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春趣的紫鹃的性格特点（慧紫鹃情辞试忙玉国学讲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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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李聊红楼 之二十三

慧紫鹃情辞试忙玉

1987年首播的央视版《红楼梦》由王扶林导演，周汝昌、王蒙、周岭、曹禺、沈从文等多位红学家参与制作，被誉为“中国电视史上的绝妙篇章”和“不可逾越的经典”。本期栏目中，李山老师将率领桃李群师为您剖析87版《红楼梦》第二十三集 《慧紫鹃情辞试忙玉》。

视频说明：由于版权原因，87版《红楼梦》无法在腾讯播放，特为大家提供优酷视频链接，一键点击文章底部的“阅读原文”即可欣赏《红楼梦》第二十三集《慧紫鹃情辞试忙玉》。

本集情节梗概

《慧紫鹃情辞试忙玉》对应小说《红楼梦》第五十七、六十二回部分内容，主要剧情如下：

宝玉来看黛玉，黛玉才歇午觉，宝玉不敢惊动，便去同紫鹃说话。紫鹃衣裳单薄，宝玉一面摸紫鹃的衣服，一面嘱咐她仔细病了。紫鹃道大家都大了，不可动手动脚，姑娘也是这样的意思。宝玉如浇冷水，走出来坐在山石上出神。雪雁见了，来告诉紫鹃，紫鹃忙去探看。说话间，紫鹃又玩笑道明年苏州就要来人，接林姑娘回去。宝玉闻言，便如头顶响了一个焦雷，走回房中，眼直脸紫，李嬷嬷来看过，说竟是不中用了。袭人来质问紫鹃，黛玉闻言大嗽，忙叫紫鹃去说明。宝玉见了紫鹃，方哇的一声哭出声来，贾母等人这才放心。宝玉还怕林家的派船来接黛玉，众人忙命不叫姓林的进园子、收起摆设的小船，紫鹃也暂留在怡红院照顾。宝玉渐次好了，紫鹃又拿宝琴来试探，方知宝玉对黛玉果然是真心。夜里回去告诉黛玉，黛玉心内难免伤感，直泣一夜。

薛姨妈欲促成薛蝌和邢岫烟的婚事，请贾母主婚。宝钗路上见岫烟大冷天的只穿夹衣，问过方知是短了钱，将棉衣服当了几吊钱盘缠。宝钗叫岫烟把当票送来，取出棉衣来，免得风扇了事大。宝钗来至黛玉房内，见母亲也在房中，宝钗打趣让黛玉给薛蟠做媳妇，薛姨妈却说将黛玉配给宝玉最是两全其美。岫烟遣人送来当票，偏叫湘云看见，拿到黛玉屋里来问是什么。宝钗见了，忙偷偷收起来，等薛姨妈走了，方将岫烟的事告诉二人。说话间探春等人来了，问老太太、太太不在家，宝玉的生日怎么做。

宝玉生日已到，众姑娘前来拜寿，原来今天也是平儿、宝琴、岫烟的生日。

桃李群师对话红楼

本期嘉宾

李山

徐德琳

德琳老师

这一集关联的回目为“慧紫鹃情辞试忙玉”。紫鹃赤忱为黛玉，来试探宝玉对黛玉的真心。从说话不可动手动脚说起，到“姑娘常常吩咐我们，不叫和你说笑”；从吃燕窝到回家后没有闲钱吃；到林家还有人在苏州，到要收拾好对方的东西交还清楚，由浅至深，合情合理，句句似真，不由得宝玉不信，所以称紫鹃为慧。“忙玉”程乙本做“莽玉”，更通情理。“莽”有鲁莽、莽撞之义，这里指的是宝玉相信了紫鹃的话，并且反应过激，“莽”其实是痴的一种表现。

人生自是有情痴，宝玉自幼便“无故寻愁觅恨，有时似傻如狂”，在世人看来很有些呆性：“看见燕子，就和燕子说话；河里看见了鱼，就和鱼说话；见了星星月亮，不是长吁短叹，就是咕咕哝哝的”。万物在宝玉眼中皆有生命，他爱惜天地之间的美好事物，花落了他要撂在那水里，使之随波而去，得一处洁净；大观园的女儿们但凡遭遇窘境穷途，他都为之怜惜，若有一丝法子，他也要尽尽自己的心。

