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新鲜的事完整版(那些故事青涩完整版)
青涩
文/冬至东北
(一)
老师的嗡嗡声作响,没有下课的铃声。
坚持了快一堂课的元歌,熬尽了耐性,做点什么呢?屁股像安了转轴,如果椅子没有背儿,就能像皮球一样自转起来。
元歌有点圆,个子不高,白白胖胖的那种,最精彩的是那双大眼睛,白是白黑是黑,总是神采奕奕,透着股机灵劲儿。
在六十人的班级里,他是那种好动的,不是很刻苦成绩却从来没有掉出过前三名,尤其是数学每次考试都第一名,前不久还参加奥数比赛,得了个金牌。
这样的元歌,自然很讨人喜欢,尤其是那些爱打扮的女孩子,总是有事没事跟他套近乎。可元歌不喜欢,躲不了了,就跑进男厕所,一呆能在里面呆一节课。
其实,元歌喜欢那个文文弱弱的女孩,就在班级的角落里,一声不响,忙着书桌上高高摞起的复习资料。他知道,方瑜曾经有一个幸福的家,爸爸是大学教授,母亲是艺术团演员,但就在她考上高中的那个夏天,外出旅游的一场车祸,只剩下了她,现在跟着爷爷奶奶一起过。从那以后,原本娇娇女的她,有了太多的阴云锁在眉头里,不对人说,也不哭泣。
(二)
在元歌的眼里,方瑜是那种“闲静时如娇花照水,行动处似弱柳扶风”,他喜欢传统的。
窗外的银杏树是学校落成时栽下的,已将近百年。夏日,繁茂的枝叶遮蔽了骄阳似火,枝丫间是轻轻拂过的微风,钻进窗子,掠上刘海儿,朦胧了方瑜的清秀,也迷乱了元歌的日子。
三年里,方瑜的四周就是元歌的乐园,但他不敢去打扰她,怕一不小心惹得她不高兴,就连跟旁的同学打打闹闹,都小心翼翼。方瑜不经意的目光流转到他身上时,他瞬间像吃了定身丸,失魂落魄,愣愣的,怯怯的,好像面对老师犯了错的学生。
所有的注视,其实方瑜都看在眼里。但她在自己的生活里,安装了一道门,却把钥匙扔掉了。每天家和学校间两点一线,一心一意地看书做题,做题看书。她只是希望,在爸妈期许的那所大学里,找到生活的色彩,能够开启全新人生。
方瑜继承了妈妈的艺术情结,初中时是学校的明星,一首“青藏高原”惊艳了美好时光,却在落幕后被鲜血染成了单一的红色。那凹瘪的轿车,气囊下爸爸苍白的脸,后悔的眼神带着放不下的难舍。妈妈扑在自己的身上,用柔软的身体给她缓冲掉撞击带来的伤害,嘴角是鲜红的血,滴落在方瑜洁白的裙摆上。当救护人员把她拉出废墟的那一刻,泪水似决了堤的山洪,淹没了整个世界。回到家,头发斑白的爷爷奶奶,空洞了双眼,瘫坐在沙发上,不愿相信地自言自语。
生活的急转弯,扭曲了生命的航线,只有坚强的舵手才能拥有平静的大海。
方瑜,还是个孩子,但她知道,爷爷奶奶需要自己。在爷爷奶奶面前,方瑜还是那个爱唱歌爱笑的女孩,家里的大事小情也在学着担起,慢慢长大。只有夜深了,趴在台灯下学习时,才是自己的世界。桌角上,一家三口在长城上的照片,笑容灿烂得模糊。爷爷奶奶很心疼,尽可能地不打扰她,期盼着方瑜走进美丽的大学校园。
(三)
原本幸福的日子,会有意想不到的悲情。原本响晴的天,突然就风起云涌,大雨倾盆。
五月的一个早晨,忙完了爷爷奶奶的早饭,方瑜紧赶慢赶地来到学校。跨入大门那一刻,心开始慢慢封冻,直到坐进教室。
这一天,元歌来得早,在方瑜的课桌前徘徊了许久,衣兜里那封攥出了汗昨夜冥思苦想的几句话,依旧留在了兜里,没有勇气夹在方瑜的课本里。怨恨着自己,回到座位上。他想让她开心起来,不想让她一个人承受不该承受的生活,但总想起家长老师们的告诫:好好学习,千万不要早恋!
