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越王赵佗最后给谁灭了(栾布冒死祭彭越)

汉初风云:栾布冒死祭彭越,陆贾南越说赵佗

南越王赵佗最后给谁灭了(栾布冒死祭彭越)(1)

  彭越被杀才阅数日,忽有一人素服来前,携了祭品,向着彭越首级摆设起来且拜且哭,被守吏闻知,便将那人捉住送至高祖座前。高祖怒骂道:“汝是何人?敢来私祭彭越。”那人道:“臣系梁大夫栾布。”高祖越厉声道:“汝难道不见我诏书,公然哭祭,想是与彭越同谋,快快就烹!”当时,殿前正摆着汤镬,卫士等一闻命令,即将栾布提起要向汤镬中掷入。栾布顾视高祖道:“容待臣一言,死亦无恨。”高祖道:“尽管说来!”栾布道:“陛下前困彭城,败走荥阳成皋间,项王带领强兵西向进逼,若非彭王居住梁地,助汉苦楚,项王早已入关了。当时,彭王一动,关系非浅,从楚即汉破,从汉即楚破,况垓下一战,彭王不至,项王亦未必遽亡。今天下已定,彭王剖符受封,岂不欲传诸万世,乃一征梁兵,适值彭王有病不能遽至,便疑为谋反,诛彭王身,灭彭王族,甚至悬首醢肉,臣恐此后功臣人人自危,不反也将逼反了!今彭王已死,臣曾仕梁,敢违诏私祭,原是拚死前来,生不如死情愿就烹。”高祖见他语言慷慨,词气激昂,也觉得所为过甚,急命武士放下栾布,松开捆绑,授为都尉,栾布乃向高祖拜了两拜,下殿自去。  栾布本是彭越旧友,向为梁人家况甚寒,流落至齐充当酒保。后来被人掠卖,入燕为奴,替主报仇,被燕将臧荼举荐为都尉。及臧荼为燕王,栾布即为燕将,随后,臧荼起兵叛汉,竟至败死,栾布为所掳,亏梁王彭越顾念交情,将栾布赎出使为梁大夫。彭越受捕时,栾布适出使齐国,事毕回梁,始闻彭越已被诛,乃即赶至洛阳,向彭越头下致祭尽哀。古人有言:“士为知己者死。”栾布才算不愧哩!  高祖既诛彭越,便将梁地一分为二,东北仍号为梁,封儿子刘恢为梁王;西南号为淮阳,封儿子刘友为淮阳王。两子均为后宫诸姬所出,母氏失传。高祖猜忌异姓,改立宗支,明明是将中国土地,据为私产,也与秦始皇意见相似,异迹同情。吕后妒悍情形由内及外,无非为保全自己母子起见,这更可不必说了。  梁事已了,吕后劝高祖还都,高祖乃携吕后同归,入宫安居。约阅月余,忽想起南粤地方,尚未平服,因特派楚人陆贾带着印绶,往封赵佗为南粤王,叫他安辑百越毋为边害。赵佗旧为龙川令,属南海郡尉任嚣管辖。任嚣见秦政失纲,中原大乱,也想乘时崛起,独霸一方,但因老病缠绵,卧床不起,到了将死时候,召赵佗入语道:“天下已乱,陈胜吴广以后,复有刘邦项羽,几不知何时得安。南海僻处蛮夷,我恐被乱兵侵入,意欲塞断北道,自开新路,静看世变如何再定进止,不幸老病加剧,有志未逮,今郡中长吏,无可与言,只有足下倜傥不羁,可继我志。此地负山面海,东西相距数千里,又有中原人士,来此寓居,正可引为臂助,足下能乘势立国,却也是一州的主子呢!”赵佗唯唯受教,任嚣即命赵佗行南海尉事。未几任嚣死,赵佗为任嚣发丧,实任南海尉,移檄各关守将,严守边防,截阻北路。所有秦时派置各县令,陆续派兵捕戮,另用亲党接充。随后,便袭取桂林、象郡,自称南粤武王。及汉使陆贾到了南海,赵佗虽不拒绝却大模大样的坐在堂上,头不戴冠,露出一个椎髻,身不束带,独伸开两脚,形状似箕,直至陆贾进来,仍然这般容态。陆贾素有口才也不与他行礼,便朗声开言道:“足下本是中国人,父母兄弟坟墓,都在真定(今河北石家庄正定),今足下反易天常,弃冠裂带,要想举区区南越与天子抗衡,恐怕祸且立至了!试想秦为不道,豪杰并起,独今天子得先入关据有咸阳,平定暴秦。项羽虽强,终致败亡,先后不过五年,海内即归统一,这乃天意使然,并不是专靠人力呢!今足下僭号南越,不助天下诛讨暴逆,天朝将相俱欲移兵问罪,独天子怜民劳苦,志在休息,特遣使臣至此册封足下,足下正应出郊相迎,北面称臣。不意足下侈然自大,骤思抗命,倘天子得闻此事,赫然一怒掘毁足下祖墓,屠灭足下宗族,再遣偏将领兵十万,来讨南越,足下将如何支持?就是南越吏民,亦且共怨足下,足下生命,就在这旦夕间了!”怵以利害,先挫其气。赵佗于是竦然起座道:“久处蛮中,致失礼仪,还请勿怪!”陆贾答道:“足下知过能改,也好算是一位贤王。”赵佗因问道:“我与萧何、曹参、韩信等人互相比较,究竟孰贤?”陆贾随口说道:“足下似高出一筹。”略略奉承俾悦其心。赵佗喜溢眉宇,又进问道:“我比皇帝如何?”陆贾答说道:“皇帝起自丰沛讨暴秦,诛强楚,为天下兴利除害,德比五帝,功等三王,统天下,治中国,中国人以亿万计,地方万里,尽归皇帝,政出一家,自从天地开辟以来未尝得此!今足下不过数万兵士,又僻居蛮荒,山海崎岖,约不过大汉一郡,足下自思,能赛得过皇帝否?”赵佗大笑道:“我不在中国起事,故但王此地;若得居中国,亦未必不如汉帝呢!”乃留陆贾居客馆中,连日与饮,纵谈时事,陆贾应对如流,备极欢洽。赵佗欣然道:“越中乏才无一可与共语,今得先生到来,使我闻所未闻,也是一幸。”陆贾因他气谊相投,乐得多住数日,劝他诚心归汉。赵佗为所感动,乃自愿称臣,遵奉汉约,并取出越中珍宝作为赆仪,价值千金。陆贾亦将随身所带的财帛,送给赵佗,大约也不下千金,主客尽欢,方才告别。  陆贾辞归复命,高祖大悦,擢陆贾为大中大夫。陆贾既得主眷时常进谒,每与高祖谈论文治,辄援据诗书说得津津有味。高祖讨厌得很,向陆贾怒骂:“吾以马上得天下,要用什么诗书?”贾答道:“马上得天下,难道好马上治天下么?臣闻汤武逆取顺守,方能致治,秦并六国,任刑好杀,不久即亡。向使秦得有天下,施行仁义,效法先王,陛下怎能得灭秦为帝呢?”高祖听说,暗自生惭,禁不住面颊发赤。停了半晌,方与贾语道:“汝可将秦所以失天下,与我所以得天下,分条解释,并引古人成败的原因,按事引证,著成一书,也可垂为后鉴了。”陆贾奉命趋出,费了好几天工夫,辑成十二篇,奏闻高祖。高祖逐篇称善,左右又齐呼万岁,遂称贾书为《新语》。 (本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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