宝玉的“痴”最能体现在他对黛玉的情感上，他听说黛玉要离开，“眼也直了，手脚也冷了，话也不说了，李妈妈掐着也不疼了”，眼见着人就已经死了大半个了。直到看见紫鹃，方才说出话来。但是话虽然能言，却急痛攻心、迷失本性。在迷失之中只能记得最为重要的事，不能让林妹妹离开。后面作者真是神来之笔，写宝玉哭着不许黛玉之外的人姓林，把西洋船的摆件藏在被中，拉着紫鹃不放手，认为这样，就可以留住黛玉了。这种幼稚之思不仅是书中众人要发笑，读者看来也是忍俊不禁。然而越是不合情理的举止，越是能够显出宝玉的痴狂，越能反衬出宝玉对黛玉刻骨铭心的生命之爱。一旦黛玉离去，他的生命也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就如他自己所说：“活着，咱们一处活着，不活着，咱们一处化灰化烟”。这也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宝黛第一次相见时，宝玉见似曾相识的林妹妹没有玉，登时狂病发作，要摔了自己的命根子。木石前缘天生注定，今生今世又是知己相投契，宝玉和黛玉都是用自己的生命在爱着对方。宝玉这么一番惊天动地的闹腾，贾府的上层并没有看到其中饱含的深情，只是认为宝玉向来呆气、这次也不过是这样罢了。

一次口头的生离就已经是命送了大半个，当真正的死别来临，宝玉又当怎样呢？说到这里，不禁令人想到张爱玲所恨的《红楼梦》未完。如果是曹雪芹来写，宝玉必然不是现在后四十回的模样了。

李山老师

这集电视演的，是一个转折：宝黛的婚事开始有人提出，一个大问题摆在了贾府当家人眼前。小说为了突出这一点，在第五六十回的后半部分、即写探春宝钗“小惠全大体”的改革措施之后，有一段被电视剧略去的对“转折”而言十分要紧的事：江南甄家忽然有人来贾府送礼，其中的四位“请安”的女人们还讲了“甄家”宝玉与“贾家”宝玉的形神相同，以至于贾宝玉夜梦甄宝玉。在甄家四个女人介绍到他家甄宝玉脾气秉性时，说到了“礼数”的话头。贾母听了甄宝玉的乖僻时，笑着说出她对小孩子遵礼的“基本原则”：小孩子不出大格，可以放纵些，“若一味他只管没里没外，不与大人争光，凭他生的怎样，也是该打死的！”拉家常的谈笑，轻描淡写，却可令人倒倒吸一口冷气。婚姻，首先就是一个很多大的“礼数”问题。于是，生活之“真”，马上就会呈现。这就是笔者说“转折”的意思。按照小说的顺序，甄家来人之后，就是紫鹃试“忙玉”，就是贾府下层在贾母等外出后的波浪翻卷，大观园风花雪夜、诗情画意之下的最重要的生活之“真”，在主人公“十三岁”（古代早婚十几岁谈婚论嫁很常见，延续至现代）时，开始向他逐渐一一展露。所以，这一回“甄家”的人来（第七回、十六回，都说到过“甄家”），其实是噩耗的音响。然而太虚幻境的对联写得好：“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真真假假中有一个最“真”的“真宝玉”，那就是对林妹妹真情不移的那一个。于是有真情紫鹃的试探，就有宝玉疯魔的真情发作。

梨园行有句俗语：千斤道白四两唱。是说台词道白的口吻语气符合戏文人物，很难。在电视剧这一集，在宝玉病发这一段，贾母演员的许多道白，听起来就有点莫名其妙。例如在宝玉在病态下喊叫“除了林妹妹，都不许姓林的”时，贾母说：“没有姓林的来，凡姓林的我都打走了。”停顿了一下，“一面吩咐众人”云云那几句台词，其实是老太太哄宝玉的，可是演员的念白，却听不出“哄”意思，另外，那停顿，也影响了正确意思的表达。这就是“千斤道白”的难。还有一句话宝玉的台词，笔者听了还几遍，也还是糊涂，那就是在电视剧到第16分钟后紫鹃试探宝玉时的对话。紫鹃说宝玉已经定了“琴姑娘”，宝玉回答的台词是：“要果真是他，我就不会生这场病了。”而小说的原文是：“果然定下了他，我还是这个形景了？”什么意思？照着台词，“不生这场病”，是宝玉愿意娶琴姑娘了？这不就猴吃麻花——满拧了？“这形景”指的是现在身体的恢复，才对头吧？

