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从稚嫩的孩子变成什么(蝶变少年变声期的蜕变)
妈妈说,我小时候爱哭。出生的第二年夏天,爸妈白天出工,晚上做竹篮赚点点零用钱。把我放在一个圆台型的木桶里站着,蚊子围着我转,头上长满疖子。哭着看爸爸妈妈忙。
也许就是婴幼儿时期的哭,让我声音嘶哑。上小学的时候,不敢大声唱歌,也不敢朗读课文,更不敢举手发言。因为感觉只有我的声音很特别,好羡慕其他同学的嗓音啊,男同学的声音也是那么动听。
几天前,妹妹把外甥写的一篇关于男孩变声期的文章发在兄弟姐妹群里,才发现男孩从童年到青年也不是那么轻松。
把外甥题为“蝶变”的文字分享在这个网上的家里。总觉得标题太短,我加上几个字。
『把人声音的变化比作昆虫的蜕变的话,变声期便是相对短促但也熬人的成茧期。进入青春期,童声渐渐被细丝裹进蛹中,而维持这一状态的时间长短因人而异,对我一位老同学而言,是两年。童声往往适配于一对歌声的翅膀。他的童年时代,那一对翅膀格外华美。小学我们同校,我屡次有幸在文艺汇演中听到他丝毫不带忸怩的歌声。升入同一所初中的同一班级,他的兴致与天赋不减。而在初一夏季的那个晴日前,我们尽管都知道这一天会来临,但对其影响缺乏足够的心理准备。他领唱《隐形的翅膀》渐至高潮。“我终于……翱翔……”从未失误过的高音突然被一串低沉、晦涩的碎音打断。我看见愕然与恐惧闪过他急速转动的眼瞳。他尝试以往常的音域恢复原调,可他不能了。音乐老师明显注意到了这一点,一直小有名气的他突临如此变故也令她难以置信。一向顽皮的学生肆无忌惮地嘎嘎大笑起来,不久全班大部分学生都笑了。他的成茧期刚刚开始。被迫取消艺术节该节目,特长生合同取消,优惠分数下降,我不知道多大的压力压在了他身上,我曾试过以纸条、微信等方式联系他,他也回复甚少。两年以来,他没再开口唱过歌,同学们渐渐忘却了他的“残翅”。可是初三他不得不开口了,因为音乐中考在即。考试内容从我们那一届开始改为背唱曲目。当同学们都在反复练习正音,他神态呆滞,眼睛死死盯在初一唱过的一些乐谱中。“考试背唱,不开口怎么行?”新的音乐老师责怪很少开口的几名同学,他是其中之一。坐在他旁边的我听见他确实开口了,声音低沉但稳定,清晰却细如蚊蝇。老师要求时任音乐课代表的我来帮助他。正合我意。果然,在试唱中我能听出,阻碍他的并非能力缺陷,也早不是生理问题,而是心理阴影。我尽力用温柔、鼓励性语言来评价他,也诱导他以更大的声音唱出来。在我感到茧几乎就要破开时,已经到考试的前夕了。我们的曲目是《红河谷》。第一次起步不齐,监考老师给了我们第二次机会。吸气,呼气,吸气。“人们说你就要离开村庄……”刚开口,他的振翅之声在整栋楼回荡。我跟唱,同时也在陶醉于他破茧后双翅的愈加华美。我敢肯定他为此做过准备。这双翅膀与两年前大不相同,更给人雄浑震撼之感。我的泪水不自觉地流出来。他的故事于我而言在中考后就结束了。至于以后,他也许仍会保留沉默的性格,会收敛其才华,不过他的翅膀是不可能不用以飞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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