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华为什么写许三观(余华笔下的许三观)
"一盘炒猪肝,二两黄酒,黄酒给我温一温。"
在《许三观卖血记》一书中,许三观共计卖血十一次,起初每次卖血之后,他都会去桥头的胜利饭店吃上这样标配的一餐。猪肝补血、黄酒活血,这是众所周知的一个常识。
许三观为何卖血?给他卖血启蒙的四叔曾说过:在这地方,没有卖过血的男人都娶不到女人……
人身上的血就跟井里的水一样,你不去打水,这井里的水也不会多,你天天去打水,它也还是那么多……
如此说来,人身上的血就是摇钱树,并且是永不枯竭的财富源泉,卖血,百利而无一害。
卖血启蒙,娶妻生子
为了卖一次血挣的那三十五块钱,也为了能娶到女人,许三观跟着四叔同村的老乡——阿方和根龙,去医院卖了自己两碗红彤彤的血。
当然,农村人都是精打细算的,在医院面前他们有的是办法让自己不吃一点儿亏。
血来自哪里?来自造血的骨髓,来自肠胃吸收的水分。为了尽可能让自己的血液变得多起来,阿方和根龙教给许三观一个诀窍,每次卖血的路上,一定要带个白瓷碗,喝它个把碗凉河水!
这河水一下肚,血液自然稀释了,血淡了,到手的钱也就"赚"了。
许三观觉得,这真是个生活悟出来的真理。
韩国电影《许三观卖血记》
拿着这三十五块钱,许三观谁也不舍得给,他左思右想,这么一大笔钱可以用来干嘛呢?
一个艳阳日,许三观坐在瓜田里,吃了两个西瓜、两个黄金瓜、一个老太婆瓜,肚子被胀得鼓囊囊的之后,终于决定,这三十五块他要用来娶个漂亮女人。
在许三观生活的城里有两个漂亮女人,一个是他工作的丝厂里的女工林芬芳,一个是被大家公认的"油条西施"许玉兰。许三观很纠结,这两个女人,哪一个才是他的真命天女呢?
从四叔的村里回到城里的那个夜晚,在被灯笼一截一截照亮的石板路上,许三观遇见了许玉兰。
整日叽喳喳、爱打扮的许玉兰一如往常,穿着时髦的衣裳,磕着瓜子,脸蛋被登陆弄个照得通红,就站在戏院的大门口。
许三观上前搭讪:我请你去吃一客小笼包。
许玉兰是怎么被许三观骗到手的呢?大概就是一客小笼包、一碗馄饨、一份话梅、两份糖果以及半个西瓜。
一个下午,许玉兰吃了许三观八角三分钱,许三观仔细算了这笔钱,然后就问她:你什么时候嫁给我?
唐突的发问叫许玉兰吓了一跳,"啊呀"的叫出了声。那时的"油条西施"正在和一个白净年轻的男人打得火热,他叫何小勇,一个说话总喜欢握着自己手腕的男人。
不过许三观承诺,自己以后可以经常让许玉兰一个下午就用掉八角三分钱,并且两个人的儿子姓"许",这样许玉兰家的香火也不算断了,他们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外孙姓"许"这个事实打动了许玉兰的父亲,再加上许三观登门拜访时带了一瓶黄酒、一条大前门香烟,就彻底收买了许玉兰的父亲。
何小勇不愿意做赘婿,那许玉兰许配给许三观就如同板上钉钉。
三桌酒席、四个人抬大轿、一件大红旗袍,敲锣打鼓的,许玉兰就嫁给了丝厂送蚕茧的工人许三观了。
五年时间内,许玉兰给许三观生了三个儿子。每一个儿子出生,许三观就等在产房外呵呵直乐。于是他给儿子们分别取名叫做一乐、二乐、三乐。
一乐九岁的时候,许三观生活的城里开始有些议论声了,那是专属于许三观这个生活水准层次人群的探索心思,他们都说,二乐的鼻子长得像许三观,三乐的眼睛长得像许三观,就只有一乐,哪哪儿都不像许三观。
亲儿子亲爹,卖血之路
那一乐长得像谁呢?像他妈许玉兰,但更像何小勇!