这一集融合了书中第五十七、六十二回的内容，时间跨度很大。前半集的主体几乎都在小丫头紫鹃身上，只见她嘻嘻哈哈地对着宝玉玩笑一番酱酱酿酿，呆宝玉便被唬得丢了魂儿。这一回的名字叫做《慧紫鹃情辞试宝玉》，一个“慧”字，将作者对紫鹃的情感倾向表露得明明白白。紫鹃对黛玉的心是顶真的，但她的一番试探里也难免存了些为自己试探的小心思。正像她自己的话，“偏把我给了林姑娘使。偏生他又和我极好，比他苏州带来的还好十倍，一时一刻我们两个离不开。我如今心里却愁，他倘或要去了，我必要跟了他去的”。对于不愿弃了本家，又不愿辜负了姑娘情谊的紫鹃来说，留在宝玉身边、留在贾府里头，不失为最好的选择。

德琳老师

紫鹃照顾宝玉几天回到潇湘馆，掏心掏肺地地对黛玉说：“替你愁了这几年了，无父母无兄弟，谁是知疼着热的人？趁早儿老太太还明白硬朗的时节，作定了大事要紧。”一片真心，可鉴日月。紫鹃所说正是黛玉平日所忧，却不能放在明面上说出来。于是对这肺腑之言，黛玉只好假意回应说：“这丫头疯了”，却在紫鹃因疲倦沉沉睡去之后流下泪来。这泪水也会招致易感读者、观众的眼泪，为黛玉凄苦的身世，也为紫鹃的赤忱之心。

紫鹃以前是服事贾母的二等丫鬟，原名叫做鹦哥；黛玉来了之后，贾母见雪雁太小、王嬷嬷又太老，所以将鹦哥特意交给黛玉。跟着黛玉后，鹦哥改名叫做紫鹃。这个名字改的是很有深意的。

杜鹃鸟口舌为红色，杜鹃花颜色多样，其中以红色最为常见。相传古代蜀帝杜宇身死，魂魄化为杜鹃鸟，深夜时在山中悲啼，最后泪尽而啼血，血化为了杜鹃花。这一传说被诗人写到了诗中，唐代诗人成彦雄写诗说：“杜鹃花与鸟，怨艳两何赊。疑是口中血，滴成枝上花。”后当代诗人洛夫也曾经在《边界望乡》中写到凋谢的最后一朵杜鹃在咯血。杜鹃就是忠贞与悲苦的象征。

紫鹃到了黛玉身边之后，与黛玉亲如姊妹，如她自己所说：“偏生她又和我极好，比她苏州带来的还好十倍，一时一刻，我们两个离不开。”作者写袭人“心地纯良，克尽职任”，有些痴处，服侍谁眼中便只有谁。紫鹃何尝不是如此？甚至更胜一筹。袭人眼中只有宝玉，同时还在宝玉身上寄托了她争强好胜的心；而紫鹃只是一心为黛玉，完全忘却了自己。紫鹃作为黛玉的大丫鬟，平时无微不至地照顾黛玉，在黛玉和宝玉闹脾气时或直言或委婉地规劝，最难得的是为黛玉筹划未来，这已经完全超出了职责的范畴，全然是出于对黛玉的关爱之情。

据说杜鹃悲苦啼声鸣叫的是“不如归去”，紫鹃在黛玉死前直接拒绝了贾府主子的使唤，一直守在黛玉身边，陪伴她走到生命尽头。而黛玉也把身后事都交代给紫鹃，包括要送她归去。紫鹃人如其名，也象征着黛玉的一生。

李山老师

黛玉有紫鹃，黛玉之人品可见；犹如从莺儿可见宝钗之为人一样。没有紫鹃对黛玉的真诚关心，就没有这里故事的转进。不过，这里笔者想说说薛姨妈。自进入贾府后，总没有薛姨妈太多的戏份，小说电视都是如此。可是在这一集、在这段小说，薛姨妈的形神终于不再模糊。这就是在宝玉迷心发疯时及此后薛姨妈的种种表现。在贾母问询宝玉病发原由时，紫鹃如实交代，实际也就很清晰的透露了宝玉对黛玉的心事。贾母不接这个茬口，倒可以理解，因为此时正担忧宝玉的身体，然而薛姨妈的几句话，却颇有些意味深长：“宝玉本来心实，可巧林姑娘又是从小儿来的，他姊妹两个一处长了这么大，比别的姊妹更不同。这会子热剌剌的说一个去，别说他是个实心的傻孩子，便是冷心肠的大人也要伤心。这不是什么大病，老太太和姨太太只管万安。吃一两剂药就好了。”宝玉清晰的“心事”就这样被当作了“病”滑脱过去了。

