吗？为此，研究者又进行了行为实验。他们对一些赫姆斯利猪笼草进行了“加工”：一些猪笼草的回声反射结构被挡上了一块卡片，用来模拟反射结构面积增大的条件；另一些猪笼草的回声反射结构被切除，剩下的部分则不作处理。

结果表明，当现场只存在一颗猪笼草时，蝙蝠能够更快地发现并靠近未经处理或反射结构增大的猪笼草。而当有若干猪笼草可供选择时，蝙蝠对反射结构增大的猪笼草明显更感兴趣，前去考察的次数也最多。不过，有趣的是，绝大多数蝙蝠并没有上当，货比三家之后，它们最终还是会选择那些“原生态”的猪笼草。

研究者推测，大面积的回声反射结构能够帮助蝙蝠在更大范围内接收到响亮的反射声，更容易抓住蝙蝠的注意力。但是，人工增大的回声反射结构产生的回声在能量的分布及变化上到底与真正的赫姆斯利猪笼草不同，因此还是瞒不过蝙蝠灵敏的耳朵。

无处理猪笼草（左）、人工增大回声反射结构（中）及全部移除回声反射结构（右）。图片来自原论文

赫姆斯利猪笼草与哈氏多毛蝙蝠这种神奇的合作关系是如何产生的呢？到底是前者演化形成了利于后者定位的回声结构，还是后者学会了前者的声学特征？具体机制还有待进一步研究。

不过，为了给人家当个马桶，猪笼草可是够拼的。（编辑：窗敲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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