何小勇的名字就像一个定时炸弹,"砰"的一下子在人群中炸开了。一乐是何小勇的种?许玉兰以前跟过何小勇?许三观居然当了九年的绿壳乌龟,还给奸夫白养了九年的孩子?
此话一出,人群笑做一团。他们在笑话谁呢?无非是笑话做乌龟的许三观罢了。
绯闻就如同一阵龙卷风,不消用一个下午的时间,邻居们端着饭碗蹲坐在门槛上,进进出出的,那些八卦自然而然地就一股脑地倒出去了。
对这些空穴来风的八卦,许三观是不信的,三个儿子中他最喜欢的就是一乐,一乐也最孝顺他,如果他不是亲爹,谁是亲爹?
况且,他对许玉兰放一百个心,许玉兰是绝不可能给他扣下这么一大顶帽子的。
可偏偏许玉兰结婚五年也改不了自己一受委屈就哭诉的毛病,听许三观也忍不住质问自己了,她一拍大腿就坐在门槛上,开始细数自己这几年来如何为这个家付出。
那些话许三观听得耳朵起茧,烦不胜烦。他根本不用转动自己的脑袋,就能知道许玉兰接下来又要说些什么让自己丢脸的话。
直到许玉兰说:我前世造的什么孽啊,让我今世认识了何小勇,这个何小勇,他倒好,什么事都没有,我可怎么办啊?这一乐越长越像他,就那么一次,后来我再没有答应,就那么一次,一乐就越长越像他了……
许三观直听得脑袋充血,一把把许玉兰拉回屋内重重打了两个巴掌,又转头对那些看热闹的街坊大吼一声"滚!"
还需要许玉兰多吐露些什么呢?大家都明白了,许玉兰给许三观扣女帽子是确确实实的了,逃不了!
何小勇是如何得手的呢?许玉兰说,是何小勇强迫的,他力气大,把许玉兰压在床上,她是没办法也没力气反抗的。
许三观气啊,他气许玉兰力气小,让何小勇那个贱人得逞,他气一乐不是自己的亲生的,那可是他最疼爱的儿子啊,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何小勇居然连儿子都抢走了!
他最气的就是何小勇,但是他没有立场去找何小勇闹,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一乐就是何小勇的种!就算他想提着砍刀挥向何小勇,也拿不出个理由来。
许三观就如同一个闷油壶,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
既然怪不了许玉兰,又惩戒不了何小勇,那许三观满肚子气该向谁撒呢?
许三观左思右想,撒在一乐身上最为合理,毕竟他是自己白养了九年的"野种"。
于是从得知真相的那一天起,许三观就开始当起了家里的大爷,每天从丝厂工作回来就躺在藤椅中,不去扛米、不去做饭,也不再关心一乐的生活了。
可一乐这孩子,真的太讨人喜欢了,二乐每天就爱跟着他妈许玉兰一直唠嗑,从街头的傻子到隔壁家的闺女,一半大的小孩聊起天还有些人小鬼大的意思。
三乐呢,他正处在个无忧无虑的年纪,整日放下饭碗就往家门外跑,直到饭点才看得见身影。
能够陪着许三观的就只有的一乐了,一乐也总是跟在许三观的屁股后面,帮着扶梯、帮着打水。
许三观不得不爱一乐,他是把一乐当成亲生儿子疼爱的。
许三观第二次卖血,也是为了一乐。
为了帮三乐出头,一乐从地上捡起一块三角形的石头,闷声不做气的就砸在了方铁匠大儿子的头上。
方铁匠的儿子血流了满头,直漫到地面上,住院用了一大笔钱,到后来,方铁匠家拿不出医药费了,他只好找许三观赔钱。
许三观也没钱啊,看着方铁匠请来八个人、拉了两辆车来搬空自己的家,许玉兰哭了,许三观也默默流泪了。
他没办法,何小勇不用给钱,何小勇的女人还大骂许玉兰不要脸",他只能去卖血,用卖血的钱来赔给方铁匠。
赔了钱,许三观知道,自己对一乐的感情是实打实的,一乐比自己的血重要,也比自己的命重要。
后来又发生了什么呢?故事很长,许三观还有八次血没有卖。
第三次卖血,是因为许三观的手摸上了林芬芳的大腿。那一天林芬芳在河边洗衣服踩到了一块西瓜皮滑倒了,导致一条腿骨折,只能躺在床上休息。
许三观前去看望,看着林芬芳白嫩嫩又肉乎的大腿,那手不自觉地就摸上去了。
为了补偿林芬芳,许三观又去卖了一次血,他买了十斤肉骨头、五斤黄豆、两斤绿豆、一斤菊花,摆在了林芬芳家的桌子上。
可惜啊,许三观做人太笨,这样赤裸裸的殷勤,林芬芳的男人哪里可能不起疑心?当天下午,就带着这些东西登门,大骂许三观不是个东西,是个禽兽不如、趁人之危的畜生!