紧接着就是薛姨妈的探望黛玉，并且宝钗也来了。宝钗在薛姨妈怀里撒娇，引得没娘的黛玉伤情，于是薛姨妈顺势答应黛玉要认他“做娘”的要求。薛姨妈对黛玉的热情是“忽然”的，尽管薛姨妈解释说：“我常常和你姐姐说，心里很疼你，只是外头不好带出来的。这里人多口杂，说好话的人少，说歹话的人多。”（第五十七回）可还是不令人信服，因为薛姨妈进贾府不是一天两天，从没有过令人印象深刻的关怀行为。小说还经由宝钗的打趣，说要黛玉嫁给自己的哥哥（这玩笑实在牙碜）来表明：薛姨妈忽然的关怀黛玉，不是因为看中了黛玉。那是因为什么呢？当然也不是成全黛玉和宝玉的。不过，薛姨妈懂得什么叫虚虚实实，于是先以玩笑的方式，说自己有一个看法：“我想着你宝兄弟，老太太那样疼他，他又生的那样，若要外头说去，断不中意，不如竟把你林妹妹定与他，岂不四角俱全？”（第五十七回）薛姨妈这话说得很是春风和煦，于是实心的紫鹃觉得得了救星，马上跟进，说：“太太既有这主意，为什么不和太太说去？”可是，“薛姨妈呵呵笑道：‘你这孩子急什么？想必催着你姑娘出了阁，你也要早些寻一个小女婿去了？’”（第五十七回）接紫鹃的招儿，得有的搪，薛姨妈俏皮紫鹃有私心，其老道于此毕现，紫鹃哪里是她老人家的对手？于是，薛姨妈这次来潇湘馆“爱语慰痴颦”，最落稳的意思的就是如下一段言语：“我的儿，你们女孩家，那里知道，自古道：‘千里姻缘一线牵’，管姻缘的有一位月下老人，预先注定，暗里只用一根红线，把这两个人的脚绊住；凭你两家隔着海，隔着国，有世仇的，也终久有机会作了夫妇。”男女的婚事，是命定的，由不得人的。

不过，潇湘馆为黛玉着急的不仅紫鹃，“婆子们”也认为薛姨妈有出面的必要，因此“慰痴颦”的最后，是薛姨妈留下的一句话：“我一出这主意，老太太必喜欢的。”小说后面的部分丢失了，薛姨妈到到底在宝黛婚事上后面做了什么，不知其详。可以相信的是，据小说前面有意的预示，最后嫁了宝玉的是薛姨妈的女儿宝钗。由此，从这段故事，我们只能相信，那句“千里姻缘”话，薛姨妈是为自己的女儿做到了。由薛姨妈此处展现的秉性，可知薛宝钗性格的来历。

邢岫烟典当自己的棉衣，恰恰当到了金融大佬薛家旗下的当铺“恒舒典”。在贾雨村抄的那张护官符上，就说明了薛家的身份地位，即所谓“丰年好大雪，珍珠如土金如铁”。作为皇商，薛家的经营触角深入到方方面面。而作为商人家的女儿，宝钗见的事情也比深闺大院里的小姐们更多些。遇见了只穿单衣的岫烟，宝姐姐能体谅她寄居人下的难处，在书里还另说出“碧玉佩”一段话，告诉岫烟要从实守分，不可富丽闲妆。再比方说这当票，湘云与黛玉都不识得，偏只宝钗识得。因此，宝钗处世为人比大观园里其他姐妹更为圆滑，乃至更为讨巧，也是题中应有之义了。小编再偷偷说一句，有个呆头呆脑、做着生意还要被手下诓骗的“呆霸王”哥哥，宝姐姐也难免要多操操心啦┑(￣Д￣)┍

李山老师

在宝玉发疯和“慰痴颦”的故事之间，夹了个邢岫烟亲事的确定。邢姑娘与宝玉等年龄相仿，她的有主，也是一种暗示：该是大观园众女儿和宝玉婚事有结果的时期了。另一件有趣的故事就是那张薛家开的“恒舒典”的“当票”。史湘云不认识，林黛玉不认识，越是强调大家不认识，就越是让人这样想：不用急，活到那一天的，早晚会认识；大家小姐，未来靠典当过日子的，还算好生活呢！有文献记载说，曹家被抄时，抄出一大堆当票，连皇帝见了也生了些恻隐之心。小说中当票出现，预示这轻易不能见人的大府“家底”，快要被翻出来了。

