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女博士临终一封信(上海33岁女博士赴美抗癌)
2017年之前的闫宏微,可以说是一个让无数人羡慕的女人,出生于山西省晋中市一个偏僻小镇的她,靠着自己的努力考上了南京理工大学,一路读到了博士,毕业之后被上海工程技术大学聘用,成为了一名高校讲师,获得了上海户口,有一个爱她的老公和可爱的女儿。
然而,进入2017年后,闫宏微的开挂人生却被按下了暂停键,这一年,刚过而立之年不久的她患上了癌症。
在短短一年时间里,她试遍了国内所有能用的治疗癌症的药物,可惜毫无裨益。直到此时闫宏微才发现,面对癌细胞,不管你有没有钱,是平民还是权贵,纵有通天之力也只能“望癌兴叹”。
闫宏微一家
在这种情况下,闫宏微并没有放弃希望,她认为,既然国内治不好,做为世界第一强国的美国一定能挽救她年轻的生命。
然而闫宏微没想到的是,几乎花光了所有积蓄奔赴美国抗癌后,面对的却是一个黑不见底的深渊······
破碎的童话2004年,刚刚考入南京理工大学的大一新生吴载斌,在去食堂吃饭的路上见到了学校的街舞社团“FREEDOM”的招新启示,对街舞很感兴趣的他二话不说选择了报名,入社后没几个月,就获得了在接下来的一次晚会上登台表演的机会。
吴载斌和闫宏微
晚会开始之前,吴载斌百无聊赖的在后台等待之时,突然被一名女生吸引住了目光。只见她不停地在后台人群间穿梭,跟大家通报节目安排,身上洋溢着青春的气息。
没一会儿那女生来到了吴载斌的面前,对他伸出了手说道:“你好,我是闫宏微,社工学院的大二学生。”
闫宏微很忙,匆匆跟吴载斌交代了节目流程就马不停蹄地离开了。虽然两人总共也没说几句话,但她的身影还是深深地刻在了吴载斌的脑海里,他开始觉得这次晚会也挺有意思的。
闫宏微
晚会结束后,吴载斌找到以一己之力组织起了这次晚会的闫宏微:“学姐,我的手机找不到了,你能帮忙给我手机打个电话吗?”
很快,吴载斌的包里就响起了熟悉的电话铃声。就这样,他成功拿到了闫宏微的电话,并主动承担起了护送闫宏微回宿舍的重任。
在回去的路上,因为天气寒冷的缘故,闫宏微不停的搓手哈气,吴载斌见状很自然的将自己的手覆了上去,两个人就这样牵着手在路灯下走了一条街,互道再见后分开。
在之后的交流中,吴载斌得知,闫宏微比他大了两岁,山西晋中人,爸爸是老师,妈妈是医生,喜欢运动、看球赛,现在是学校电视台的主持人。
吴载斌和闫宏微
在确立了恋爱关系后,吴载斌和闫宏微在大学里共同经历了四年的时光,吴载斌2008年毕业后,去了台积电当了一名工程师,而闫宏微则继续留校硕博连读。
2012年12月12日这一很有纪念意义的日子,吴载斌和闫宏微领证结婚了。结婚之后的第二年,闫宏微博士毕业,并在上海工程技术大学找了一份工作,和丈夫一起在上海按揭买了房。
2014年12月12日,吴载斌和闫宏微相恋十周年,结婚两周年这一天,他们的女儿出生了,吴载斌给孩子取名为“吴思妍”,谐音“吴思闫”。
吴载斌和闫宏微
看起来,闫宏微的人生就像是一个童话一般美好。然而,2017年的1月,这个美好的童话,破碎了。
那一天,在国外出差的吴载斌突然接到了妻子打来的电话,生性乐观、坚强的妻子突然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道:“老吴,我的胸部长了一块肿瘤,医生说情况不太妙······”
吴载斌接到电话后立即跟公司请了假飞回了国,在松江第一人民医院里,医生严肃地告诉吴载斌:“三阴性乳腺癌,三期。”
三阴性乳腺癌和其他病理性的乳腺癌相比,癌细胞的增殖速度更快,恶性程度也更高,生存期较短,极易复发。2015年时,歌手姚贝娜就是因为这一病症不幸离世的。
为了抗癌,闫宏微做了乳腺全切和淋巴结全清手术,然而这并没有遏制住癌细胞的增长,猖狂的癌细胞迅速扩散到了肺部,在这种情况下,闫宏微唯有选择接受化疗了。
赴美治病,搏一线生机一年365天,52个星期,闫宏微有36个星期在化疗室里面接受化疗。化疗是很痛苦的,闫宏微开始不停地脱发、呕吐,皮肤也变黑了。即便如此,她也十分乐观的和癌细胞做抗争:“我打了这么多化疗药,血管都打没了,不愧是我的癌细胞,真牛!”