许玉兰看出端倪,她知道她和许三观扯平了,许三观始终咽不下心中的那口气。
许三观第四次卖血,是遇上了灾年,那年许玉兰已经嫁给许三观十二年了,一乐也十一岁了。
人民公社结束,大食堂不复存在,大家家里没了锅碗瓢盆,灶也要重新砌,再加上灾荒,每个人都的日子都不好过。
当许三观一家五口喝了五十七天的玉米粥后,在许三观过生日的第二天,他第四次来到医院找李血头,卖了自己两碗血。
三十五块钱,给了李血头五块钱"孝敬",然后一家五口人去胜利饭店吃了五碗一元七角钱的阳春面。
许三观还是想吃一盘炒猪肝喝二两黄酒的,可是不仅他们家闹饥荒,就连胜利饭店也是闹饥荒的。饭店里什么都没有,只有阳春面,且里面没有肉汤只有清水,没有葱花只有白面。
许三观卖血的钱,他起初也是不想请一乐吃阳春面的,只拿给他五角钱,让他去王二胡子的小吃店里买一个烤红薯吃。
可他没有想到,一乐这小子还是个倔骨头,既然许三观不把他当亲生儿子对待,那他就不把许三观当作亲爹!
第二天,一大早的,一乐就跑到何小勇家里去,让何小勇请他去吃一碗阳春面,从此以后他就只喊何小勇做爹。
何小勇哪里肯?他是个懦夫,也是个不认亲生儿子的混账!
许三观拿一乐没办法,背着走了一天筋疲力尽的一乐走去胜利饭店,陪着他要了一碗阳春面。
这下,一乐心想,果然,只有许三观才能做自己的亲爹!
那何小勇呢?
何小勇死了,他这辈子倒霉,大白天的走在街上也能被卡车撞到,直把别人家的门板也撞碎了,何小勇也就一命呜呼了。
文斗许玉兰,急救一乐许三观第五次卖血,二乐喝一乐被下放到农村插队落户,那时候许玉兰刚刚经历了被批斗。许玉兰不知平日里得罪了谁,被人写了一张大字报,说她是出去卖的,是"两元钱一夜",十几岁就没了贞操。
许三观看了害怕,让三个孩子连夜重写一张把许玉兰的大字报给糊了,可许玉兰还是没逃过,她被一群人带走,强行剃成了阴阳头,又给她带上一块写有"两元钱一夜"的木牌子。
从此,许玉兰早起就挂着牌子站在批斗会的一角,供人参观和辱骂,直到傍晚才能回家。一天一天的过去,许玉兰不再漂亮了,背脊弯了,从前叽喳喳的毛病也彻底好了。
等这场文斗结束,一乐中学毕业,背着行囊去了农村,一年以后,二乐也去农村了。
几年过去,一乐从乡下回到城里,他彻底变了一个样子,骨瘦如柴、脸上灰黄,还给父母提了个破旧篮子,里面装着几颗青菜,这是礼物。
一乐在家里住了十天,一直不肯回去农村,许玉兰和许三观急了,他们怕一乐消极怠工,这样的话如果得罪了生产队长,那一乐恐怕还得等好几年才能抽调回城。
许三观和许玉兰让一乐赶紧回去,好好干,不是父母狠心让他受苦,而是为了一家人能够早日真正的团聚。
十天过后,许三观送一乐去轮船码头,他让一乐在医院门口等等自己,他第五次卖血了,得了三十五块钱,给了一乐三十块。
许三观说,这三十块钱你拿着,分给二乐十五块,这钱不能乱花,人累了就去买些好吃的补补身体,逢年过节的买些烟酒送给生产队长,让你能早日抽调回城。
许三观说,这是卖血挣来的,这钱不能乱花,好钢要用在刀刃上。
一乐回到乡下一个月不到,二乐的生产队长进城来了,那时候的生产队长最爱吃饭,特别是爱去自己队里知青家吃饭。
许玉兰急啊,生产队长要来吃饭,可到了月末家里只有两元钱,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于是许三观第六次卖血了,跟上一次卖血间隔时间不到一个月,按理说,卖一次血得好好调养三个月。
许三观这显然就是不把身体当本钱!