其实,对于这些新新孩子们,世界在他们的眼里,不再是从前的闭塞,他们有着太多接触社会的机会,他们跟着时代的脚步认识了更广阔的天地,也比父辈人年少时更加成熟,虽然还带着年龄独有的青涩。
青涩的年纪,决定了元歌还无法把心中的欲望,理智地掩埋起来。他的小心脏就像小兔子,蹦跳个不停,黑板上的粉笔字、笔记本上的题都变成了小兔子,结着队在教室里齐步走,全都朝着方瑜的方向。而方瑜,静静地坐在那里,全神贯注地听着老师的课。
窗外的风,急迫地吹着银杏树,树叶哗啦啦的像啦啦队,喧嚣着为元歌加油,可他的头在一片燥热里越来越低,恨不得太阳早早落山,可以躲进被窝里。
风,吹散了天蓝。乌黑的云,将天地分割,太阳在上,下面的人谁也看不见。潮湿的空气,驱赶着地面上的尘土味儿,飘进窗子,弥散在每个学生的疲倦里,疲倦里闪动着丝丝欢快。学校有规定:天气不好的时候,可以提前放学。每个人都在自觉地整理着书包,讲台上的老师愣愣地看着,希望雨来得晚一点。
“各班请注意,各班请注意。接到上级通知,两小时后将有大到暴雨,学校决定提前放学,各班班主任要通知到家长,组织学生有序安全离校……”
欢呼声,响彻每个教室,淹没了扩音器的声音。
元歌转过头,看见方瑜还在不紧不慢地忙着写什么。她知道,爷爷奶奶岁数大,这样的天气,不可能来接她。
“嗨,方瑜,一会儿我家人来接我时,咱们一起走呗?”
方瑜抬起头,看了看窗外,皱了皱眉,却说:“不了,我有雨衣,在学校再看会书,晚点自己可以回去。”
“没事,就这么说定了啊!”
爸爸来接元歌了。打开副驾驶车门,他愣住了。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眼前,是老妈。
“上后边坐着去,这个位置我占了!”
“不是,老妈,有个同学跟我们一起走。”
“同学怕什么,你俩就坐后边,赶紧吧,一会儿下雨了!”
元歌滞滞扭扭地打开后座车门,灰溜溜地钻进里面。
“叔叔阿姨,麻烦你们了。”
听到女孩子的声音,元歌妈妈有点意外,也有点不自在,就想让方瑜坐在前面。
“不用了,阿姨。我跟元歌坐后面就行。家近,一会儿就到了。”说着,抬脚上了车。
里面的元歌,小脸通红,幸亏阴天没被人看出来,可心在砰砰地跳,手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了。
(四)
车像蜗牛一样挤出校门前的小马路,两侧的路灯渐渐亮起。
“这叫啥事啊?还没处对象呢,就媳妇见公婆了!”元歌在心里不停地嘀咕着,眼角不时地瞄着方瑜。
方瑜一脸淡然,静静地看着窗外,繁忙的大街透着压抑。那些人来人往,陌生却也熟悉。陌生,是因为彼此不认识,插肩而过,就像无声电影,有故事你却听不见。熟悉,是因为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酸甜苦辣,以己度人,也就知道日子都是这样走过。
方瑜想起了家里的爷爷奶奶,他们肯定又站在小区门口,手里或许有伞或许忘了带。她总是不忍想起老人的眼睛,那里面有着没了儿子儿媳的孤独,残生无畏也无痛,只剩下关于她的这一个牵挂。
“元歌?”