闫宏微
事实上,闫宏微的癌细胞的确很独特,不管是多西他赛、卡铂,还是紫杉醇、顺铂,凡是能治疗癌症的药物闫宏微都试过了,但就是没有一点作用,以至于连医生都好奇为何闫宏微的癌细胞如此顽固。
伴随着一场大雪,2018年到了。看着外面银装素裹的大街小巷,有些惆怅的闫宏微心里并没有什么诗情画意,想到的只有曹雪芹那一句“好一似食尽鸟投林,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虽然表现得很乐观,但是一次次怀着希望看病,一次次被医生告知“没有效果”,这种就像是“被判处了死刑”一般的日子让她感到窒息,她才33岁,不想这么年轻就死。
闫宏微
人在溺水时,哪怕是一棵稻草也会将之紧紧地抓住。这一天,闫宏微听一名病友提及:“美国有一家世界顶级的肿瘤医院,曾经成功治愈过三阴性乳腺癌。”闫宏微对此欣喜万分,心想:“国内水平有限,如果是科技发达的美国,说不定能治好我的病症呢?”
对于妻子的这一想法,吴载斌很是支持,虽然为了给妻子治病,他把工作辞了,家里没有收入,但是只要能有一线生机他也愿意全力以赴。
那位病友说的治愈过三阴性乳腺癌的医院是美国MD安德森癌症中心,美国的科技水平当然发达,但这里面也有一个小小的问题,美国是个资本主义国家,一切向钱看,收费高昂,有病无钱去了也没用。
为了凑够去美国治病的钱,吴载斌和闫宏微拿出了所有的积蓄,闫宏微的父母也拿出了一部分钱财,拼拼凑凑的总算凑够了两万四千美元,差不多有16万人民币。16万元在我们普通人看来已经是一大笔钱财了,但是在美国,这也就是一次诊疗的费用。
对于未来咋办,闫宏微倒并不担心,这些年的学习工作中她和丈夫都有一些人脉,可以跟同学、同事们借一借,实在不行大不了把房子抵押了。
当时他们的女儿才三岁多,带着她去美国不合适,闫宏微因此决定将女儿送到自己父母家抚养。女儿知道爸爸妈妈要“去外面工作”后,赶紧跑过去问道:“妈妈,你能找到家吗?”“当然能啊,妈妈是大人嘛。”为了跟女儿作保证,闫宏微还和她拉了钩。
闫宏微和女儿
2018年12月22日,吴载斌和闫宏微飞去了美国。位于休斯敦的美国MD安德森癌症中心不但医疗水平先进,各项服务也很到位,到处都有沙发、玩具、金鱼,还提供咖啡。不知道的还以为到了什么五星级酒店。
当然,美国人搞这一套可不是为了做慈善的,收起费来也是相当高,光验一下血就花了6000人民币,一套检查下来花了两千美元,接近一万六就这么没了。
闫宏微和美国医生
到美国后的第七天,闫宏微终于等到了医生的问诊通知,这次问诊总共持续了一个小时,花了649美元,不过结果还是好的,医生听闫宏微讲了一下她的症状之后,一脸严肃的说道:“我觉得你的病情没有这么严重,应该不是典型的三阴性的症状,所以我认为我们需要做更多的检查,才能准确的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于是,在医生的建议之下,闫宏微决定做一次肺部穿刺检查。
又过了十天,闫宏微做这次手术的日子到了,这时他们却突然接到医院通知,说他们账户里面的余额不足了,钱不到位,医院无法安排手术。吴载斌听后当时就急了:“我们就抽了两管血,怎么可能两万四(美元)全花光了呢?”
