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永远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你永远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

你也永远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你永远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1)

周濂,可能是当代中国最为大众所知的青年哲学家了。他被评为中国人民大学杰出学者和十大优秀教师。他出版了《你永远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和《正义的可能》,前者畅销50万册,荣获文津图书奖等大奖,拥趸无数。


文丨阿甘

有一个关于哲学家康德的故事流传很广:康德每天三点半准时出门散步,当地的居民多以康德的出现来对表。有一次康德没出门,整座城市的时间就乱了。

这个故事代表了很多人对哲学家的一种刻板印象:理性、原则、逻辑、一致性……

不过,当我看到青年哲学家周濂的微信头像时,这些刻板印象瞬间就碎了一地,因为周濂的微信头像是一个戴着草帽、胖嘟嘟的小姑娘。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个小姑娘是他五岁的女儿布谷。

你很难把这个头像跟那个先后获得北京大学哲学学士、硕士、香港中文大学哲学博士学位,在牛津、哈佛做过访问学者的哲学家联系在一起。

那本畅销五十万册的《你永远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里的周濂,也给人以冷静、理智、分寸感十足的公共知识分子形象。

不过,现实中的周濂却是一个篮球场上的“灌篮高手”,一个朋友圈中的“晒娃狂魔”,一个说自己做不成哲学就去做Uber司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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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中的周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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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篮球打得好的哲学家

“现在很多北大同学对我的第一印象还是:一个篮球打得很好的人。”周濂在北大期间是哲学系篮球队队长,拿过本科“北大杯”的第五名,以及“硕士杯”的冠军。

当问及是否因为篮球的特长,而被很多姑娘喜欢时,这个已婚哲学家不假思索地回答:“这个我不知道”。

但可以确认的是,在他进入40岁后,因为膝盖不好,篮球是打不动了。就算是以前经常看的NBA,也因为没有时间而被砍掉了。

他最爱的球星,还是很早以前的乔丹,而现在的NBA球星,没有哪一个能让他激动。

至于电影,他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最近看的一部电影是什么,因为“基本上有了孩子以后,就没时间去电影院看了”,但还可以在家看一下美剧。

《权力的游戏》是他爱看的,他喜欢这部剧对独立世界的营造,对人性、政治、历史的深刻描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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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力的游戏》剧照

我觉得随着年龄的增长,确实必须要勇于斩断一些社交,或者是关联,包括个人的兴趣。

在2012年,他戒掉了微博,然而微信也在牵扯精力,“我现在尽量减少刷朋友圈的频率”。

他现在最大娱乐就是跟朋友一块聊天,他认为这个是“最享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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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女儿斗争两个月的哲学家

让周濂斩断这些兴趣和爱好的很大因素,是他女儿布谷的出生。

“我以前其实习惯在晚上写作,但是最近这几年,我基本上调到了白天。”因为晚上要照顾孩子。他坦诚对于一个以写作为生的人来说,这其实是一个很大的改变。

为了陪女儿,他放下了很多事情,周濂觉得做父亲五年,最大的变化是,“我觉得自己好像变得柔软了一些”。

在女儿刚出生没多久的一次采访中,那时周濂谈到对女儿的教育,还有一些无的放矢的意味:

我会让她见到老人要问好,有人打招呼要回应,不能自顾自。把冷漠当成是性格,把傲慢当成是独立,我不会培养她这种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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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了五年爸爸的周濂,教育理论也从无的放矢,变成了有的放矢,最近的斗争核心是“坚持”。

具体的事情是:小姑娘特别爱美,希望穿上漂亮裙子去跳舞,报了舞蹈班,但又不想努力坚持。

面对这个事情,哲学家的说理能力也降到了普通父母的水准,“我们就会跟她说,做一件事情,你认定了,就要付出努力,你不能什么代价都不付出,就想美美地跳舞,这是不可能的。”

两个月过去了,周濂与女儿的“斗争”还在持续,他说,“这件事情,过去这一两个月,就是我们和她最大的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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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濂和女儿在科罗拉多大峡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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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做哲学了,就当Uber司机