“啊?!”
“还有一个月,就考试了,你想考哪啊?”
“我家小歌,准备考华兴大学。你呢?”前排的老妈抢着说。
“爸妈希望我去江南大学,但我还没想好,我觉得离家有点远。”
江南,在烟雨婆娑的水乡。
华兴,在首都,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也是,小女孩还是在家边上好,有什么事儿都方便。”
“啥啊?老妈你什么都不知道,就别跟着瞎说了!”
“哎呀,我也是当妈的,什么不知道,你要是女孩子,我就让你呆在身边,不让你去那么远的地方!”
“我!”元歌瞬间闭上嘴,不敢再出声。
十八岁,正是梦想无边的年纪。或许在这个城市,在父母身边,整整呆了十八年,都有了熟悉的厌倦。或许那些未曾谋面的远方,迥异的陌生,无时无刻不在召唤着他们的灵魂。家,父母,乃至土生土长的这座城市,都成为他们急迫要告别的地方。
“叔叔,前面小区大门停,就行!”
“到了?你这离学校还真不远。”
“是啊,原本自己回来就行,元歌是怕我挨雨浇。谢谢你啊,元歌。”
“这谢啥,顺道,顺道。”
方瑜把身前的书包转到背上,手里拎着雨衣,正准备下车。
“哎,方瑜,你书包拉链没拉上呢!我帮你啊!”元歌“嗖”地从裤兜里掏出那张纸条,塞进方瑜的书包,重重地吐了口气。
(五)
第一次做小偷,偷了东西,总是忐忑难耐。躺在床上的元歌,就像偷了别人的心,辗转反侧。“她能看见吗?”“看见了,方瑜会怎么想?”“不会不理我吧?”……小朋友,有太多的问号。
夜在倾盆大雨中沉默,风吹落了月亮还有星星,床前的小夜灯闪着迷蒙的光,偷窥着。不眠的夜啊,谁能告诉他,明天还是从前的明天吗?
“风雨之后,无所谓拥有,萍水相逢,你却给我那么多……”那一首歌响起,在元歌心里反复哼唱,越是想睡,越是挣扎,终究熬到了太阳升起。
校园教学楼前的那株银杏树,愈发青翠,经历了风雨飘摇,更显挺拔。悄悄推开教室的门,没有看见方瑜,元歌的心反而落了地,急匆匆钻进课桌里装模作样地看起英语,眼角却时不时地飘向门口。
一天,两天,三天,方瑜都没来,元歌的心针扎似的,不知道哪里痛。“老师,方瑜怎么没来上课啊?”“老师,方瑜是不是跟您请假了?”“老师……”元歌不停地在脑海里演习着如何去跟老师打听方瑜的下落,终究还是自己吓退了自己。
走进上次送方瑜的小区,元歌四处乱窜,希望不经意地一次抬头,能看见她的清秀身影。可越是渴望,越是失望。突然,元歌想起,那天送方瑜回家,她爷爷奶奶就站在门口等她。为什么不去问问门卫保安呢?抓住了稻草的他,心情豁然轻松起来,带着小小的兴奋,脚踩风火轮般冲回大门口。
“您好!叔叔。跟您打听个事儿,看您知道不?”
“咋地了?”
“我有个同学,三天没来上课了,就是那天下雨,一对老爷爷老奶奶在门口接的那个女孩,您知道她在哪住吗?”
“你是说方瑜吧?”
“您认识她?”
“认识啊!就住在65号楼443。不过现在可能不在家啊!”
“怎么呢?”
“那天下大雨,听说是她奶奶被救护车拉走了。”
“不会吧?!怎么还救护车拉走的?”
元歌脑袋“嗡”地一下,都什么时候了,还出这事?
“那谢谢叔叔了!我这有个电话,麻烦你看见她,让她给我回个电话,谢谢啊!”