德琳老师

湘云不认识邢岫烟的当票，以为是什么账篇子，拿来给大家看。黛玉也不知道是什么。听薛姨妈讲解后，两位闺阁千金才明白是怎么回事，评价说“人也太会想钱了”，这话真正是不食人间烟火。不过紧接着又问：“姨妈家的当铺也有这个不成？”这个问题也只有这两位姑娘能问出：一位豪爽、一位性真——姨妈家也这样会想钱吗？曹雪芹下面这一句话写得尤其有意思，回答这句话的不说薛姨妈，而是众人笑道：“这又呆了。‘天下老鸹一般黑’，岂有两样的！”笑，是因为两个小姐的呆；两位姑娘的呆，是因为不知道“天下老鸹一般黑”；这里的老鸹自然也包括薛家。这真是当面毫不留情地打脸啊，作者在行文中不动声色地把自己的态度摆出来了，等着有心的读者撷取。小说中薛姨妈和宝钗的涵养不是一般地好，自然转变话题，只是问这张当票是在哪里捡的。

当票是典当行业的重要票证，有的当票标注清晰，上部有当铺的名称、地址，下面有序号、质押人及物品信息，功用一目了然。而有的当票却面目不清，加上字迹潦草，就更加让人不明所以。

开当铺的人“也太会想钱了”，第一个这么会想钱的人是谁呢？说起典当业的老祖宗也很讽刺。南朝时期佛教盛行，寺庙众多，唐代杜牧就有“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的诗句。有的寺庙非常富有，就将其寺库中大量的财富拿出来，开办典当业对外质押放贷。五大皆空的寺庙生财还是很有道的！这样的寺库又称为质库，后来还有了一个“佛气”十足的称呼“长生库”。据《南齐书·褚渊传》记载，褚渊的弟弟褚澄拿了一千万钱到招提寺去赎之前抵押的东西，这些东西是南齐太祖萧道成赐给褚渊的白貂坐褥等。

典当行开到清代，投入资本非常高。据统计，乾隆年间开设当铺的平均资本已经达到了白银万两左右。当时能开起当铺的要么是官僚豪绅、要么就是巨贾之家。薛家是皇商，自然能开得起。由此也可见薛家的家底是很厚的，贾府主子最后选中宝钗做宝二奶奶，与此应该是分不开的。

《红楼梦》里的妈妈丫头，按邢岫烟的说法，“那一个是省事的，那一个是嘴里不尖的”？在《红楼梦》里，大多用“某某家的”来指代贾府未老而嫁了人的女仆，用“某某婆子”来指称年老的女仆。而身份略微尊贵一些的，比如公子和姑娘们的乳母等，则称为“某某嬷嬷”。这些嬷嬷，连带着各房各院的大丫头小丫头，构成了大观园除了主子之外的第二社会。而婆子们，在《红楼梦》里大部分时候是不大讨喜的。宝玉说：“女孩儿未出嫁，是颗无价之宝珠；出了嫁，不知怎么就变出许多不好的毛病来，虽是颗珠子，却没有光彩宝色，是颗死珠了；再老了，更变的不是珠子，竟是鱼眼睛了。”宝玉眼里，婆子们便是这类“鱼眼睛”的典型人物。她们常常仗着自己的功劳苦劳为老不尊，做些欺软怕硬的勾当。咱们且看看吃晴雯豆腐皮包子的李嬷嬷、拿芳官月钱买东西的何婆子，便能知道牙尖嘴利拐弯抹角地令岫烟逼不得已当了棉衣、换钱打酒买点心的妈妈丫头是怎样嘴脸了。

本集诗词句精选赏析

有凤来仪

秀玉初成实，堪宜待凤凰。竿竿青欲滴，个个绿生凉。迸砌妨阶水，穿帘碍鼎香。莫摇清碎影，好梦昼初长。

宝玉生日宴上玩的抽花名签是什么？“酒令的祖宗”是什么？湘云的酒令怎样唠叨个没完？黛玉说了什么惹得彩云尴尬？湘云吃醉了酒睡在哪里引来众人围观？香菱的新石榴裙怎么染上泥水了？入了夜的怡红院是怎样的热闹景象，众人怎样偷偷替宝玉做生日？谁指点宝玉回了妙玉的帖子？敬请关注“桃李聊红楼”之二十四《寿怡红群芳开夜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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