三十五块钱,给生产队长做的一桌子饭比许三观家的年夜饭还要丰盛,并且酒足饭饱后,许三观还送上一条香烟。
等生产队长吃美了,许三观陪酒陪到位了,二乐早日抽调回城的事情也就暂时敲定。
再说一乐,一乐的身体到底怎么样了?他骨瘦如柴、面色灰黄,不是他不想劳动,而是他得了肝炎。
城里的医生对一乐严重的肝炎都束手无策,他们劝说,赶紧将孩子送去上海的大医院治疗。
去上海,路费就是一笔不小的花销,医疗费更是不敢想的一笔费用。
许三观哪里来的钱?
他去借,找在钢铁厂工作的三乐拿了十二块,找方铁匠借了十元,找何小勇的女人借了十七元,一个上午,许三观一共借来六十三元钱。
他知道这六十三简直就是杯水车薪,填不够去医院的大窟窿。但他让许玉兰先送一乐去上海的医院看病,他会想办法筹钱,随后就赶来上海汇合。
许三观能有什么办法呢?无非就是卖血罢了。
许三观想着,他要去的是上海,路上要经过林浦、百里、松林、黄店、七里堡、长宁六个县城,在这六个地方卖六次血,一路卖到上海去,一乐的病就有救了。
那时候是冬天,许三观卖血之前喝不下刺骨的凉河水,他就在嘴里放一把细盐,把嘴吃咸了,自然想喝水。
每次卖血后,许三观的体温就下降一点,他站在冬日暖阳下,穿着厚棉袍,也需要紧紧抓着衣领,忍不住打哆嗦。
许三观明白,那存在血里的力气正在慢慢流失,他只剩下肉里的力气了。
第三次卖血之后,在松林,在输出去四百毫升的血之后,许三观摇晃着从椅子上站起来,刚刚站直就倒在了地面上,把护士吓了一跳。
护士将他送去急诊室,他的血压太低了,直接休克过去。
为了救许三观,医生把他刚刚卖的四百毫升的血原封不动的又输给许三观,并且又给他输了三百毫升别人的血,许三观的血压才终于恢复正常。
卖了三次血,许三观前功尽弃,因为自己的休克输血,他倒给医院七十元钱,现在身上只有三十七块四角钱。
他不敢坐轮船去上海了,他不能浪费任何一笔小钱。
许三观在河边遇上送货摇船的两兄弟——来顺和来喜。许三观请求他们两兄弟捎他们一程,他可以帮他们做饭。
来顺和来喜跟三乐的年纪差不多大,做饭不好吃,也就同意了许三观同船的请求。
许三观在路上给来顺来喜讲起自己卖血的故事,还说起卖血的高回报、卖血的低成本。
来顺和来喜听了很是心动,因为他们送一趟货物才能赚六元钱,于是许三观第十次卖血是带着他们一起的。
卖血之前喝八碗水的诀窍,这下轮到许三观教给别人了,根龙死了,阿方老了,他是为数不多还在坚持这项"传统"的人。
在黄店的医院里,三个人每人卖了两碗血,又都在饭店里说出那句熟悉的话:"一盘炒猪肝,二两黄酒,黄酒给我温一温……"
许三观不敢再卖血了,他说:"现在我不敢卖了,我要是再卖血,我的命真会卖掉了……"
来顺来喜可怜他,他们两个年轻血浓,一碗血抵许三观两碗血,于是他们提议,不如到了七里堡卖给许三观一碗血,输给许三观,这样许三观到了长宁卖两碗血身体就不累了。
许三观感叹,自己这是遇上顶好的人了。
到了长宁,,许三观顾不上省钱坐船去上海了,他坐了汽车,他想尽早见到一乐。
一乐没死,他的身体好多了,许三观如劫后余生,又哭又笑。
《许三观卖血记》,逃不了的悲剧
许三观六十岁那年,一乐在八年前抽调回城,现在在食品公司工作,二乐在六年前抽调回城,在百货公司当售货员,三乐则继续在钢铁厂工作。