(六)
元歌正在聆听老妈的训诫。
“怎么,最近是不是有点飘?老师跟我说,你一天天的,都坐不住了。”
“哪有啊!我好着呢!”
“我告诉你啊,就这么几天了,你得稳住了哈!有自信,还要保持住劲头,要不,没有后悔药。不对,我有后悔药,那就是让你复读!”
元歌:“……”
一脸的无辜,更是无奈。
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就像那救命稻草,那及时雨,那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元歌滋溜一下钻进卧室。
一个陌生的号码,在屏幕上闪动。“是方瑜吗?”元歌不知道,但他希望是。
“您好,是元歌吗?”一个有点熟悉的男人的声音响起。不是期待的她,有点失落。
“对,我是。您哪位啊?”
“小伙子,这么快就把我忘了,我是你叔,想起来没?”
“我叔?搞错了吧你。”
“没错!刚分开两天就不认识了?。你忘了求我那会儿,你那个着急劲儿?”
“我真不知道你哪位!”
“哎呀,没意思,不逗你了。我是那天的保安,你不是要找方瑜嘛,今天我看见她了!”
“啊!是保安叔叔。对不起啊。啊,你好。我……,她……”元歌开始语无伦次,终于有方瑜的信儿,心里有着小激动,还有急迫。
“没说上话,不过,你现在可以过来,她在家。”
“好的,好的,我这就到。谢谢叔叔!”
闯进小区大门,保安叔叔看着元歌的背影,摇着头笑。
“这孩子……”
元歌敲响443的门。
“谁啊?”
久违的声音,让元歌热泪盈眶。
“是我。”
方瑜打开门,深情地望着元歌。
“啊,你好几天没上学,我来看看,怎么回事。”
“进吗?我一会儿还要去医院。爷爷在那边,我不放心。”
“不进了。我陪你去医院吧!”
“那不用,你还是回家学习吧,不能耽误你考华兴啊。”
一股苦涩,席卷元歌。
“哪有那么严重。我来这里,老妈都知道的。”善意的谎言,只是在欺骗自己。
“那好吧!”
此时此刻,方瑜需要一种支持。瘦弱的肩膀,真的好累。无依无靠,是生活的可悲,也是无奈。
一双弱小的身影,相伴而行,街边的路灯,休闲了世界,却让她们分外忙碌。
(七)
世界如此安静,只剩下两个人的呼吸声。近在迟迟,却像隔着千重山。
风迎面而来,裹夹着少女独有的芬芳,包围了元歌,内心的躁动焚烧着,再不开口,就要灰飞烟灭。
“嗯,方瑜?”
“怎么?”
“放你书包里的东西,看见了吗?”
方瑜的手,伸进衣兜,拿出一张纸条,缓缓地说:“是这个吗?”
就是这张纸,上面写着元歌的话:
“方瑜,我喜欢你。
看到你每天的样子,我心疼,很疼的那种。
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给你一个世界,
但我想给你最好的陪伴,
我想看到你的笑容在阳光下灿烂,
我想跟你一起看尽风花雪月、云舒云卷。”
方瑜摇晃着纸条,一抹笑意浮出,看得元歌有些窘,有些期盼,也有些忐忑。
“这算是你给我的情书吗?”
“就这?就这?”
“不是情书,不是情书,就是想告诉你,告诉你我,我喜欢你……”
“怎么怕了?”
“送我回家时,没怕?”
“塞我书包里时,没怕?”
“今天来了,没怕?”
连珠炮地追问,让元歌瞪着大眼睛,无话可说。
方瑜的笑容消失了,眼圈慢慢泛红,泪水流过脸庞,顺着脖子流进衣领。
“哎呀,你别哭啊!你别哭啊!是我不好。”
抽泣声,震得元歌手忙脚乱,不知道该怎么劝,也不知道要做些什么,愣愣地站在那,无助地看着方瑜。
方瑜的抽泣,变成了哭,那埋藏在心底的泪,决堤般冲垮了堤岸,双手努力地捂,却捂不住,就那样蹲下去,在行道树旁。三年了,失去父母的痛;三年了,如履薄冰地照顾爷爷奶奶;三年了,自己默默孤独地努力学习:生活给她出了道最难的题,却找不到答案,她只能在柔弱里坚强,只能有话说给自己听。
路上的行人,纷纷投来莫名的眼光,然后匆匆而过。两个小孩的故事,丝毫引不起他们的兴趣,或者只是摇着头,在心里念叨一句:“现在这孩子!”