医院发来的账单
打开电脑,吴载斌仔细看了一下医院发来的账单,得知光穿刺手术和后续的检查就要2万多美元,如果他们不再补交2000多美元的话,那么医院就不给做手术。
吴载斌清楚地知道,在国内做穿刺手术也就5000块钱左右,但这是在美国,花销不可能便宜。他甚至一瞬间兴起了放弃的念头,毕竟光做一个小手术就要2万美元,后续治疗怎么治啊?
最终,对妻子的担心压倒了一切,吴载斌还是想办法凑够了钱,让妻子做了手术。
做完手术,吴载斌夫妇的16万积蓄彻底花光了,医院方面知道他们的困难之后,委婉地表示:“长时间离开孩子对孩子的心理不好,病人剩下的时间可以陪在孩子身边,等结果出来了再来。”
闫宏微
吴载斌和闫宏微当时在美国租着最简陋的出租房,出门都坐公交车,两人甚至为了喝不喝8美分一杯的饮料大吵了一架,眼见穿刺手术的报告还不知道啥时候能出来,吴载斌和妻子商议后决定:打道回府。
在即将回国的前一天,他们收到了主治医生发来的邮件:“病人的肺部转移灶雌激素受体ER呈阳性,癌细胞可能已经发生了变化,可以采用内分泌疗法进行治疗。”
这就意味着,闫宏微有救了。
无可奈何花落去
按照医生的建议,闫宏微可以采取靶向药治疗。通过相应的治疗药物,瞄准特定的病变部位释放有效元素,让肿瘤细胞特异性死亡,并且不会波及到正常的细胞。
回国之后,闫宏微想到自己的检查结果和复旦大学附属肿瘤医院给出的结论相反,于是又去了一次肿瘤医院,想要咨询医生的意见,结果医生告诉她:“你在美国做出来的是唯一一个孤证,跟我们的所有检查都相反,它是不是检测有问题。”
不久后,肿瘤医院病理科乳腺组组长杨文涛,和肿瘤内科主任胡夕春等专家对闫宏微进行了紧急会诊,并一致认为闫宏微患的就是三阴性乳腺癌,美国那边之所以会得出不一样的结论,很可能是因为肿瘤的异质性所导致的。
胡夕春
按照肿瘤医院医生的建议,闫宏微最好留在国内继续接受治疗。吴载斌虽然知道可能性很低,但还是想先试试美国医生的建议,买对雌激素受体ER呈阳性的乳腺癌患者有效的帕博西尼吃。
这一靶向药价格高昂,内地没有引进,只有中国香港有。一盒21粒,3万人民币左右,三盒一疗程。
咬咬牙,闫宏微又花了9万买了三盒帕博西尼,在接下来的两个月里,她每天吃一粒帕博西尼,一边吃,一边等着第六次复查的到来。之前几次复查中她的肿瘤大多显示增大增多,吃靶向药到底有没有效果,就看第6次复查了。
闫宏微
一眨眼,两个月过去了。最先出来的是血检结果,闫宏微的血红蛋白正常,血小板并未升高。她两个月来第一次露出了笑容:“这是个好消息,说不定就出现奇迹了呢,我的肿瘤减小或者就不动了。”
又过了一周,CT检查结果也出来了,奇迹并没有发生,闫宏微体内最大的两个病灶出现了进展,靶向治疗,失败了。
知道结果的一刹那,闫宏微崩溃了, 她一个人在医院大厅了站了很久,说:“可是我不理解到底为什么。”是啊,明明出现了生的希望,但这希望却在转瞬之间就破灭了,对闫宏微而言,就相当于再一次给她判了死刑。
闫宏微(右)
在回去的路上,闫宏微看着车窗外面的风景,嘴里唱起了汪峰的歌曲:
“谁知道我们该梦归何处
谁明白尊严已沦为何物
是否找个理由随波逐流
或是勇敢前行挣脱牢笼
我该如何存在——”
2019年3月18日,闫宏微走完了生命的最后一刻,在丈夫的怀抱里永远地闭上了眼睛。过了几天,吴载斌发了一条微博:“微微去了另一个平行世界,那里没有疾病,如同曾经的我们,一定会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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