很多人评论周濂的随笔文章太多引用,喜欢掉书袋。暂且不讨论这一点的好坏,但在周濂身上,他文章的特色,也恰好统一了他的两个身份:学院派的学者和公共知识分子。

他写随笔时是一个公共知识分子,但同时他也是一个学者,学者的专业训练,让他有了“掉书袋”的后遗症,但“掉书袋”并没有影响他的真实和真诚。

真实地生活,真实地说话,真实地思考,真实地写作,做正派的人,成就正派的社会。

这句话出自周濂的《正义的可能》一书序言,有一股堂堂正正之气,似乎可以看作是周濂的一个承诺,一个宣言。

如今,“公共知识分子”已经缩短成了贬义性质的“公知”,但周濂从不讳言自己是一个公共知识分子,虽然他认为要做一个所谓不斯文扫地的知识分子,难度是越来越大了。

但就像他曾经评价自己是一个“偷偷摸摸的乐观主义者”一样,他觉得至少“我所在的一小撮,立场还是很坚定的,还是有操守的”。

他说如果不做哲学这一行了,就去做Uber司机,因为比较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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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濂在理想国文化沙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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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市长和洗发小妹眼中的哲学

“1992年,我和我的同学们去北京王府井参加公益活动,时任北京市副市长的一位女士,得知我们是北大哲学系的学生后,非常兴奋地说:哲学,我知道,就是把白的说成黑的,把黑的说成白的。现在,我们都知道了,这是政治,不是哲学。”

在一个演讲中,周濂以玩笑的语调讲述这个故事,用以说明大众对哲学的误解。而日常生活中面对大众时,经常要回答的问题就是:

哲学是什么?哲学有什么用?哲学会不会让人幸福?

周濂在面对这些问题时,充满了哲学家的审慎,经常用一种不那么肯定的口吻来回答。

他不敢打包票哲学会给人带来幸福,他同样也认为哲学思考无法换来物质回馈,甚至不能在哲学里找到“2 2=4”这样板上钉钉的知识……

但他认为哲学会帮助你看清,帮助你理解,帮助你“打开”——打开你的视野,打开你既定的思维模式,打开各种思考的可能性。

让你从一种教条的、沉闷的、僵化的意识形态中解放出来,重新用一种充满怀疑的、审视的、好奇的眼光去打量这个世界。

他认为任何人都可以成为一个哲学家。

他在理发时,洗头小妹在知道他是哲学老师后,就问他:“哲学是不是研究因果的?”他顿时惊为天人,从此理发只去这家理发店,直到那位来自云南的洗发小妹不辞而别。

面对大众希望接近哲学的期望,他承认,哲学十分高冷,外壳非常坚硬,“我希望把这个坚硬的外壳融化掉”。

不过,就算是在大学教了十几年书,被评为人民大学十大优秀教师的周濂,也觉得这活儿十分不易,“一周有一半的时间耗在这个(课程)上面”。

在这个课程里面,周濂会尽量找到日常生活中的小例子跟最抽象概念之间的关联性。

他把学习过程比作登山,把抽象的概念化理论比作山顶,把日常生活比作山脚:

我会把山脚到山顶的台阶,一步一步怎么走的,尽量地把它给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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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濂与张维迎、俞敏洪、曲向东等共同参加沙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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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濂带你学哲学

哲学大家陈嘉映说:周濂是一位能把道理讲得通俗易懂,甚至十分精彩的哲学老师。

连演艺圈的赵薇也连发两条微博为周濂打ca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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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周濂看来,哲学让大多数人晕菜,是授课方法的问题。

现在,他在喜马拉雅FM上线了《周濂讲西方哲学智慧》,这堂哲学课会把哲学和你的现实困惑、生活烦恼、内心迷茫联系在一起。

为什么你明明知道不需要某个东西,还是抵抗不住双十一的诱惑?为什么你一边担心猝死,一边还熬夜加班?为什么女友要去逛街,男友偏要去打王者荣耀?

以上这些其实都是哲学命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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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人民大学哲学院副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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