三个儿子现都已经娶妻生子,搬出去住了,许三观和许玉兰不必再为他们的生活劳心费力,他们自给自足,不缺钱用。
许三观每天的生活就是闲走散步,从街头走到街尾,他的身体很好,甚至比那些从未卖过血的人都要好。
可突然有一天,许三观走过胜利饭店,闻到了里面炒猪肝的气息,从饭店的厨房敞开的窗户飘出来,和油烟一起来到。
这时候,许三观就特别想吃一盘炒猪肝,很想喝二两黄酒。
可他又想,自己没有卖血,没有理由去吃炒猪肝啊!于是许三观浑身的血液就像是痒起来一样,他突然很想去卖一次血,然后去胜利饭店吃一份标配套餐。
他走进医院,李血头在三年前死了,改而换之的是个新来的沈血头,年纪比三乐还小。
许三观年纪大,沈血头不要他的血,还说他的血只配往家具上面刷,和猪血一个价!
许三观气啊,这是他的血第一次卖不出去!
四十年来,每次家里遇上灾祸时,他都是靠卖血度过去的,以后他的血没人要了,家里再有灾祸发生怎么办?
实际上,许三观家里就算再发生灾祸也是有三个孩子顶着的,可是每每想到这,许三观就是难过,然后许三观哭了起来。
他边走边哭,走过城里的小学,走过电影院,走过百货店,走过许玉兰的油条店。
许玉兰来了,一乐来了,二乐和三乐也都来了。许玉兰让许三观别哭了,她带他去胜利饭店吃炒猪肝,去喝黄酒,家里现在不缺钱,不用卖血也能吃得起!
然后许玉兰大骂,说沈血头是个没大没小的小崽子!
可一乐、二乐和三乐呢?他们也让许三观别哭了,因为街上的人都在看,实在是太丢人现眼了。
结局是什么?结局是许三观与许玉兰坐在胜利饭店里,点了三盘炒猪肝、喝了三壶温黄酒。
许三观对许玉兰说:我这辈子就是今天吃得最好。
看完《许三观卖血记》,我和许三观一样,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一种虚惊一场的舒畅,因为结局中,许三观一家团圆,一个不少。
这个五口之家太不容易,人世间的伦理、自然的饥荒、政界的洪流、以及生理的病痛,通通让他们给碰上了,许三观一生,卖了十一次血,把自己的手腕弄得千疮百孔,才终于度过这些难关。
他很幸福,收获了比亲儿子还亲的一乐,拥有了刀子嘴豆腐心的贤妻许玉兰,也有互相帮助团结的三个孩子。
可《许三观卖血记》真的是一部先苦后甜的小说吗?
不是的,许三观一辈子,在拼尽全力的和这个社会做抗争,他甘愿当乌龟也要做一乐的"亲爹",甘愿用卖血的钱请生产队长吃饭,作为一个父亲、一位丈夫,许三观的感情隐藏在每一次卖血的不吭声中。
可是看到大结局我又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受,一乐、二乐和三乐,认为父亲想起往事而在大街上哭泣丢人现眼,而不是第一时间询问原因,安抚父亲。
许三观多年来的付出,真成了过眼烟云吗?
或许这正是中国家庭最真实的一面,不管你做出多少,付出多少,都难逃悲剧的必然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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