时间变得那么漫长,有着无尽的煎熬,元歌揪心,无奈,更是孤零零地无依无靠。他伸出手,拍拍她的肩膀,那么小心翼翼,不忍心看她哭,又想让她哭出来。
“好了!没事了!”方瑜用衣袖抹去泪水,抬头看向元歌,笑着伸出手给元歌,“我们走吧。”
(八)
都说,青涩不懂爱情,只是想和你在一起。
那里,没有现实的门当户对,没有财米油盐的锅碗瓢盆,没有撕心裂肺的痛苦与艰难,只是纯纯的傻傻的喜欢。
但能够怀揣梦想,心怀感动,一同闯荡那独木桥,已经是少男少女最大的幸福。远方,对于他们来说,除了遥远,一无所有。
每年这一天,学校的橱窗都分外拥挤,有大红纸上金榜题名的名字,也有橱窗前表情各异的学子。
“知道吗?今年全省状元,是咱校的元歌!”
“咋不知道,都上报纸了,722,太恐怖了吧!”
“哎,大佬,只能膜拜!”
“他考哪里了?报纸上也没报道。快看看考哪了?”
大红榜的第一个,是元歌的名字。
“高三一班,元歌,722分,江南大学”
方瑜,站在橱窗前,手里拿着江南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她是回校看班主任的。当看到“元歌”时,微微抽搐的脸,流露出内心的纠结,转身冲出校园。
“我说呢,那天问他考哪了,他就遮遮掩掩的支支吾吾。”
“为什么这么傻,不去华兴呢?!”
高考报名,是元歌爸妈最苦涩的一段日子。妈妈坚持让元歌报“华兴”,“学华兴金融多好!以后留在那,找个好工作,什么也不愁!”
可元歌就是选“江南”。说自己不喜欢北方,说自己想去看看江南的世界,说那里是世界第五大城市群,思想超前,经济发达,社会完善。
面对头一次这样坚决的元歌,老妈意外、惊讶、愤怒,更多的是无助,不禁感叹:不养儿不知父母恩!
老爸,与元歌进行了一次长谈,在楼下的一间咖啡馆里。“你为了方瑜,这样值得吗?”一句话,彻底击碎了元歌强大的理由,让他无言以对。“我知道,老妈很伤心,但我真的想跟方瑜在一起!可我没办法跟老妈说,说了,她更不同意了。”“这不是重点,重要的是,你真的想这样做而不管将来如何都不后悔?”“我想!不去华兴,你儿子也会同样优秀的!”
那杯摩卡,散发着古老的意大利优雅,甘,酸,苦,刺激和浓郁的香气伴着柔和,就像酸酸甜甜的爱情。在元歌和老爸的攀谈里,凝固了命运。
方瑜来到咖啡馆,她约的元歌。推开门,元歌那傻傻的笑,那圆滚滚的胖,让方瑜一下子窜起来,又坐下,恨铁不成钢地瞪过去。
“早啊!”回应的是怒目而视。
“呵呵,这里咖啡不错,你来点什么?”回应的是怒目而视。
“什么情况?”怒目而视。
“你挺厉害啊?啊?居然能考上江南大学!”
瞬间,元歌明白,纸包不住火,只好讪讪地笑了。
泪,第二次,在元歌面前,滴落,每一颗泪珠,都是方瑜的一个世界。
“您好!这是您点的两杯摩卡!”
“方瑜同学,我们携手闯江南,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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